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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風起云涌

她暗自思索片刻,收了氣息。

運轉靈力調息片刻,確認氣息平穩后,才朝著傭兵公會的方向掠去。

離開浮光森林后,很快來到大街,她足尖輕點,身形如暗夜靈貓,不多時便隱沒在城郊巷道。

臨近傭兵公會,她取出早就備好的半臉銀紋面具戴上,這才施施然踏入公會大門。

公會內人聲鼎沸,傭兵們或圍聚賭斗任務獎賞,或吹噓著獵殺妖獸的英勇事跡。

景曄汐月身姿筆挺,清冷氣質在喧鬧中格外突出,卻因面具遮擋,沒人認出她便是前不久名聲大噪的將軍府的廢材八小姐。

她徑直走向任務登記臺,將染血的赤焰蟒妖核與獵殺證明遞上。

負責登記的中年傭兵原本懶洋洋的,掃見妖核的瞬間,猛地挺直腰桿,驚呼聲差點沖破屋頂:“三階赤焰蟒?這、這可是三階高難度任務!”

周圍傭兵的目光瞬間聚焦過來,有驚嘆,有艷羨,也有暗藏的審視。

景曄汐月淡淡嗯了一聲,聲音透過面具,添了幾分疏離:“任務完成,領取靈石。”

中年傭兵忙不迭辦妥手續,將裝著靈石的儲物袋雙手奉上,目光仍黏在她身上,欲言又止。

景曄汐月接過,轉身便走,衣袂帶起的風,吹散了身后一片竊竊私語。

離開傭兵公會,景曄汐月直奔將軍府。

她身姿輕盈,翻墻入院如履平地,熟稔地避開巡邏侍衛,悄然落進自己的院落。

丫鬟聽瀾正在屋內整理為數不多的東西,猛地見主子憑空出現,驚得手中東西差點翻倒,忙屈膝行禮:“小姐!您可算回來了,您……”

景曄汐月抬手示意她噤聲,目光掃過院落,確認無人盯梢,才低聲問:“府里可有異動?”

聽瀾忙不迭回稟:“自小姐那日在金丹宴上大展身手,三小姐和五少爺被收拾后,倒是安分了。府里下人們都知道小姐不好惹,沒人敢找茬。只是……”

她猶豫著瞥向景曄汐月,見主子眼神清冷,才接著說,“大老爺和二老爺那邊,似乎有些動靜,不過沒傳到咱們院子里。”

景曄汐月微微頷首,她本就對這將軍府的所謂長輩沒抱期望,三小姐景曄柔、五少爺景曄霖的父親,大伯景曄毅風、二伯景曄離然,會因子女被懲治而心生不滿,實屬意料之中。

她又細細問了聽瀾日常可有受委屈,得知一切安好,便囑咐道:“你警醒些,若有異常,先保全自己。”說罷,又悄然離去,仿佛從未回來過。

出了將軍府,景曄汐月望著天邊殘月,想起千璟澈的邀約,眸中泛起一絲探究。

她運轉靈力,朝著城西茶樓疾馳而去。

城西茶樓,在皇城也算赫赫有名。能出入此處的,非富即貴,皆是手握重權或腰纏萬貫之人。

景曄汐月抵達時,剛到辰時,晨霧還未散盡,茶樓檐角的銅鈴隨著晨風輕響。

她剛踏入茶樓,便有眼尖的伙計迎上來,目光在她身上一掃,雖見她身著素色勁裝,卻莫名感受到一股難以言喻的氣勢,態度格外恭敬:“姑娘可是已有預約?”

聽了他的話,景曄汐月沒有多言,只是遞出千璟澈所贈玉牌。

見了玉牌,伙計表情更是恭敬:“小姐,主子早已等候,樓上雅間‘攬月’,已為您備下。”

景曄汐月微微挑眉,雖早猜到千璟澈身份不凡,可這茶樓伙計的態度,仍讓她確認了對方地位尊崇。

順著樓梯而上,木質臺階沉穩厚重,腳步聲在靜謐的茶樓里格外清晰。到了“攬月”雅間,伙計輕輕推開門,躬身退下。

雅間內,千璟澈已等候多時。

他斜倚在軟墊上,玄色外袍隨意披著,露出里面月白色勁裝,袖口銀鏈垂落,在晨光里泛著冷光。

見景曄汐月進來,桃花眼彎起,邪魅一笑:“小沒良心的,倒是準時。”

