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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寒髓疑蹤 藥鼎現世

  • 本草謀
  • 雪蠶書
  • 3259字
  • 2025-07-08 08:38:56

將軍府的祠堂積著厚厚的灰。蘇明藥推開雕花木門時,鼻尖撞上一股混合著檀香與鐵銹的氣味——是鎮北將軍常年供奉的“戰神香”,混著地上未干的血跡。祠堂正中的供桌后,鼎奴正用刀抵著將軍夫人的脖頸,獨眼在燭火下泛著狠戾的光。

“蘇供奉來得正好。”鼎奴的刀又緊了幾分,夫人的脖頸滲出細血,“勸她把藥鼎交出來,不然這祠堂,就是你們的墳地。”

蘇明藥的目光掃過供桌,發現牌位被挪動過,底座的灰塵上有個方形印記——與藥鼎的尺寸吻合!藥鼎果然藏在祠堂,就在供桌底下!他不動聲色地往楚無咎的方向遞了個眼色,對方正貼著墻根移動,手里的彎刀映著燭光,泛著冷光。

“藥鼎是前朝遺物,你一個北狄細作,也配染指?”裴明薇突然開口,聲音清亮,“我母親的手札里說,藥鼎監的叛徒都活不過三十歲,你今年……怕是快了吧?”

鼎奴的臉色驟變,握刀的手微微顫抖:“妖女胡說什么!”他的脖頸突然泛起青斑,是寒髓侵蝕的跡象——果然如裴明薇所說,他常年接觸寒髓,早已中了慢性毒。

“你挖寒髓時被寒氣所傷,每年中秋都會痛不欲生,只能靠化骨蛇的毒液暫時壓制。”裴明薇步步緊逼,“但你不知道,化骨蛇毒會加速寒髓侵蝕,現在你的心臟已經開始僵硬,最多活不過這個冬天。”

鼎奴的呼吸越來越急促,刀從夫人脖頸移開,轉而指向裴明薇:“你怎么知道這些?!”

“因為我母親當年救過你。”裴明薇的聲音帶著寒意,“二十年前,你在龍血泉被守芝人追殺,是她放你一條生路,還告訴你‘遠離寒髓,方能保命’。可你貪心不足,不僅投靠北狄,還殺了我母親派去監視你的人!”

祠堂外突然傳來化骨蛇的嘶鳴,楚無咎的聲音穿透門窗:“北狄的人闖進來了!”

鼎奴的注意力被吸引的瞬間,蘇明藥猛地擲出銀針,正中他握刀的手腕!將軍夫人趁機掙脫,楚無咎破門而入,彎刀直劈鼎奴后心!

“想殺我?沒那么容易!”鼎奴翻身躲過,撞翻供桌,露出底下的青銅藥鼎——鼎身刻著纏枝蓮紋,與煉魂爐的爐芯如出一轍,只是尺寸更大,三足上各嵌著塊寒髓,在燭光下泛著幽藍的光。

“藥鼎是我的!”鼎奴撲向藥鼎,卻被裴明薇用銀簪刺中后腰,那里是寒髓侵蝕最嚴重的地方,銀簪遇毒瞬間變黑。

“你主子是誰?”蘇明藥按住他的肩膀,銀針刺入他的百會穴,“說出他的名字,我給你個痛快。”

鼎奴的身體劇烈抽搐,喉嚨里發出嗬嗬的聲響,獨眼死死盯著藥鼎:“他……他說……只要拿到藥鼎,就能讓北狄……入主中原……”話音未落,他突然咬碎嘴里的毒囊,七竅流血而亡,臨死前的目光仍黏在藥鼎上,像看著畢生執念。

祠堂外的廝殺聲漸漸平息,楚無咎走進來,手里提著個北狄巫醫:“他說,中秋獻藥是假,真正的計劃是用寒髓箭引爆藥鼎里的化骨蛇卵,讓三鎮變成死城。”

蘇明藥看向藥鼎,果然在鼎耳的縫隙里看到紅色的卵——是化骨蛇的卵,被寒髓冰封著,一旦遇熱就會孵化!北狄的真正目的,是用祭祀的火盆解凍蛇卵,借藥鼎擴散蛇毒!

“必須毀掉蛇卵。”將軍夫人突然說,從懷里摸出個火折子,“用我丈夫的‘燃血丹’,能燒化寒髓,連帶蛇卵一起銷毀。”

燃血丹是鎮北將軍的獨門秘藥,遇血即燃,溫度足以熔化青銅。蘇明藥接過丹藥,突然注意到藥鼎底部刻著個“蘇”字——是父親的筆跡!

“父親當年參與過藥鼎的修復。”蘇明藥的指尖撫過刻痕,“這‘蘇’字是他的標記,說明藥鼎里藏著他留下的東西。”

他將燃血丹放在藥鼎中央,刺破指尖,血滴在丹藥上,瞬間燃起青藍色的火焰!寒髓遇到火焰,發出滋滋的聲響,蛇卵在高溫中爆裂,流出綠色的毒液,卻被藥鼎內壁吸收,沒有一滴外泄——藥鼎果然能吸收毒物!

火焰熄滅時,藥鼎底部露出塊凹槽,里面藏著半張地圖,畫著龍血泉的密道,標注著“火蓮產地”和“守芝人內鬼名單”。

“是我母親的筆跡!”裴明薇的聲音發顫,指著名單上的第一個名字,“‘裴忠’,是我三叔!當年他說去西域采藥,原來是投靠了北狄!”

蘇明藥將地圖折好,突然發現藥鼎的三足內側刻著小字,合起來是:“藥鼎監后裔,持令者蘇,可召舊部。”

蘇!藥鼎監的后裔里,有蘇家的人!蘇明藥的心臟狂跳,想起父親的手札從未提過此事,難道祖父輩隱瞞了什么?

