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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京城風云 牌位藏秘

  • 本草謀
  • 雪蠶書
  • 4591字
  • 2025-07-06 23:09:43

王御醫的身影在巷口一閃,拐進了條堆滿雜物的死胡同。蘇明藥追過去時,只見老人背靠著斑駁的磚墻,手里緊緊攥著個黑布包,嘴角溢著黑血——他服毒了。

“養蠱錄……不在我身上。”王御醫的聲音氣若游絲,枯瘦的手指抓住蘇明藥的衣袖,“太子說……說你父親的牌位里,藏著‘藥人營’的布防圖……”

蘇明藥的瞳孔驟縮。父親的牌位!他想起沈清晏死前的話,想起王御醫提到的“先帝藥渣”,突然明白這盤棋的核心——所有人都在找的,根本不是養蠱錄或靈芝,而是能徹底掌控藥人軍團的布防圖!

“為什么……要告訴我這些?”

王御醫的喉嚨里發出嗬嗬的聲響,指節因用力而泛白:“我孫子……在藥王谷……求你……”話未說完,頭一歪,徹底沒了氣息。他手里的黑布包散開,里面滾出個小小的木牌,刻著“王”字,與太醫院的醫籍牌一模一樣。

蘇明藥將木牌揣進懷里。王御醫的孫子在藥王谷,這或許是他最后的籌碼,也是在提醒自己——藥王谷此刻恐怕已危機四伏。

胡同外傳來馬蹄聲,是太子的追兵!他迅速翻過高墻,落在間破敗的茶館后院。茶館的門板上用白粉畫著個靈芝,是蘇家舊部的暗號——父親當年救過的藥農,常在這里交換消息。

“蘇公子?”

掌柜的從灶臺后探出頭,臉上有道猙獰的刀疤,是三年前為掩護蘇明藥留下的?!皠偸盏较?,太子派了三百禁軍去藥王谷,說是‘清剿叛黨’,實則是想搶爐芯!”

蘇明藥的心沉到了谷底。太子果然是聲東擊西,用養蠱錄引他出來,趁機偷襲藥王谷!他轉身想走,卻被掌柜的拉?。骸斑€有件事,裴家的人在‘往生堂’燒紙,說是給你父親‘送路’,燒的紙里混著硫磺,像是在引什么東西?!?

往生堂是京城最大的棺材鋪,也是蘇家舊部秘密聯絡的據點。裴明薇在那里燒紙,絕非偶然——她在暗示,父親的牌位就在往生堂!

“多謝。”蘇明藥將王御醫的尸體藏進柴房,往往生堂趕去。路過蘇家舊巷時,他忍不住抬頭望去,斷壁殘垣在夕陽下投下長長的陰影,像父親臨終前伸出的手,想抓卻抓不住。

往生堂的門虛掩著,里面飄出紙錢和硫磺混合的怪味。蘇明藥推開門,只見堂中擺著口黑棺材,棺材前的供桌上,放著塊靈牌,上面寫著“先父蘇仲文之位”——是父親的牌位!

牌位前跪著個穿紫衣的侍女,正是裴明薇身邊的春桃。她見蘇明藥進來,并不驚訝,只是冷冷地笑:“三公主說,你若敢拿走牌位,就等著給藥王谷的人收尸吧。”

蘇明藥的手按在腰間的解骨刀上:“裴明薇在哪?”

“公主在等你?!贝禾艺酒鹕?,從袖中摸出張字條,“她在望月樓頂樓備了茶,說只要你交出靈芝碎片和爐芯,就告訴你太子藥人營的真正位置?!?

字條上的字跡娟秀,卻透著股狠戾,末尾畫著朵半開的靈芝,與蘇明藥懷里的碎片圖案一致。他知道這是鴻門宴,但為了藥王谷的人,他必須去。

“牌位我要帶走?!?

春桃沒阻攔,只是看著他將牌位揣進懷里:“公主說,這牌位是空的,真正的東西早就被太子換走了。她還說……你父親的尸骨,根本不在煉魂爐里?!?

蘇明藥的動作僵住了。

父親的尸骨不在煉魂爐里?那爐底的尸骨是誰的?

春桃轉身往外走:“望月樓的茶涼了就不好喝了?!彼哪_步聲消失在門外,留下滿室硫磺味,嗆得人喉嚨發疼。

蘇明藥握緊牌位,指尖觸到背面的凹槽——果然是空的!太子和裴明薇都在撒謊,他們爭奪的不是牌位本身,而是藏在里面的東西,而這東西,很可能就是藥人營的布防圖。

他將牌位拆開,里面果然沒有布防圖,只有張泛黃的藥方,上面寫著“九竅玲瓏芝,以心頭血飼之,可喚藥人神智”。落款是“張鶴齡”,字跡與先帝藥渣里的藥方如出一轍!

張鶴齡還活著!而且他知道如何喚醒藥人的神智!

蘇明藥的心臟狂跳。這才是關鍵!太子和裴明薇想要的,根本不是控制藥人,而是喚醒他們,讓這些刀槍不入的怪物恢復神智,為己所用!

