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城,云府議事廳內,云滿滿將手中茶杯重重一放,瓷盞與桌案相擊發出脆響。
她杏眼圓睜,明媚張揚的面容上滿是怒色:“汐月身上的消息都泄露了,浮光森林現在肯定一堆勢力盯著,指不定怎么算計她呢!”
一旁,池昀身著月白色長袍,面上雖仍帶著溫潤笑意,可眼底卻透著冷意:“浮光森林本就因白澤之事暗流涌動,如今消息外傳,那些人怕是連獸潮都顧不上,要對汐月下手。”
江熠晃著手中玉扇,笑嘻嘻地開口:“咱們幾個可不能讓汐月吃虧!她對生靈那么好,要是真被那些人欺負了,我第一個不答應!”說罷,還用力拍了拍桌子,震得桌上茶盞里的水都晃了晃。
謝來舟懶洋洋靠在椅背上,金貴嬌懶的模樣卻掩不住眼底的銳利:“得想辦法找到她,護住她。”
他抬手撥了撥額前碎發,漫不經心的姿態下,藏著要攪動風云的心思。
云滿滿猛地站起身,裙裾掃過地面發出簌簌聲響:“我這就回云家,讓族里派人找汐月的行蹤!我就不信,以云家的情報網,還找不著人!”她性子急,想到景曄汐月可能面臨的危險,就坐不住。
池昀微微頷首,溫和笑道:“我也去跟池家說,讓他們調些人手,務必探尋到汐月的蹤跡。咱們得搶在那些不懷好意的勢力前頭。”
他看似溫潤,可做事雷厲風行,一旦決定,就會全力推進。
江熠也跟著起身,玉扇啪地合上:“江家那邊我去說!我爹最疼我,肯定會答應派人。咱幾家聯手,還怕找不到汐月?”
他笑得燦爛,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可心里也明白這事棘手,只是不愿讓擔憂顯現在臉上。
謝來舟慢悠悠站起身,整理了下袖口:“謝家自然也不會落后。我這就回府,讓族里準備。待咱們各自安排好,再聚在一起商議后續。”他話雖不多,可每一句都透著要辦成事的篤定。
不多時,四人分頭行動。云滿滿風風火火沖進云家主廳,對著族中長輩直言:“我要找景曄汐月,云家必須動用情報網,全力探尋她在浮光森林的行蹤!”
云家族長看著自家孫女這副模樣,又好氣又好笑,無奈擺手:“好好好,依你便是。云家情報網全力運轉,務必找到景曄姑娘的蹤跡。”
他深知云滿滿對朋友都情深義重,也明白景曄汐月身上不凡,若能護住,對云家也有益處。
池昀回到池家,在長輩面前施施然行禮,溫潤嗓音緩緩道:“孫兒懇請家族,調動人手探尋景曄汐月的行蹤。她乃孫兒摯友,如今身處險境,池家若能伸出援手,既能全了情誼,也能為家族結下善緣。”
他一番話條理清晰,說得池家長輩連連點頭,當下便吩咐下去,讓族中暗衛與情報人員行動起來。
江熠回了江家,直接拽著自家老爹的袖子,晃來晃去:“爹,你就派人找景曄汐月嘛!她可好了,現在浮光森林那么危險,她要是出了事,我得多難受呀!”
江家主本就寵愛這個兒子,又聽他把景曄汐月夸得天花亂墜,加之也看重景曄汐月身上的潛力,便笑著應下:“好好好,爹這就安排人去尋。”
謝來舟回謝家后,姿態優雅地給長輩見禮,不緊不慢道:“家族當派人探尋景曄汐月行蹤。她身上牽扯神器和新出現的神獸,如今消息泄露,各方勢力蠢蠢欲動。若謝家能護住她,日后或有大用。再者,她與孫兒交好,孫兒也不愿見她陷入危險。”
謝家長輩考量一番,覺得有理,遂下令讓族中能人異士參與尋找。
幾日后,四人再次聚在云府。云滿滿興奮地說:“云家情報網已探到,汐月最后出現的地方,是浮光森林邊緣附近,但具體深入到哪,還需進一步確認。”
池昀微微皺眉:“獸潮洶涌,浮光森林內情況復雜,那些勢力怕是也在盯著,咱們得加快速度。”
江熠晃著玉扇笑道:“怕什么,咱們幾家聯手,還怕那些牛鬼蛇神?只要找到汐月,看誰敢動她!”
謝來舟懶洋洋接話:“關鍵是要精準定位。我倒是有個想法,滿滿不是有朱雀羽毛嗎?之前你說贈給汐月的那根,若汐月帶著,或許能用它牽引,以陣法傳送過去。”
云滿滿眼睛一亮:“對呀!我之前和汐月閑聊,知道她收著那根朱雀羽毛呢。我這就去準備陣法材料,咱們試試用羽毛牽引,傳送過去!”