“不好!”楚無咎突然指向窗外,“寒髓箭!”

只見數十支裹著寒髓的箭射向祠堂,箭頭燃著硫磺,顯然是想引爆殘留的蛇毒!蘇明藥迅速將藥鼎推到門口,鼎身吸收了大部分箭簇,寒髓遇熱釋放的毒氣被鼎口的氣流卷回,反而熏倒了外面的北狄士兵。

“快帶夫人走!”蘇明藥對楚無咎說,“我和裴姑娘去追裴忠,他肯定知道火蓮的真正產地。”

將軍府的后院停著輛馬車,楚無咎將夫人扶上去,又遞給蘇明藥個藥囊:“里面是‘避寒散’和解毒丹,小心點。”他的目光落在藥鼎上,“這鼎怎么辦?”

“帶著它。”蘇明藥拍了拍鼎身,“它能吸收寒髓毒,是對付北狄的利器。”

馬車駛出將軍府時,天邊已泛起魚肚白。裴明薇展開地圖,指著龍血泉的密道:“三叔肯定從這里去了火蓮產地,那里是守芝人的禁地,只有持‘鼎令’才能進入。”她從懷里摸出半塊藥鼎令,與蘇明藥的那半塊拼合,“現在我們有完整的鼎令了。”

藥鼎令合在一起的瞬間,發出淡淡的金光,藥鼎突然震動起來,三足的寒髓竟開始融化,順著鼎身的紋路流淌,在底部匯成個“令”字——是藥鼎認主的跡象!

蘇明藥的指尖觸到鼎身,突然看到無數畫面在眼前閃過:前朝藥鼎監的人在龍血泉煉藥,父親年輕時修復藥鼎的身影,裴明薇的母親在密道里刻地圖……這些畫面如潮水般涌來,又迅速退去,只留下句清晰的話:“火蓮伴寒髓而生,采之需以藥鼎令為引。”

“我知道火蓮在哪了。”蘇明藥的聲音帶著疲憊,卻異常堅定,“在龍血泉的冰窟深處,與寒髓礦脈相連。”

馬車往龍血泉疾馳,蘇明藥望著窗外掠過的漠北荒原,突然明白這場寒髓疑蹤背后,藏著的是三代人的恩怨:藥鼎監的分裂、守芝人的背叛、蘇家的秘密,最終都指向龍血泉——那個埋葬著靈芝、寒髓、火蓮,也埋葬著無數鮮血與陰謀的地方。

裴明薇將地圖鋪平,指著守芝人內鬼名單:“除了三叔,還有五個名字,都是母親當年最信任的人。看來北狄能在龍血泉立足,全靠他們里應外合。”

蘇明藥的目光落在名單最后,那里寫著個“沈”字,沒有全名,只有個小小的“鼎”字標記——是沈清晏的家族!沈家果然是藥鼎監的后裔,而且與北狄內鬼有聯系!

“沈清晏的藥鼎令,或許就是從鼎奴手里搶來的。”蘇明藥握緊藥鼎令,“他接近我,不僅是為了復仇,也是為了藥鼎和火蓮。”

馬車突然停下,前方的道路被巨石堵住,路邊的樹上掛著個牌子,用北狄文寫著:“藥鼎留下,人可活。”

楚無咎勒住韁繩,彎刀出鞘:“是裴忠的人,他知道我們會走這條路。”

蘇明藥看向藥鼎,三足的寒髓已完全融化,鼎身泛著溫潤的光,像有了生命。他突然想起父親手札里的最后一句話:“藥鼎有靈,能辨善惡,唯仁心者可馭之。”

“準備戰斗。”蘇明藥的聲音平靜,“但別殺他們,守芝人也是受害者,我們要讓他們看清裴忠的真面目。”

楚無咎點頭,將藥囊遞給裴明薇:“照顧好自己。”

巨石后的樹林里射出寒髓箭,蘇明藥將藥鼎推到馬車前,箭簇一觸鼎身就被吸收,毫無作用。裴忠的人見狀,紛紛沖出來,卻被楚無咎的彎刀逼退,沒人敢靠近藥鼎。

“三叔!”裴明薇站在車轅上,舉起母親的手札,“你看看這個!北狄承諾給你的火蓮都是假的,他們只想利用你毀掉龍血泉,讓守芝人無家可歸!”

裴忠從樹后走出,鬢角已白,手里的弓箭微微顫抖:“不可能……他們說只要拿到藥鼎,就給我真正的火蓮,救我兒子的命……”

“你兒子的寒髓毒,是北狄故意下的!”蘇明藥將鼎奴的尸體拖到他面前,“這是他們的領頭人,他親口說‘裴忠的兒子只是誘餌’!”

裴忠看著鼎奴七竅流血的臉,又看向手札上母親的筆跡,突然跪倒在地,弓箭掉在地上:“我對不起母親,對不起守芝人……”

樹林里的守芝人見狀,紛紛放下武器,有人哭道:“我們也是被逼的,家人都被北狄抓了……”

蘇明藥扶起裴忠:“現在回頭還來得及。帶我們去龍血泉的火蓮產地,那里有真正的解藥,不僅能救你兒子,還能解三鎮的寒髓毒。”

裴忠抹了把淚,點頭道:“跟我來,火蓮長在冰窟最深處,只有每月十五的月光能照到,那時采摘才有效力。”

馬車重新上路,蘇明藥望著窗外漸漸露出的龍血泉輪廓,藥鼎在車廂里泛著微光,仿佛在呼應著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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