景曄汐月微微頷首,清冷目光掃過屋內,才不緊不慢坐下。

她素白的指尖搭在茶盞邊緣,聲音淡淡:“說吧,如何還你人情。”話雖生硬,卻因少女音的清越,少了幾分威懾,多了絲別樣的意味。

千璟澈也不著急說正事,修長手指把玩著茶盞,忽而湊近景曄汐月,溫熱呼吸拂過她耳畔:“怎么這般生分疏離?”他故意拖長語調,眼尾上挑,滿是戲謔。

景曄汐月耳尖微微發燙,卻強裝鎮定,別過臉去:“說吧,要我如何還。”

她雖冷心冷性,許是穿越后也才十四的原因竟有了些不自在之感,再加上從未有男子敢如此對她,面對千璟澈這副調笑模樣,仍有些僵硬,只是清冷面容藏住了大半情緒,僅余下眼尾一絲慌亂被千璟澈精準捕捉。

千璟澈瞧著她這副模樣,心底那點因身世帶來的陰郁,竟悄悄散了些。

他斂了笑意,從懷中掏出一幅卷軸,緩緩展開,淡青色宣紙上,墨色濃淡相宜,寫著“滄海月明珠有淚,藍田日暖玉生煙”。

景曄汐月望著詩句,黛眉輕蹙。

她因穿越前的經歷,對這些詩詞并不陌生,只是不懂千璟澈為何突然給她看這個。

她抬眸,清冷目光直直看向千璟澈:“何意?”

千璟澈指尖摩挲著卷軸邊緣,桃花眼里情緒翻涌,卻只是淡淡道:“時機到了,你自會明白。我今日找你,是想借你一物。”

“何物?”景曄汐月警覺起來,身子微微前傾,靈力在經脈間悄然流轉,隨時準備應對突發狀況。

千璟澈望著她戒備的模樣,心底那點期待悄然沉下去,面上卻仍掛著笑:“月上銀汐。”

這話一出,雅間內氣氛瞬間凝滯。

景曄汐月攥緊了衣袖,月上銀汐是與她契約的神器,更有器靈存在。

她雖清冷,卻對生靈懷著尊重,從未將月上銀汐當作可隨意支配的死物。她直視千璟澈,聲音清冷中帶著堅定:“不行。”

千璟澈早料到她會拒絕,卻仍不免有些失落。

他垂眸,掩去眼底暗色,聲音低了幾分:“我知道它有靈,不會害它。只是……未來我有要緊事,非它不可。你且抓緊修煉,待時機到了,需你相助。”

他沒說的是,這“要緊事”,關乎他那隱秘又悲慘的身世,關乎他背負的血海深仇。

可這些,他如何能對景曄汐月說?他連自己都信不過,又怎敢將這脆弱的信任交付出去。

景曄汐月望著他,見他難得露出這副晦澀模樣,心底竟泛起一絲連自己都沒察覺的不忍。

可一想到月上銀汐的器靈,她還是咬咬牙,別過臉:“不行。我尊重它,不會強迫它做不愿之事。”

說罷,又補充道,“若它愿意,我不攔著。但你若想借人情壓我,不可能。”

千璟澈望著她清冷側臉,忽而笑了,只是這笑里,藏著連他自己都沒意識到的苦澀:“小沒良心的,我何時用過人情壓你?罷了,今日便不談這個。”

他抬手斟茶,茶香裊裊間,又恢復了那副邪魅狂狷的模樣,“說說你吧,在將軍府可還自在?之前那些欺負你的人,近日如何?”

景曄汐月端起茶盞,輕啜一口,茶水清潤,卻化不開她眉間淡淡愁緒:“他們安分了,只是大伯、二伯……怕是不會善罷甘休。”

她雖冷心,卻不笨,能猜到景曄毅風、景曄離然不會放過整治她的機會。

兩人又隨意聊了些皇城的奇聞軼事,千璟澈說起城外山林里的千年靈樹,說起坊市上新出現的神秘拍賣行,景曄汐月雖大多時候只是靜靜聽著,偶爾插一兩句,卻讓千璟澈覺得,她倒也不是真的難以親近。

辰時漸過,日頭升高,景曄汐月起身告辭。

千璟澈也不挽留,只是望著她離去的背影,指尖摩挲著那幅寫有詩句的卷軸,桃花眼里暗潮翻涌。

景曄汐月出了茶樓,靈力運轉,身形很快消失在晨霧中。

她來到郊外,跳上一棵古樹,剛坐下,月上銀汐便化作一道流光,在她身旁現出身形。

器靈是個身著月白衣裳的小童子,睜著圓溜溜的眼睛,脆生生問:“主人,那千璟澈找你何事?”