幾人當下便開始忙碌,籌備傳送之事,只盼著能盡快見到景曄汐月,護她周全。
浮光森林深處的山洞內,景曄汐月緩緩吐出一口濁氣,體內靈力如潺潺溪流,終于歸于平靜。
她緩緩睜開眼,眸中清冷依舊,卻多了幾分對力量的篤定。
千璟澈在一旁看得真切,眼中閃過一絲驚喜:“汐月,你這是……金丹后期了?”
景曄汐月微微點頭,運轉靈力感受,確實比之前更加強大,對星軌之力、月上銀汐以及白澤靈珠三者融合之力的掌控,也更上一層樓。
“你呢?”景曄汐月望向千璟澈,發現他身上氣息也有變化,可又說不上具體哪里不同。
千璟澈笑了笑,桃花眼彎起,帶著幾分邪魅:“我嘛,也有點小收獲。”
他刻意模糊了自己晉級的細節,沒打算讓景曄汐月察覺自己靈力體系的特殊。
景曄汐月也沒多問,她本就不愛多管閑事,只要確定千璟澈無事便好。
這些日子,她總感覺森林深處有什么東西在召喚自己,那股力量很熟悉,又很神秘,如今晉級后,這種感覺愈發強烈。
“千璟澈,我想再探浮光森林內圍。”景曄汐月望著洞外,眼神堅定。
千璟澈挑眉,桃花眼閃過一絲興味:“怎么,感覺到什么了?行,我陪你去,不管有啥危險,咱倆一起面對。”
他對景曄汐月的決定向來支持,何況,自己也好奇那森林深處的秘密,以及景曄汐月身上力量的淵源。
兩人稍作準備,便出了山洞。
獸潮雖未完全平息,但經過一月多時間,確實有了些平息的跡象,低階靈獸不再瘋狂奔竄,高階兇獸的爭斗也少了許多。
可即便如此,森林內依舊危機四伏,時不時能聽到獸吼與樹枝斷裂的聲音。
景曄汐月運轉靈力,感知著森林深處那股吸引自己的力量,一步步深入。
千璟澈緊緊跟在身旁,隨時準備應對突發狀況。
他們路過一片靈植區,景曄汐月看到幾株受傷的靈草,忍不住停下腳步,小心翼翼為它們輸送靈力,助其恢復生機。
千璟澈在一旁看著,眼中閃過一絲溫柔,他知曉景曄汐月對生靈的尊重,也由著她去。
隨著深入,那股吸引景曄汐月的力量越來越強烈。
景曄汐月體內的月上銀汐,也開始不安分起來,仿佛即將見到久別重逢的故人。
“就在前面……”景曄汐月輕聲道。
千璟澈點頭,握緊了手中的劍。
可就在他們靠近那股力量源頭時,地面突然塌陷,兩人毫無防備,直直墜入黑暗。
待下墜感消失,景曄汐月緩緩起身,環顧四周,發現自己身處一個陌生的秘境空間,四周彌漫著淡淡的霧氣,能見度極低,而千璟澈,卻不見了蹤影。
“千璟澈!”景曄汐月輕聲呼喚,聲音在秘境中回蕩,卻無人回應。
她微微皺眉,運轉靈力感知,卻發現這秘境似乎有屏蔽感知的力量,無法探尋到千璟澈的位置。
無奈之下,她只能小心翼翼向前探索,希望能找到千璟澈,也希望能解開這秘境的秘密,以及那股吸引自己的力量究竟是什么。
皇城這邊,云滿滿幾人終于籌備好傳送陣法。
云滿滿捧著朱雀羽毛,緊張又期待地說:“這羽毛和我之前送給汐月的出處同一根,只要她帶著,應該能起到牽引作用。”
池昀仔細檢查著陣法,確保每一處符文都準確無誤:“陣法已準備好,就等羽毛牽引,咱們就能傳送到汐月附近。”
江熠笑嘻嘻地湊過來:“希望一次成功,別出啥岔子,我都迫不及待見到汐月啦!”