窗外傳來翅膀撲棱的聲音,是只信鴿。蘇明藥取下鴿腿上的字條,是楚無咎的筆跡:“藥王谷遭襲,二哥重傷,速歸!”

字跡潦草,顯然是倉促間寫就的。蘇明藥不再猶豫,將藥方和牌位收好,往望月樓趕去——他必須從裴明薇口中套出藥人營的位置,同時拖延時間,讓楚無咎有機會帶著藥王谷的人轉移。

望月樓的頂樓籠罩在暮色里,裴明薇憑欄而立,手里把玩著枚玉佩,正是蘇明藥被偷走的那塊。她的身后站著八個紫衣衛,個個手按刀柄,眼神警惕。

“你果然來了。”裴明薇轉身,月光照亮她半邊臉,美得像淬了毒的花,“爐芯和靈芝碎片呢?”

蘇明藥將碎片扔過去:“先告訴我藥人營的位置?!?

裴明薇接住碎片,放在掌心把玩:“在西山的‘焚心崖’,與藥王谷只隔條峽谷。太子的人此刻應該已經到了,就等你的爐芯開啟藥人營的石門。”她突然笑了,“不過你放心,我已經讓人在峽谷里布了‘七星陣’,太子的人過不去?!?

蘇明藥的指尖冰涼。裴明薇果然在算計太子,她想要的是爐芯和靈芝碎片,好獨自掌控藥人軍團。

“我父親的尸骨到底在哪?”

裴明薇的笑容淡下去:“在我母親的墳里。當年她為了救你父親,假意投靠太子,最后卻被太子滅口,你父親為了陪她,自請入葬?!彼龔男渲忻霭雺K玉佩,與蘇明藥的那塊正好拼成完整的“蘇”字,“這是你父親入葬前,托我母親交給我的,說‘若明藥能活下來,告訴他,蘇家與裴家,從來不是敵人’?!?

蘇明藥的心頭劇震。父親和裴明薇的母親,竟有這樣的淵源!滅門案的背后,藏著的不僅是陰謀,還有父輩的情誼與犧牲。

“太子為什么要找布防圖?”

“因為他想啟動‘終極藥人’。”裴明薇的聲音沉了下去,“那是先帝用自己的血脈煉制的藥人,藏在藥人營的最深處,只有布防圖能打開機關。一旦啟動,天下無人能擋?!?

終極藥人!蘇明藥想起父親手札里的記載:“先帝晚年恐大權旁落,秘密煉制‘本命藥人’,以自身精血喂養,可代其掌政,甚至……續命?!痹瓉磉@才是藥人計劃的終極目的!

樓下突然傳來廝殺聲,是太子的人!裴明薇的臉色一變:“他來得真快!”她將玉佩扔給蘇明藥,“拿著這個,去我母親的墳前,能找到真正的布防圖!快走!”

蘇明藥接住玉佩,猶豫了片刻。裴明薇的話半真半假,但此刻他們必須聯手。他轉身往樓下跑,紫衣衛拼死攔住太子的人,為他爭取時間。

跑出望月樓時,他回頭望去,只見裴明薇站在頂樓,衣袂翻飛,像只即將浴火的鳳凰。她朝著他的方向,做了個“快走”的手勢,隨即轉身,抽出腰間的軟劍,與沖上來的太子侍衛戰在一處。

夜色漸濃,蘇明藥按裴明薇說的,往城外的“裴氏墓園”趕去。路上他拆開父親的牌位,在夾層里找到張羊皮卷,上面畫著藥人營的地形,核心區用朱砂標著個“禁”字——正是終極藥人的藏身處!

原來太子和裴明薇都沒說錯,布防圖確實在牌位里,只是他們都不知道,父親早就將真正的地圖藏在了夾層中。

裴氏墓園在京郊的半山腰,墓碑大多刻著“裴氏諱某之墓”,唯獨最深處的那座,碑上沒有名字,只刻著朵靈芝。蘇明藥將玉佩放在碑前,墓碑突然發出“咔噠”聲,緩緩移開,露出個黑漆漆的洞口。

洞里彌漫著淡淡的藥香,是父親常用的“凝神香”。蘇明藥點燃火折子,照亮了洞壁——上面刻著父親的字跡:

“明藥,當你看到此處,爹已不在人世。終極藥人是先帝的執念,也是蘇家的劫。當年我被迫參與計劃,是為了保護你和明硯。布防圖是假的,真正能毀掉終極藥人的,是爐芯和你的血——因為你是唯一繼承了蘇家血脈,又未被蠱毒侵蝕的人。

爹對不起你,沒能給你安穩的人生。但記住,醫者仁心,縱然身處黑暗,也要守住光明。

另,張鶴齡沒死,他藏在御藥庫的地洞里,看管著終極藥人的‘養料’——那些被當作藥渣埋掉的無辜者。”

蘇明藥的淚水滴在字上,暈開了墨跡。父親的良苦用心,終于在這一刻真相大白。布防圖是誘餌,真正的殺器是他自己的血脈!而張鶴齡看管的“養料”,就是那些被先帝當作藥引的活人!