它雖和景曄汐月意識共享,但沒有她的允許,一般也不會窺探外界之事,只是景曄汐月那會突然意識劇烈波動,且出現了它的名字,它才忍不住出來詢問。

這倒是景曄汐月第一次見它化形,不禁多看了幾眼。

景曄汐月將茶樓之事說了,末了輕輕嘆了口氣:“他要借你,我沒應。”

小童子轉了轉眼睛,笑嘻嘻道:“我就知道主人最好啦!不過那千璟澈,身上氣息好奇怪,好像藏著很多秘密呢。”

景曄汐月微微頷首,她也察覺到了,只是千璟澈不說,她也不便深究。

兩人終究認識不過幾天,雖然千璟澈總是挑逗她,但她能察覺到那就像是他的偽裝。

接下來幾日,景曄汐月一邊在傭兵公會接取合適任務,積累經驗與靈石,同時穩定自己的品階,不讓氣息紊亂,一邊暗中留意將軍府動向。

她戴著面具,沒人知曉她的真實身份,在公會里倒也自在。

這日,她剛完成一個二階妖獸獵殺任務,卻見月上銀汐一臉焦急,圍著她打轉:“主人,我感應到將軍府那邊,有不好的氣息!是你的院子!”

景曄汐月猛地站起身,靈力瞬間暴動,眼底寒意翻涌:“可有辦法確定位置?”

月上銀汐忙點頭,再次化作一道光,融入景曄汐月體內。

景曄汐月運轉靈力,循著那絲不安的氣息,直奔將軍府。

她身形如電,不多時便翻進將軍府,避開巡邏侍衛,朝著聽瀾所在的院落疾奔而去。

剛靠近,便聽到一陣打罵聲。聽瀾被按在地上,三小姐景曄柔拿著皮鞭,正一下下抽在她身上,一邊抽一邊罵:“你個賤蹄子,仗著景曄汐月那小賤蹄子得勢,就不把我們放在眼里!今日便讓你知道,這將軍府,到底誰說了算!”

五少爺景曄霖在一旁煽風點火:“三姐,別客氣,往死里抽!看那景曄汐月回來,怎么蹦跶!”

景曄汐月趕到時,聽瀾已渾身是血,卻仍咬著牙,一聲不吭。

她眼底殺意翻涌,靈力凝聚成刃,就要沖上去。

可就在這時,月上銀汐的聲音在她腦海響起:“主人,別沖動!有人在附近,還有景曄霜雪的氣息!”

景曄汐月身形一頓,理智強行壓下殺意。

她深知,今日這兩個人有備而來,若此時沖動暴露,聽瀾后續只會更危險。

她深吸一口氣,悄然退到暗處,運轉靈力,給聽瀾傳去一道防護結界,暫時護住她心脈。

不多時,便見大伯景曄毅風、二伯景曄離然與景曄霜雪聯袂而來。

景曄霜雪瞥了眼地上的聽瀾,眼底閃過一絲得意,卻又裝作擔憂模樣:“大伯、二伯,這樣會不會太便宜景曄汐月了?她若是知道自己丫鬟被折磨,定會發狂,到時候……”

景曄毅風冷哼一聲:“一個小賤蹄子,能翻出什么天?她若敢鬧,便說她以下犯上,直接關柴房!”

景曄離然也附和:“對,咱們就拿這丫鬟開刀,看她景曄汐月能如何!”

景曄汐月隱在暗處,聽著景曄毅風、景曄離然等人的對話,指甲深深陷入掌心,靈力忍不住開始翻涌。

聽瀾的慘狀在腦海中不斷回放,她再冷清,也擋不住聽瀾是這些日子里,在將軍府唯一給予她溫暖與忠誠的人,怎能眼睜睜看著她被折磨,甚至是因她而受折磨。

“不行!我要救聽瀾!”景曄汐月銀牙緊咬,清冷面容上滿是決絕。

月上銀汐在她體內急呼:“主人,別沖動!”可景曄汐月哪還顧得上這些,靈力瘋狂運轉,身影如電,瞬間沖破陰影,朝著聽瀾所在之處撲去。

“景曄汐月!你敢!”景曄毅風怒喝,抬手激活早就布置好的法陣。

剎那間,一道暗金色光罩升起,將景曄汐月困在其中。

法陣符文閃爍,如毒蛇盤踞,不斷擠壓她的活動空間,靈力如潮水般倒灌而來,絞殺著她的經脈。

景曄汐月只覺渾身被千萬根細針穿透,劇痛鉆心。

可她眼神依舊堅定,靈力在體內瘋狂沖撞,試圖掙開這束縛。“呵,自不量力的小賤蹄子!”