謝來舟懶洋洋靠在一旁,卻眼神專注地盯著陣法:“開始吧,小心些便是。”
云滿滿將朱雀尾羽放入陣法中央,幾人同時注入靈力,陣法瞬間光芒大盛,符文閃爍。
可就在傳送的瞬間,陣法突然一陣紊亂,光芒扭曲。
“不好,有干擾!”謝來舟低喝一聲,可已經來不及。
幾人只覺一陣天旋地轉,再睜眼時,已身處浮光森林內圍。
只是,他們并未直接傳送到景曄汐月身旁,而是被一層無形的幻境隔開,只能看到模糊的影子,卻無法靠近。
“這是怎么回事?”云滿滿著急地想要沖破幻境,卻被一股力量反彈回來。
池昀皺眉,運轉靈力探查:“這幻境不簡單,似乎是秘境自帶的防護機制。咱們得想辦法破解,才能找到汐月。”
江熠撓撓頭:“沒事,咱幾個聯手,還怕破不了這幻境?先看看周圍情況,那些勢力估計也開始行動了,別讓他們搶先找到汐月。”
謝來舟微微瞇眼,看向森林深處:“獸潮雖有平息,但內圍依舊危險。咱們先想辦法破解幻境,再深入尋找。”
幾人當下便開始研究幻境的破解之法,一邊警惕著周圍可能出現的其他勢力,心中都盼望著能盡快找到景曄汐月,護她安全。
而此時,浮光森林內,各大勢力與散修也蠢蠢欲動。
獸潮的平息讓他們看到了機會,都想進入森林,搶奪景曄汐月與她身上的神器。
景曄汐月在秘境中摸索前行,霧氣漸漸稀薄,眼前出現一座古老的石門。
石門上刻滿神秘符文,與她之前在浮光森林融合月上銀汐時見到的符文有些相似。
她緩緩伸出手,觸碰符文的瞬間,體內三股力量再次不受控制地涌動,石門緩緩開啟。
門后,是一片古老的殿宇,殿內擺放著許多奇異的器物,正中央的祭壇上,懸浮著一顆散發著柔和光芒的珠子,與白澤不同,卻又有著相似的神圣氣息。
景曄汐月走近,那珠子似乎感應到她的到來,光芒大盛,與她體內的力量產生強烈共鳴。
與此同時,千璟澈在另一處秘境空間,也遇到了奇異的景象。
他身處一片火海,火焰卻無法傷到他分毫,反而不斷淬煉他的身體,讓他體內特殊的靈力愈發強大。他雖擔憂景曄汐月,可也知道此時只能先提升自己,才能更好地保護她。
云滿滿幾人在幻境外用盡辦法,終于找到破解之法。
他們聯手施展靈力,沖擊幻境的薄弱點,一道道光芒閃爍,幻境漸漸出現裂縫。
“再加把勁!”云滿滿大喝一聲,幾人同時發力,幻境轟然破碎。
他們剛突破幻境,就看到不遠處有幾股勢力正向森林內圍進發,顯然也是沖著景曄汐月而來。
“不能讓他們搶先!”云滿滿咬牙,率先朝著森林內圍奔去,池昀、江熠、謝來舟緊隨其后。
他們心中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盡快找到景曄汐月,不讓她陷入危險…
在古老殿宇內,景曄汐月與珠子的共鳴達到頂峰,她感到這珠子與自己身上不同尋常的聯系并不是體內任何一股力量,而是血脈的連接,她血液沸騰翻涌,身體的感受越來越明顯。
景曄汐月感受到血脈相連的悸動,整個人微微發顫。
她低頭看向自己的手掌,皮膚下仿佛有藍色的細流在游走,與殿宇中若有若無的海腥味奇妙呼應。
殿內地面并非普通石材,而是一塊塊巨大的貝殼化石,拼接出奇異的波紋,恰似海浪翻涌。
四周墻壁上,雕刻著魚尾人身的圖案,那些鮫人面容模糊,卻帶著一種神秘的哀傷,手中捧著的明珠,與祭壇上消失的珠子別無二致。
“這……”景曄汐月正欲細究,忽覺空間一陣扭曲,幾道熟悉的身影跌跌撞撞出現。
云滿滿發絲凌亂,臉頰還沾著幻境破碎時的靈力殘渣,卻顧不上整理,一睜眼就撲過來抱住她:“汐月!可算找到你了!”
池昀溫潤的外袍多了幾道劃痕,卻第一時間扶住搖晃的景曄汐月,目光掃過殿內奇異布置,眸中閃過深思。
江熠笑嘻嘻的,玉扇卻緊緊攥著,直到確認景曄汐月安好,才松開手扇了扇風:“好家伙,這地方比幻境還邪門!”
謝來舟懶洋洋倚著墻,指尖拂去肩頭沾上的貝殼碎屑,漫不經心瞥向那些鮫人雕刻,卻在觸及圖案時,瞳孔微縮。
景曄汐月被這突如其來的相聚驚到,清冷面容難得露出幾分怔愣,聽著好友們七嘴八舌講述傳送后遭遇幻境、突破后又莫名被吸入此處的經歷,心底泛起久違的暖意。
她下意識摸向胸口,那里本該掛著云滿滿送的朱雀羽毛,此刻卻消失不見,想來是秘境吸納他們時,被暫時收走了。
秘境之外,各大勢力涌入浮光森林內圍,蹄聲、獸吼、喊殺聲攪成一團。
一階風狼不再逃竄,齜著牙撲向闖入者;二階影豹借著樹林陰影偷襲,利爪撕開修士的衣甲;三階兇獸更是橫沖直撞,將妄圖搶奪秘寶的人群撞得人仰馬翻。
有人妄圖用靈力威壓震懾靈獸,卻因對力量掌控不當,反被兇獸撕碎;有人妄圖逃跑,卻被森林中突然升起的藤蔓纏住腳踝,拖入黑暗。
不過片刻,鮮血便染紅了林間草地,幸存者們或狼狽逃竄,或縮在角落瑟瑟發抖,再沒人敢提“搶奪神器”的狂言。
而在殿宇內,景曄汐月望著墻壁上的鮫人雕刻,總覺得那些模糊的面容似曾相識。
她靠近墻壁,指尖輕觸雕刻,一股冰涼的觸感順著指尖涌入,眼前突然浮現片段畫面:深藍的海底,一名美麗的鮫人女子懷抱著嬰兒,與一名人類男子并肩而立,他們身后,是破碎的鮫人族宮殿,海水里漂浮著血色的珊瑚碎片…
畫面一閃而逝,景曄汐月猛地睜眼,心口突突直跳——那鮫人女子的眉眼,竟與記憶中母親的面容重合!