洞外傳來腳步聲,是太子的人!蘇明藥迅速將羊皮卷藏好,往洞的深處跑。這里是父親為他準備的最后退路,出口直通西山,離藥人營只有一步之遙。

跑出洞口時,他看見楚無咎帶著幾個藥王谷的藥人,正與太子的侍衛廝殺。楚無咎的青銅面具已經碎裂,露出張染血的臉,胸口的“蘇”字烙印在月光下泛著紅光——他體內的子蠱正在躁動,顯然是受到了終極藥人的影響。

“明藥!”楚無咎喊道,“二哥讓我來接你!藥王谷沒事,是太子的聲東擊西!”

蘇明藥的心一松,加入戰局。他將爐芯扔給楚無咎:“用這個壓制子蠱!我去藥人營!”

楚無咎接住爐芯,點頭道:“小心!張鶴齡就在里面!”

蘇明藥不再猶豫,往藥人營的方向沖去。身后的廝殺聲漸漸遠去,只有風穿過樹林的呼嘯,像無數冤魂的哀嚎。他知道,終極藥人的秘密即將揭開,而他與太子、裴明薇、張鶴齡的終極對決,也將在藥人營的深處,一觸即發。

藥人營的石門緊閉,上面刻著與煉魂爐相同的纏枝蓮紋。蘇明藥將父親的血滴在門環上,石門緩緩打開,露出條通往地下的通道。通道兩側的石壁上,嵌著無數盞長明燈,照亮了一張張痛苦的臉——是那些被當作“養料”的無辜者,他們的身體被蠟封著,像活著的蠟像。

最深處的石臺上,躺著個被鐵鏈鎖住的人,渾身覆蓋著鱗片,面容卻與先帝有七分相似——正是終極藥人!他的胸口插著根管子,連接著個巨大的陶罐,里面盛著暗紅色的液體,是新鮮的人血!

張鶴齡站在石臺前,手里拿著個青銅鈴鐺,正準備搖動:“蘇明藥,你終于來了?!彼哪樕喜紳M皺紋,眼神卻亮得驚人,“你父親當年沒能完成的事,就由你來完成吧——用你的血,喚醒終極藥人,讓先帝的意志延續下去!”

蘇明藥握緊解骨刀:“你殺了那么多人,就為了這個怪物?”

“怪物?”張鶴齡狂笑起來,“他是神!是能讓大雍延續千年的神!你父親不懂,太子不懂,只有我懂!”

他猛地搖動銅鈴,終極藥人突然睜開眼睛,瞳孔是詭異的金色,朝著蘇明藥的方向伸出手,喉嚨里發出“嗬嗬”的聲響。

“看到了嗎?他認出了你的血!”張鶴齡得意地說,“只要你走進那個陶罐,就能與他融為一體,成為新的神!”

蘇明藥的手按在爐芯上,父親的話在耳邊回響:“毀掉終極藥人的,是爐芯和你的血。”他知道該怎么做了。

“你以為我會如你所愿?”蘇明藥冷笑一聲,突然將爐芯狠狠砸向陶罐!

“不——!”張鶴齡慘叫著撲過去,卻被終極藥人一把抓住,拖進了陶罐里。暗紅色的液體瞬間沸騰,冒出刺鼻的白煙,張鶴齡的慘叫聲漸漸微弱,最終歸于沉寂。

終極藥人劇烈掙扎起來,身上的鱗片紛紛脫落,露出底下的血肉。蘇明藥咬破指尖,將血滴在爐芯的碎片上,按在終極藥人的額頭。

金光乍現,終極藥人發出凄厲的哀嚎,身體漸漸化為灰燼,只留下枚刻著“雍”字的玉璽——是先帝的私印。

藥人營開始坍塌,蘇明藥撿起玉璽,往出口跑。通道兩側的蠟像在震動中碎裂,露出里面的白骨,仿佛在向他道謝。

跑出藥人營時,天已微亮。楚無咎帶著藥王谷的人等在外面,蘇明硯也在其中,雖然臉色蒼白,但已無大礙。

“結束了?”蘇明硯問。

蘇明藥舉起玉璽:“結束了?!?

遠處傳來馬蹄聲,是裴明薇帶著紫衣衛來了。她看到蘇明藥手里的玉璽,笑了笑:“恭喜你,為天下除了大害?!?

太子的尸體被紫衣衛抬著,胸口插著支箭,是裴明薇的“穿云箭”。

“他不肯投降?!迸崦鬓钡卣f,“先帝的執念,不該再延續下去?!?

蘇明藥看著她,突然明白父親為什么說“蘇家與裴家,從來不是敵人”。在這場跨越三代的陰謀里,他們都是受害者,也都是守護者。

朝陽升起時,蘇明藥站在西山的最高峰,將玉璽和父親的手札一起,埋在了藥田旁。旁邊是父親和大伯的衣冠冢,他在墓碑上刻下:“醫者仁心,終得安寧?!?

楚無咎和蘇明硯站在他身后,望著遠方的京城。那里的宮墻在陽光下泛著金光,像個巨大的牢籠,困住了無數人的欲望和野心。

“接下來去哪?”楚無咎問。

蘇明藥回頭,看向藥王谷的方向:“回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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