景曄離然猙獰一笑,和景曄毅風合力催動法陣,符文光芒更盛,似要將景曄汐月碾成齏粉。

景曄霜雪從陰影中走出,眉眼間盡是得意與惡毒:“景曄汐月,看你還怎么囂張!”她蓮步輕移,走到光罩外,指尖劃過符文,惡意地加重法陣威力。

景曄汐月被壓得單膝跪地,嘴角溢出鮮血,可救聽瀾的念頭如同一把火,在心底熊熊燃燒。

就在她快要支撐不住時,靈魂深處,那股初覺醒時感受到的神秘力量,如蟄伏的兇獸蘇醒。

“星軌…”

景曄汐月一聲清喝,就像是早已念了無數遍那樣自然使出,星軌之力化作璀璨星芒,自她體內迸發。

如銀河倒瀉,瞬間沖碎法陣符文。

與此同時,月上銀汐感應到她的絕境,高呼:“主人,我助你!”神器之力化作一道銀白流光,與星軌之力交織。

更奇異的是,一道白澤虛影自景曄汐月身后浮現,瑞獸昂首,發出震耳欲聾的嘶鳴。

虛影護體,將剩余法陣力量絞得粉碎。

“風卷殘云!”景曄汐月運轉風靈力,狂風驟起,形成無數風刃,如利刃般朝著景曄毅風等人席卷而去。

“水幕天華!”水靈力化作洶涌浪潮,與風刃交織,形成一道破壞力驚人的元素風暴。

風暴所過之處,房屋倒塌,碎石飛濺。

景曄柔和景曄霖躲避不及,直接被風暴撕成碎片,鮮血濺滿庭院,慘烈至極。

景曄毅風、景曄離然、景曄霜雪嚇得臉色慘白,瘋狂運轉靈力抵擋。

可景曄汐月此時處于狂暴模式,星軌之力、月上銀汐之力、白澤虛影三重加持,風暴威力不斷攀升。

“啊!”景曄毅風發出慘叫,衣袖被風刃絞碎,手臂鮮血淋漓。

景曄離然也被水浪拍飛,撞在墻上,口中涌出黑血。

景曄霜雪雖稍作抵擋,可眼神卻死死盯著景曄汐月,眼底閃過貪婪與驚惶——她看到了月上銀汐的光芒,也看到了白澤虛影,更感知到那股神秘的星軌之力。

風暴持續了盞茶時間,待景曄汐月靈力耗盡,她才踉蹌著停下。

庭院已成廢墟,景曄霖和景曄柔的尸體橫在血泊中,觸目驚心。

景曄毅風、景曄離然、景曄霜雪嚇得臉色慘白,瘋狂運轉靈力抵擋。

可景曄汐月此時處于狂暴模式,星軌之力、月上銀汐之力、白澤虛影三重加持,風暴威力不斷攀升。

“啊!”景曄毅風發出慘叫,衣袖被風刃絞碎,手臂鮮血淋漓。

景曄離然也被水浪拍飛,撞在墻上,口中涌出黑血。

景曄霜雪雖稍作抵擋,可眼神卻死死盯著景曄汐月,眼底閃過貪婪與驚惶——她看到了月上銀汐的光芒,也看到了白澤虛影,更感知到那股神秘的星軌之力。

風暴持續了盞茶時間,待景曄汐月靈力耗盡,她才踉蹌著停下。

庭院已成廢墟,景曄霖和景曄柔的尸體橫在血泊中,觸目驚心。

景曄毅風、景曄離然望著子女尸體,目眥盡裂,嘶吼著:“景曄汐月!我要殺了你報仇!”

景曄霜雪卻冷靜下來,悄悄將月上銀汐、白澤虛影以及星軌之力的事記在心底,眼神閃爍著算計。

景曄汐月此時靈力枯竭,身體如被千萬斤重物碾壓,每一寸肌膚都在劇痛。

她勉強支撐著走向聽瀾,將她抱起,運轉僅剩的靈力為她療傷。

聽瀾氣息微弱,卻強忍著疼痛說:“小姐……你沒事就好……”景曄汐月淚意翻涌,這是她穿越以來,第一次感受到如此強烈的情緒波動,可她清冷慣了,只是緊緊抱著聽瀾,無聲落淚。

景曄汐月知道將軍府已不能再待,趁著幾人沒有注意,她燃燒剩余靈力,帶著聽瀾,搖搖晃晃地離開了這個滿是血腥與陰謀的地方。

不知走了多久,景曄汐月恍惚間來到了與千璟澈相談的城西茶樓。

她靈力耗盡,身體泄力,直接栽倒在茶樓門口。

茶樓小二早起打掃,見有人暈倒,忙不迭進去稟報:“公子!門口有個姑娘暈倒了,看穿著……像是前些日子與您見面的那位!”