“汐月,你怎么了?”云滿滿察覺到她的異樣,忙湊過來。
景曄汐月搖搖頭,將畫面說與眾人聽。
池昀若有所思道:“這秘境是鮫人族遺跡,你又與珠子產生血脈共鳴,或許……你與鮫人族有淵源?”
江熠撓撓頭:“可汐月一直是人類修士的身份呀,難不成……”他猛地一拍手,“你娘是鮫人?!”
這話出口,殿內瞬間安靜,所有人都看向景曄汐月。
景曄汐月垂眸,想起記憶中母親溫柔卻模糊的臉,以及父母一同失蹤的往事,緩緩道:“我爹娘多年前失蹤,我對母親的印象……確實有幾分像畫面里的鮫人。”
謝來舟靠在墻邊,漫不經心把玩著一縷垂落的發絲,突然道:“這殿內雕刻的鮫人,服飾紋樣與我謝家古籍中記載的‘深海遺族’極為相似。傳說鮫人族曾守護著浮光大陸的海疆,后來不知為何沒落,連都城都沉入海底……”
話音未落,殿內突然傳來細微的水流聲,祭壇下方的地面裂開一道縫隙,淡藍色的海水汩汩涌出,轉眼間便在殿內積起淺淺的水洼。
那些鮫人雕刻仿佛被激活,眼睛里的明珠開始閃爍,墻壁上的魚尾圖案竟緩緩流動,化作真實的水波,將眾人包圍。景曄汐月體內的力量不受控制地涌動,與水波產生強烈共鳴,她的腳踝處,隱隱浮現出淡藍色的鱗片紋路。
“這是……鮫人族的認主儀式?”池昀盯著景曄汐月腳踝的鱗片,迅速翻閱記憶中的古籍片段,“傳說鮫人族血脈覺醒時,會有水波認主,鱗片顯形……”
話未說完,水波突然凝聚成一道透明的屏障,將景曄汐月與眾人隔開。
景曄汐月只覺身體不受控制地飄向祭壇,那些流動的水波化作鎖鏈,輕輕纏住她的四肢,卻不疼不癢,反而帶著一種奇異的安撫。
在水波的牽引下,景曄汐月看到祭壇下方的海水中,漂浮著一顆小小的、閃爍著藍光的珠子——正是之前與她共鳴的那顆!
珠子緩緩融入她的胸口,一道藍光閃過,景曄汐月的意識再次陷入片段畫面:鮫人母親將一枚藍色珠子放入襁褓,對人類父親含淚笑道:“這是鮫人族的‘海魂珠’,能護孩子平安……若有一天我族遭遇危機,或許……”
畫面再次中斷,景曄汐月猛地咳出一口血,卻是淡藍色的,混在海水中,泛起奇異的光暈。
屏障外,云滿滿幾人急得團團轉。云滿滿運轉火焰靈力,試圖燒開水波屏障,卻被反彈回來的靈力震得手臂發麻。
池昀嘗試用溫和的靈力溝通,卻如石沉大海,江熠的金刃砍在屏障上,只激起幾道漣漪,謝來舟指尖彈出的暗器,更是直接被水波消融。
“別急,這屏障似乎是在幫汐月覺醒血脈,咱們貿然破壞,可能害了她。”
池昀強壓下擔憂,冷靜分析。云滿滿咬著嘴唇,眼淚在眼眶里打轉:“可她吐血了……”
江熠笑嘻嘻的臉也嚴肅起來,玉扇快速翻轉,試圖尋找屏障的薄弱點。
謝來舟靠在墻邊,看似慵懶,實則正調動謝家秘法,探查水波的靈力脈絡。
殿內的海水越積越深,漸漸沒過腳踝。
景曄汐月感覺自己的意識在與海魂珠融合,無數關于鮫人族的記憶碎片涌入:輝煌的海底都城,鮫人們引吭高歌,用歌聲溝通海洋生靈,慘烈的海戰,黑色的戰船撞碎珊瑚礁,鮫人族的鮮血染紅海水,還有母親站在破碎的城墻上…
當最后一片記憶碎片融入,景曄汐月緩緩睜眼,眸中流轉著淡藍色的波光,腳踝處的鱗片紋路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條若隱若現的魚尾虛影。
她輕輕抬手,水波自動分開,屏障消散,她飄落在地,穩穩站定。
“汐月!”云滿滿撲上來,緊緊抱住她,泣不成聲。
景曄汐月伸出手,輕輕拍了拍她的背,清冷的聲音帶著一絲沙啞:“我沒事……我好像,知道了一些往事。”
眾人圍攏過來,聽景曄汐月講述血脈覺醒時看到的畫面,池昀皺眉道:“你娘將海魂珠交給你,或許是預感到鮫人族有大難,想讓你傳承力量…可這浮光森林的鮫人族遺跡,為何會與海疆的鮫人族都城產生聯系?”