千璟澈正在雅間用早膳,聞言猛地站起,折扇“唰”地甩開,眼底滿是焦急:“快帶我去!”

千璟澈趕到時,景曄汐月正昏迷不醒,聽瀾在一旁虛弱地哭哭啼啼。

他抱起景曄汐月,大步走進雅間,將她放在軟榻上。

運轉靈力為她梳理經脈,卻發現她體內靈力紊亂,還殘留著幾股異常強大的力量——星軌之力的神秘、月上銀汐的靈動、白澤虛影的威嚴,讓千璟澈瞳孔猛縮。

“這是……”千璟澈皺眉,他雖見多識廣,卻也從未見過如此奇異的力量融合。

他照看著景曄汐月,不讓她靈脈暴亂,不知不覺間就過去了一天一夜。

景曄汐月悠悠轉醒,眼神迷茫,聲音虛弱:“我……這是在哪?”

千璟澈忙扶住她,桃花眼滿是關切:“你在茶樓,到底發生了什么?怎么弄成這樣?”

景曄汐月緩緩將將軍府之事說出,從聽瀾被抓,到自己沖動救人,再到神秘力量爆發。

千璟澈聽得心驚肉跳,既心疼景曄汐月受苦,又對她爆發的力量充滿好奇。

尤其是聽到月上銀汐與白澤虛影時,他眼底閃過一絲異色,很快又被擔憂取代:“你如今靈力枯竭,需好好調養。你的丫鬟我命下人安置了。”

卻說景曄霜雪,從景曄汐月走后,直奔皇宮方向。

她深知月上銀汐作為失蹤已久的神器,一旦現世,定會引起軒然大波;白澤虛影更是傳說中瑞獸顯世,牽扯到浮光森林異動——近來浮光森林妖獸躁動,據說與白澤有關。

“景曄汐月,你就等著成為眾矢之的吧!”景曄霜雪嘴角勾起陰毒笑容。

她進宮面見太子時序,添油加醋地將景曄汐月在將軍府的“暴行”以及展現的神秘力量說出:“太子殿下,那景曄汐月身懷神器月上銀汐,還能召喚白澤虛影,甚至有神秘的力量,如今將軍府大亂,她卻不知所蹤,怕是要……”

時序本就對景曄汐月在金丹宴上的表現感興趣,如今聽聞此事,眼神瞬間陰沉下來:“月上銀汐……白澤……呵,倒是有趣。

傳令下去,密切關注景曄汐月動向,一旦發現,即刻稟報。”

與此同時,景曄霜雪又暗中聯系了江湖上的情報組織“暗夜閣”,用重金買通他們追查景曄汐月。

一時間,關于景曄汐月身懷神器、召喚瑞獸的消息,像長了翅膀般,在皇城乃至整個浮光大陸傳開。

各世家大族及修士,聽聞月上銀汐現世,白澤虛影降臨,紛紛心動。

月上銀汐作為上古神器,擁有者可掌控天地靈力,白澤更是瑞獸,其力量能勘破天機、鎮壓邪祟,誰若得到,必能稱霸一方。

浮光森林深處,一道黑影望著天際,嘴角勾起冷笑:“白澤虛影……看來,那丫頭倒比我想象的更有本事。”

說罷,化作一道黑煙,消失在森林深處。

而在茶樓的景曄汐月,還不知自己已成為眾矢之的。

千璟澈守在她身旁,看著她清冷面容上的疲憊,心底滿是心疼。他運轉靈力,為她輸送溫和的靈力,幫助她恢復。

景曄汐月感受到他的善意,微微點頭:“多謝。”

千璟澈笑了,桃花眼彎成月牙:“跟我客氣什么,你若想謝我,不如……待你恢復,陪我去趟浮光森林?我的星盤顯示那里最近異動頻繁,或許……能找到與你神秘力量相關的線索。”

景曄汐月猶豫了一下,想到自己體內那股神秘的星軌之力,以及白澤虛影,最終緩緩點頭:“好。”

她也想弄清楚自己身上這幾股力量。

接下來的幾日,景曄汐月在茶樓調養,千璟澈為她搜羅珍貴靈草、丹藥,助力她恢復靈力。

聽瀾在一旁悉心照料,看著自家小姐與千璟澈相處時,偶爾露出的淡淡笑意,也悄悄為她高興。

可平靜并未持續太久。

這日,茶樓外突然傳來一陣騷動,千璟澈警覺起身,透過窗戶,看到一隊身著黑袍的人,氣息強大,直奔茶樓而來。

他瞬間明白,景曄汐月的事,還是暴露了。

“不好,是沖著你來的!”千璟澈低聲道,運轉靈力,將景曄汐月護在身后。

景曄汐月也瞬間清醒,眼神恢復清冷,月上銀汐在她體內緩緩蘇醒,緊張道:“主人,來者不善!”

黑袍人很快闖入茶樓,為首之人目光如炬,鎖定景曄汐月:“景曄汐月,交出月上銀汐與白澤,可饒你不死!”

景曄汐月緩緩站起,清冷目光掃過眾人:“想要,憑本事來拿!”

說罷,靈力運轉,月上銀汐化作流光,在她身旁盤旋。

千璟澈也抽出腰間軟劍,桃花眼滿是狠戾:“想動她,先過我這關!”

景曄汐月運轉剛恢復的靈力,與月上銀汐心意相通,神器化作一道銀弧,斬向黑袍人。

為首者冷哼一聲,抽出黑色長鞭,鞭身纏繞著幽綠毒霧,與銀弧相撞,爆發出刺目光芒。

千璟澈身形如電,軟劍舞動間,收割著黑袍人的性命。

他本就邪魅狂狷,戰斗時更是宛如修羅,桃花眼染血,狠戾至極。

可黑袍人數量眾多,且不乏高手,漸漸的,兩人有些支撐不住。

“風刃。”景曄汐月再次調動風靈力,風刃如暴雨梨花,暫時逼退黑袍人。

可她靈力本就未完全恢復,這一番激戰,氣息愈發紊亂。

千璟澈見勢不妙,一把將她拉到身后,軟劍狂舞,以傷換傷,硬是殺出一條血路。

“走!”千璟澈大喊,拉著景曄汐月,沖破茶樓窗戶,躍上屋頂,朝著浮光森林方向疾馳而去。

黑袍人在后緊追不舍,喊殺聲震天。

一路奔逃,景曄汐月體內靈力幾近枯竭,千璟澈也身負輕傷。

可他們知道,一旦被追上,必死無疑。

終于,在日落時分,他們踏入浮光森林邊緣。

浮光森林內,霧氣彌漫,樹木參天,靈力紊亂,卻也隱藏著無數機緣與危險。

黑袍人追到森林邊緣,為首者皺眉:“浮光森林異動頻繁,貿然進入,恐有危險,但景曄汐月不能放過!”說罷,率人踏入森林。

景曄汐月與千璟澈深入森林,借助地形與樹木遮擋,暫時擺脫追兵。

可森林內妖獸橫行,剛喘息片刻,便遇到一頭二階風狼。

風狼齜牙咧嘴,兇狠撲來,景曄汐月勉強運轉靈力抵擋,卻被風狼抓傷手臂。

千璟澈護在她身前,軟劍刺入風狼咽喉,鮮血濺在他玄色外袍上。

“你受傷了,休息會兒。”千璟澈聲音帶著疲憊,卻仍溫柔。

景曄汐月微微點頭,靠在樹干上,運轉靈力療傷。

白澤聲音忽然在她體內說:“主人,這森林里有股熟悉的氣息,好像……與我有關。”

景曄汐月精神一振,她也感知到,森林深處,似乎有什么在召喚她。

待傷勢稍緩,兩人繼續深入。

越往里走,靈力越紊亂,時不時有妖獸出沒。

千璟澈的傷勢也開始發作,腳步踉蹌。景曄汐月看在眼里,心疼不已,運轉月上銀汐之力,為他梳理經脈。

“前面……好像有光。”千璟澈指著前方,虛弱道。

景曄汐月望去,只見森林深處,一道柔和白光若隱若現,似與她體內的白澤共鳴。

兩人朝著白光方向走去,卻不知,黑袍人也循著氣息,漸漸逼近。

白光源頭,是一處古老祭壇。

祭壇上,刻滿神秘符文,中央懸浮著一顆白色靈珠,正是白澤神力的凝聚。

景曄汐月靠近時,體內白澤突然開始瘋狂打滾,與靈珠產生強烈共鳴。

“這是……白澤靈珠!”不知何時突然清醒的玄冥驚呼,他的傳承記憶中,白澤靈珠乃瑞獸白澤本命之力所化,擁有者可掌控生死、勘破天機。

景曄汐月緩緩走上祭壇,靈珠自動飛到她手中,與她體內白澤融合。

剎那間,她身上光芒大盛,星軌之力、月上銀汐、白澤三流合一,在體內瘋狂運轉。

“啊!”景曄汐月發出痛苦的嘶吼,三種力量融合的劇痛,讓她幾近崩潰。

千璟澈在一旁焦急萬分,卻無能為力,只能緊緊握住她的手,試圖傳輸靈力調整她的靈脈。

就在此時,黑袍人追到祭壇,為首者看到景曄汐月融合白澤靈珠,眼睛瞬間通紅:“神器、瑞獸,都是我的!”說罷,調動全部靈力,朝著景曄汐月攻來。

千璟澈拼死抵擋,卻被黑袍人擊飛。

景曄汐月看到千璟澈受傷,體內力量不受控制地爆發,三種力量化作一道絢麗光刃,將黑袍人連同他的爪牙,全部絞殺。

光刃余波擴散,整個浮光森林都為之震動。

森林深處,那道神秘黑影感受到這股力量,冷笑一聲:“景曄汐月,你當真不負我的期望。”