江熠撓撓頭:“管他呢,反正汐月平安就好!不過這地方越來越奇怪了,海水都快漫到膝蓋了,咱得想辦法出去!”
謝來舟瞥向墻壁上的鮫人雕刻,那些圖案不知何時又恢復了靜止,只是明珠閃爍的頻率,與景曄汐月眸中的波光同步。
他若有所思道:“或許……這些雕刻是離開的關鍵。”
說著,他指尖凝聚靈力,點向一尊鮫人雕刻手中的明珠。
明珠瞬間爆發出刺眼的藍光,殿內海水開始旋轉,形成一道漩渦,將眾人卷入其中…
漩渦中,景曄汐月只覺天旋地轉,體內的力量不受控制地與海水交融。
待失重感消失,眾人發現自己身處一處巨大的溶洞,洞頂垂下的鐘乳石如倒掛的冰錐,滴落的水珠在地面濺起藍色的水花——這水,竟也是淡藍色的,與殿宇內的海水同源。
溶洞深處,影影綽綽可見巨大的魚尾骨架,鱗片在黑暗中閃爍著幽光,仿佛沉睡的遠古巨獸。
景曄汐月走近,魚尾骨架突然發出一聲悠長的鳴叫,溶洞內的藍色水珠紛紛升空,化作點點藍光,圍繞著骨架旋轉。
景曄汐月體內的海魂珠共鳴,她不受控制地跪在骨架前,藍光注入她的身體,腦海中浮現出最后的鮫人族王庭畫面:巨大的魚尾骨架是鮫人族的守護神,在海戰中為保護族人,耗盡力量石化在此。
“這是……鮫人族的守護神‘海骨’。”
景曄汐月輕聲道,聲音里帶著莫名的哀傷。
云滿滿幾人圍過來,看著巨大的魚尾骨架,都感受到一種來自遠古的威壓。
池昀伸手觸碰骨架,卻被一股柔和的力量彈開:“它在守護著什么。”
話音剛落,溶洞地面裂開,一道石階緩緩升起,通向更深的地底。
景曄汐月望著石階,她緩緩邁步,眾人緊隨其后。
入目是一座石室,幾人進入其中。
石室突然震動,溶洞內傳來巨大的獸吼聲。
云滿滿臉色一變:“是幽冥虎!它怎么會闖入遺跡…”
景曄汐月運轉靈力,感知到溶洞外的氣息,皺眉道:“不是普通的幽冥虎,它身上纏著邪惡的黑霧,像是被人操控……”
眾人迅速出了石室,果然看到溶洞內,一只巨大的幽冥虎被黑霧籠罩,雙目赤紅,正瘋狂撞擊著海骨骨架。
每一次撞擊,都讓溶洞顫抖,鐘乳石簌簌掉落。
景曄汐月運轉靈力,試圖凈化黑霧,卻被幽冥虎的邪力反彈,嘴角溢出一絲鮮血。
云滿滿調動自己靈根屬性靈力,木靈根催生火焰韌性,火靈根賦予熾熱溫度,二者交融間,契約獸朱雀虛影在掌心騰飛。
這虛影羽毛如燃燒的赤霞,尾羽拖曳著星火,振翅撲向幽冥虎,所過之處,空氣被烤得扭曲,火星濺落在地,瞬間點燃細小藤蔓。
池昀運轉靈力,冰靈根凝出清冷寒芒,木靈根化作柔和安撫,兩相調和。
契約獸青龍虛影隱于靈力中,龍身蜿蜒時帶起沁涼微風,龍目垂睨,吐出的靈力如含著晨露的青藤,緩緩纏向幽冥虎,試圖用溫潤靈力絲線,縫合它被邪力攪亂的心神。
江熠驅動靈力,金靈根凝出鋒銳,土靈根夯實勁道,配上玄武吐出的風刃,裹挾著金鐵交鳴般的嗡鳴,不斷切割黑霧。
每道風刃都似鑲了金絲的土黃色利刃,劈砍間濺起黑霧火星,他目光緊鎖黑霧流轉,試圖從那翻涌的渾濁里,揪出邪力破綻的線頭。
謝來舟則利用雷靈根炸出紫電,風靈根卷動氣流,二者共織成細密網羅。
契約獸白虎虛影隱在暗器后,暗器帶著風雷呼嘯,如銀色閃電精準穿刺,專挑幽冥虎咽喉、關節等薄弱部位,每一擊都似白虎撲食,要把邪力寄生的“病灶”,從幽冥虎身上生生剜出。
可幽冥虎被邪力操控,瘋狂無比,一時間竟難以制服。
景曄汐月看著海骨骨架因撞擊出現裂紋,心急如焚,體內的海魂珠共鳴,她靈機一動,將靈力力量融合施展,絢麗的攻擊波中融入藍色的潮汐之力,瞬間將黑霧絞碎。
幽冥虎恢復清明,委屈地嗚咽一聲,趴倒在地。
景曄汐月沒有上前,眾人這才發現,幽冥虎脖頸處纏著一道黑色的咒文,正是這咒文操控它闖入遺跡。
“這咒文……”謝來舟皺眉,“與之前在秘境遇到的邪惡力量同源。”
景曄汐月望著幽冥虎脖頸處的黑色咒文,清冷的眉眼間凝起思索。
體內水風靈根的靈力悄然涌動,她運轉起水的清潤之力,試探著靠近咒文,想看看能否用靈力化解。
云滿滿性子急,見景曄汐月靠近那透著邪意的咒文,頓時急了:“汐月你小心!”
她調動靈力,木靈力如柔韌青藤,纏在景曄汐月腰側,以防意外,火靈力化作跳動的火苗,在身周盤旋,威懾可能出現的邪祟。
朱雀虛影在她身后浮現,朱紅羽翼張開,發出清越啼鳴,似在為景曄汐月護法。
池昀則讓冰的寒意化作一層薄霜,覆在地面,隔絕咒文可能散出的邪力,木靈力如細密蛛網,悄然籠罩幽冥虎,防止它再被邪力控制暴走。
青龍虛影隱在靈力中,龍目微闔,若咒文有異動,便會瞬間出擊。
江熠笑嘻嘻的,卻沒放松警惕,靈力流轉,化出利刃般的靈力絲線,隨時準備切斷咒文與幽冥虎的聯系,土靈力凝成厚實壁壘,將幾人護在中間。
玄武虛影趴在地上,背甲上符文閃爍,默默承受可能襲來的沖擊。
謝來舟懶洋洋倚著石壁,紫電在指尖跳躍,風化作無形利刃,一旦咒文有異常,便會雷霆出擊。
白虎虛影在他身側游走,白虎瞳仁中兇光閃爍,鎖定著那道黑色咒文。
景曄汐月的水靈力如潺潺溪流,緩緩包裹住咒文,風靈力則似輕柔微風,梳理著咒文周圍紊亂的靈力。
隨著靈力深入,景曄汐月發現這咒文雖與之前白澤身上的邪惡力量同源,可構造卻極為復雜。
咒文上的紋路,像是無數條細小的蛇,在靈力觸碰時,會扭動著反噬。
她眉頭微蹙,卻沒退縮,反而調動水靈根與風靈根靈力,一柔一剛,試圖拆解咒文。
千璟澈此時正循著景曄汐月的氣息,在秘境中穿梭。
他的光靈力和霧靈力交融,光照亮前路迷霧,霧則讓他身影如鬼魅,在秘境復雜地形中自如穿行。
他對人信任感極低,可唯獨對景曄汐月,有種莫名的執著,迫切想來到她身邊。
在景曄汐月的靈力拆解下,咒文終于出現松動。
可就在這時,咒文突然爆發出強烈的邪力,如黑色浪潮,向幾人涌來。
云滿滿反應極快,靈力瞬間融合,朱雀展翅,噴出一道火焰墻,將邪力阻隔在外。
池昀也凝出冰錐,射向邪力中心,木靈根靈力則化作治愈之力,護住眾人,防止邪力侵體。
青龍咆哮著,龍爪拍向邪力,將其拍得破碎。
江熠的金絲線狠狠切割邪力,土壁不斷加固,玄武虛影背甲符文大亮,將襲來的邪力反彈回去。
謝來舟身旁紫電轟鳴,風刃呼嘯,白虎虛影撲向邪力,一口咬住那黑色浪潮,將其撕扯成碎片。
景曄汐月被這突然的變故驚到,卻迅速穩住心神,調動月上銀汐的力量,如水流般包裹住自己,又似清風,將身旁邪力輕輕推開。
白澤浮現,發出一聲清越的鳴叫,白澤天生能驅邪避兇,這聲鳴叫,讓邪力瞬間萎靡了幾分。
待邪力消散,眾人皆松了口氣,可那道咒文,卻在此時化作一道黑色流光,鉆入了溶洞深處。
景曄汐月望著咒文消失的方向,清冷的眸中閃過一絲探究:“不能讓它跑了,這咒文背后,定有秘密。”
云滿滿立即響應:“對!咱得追上它,看看這邪祟到底想干啥!”