景曄汐月再度爆發后,身體如被抽干所有力量,直直墜入黑暗。

千璟澈眼疾手快,瞬間接住她下墜的身軀,望著她蒼白如紙的面容,心尖狠狠發顫。

他運轉靈力,以最快速度在浮光森林尋到一處隱秘山洞。

山洞內彌漫著淡淡的靈草清香,石壁上隱隱流動著柔和光暈,是天然的聚靈之地。

千璟澈小心翼翼將景曄汐月放在鋪滿柔軟干草的石臺上,自己則盤膝坐在旁,緩緩輸送靈力,為她梳理紊亂到極致的經脈。

月上銀汐在景曄汐月識海虛弱呼喊:“主人,醒醒呀……”可回應它的,只有無盡死寂。

景曄汐月的意識,仿佛被困在一片混沌深淵,三種力量暴走后的反噬,如跗骨之蛆,啃噬著她的神魂。

千璟澈輸送完一輪靈力,額間已滿是細密汗珠。

他望著景曄汐月毫無血色的臉,桃花眼滿是疼惜與焦慮。

“你可別丟下我……”他輕聲呢喃,又開始新一輪靈力灌輸。

此時,浮光森林因景曄汐月融合白澤靈珠時的力量爆發,引發連鎖反應。

森林深處,原本蟄伏的高階靈獸被這股強大能量驚擾,紛紛躁動起來。

一階風狼群在林間瘋狂奔竄,二階影豹時不時發出震耳欲聾的咆哮,三階以上的兇獸更是掙脫領地束縛,向著森林邊緣匯聚,一場恐怖獸潮,正悄然成型。

外界,各大勢力本就因景曄霜雪泄露的消息,對浮光森林虎視眈眈。可當感知到森林內靈獸暴動,獸潮氣息彌漫,眾人皆心頭發怵。

“這浮光森林怕是要翻天!那丫頭引發的動靜太大,此時進去,怕是有去無回!”

一名身著玄甲的世家老者,望著森林方向緊皺眉頭,手中靈劍緩緩歸鞘。

“獸潮兇猛,就算拿到神器瑞獸之力,沒命享用又有何用?且等獸潮退去,再做打算!”

另一旁,一女修輕聲開口,素手拂過腰間玉笛,眼神閃爍著忌憚。

于是,哪怕對月上銀汐、白澤之力覬覦到極致,各大勢力也只能暫時按兵不動,在森林外圍遠遠觀望,祈禱獸潮別波及到自己,同時密切關注著森林內的動靜,盼著景曄汐月和那股神秘力量能被獸潮吞沒,又盼著能等獸潮平息后坐收漁利。

山洞內,時光靜靜流淌。

千璟澈日夜不休地為景曄汐月療傷,自己的靈力也幾近枯竭。

他卻不管不顧,只要能看到景曄汐月胸口微弱起伏,便覺得一切值得。

這日,千璟澈輸送靈力時,景曄汐月的指尖突然輕輕顫動。

千璟澈瞬間僵住,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緊接著狂喜涌上心頭。他放緩靈力輸出,輕聲呼喚:“汐月?汐月你醒醒…”