她的朱雀早已蓄勢待發,只要景曄汐月一聲令下,便會朝著咒文消失的方向沖去。
池昀微微點頭,溫潤的面容上閃過一絲狠厲:“這邪力太過詭異,若不查清,日后必成大患。”
青龍在他身后盤旋,隨時準備出擊。
江熠笑嘻嘻地晃了晃腦袋:“抓邪祟這種事兒,我最在行了!走,咱去會會它!”
玄武慢悠悠跟在他身后,卻絲毫不顯拖沓。
謝來舟懶洋洋地伸了個懶腰:“反正閑著也是閑著,去看看這邪祟的老巢也好。”
白虎已經躍躍欲試,虎爪在地面劃出幾道淺淺的痕跡。
景曄汐月點頭,率先朝著溶洞深處走去。
白澤在她身旁,警惕地感知著周圍的邪力波動。
千璟澈在秘境中,感知到景曄汐月靈力的異動,加快了腳步。
他的光劈開迷霧,霧隱藏身形,整個人如一道光影,飛速穿梭。
眾人追著咒文的氣息,來到溶洞最深處,這里擺放著一座古老的祭壇,祭壇上刻滿了詭異的符文,與那道黑色咒文的紋路如出一轍。
祭壇中央,懸浮著一顆黑色的珠子,邪力正源源不斷地從珠子中溢出,那道咒文,正緩緩融入珠子里。
景曄汐月望著那黑色珠子,靈力再次涌動,她能感覺到,這珠子與自己的水靈根極為排斥,可又有一種莫名的吸引力。
她化出一道水墻,隔絕自己與邪珠的直接接觸,同時用風,試圖吹散邪珠周圍的邪力。
邪珠漸漸被壓制住,可就在這時,邪珠突然爆發出刺眼的黑光,將眾人震飛出去。
景曄汐月被震得撞到石壁上,體內靈力一陣紊亂,可她咬咬牙,再次調動靈力,水與風的交融,形成一道靈力漩渦,將邪珠的邪力緩緩吸納。
千璟澈趕到時,正好看到這一幕。他心中一緊,靈力瞬間爆發,光靈力化作盾牌,護住景曄汐月,霧靈力化作利刃,斬向邪珠。
他的身影如鬼魅般穿梭,很快便來到景曄汐月身旁,輕聲道:“我來了。”
景曄汐月微微點頭,兩人合力,四種靈力交融,如天地間最純凈的力量,將邪珠的邪力徹底凈化。
抬眸看向圍攏過來的云滿滿幾人,清冷眸光添了幾分柔和,開口介紹:“這是千璟澈,這段時間,多虧他照應。”
話落,又看向千璟澈,簡單說了句“他們是我好友,云滿滿、池昀、江熠、謝來舟”。
千璟澈桃花眼彎起,仍帶著邪魅狂狷勁兒,卻因面對景曄汐月朋友,多了絲不自在的僵硬,簡單抬手示意:“嗯,初次見面。”
他對旁人本就抵觸,若不是景曄汐月,斷不會這般“客氣”。
云滿滿眼睛一亮,繞著千璟澈轉了圈,笑嘻嘻道:“哇,能在秘境里幫到汐月,你很厲害嘛!我是云滿滿,以后多關照呀!”
那股子明媚張揚,讓千璟澈不自覺往后躲了躲,他實在不太習慣這般熱情。
池昀溫潤笑著,微微頷首:“多謝你護著汐月,我是池昀。”他笑意瞧著親切,卻敏銳察覺,對方目光里藏著審視,像在評估他是否值得托付,這讓他心底泛起些微抵觸,卻因是景曄汐月朋友,強行壓下。
江熠晃著玉扇,大大咧咧道:“嘿,千璟澈是吧,我是江熠!以后咱都是一伙兒的,有事兒盡管說!”
樂天派的熱情,讓千璟澈嘴角抽了抽,沒接話,只默默看了眼景曄汐月,見她神色坦然,才勉強松快些。
謝來舟懶洋洋倚著石壁,指尖把玩著發絲,似笑非笑:“謝來舟。”
那股子金貴嬌懶,和千璟澈的邪魅形成奇妙對沖,千璟澈瞥他一眼,莫名覺得這人看著“危險”,和自己對旁人的戒備感如出一轍。
景曄汐月看著幾人間微妙氛圍,清冷面容難得露出絲無奈,卻也由著他們互動,自己則轉回凈化邪珠的事上。
邪珠凈化后,化作一道純凈的靈力,融入了景曄汐月體內。
景曄汐月只覺體內水靈根一陣沸騰,與這股靈力交融后,水靈根的力量似乎更加強大了。
她運轉靈力感知,發現溶洞內的邪力已徹底消散,幽冥虎也恢復了健康,正乖乖地趴在一旁。
云滿滿幾人圍過來,云滿滿興奮地抱住景曄汐月:“汐月,你太厲害啦!”
池昀溫和地笑著,眼中透著欣慰,江熠笑嘻嘻地撓撓頭,謝來舟懶洋洋地調侃:“這下可好,邪祟解決了,咱們也能松口氣啦。”
千璟澈站在一旁,看著景曄汐月,眼中閃過一絲復雜的情緒。
他對人信任感極低,可在景曄汐月身邊,卻總能放下戒備。
他知道,自己對景曄汐月的感情,在一點點加深,可他又不知該如何表達,只能默默守護。
景曄汐月望著眾人,清冷的面容上露出一絲微笑。
這微笑雖淡,卻讓眾人心中一暖。經歷這一番波折,眾人的情誼似乎又加深了幾分。
接下來,眾人在溶洞中稍作休息,景曄汐月恢復著消耗的靈力,白澤在一旁為她護法。
云滿滿幾人也各自運轉靈力恢復,各自神獸們在一旁守護。
千璟澈則在一旁,默默觀察著景曄汐月,他的靈力在體內緩緩流轉,修復著之前趕路時的消耗。
他的眼神,偶爾會落在景曄汐月身上,帶著一絲連他自己都沒察覺的溫柔。
休息完畢,眾人決定離開溶洞,繼續探索這鮫人族遺跡。
他們知道,這遺跡中,定還有更多的秘密等待他們去發現,而景曄汐月的身世,也或許能在這遺跡中找到更多線索。
在離開溶洞的路上,景曄汐月感知到,自己的水靈根與這遺跡似乎產生了一種奇妙的聯系,仿佛這遺跡中的水,都在聽從她的召喚。
她試著調動水靈根,溶洞中的水流瞬間匯聚成一道水徑,載著眾人快速前行。
云滿滿興奮地在水徑上蹦蹦跳跳:“哇,汐月,你這能力太酷啦!以后咱們趕路都不用自己走啦!”
池昀笑著搖搖頭,眼中卻透著贊賞,江熠笑嘻嘻地跟著蹦跶,謝來舟懶洋洋地靠在水徑上,調侃道:“這可比走路舒服多了,汐月,以后得多用用這能力呀。”
景曄汐月看著眾人,清冷的眸中閃過一絲無奈,卻也由著他們去。
她知道,這些朋友,是她在這異世界最珍貴的財富。
千璟澈跟在一旁,看著景曄汐月與朋友們的互動,心中泛起一絲暖意。
他雖仍對人保持著警惕,可在這些人面前,卻也能放松下來。他知道,自己已漸漸融入這個小團體,而這一切,都是因為景曄汐月。
眾人沿著水徑,來到了遺跡的另一處。
這里擺放著許多古老的器物,墻壁上刻滿了鮫人族的歷史。
景曄汐月感知著這些器物與壁畫中的靈力波動,試圖從中找到關于自己母親與鮫人族的線索。
云滿滿幾人也各自散開,查看周圍的器物與壁畫。
千璟澈則在一旁,感知著周圍的靈力異動,一旦有危險,便會第一時間護住景曄汐月。
在一處壁畫前,景曄汐月停下了腳步。
壁畫上,描繪著一位美麗的鮫人女子,她的魚尾修長,鱗片閃爍著光芒。
女子懷中抱著一個嬰兒,嬰兒身上,散發著與景曄汐月相似的靈力波動。
景曄汐月心中一動,觸碰壁畫。
壁畫上的靈力瞬間與她共鳴,一個場景浮現:鮫人女子溫柔地抱著嬰兒,一旁的人類男子微笑著。
畫面消散,景曄汐月便知道,這壁畫中的鮫人女子,便是自己的母親,而那人類男子,便是自己的父親。
可父親的面容,卻依舊模糊,,甚至是她自己的記憶由于原來的魂魄不全也不完整,她不知道,自己何時才能找到父親,知曉當年的真相。
云滿滿抱住她:“汐月,別難過,咱們一定會找到你爹娘的!”
池昀溫和地說:“是啊,這遺跡中定有線索,咱們慢慢找。”
江熠笑嘻嘻地拍胸脯:“有咱們在,啥線索找不到!”
謝來舟懶洋洋地說:“放心吧,這浮光大陸,還沒有咱們找不到的東西。”
景曄汐月看著眾人,清冷的眸中滿是感激。她知道,有這些朋友在,自己一定能找到答案。
千璟澈站在一旁,看著這一幕,心中泛起一絲酸澀。
他羨慕景曄汐月有這么多朋友,可他又深知,自己的過去,讓他無法輕易融入這樣的團體。
可他又忍不住靠近,因為景曄汐月,是他在這世間,唯一愿意信任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