景曄汐月的意識,在混沌中掙扎著。

她仿佛看到無數光點,星軌的神秘星芒,月上銀汐的溫潤銀光,白澤靈珠的圣潔白光,在黑暗里交織成網,拉扯著她往光明處去。

不知過了多久,她緩緩睜開雙眼。入目是千璟澈憔悴卻滿是驚喜的臉,以及山洞內熟悉的靈力波動。

“我……這是在哪?”她聲音虛弱,帶著剛蘇醒的沙啞。

“你醒了。”千璟澈抱住她,聲音有些沉悶,“我們在浮光森林的山洞里,你昏迷好久了…”景曄汐月微微點頭,感受著體內仍有些紊亂,但已能勉強控制的力量,心中一陣后怕。

若不是千璟澈日夜守護,她怕是早已被力量反噬吞噬。

“外面……怎么回事?”景曄汐月聽到洞外隱隱傳來獸吼,心中有了猜測。

千璟澈將獸潮形成、各大勢力在外圍觀望的情況簡單說了說。

景曄汐月皺眉,她雖無意引發獸潮,可如今這局面,也給了他們喘息之機。

“先療傷吧,我幫你。”景曄汐月運轉自身靈力,與千璟澈的靈力交融,兩人一同梳理體內脈絡。

這次,在共同療傷的過程中,景曄汐月驚喜地發現,千璟澈的靈力竟與自己體內的星軌之力產生了奇妙共鳴,兩種力量相互滋養,讓她對星軌之力的掌控,多了幾分感悟。

月上銀汐也歡快地在識海蹦跳:“主人,我感覺你更強了,還有千璟澈的靈力,和你的星軌之力好配!”

玄冥也忍不住說道:“景曄汐月,我不過就沉睡一段時間,你怎么搞出這么大動靜,居然又沖破兩層封印。”

早已融合玩自己靈珠的白澤也出聲:“經過了三層力量沖刷經脈,主人如今已到金丹中期了,且之前靈力不穩的現象已經消失。”

隨著兩人療傷漸入佳境,山洞內靈力匯聚成光帶,環繞在他們周身。

外界獸潮依舊洶涌,可山洞內,卻似一方寧靜小天地,承載著兩人漸濃的情誼與共同成長的力量。

待療傷結束,景曄汐月緩緩起身,活動筋骨。

她感受著體內重新趨于平衡,且隱隱有突破跡象的力量,望向千璟澈的眼神,多了幾分柔和:“謝謝你,若不是你…”

千璟澈笑著打斷她:“說這些作甚,你我之間,本就該相互扶持。何況,我心甘情愿。”

說罷,他桃花眼彎起,又恢復了幾分往日的邪魅狂狷,“如今獸潮擋路,那些勢力進不來,咱們正好利用這段時間,好好研究你體內的力量,還有這浮光森林的秘密。”

景曄汐月點頭,正欲開口,洞外突然傳來一陣更為猛烈的獸吼,仿佛有高階兇獸在激烈交鋒。

兩人對視一眼,皆從對方眼中看到警惕與好奇。

“出去看看?”千璟澈提議。景曄汐月微微頷首,兩人走出山洞。

入目,是浮光森林從未有過的混亂。

三階烈火獅與四階玄冰熊正在瘋狂廝殺,火焰與冰霜交織,將周圍樹木燒成焦炭或凍成冰雕。

不遠處,一群一階靈兔慌不擇路地逃竄,卻被二階毒蟒的信子卷入口中。

更深處,似乎還有五階以上兇獸的氣息在翻涌,讓人心悸。

“這獸潮……怕是越演越烈了。”千璟澈皺眉,“而且,這些高階兇獸爭斗,似乎是在爭奪某種……更強大的東西。”

景曄汐月運轉靈力感知,果然,在森林最深處,一股比之前融合白澤靈珠時更強大的能量波動,正隱隱散發。

“那是什么?”景曄汐月輕聲問。

千璟澈搖頭:“不清楚,但絕對不簡單。不過,以咱們現在的實力,貿然靠近,怕是有危險。”

景曄汐月微微點頭,她也感知到那股力量的危險,可同時,心底又有個聲音在呼喚,仿佛那力量與她體內的神秘存在,有著千絲萬縷聯系。

“先回去吧,等獸潮稍緩,或許能探尋一二。”

千璟澈拉著景曄汐月的手,往山洞走。景曄汐月微微一怔,卻沒抽回手,任由他牽著,掌心傳來的溫度,讓她清冷的心,泛起絲絲暖意。

回到山洞,兩人開始復盤景曄汐月體內力量。

千璟澈翻閱自己帶來的古籍,景曄汐月則試著溝通月上銀汐、白澤以及星軌之力。

在一次次嘗試中,景曄汐月驚喜發現,三種力量竟能短暫融合,施展出更強大的招式。

“星澤銀瀾!”景曄汐月輕喝,星軌之力化作星芒,月上銀汐之力凝成銀帶,白澤靈珠之力化為光盾,三者合一,在山洞內形成一道絢麗又恐怖的攻擊波,瞬間將洞壁一塊巨石絞成齏粉。

與此同時,洞外獸潮依舊牽動著各方勢力的心。

景曄霜雪在森林外圍,望著混亂的森林,心中滿是怨毒:“景曄汐月,你最好死在里面!不過……若是你能活著出來,你的那些力量,定會成為眾矢之的,我有的是辦法對付你!”

她身旁,跟著幾個皇宮的情報探子,隨時準備將森林內的動靜傳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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