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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科學家——大象歷險記(2)

一群大象排成單行走了過來。那頭野豬不但沒有轉身逃跑,反而箭一般地沖向象群。領頭的象顯然嚇了一跳,它把象牙戳進了野豬的身體,然后把這頭半死的野豬甩了下來,踩上了一只腳。于是這頭野豬就只剩下了頭和尾,整個身子被壓成肉餅。

象群繼續前進,來到湖邊。頭象吸了一口水,把鼻子舉到湖面上,開始在水面四處探索,顯然是在比較湖中各處的水味。最后,它還是帶領象群喝起了“象的伏特加酒!”

一小時后,象群開始了一陣騷亂,大象們一頭接一頭地倒了下去。那幾頭沒喝到“伏特加”

的象,帶著驚奇的神態,看著它們隊伍中的這種奇怪的損失。

后來,那些清醒的象發出奇怪的聲音,晃動著它們的鼻子,過了一會兒選出了新的領隊的,排成單行,慢慢地離開了。

九林變成了一頭象我們飛快地從樹上下來,著手工作。土人們忙著宰殺睡著的野豬,瓦格納和我給象做手術。

瓦格納從箱子里選出一把消了毒的解剖刀,在象的頭上割開一個切口,把皮膚翻轉回去,開始鋸開頭蓋骨。

很快,他就揭開了頭頂骨的一部分。瓦格納指著象的眼睛與耳朵之間的一塊巴掌大的地方說:“只有打擊這塊小小的地方,才能把象殺死。我已經警告過林的大腦,要他特別當心這一處。”

瓦格納很快地從象的腦袋中取出了大腦物質。但這時,這頭無腦的象突然站了起來,走了幾步,又搖搖晃晃地倒下來,現在它死了。

我小心地洗干凈手,從我們帶來的象的顱骨中取出林的大腦,遞給瓦格納。

瓦格納將林的大腦裝入死象的頭蓋骨中,又迅捷地縫合神經末梢,把林的大腦和象的身軀聯系在一起。最后,他把象的頭蓋骨放在林的大腦上,用金屬夾子夾緊,把皮膚還原,一針針縫好。

現在這頭象就是林,林已經變成了一頭象。不過縫合的神經還沒有長好,它還不能動。

夕陽冉冉西沉,醉象們都醒來了,它們走到領隊的頭象面前,用鼻子撫摸它,用自己的語言跟它交談。沒有反應。最后,那幾頭大象終于走了。

瓦格納走到我們的病人身邊,他對這頭象說:“今天,你必須靜靜躺著,不過我可以讓你在明天起來。”象眨了眨眼睛,表示它已聽明白。

7月24日。今天,象第一次站起來了。

“恭喜!恭喜!”瓦格納說:“我們現在怎么稱呼你呢?我們一定不公開你的秘密,我稱你為‘聰明’,同意嗎?”

大象點點頭。

“我們將通過啞語或摩爾斯電碼交談。”瓦格納接著說:“你可以擺動你的鼻子尖,向上擺代表一點,向旁邊擺代表一劃。他也可以發出聲音訊號,如果你覺得那樣更方便的話。現在,請你擺動你的鼻子。”

大象開始擺動鼻子,動作相當笨拙,仿佛是朝四面八方搖蕩,像關節脫了位的手腳一樣。

“我看你還得學會做一頭象。一頭真正的象知道它該怕什么,怎樣對付不同的敵人,保護自己,到哪里去找食物和水。而你一點也不知道這些事。你得從經驗中學習。現在,請告訴我,你現在的自我感覺如何?”

“聰明——林”開始從鼻子里噴出長長短短的聲音,瓦格納一邊聽,一邊譯出來告訴我:

“我的視力似乎不像我以前是人的時候那么好了。是的,我比以前看得遠些,因為我現在高些,但視野卻受到相當的限制。我現在的聽覺和嗅覺倒是敏銳得驚人,我從不知道大自然竟然有這么多的聲音和氣味。”

聰明用鼻子把我們卷到它的背上返回了山上的宿營地。

瓦格納告訴聰明不要離開營地,走得太遠。象點點頭,開始用鼻子從附近的樹上扯斷枝條。

突然,它尖叫一聲,卷起鼻子,迅速跑到瓦格納跟前。象差一點把鼻子伸到了瓦格納臉上。

瓦格納輕輕地幫它把刺挑出來,提醒它以后要注意:鼻子受了傷的象就是個殘廢,甚至自己不能喝水。口渴的時候,不得不泡在河里或湖里,直接用口喝,而大象通常總是用鼻子把水送到口里去的。

象重重地嘆了口氣,又卷起鼻子走向森林。

8月1日。今天早上,聰明沒有露面。起初瓦格納一點也不著急。一小時又一小時過去了,聰明還不見蹤影。最后我們決定派一支搜索隊去找它。

土人們很快發現了象的足跡。一個年老的土人說:“象在這兒吃了一點草,它一定是受到了什么東西的驚嚇。嘿,這是只豹子的足跡嘛!象就是在這兒開始跑起來啦。”

象的蹤跡把我們引得遠離了營地。它曾匆匆越過一片沼澤地帶,后來又來到了剛果河邊。我們的向導找來一條木船,于是我們過河到了對岸,但卻不見象的蹤影。這頭象究竟怎樣了?

即使它仍活著,它又怎么能設法和森林中別的野獸生活在一起呢?

8月8日。我們花了整整一個星期去找象,卻白操勞了一場。我們最后只得離開非洲回家去。

十敵對的四腳動物和兩腳動物當德尼索夫讀完日記時,瓦格納又遞過來了日記的續本。這就是聰明走在路上告訴瓦格納的故事:

我并沒有遠離營地,只是在草地上平靜地扯起青草。突然,我看到一只豹子埋伏在小溪邊的燈芯草叢內,一雙貪婪饑餓的眼睛狠狠地盯著我。我頓時控制不住愚蠢的恐懼感,拔腿就跑,渾身發抖。最后,我被一條河擋住了去路。我不顧一切地跳進河里,四條腿像還在奔跑一樣劃動起來,一直向前游去。

太陽升起來了,河上出現了一只小船,上面的白人向我開槍,我只好轉身奔到岸上。

森林越來越密,藤蔓纏得我不得脫身。我已經累得要命,只好側身躺在地上。

突然,我聞到兩腳動物的氣味,這是一個非洲土人身上的汗味,其中還摻雜有一個白人的氣味。也許就是船上的那個白人正埋伏在一叢灌木里,手中的槍管正瞄向我那致命的弱點。

我趕快跳起來。氣味是從右邊傳來的,因此我向左邊逃。一路上,走過許多溪流、小河和沼澤地帶,直至完全迷了路。

幾天后的一天,我突然聞到一種新氣味,說不準是人的還是野獸的。我被好奇心所牽引來到了一片森林的邊緣。在那兒,我看到在一間較大的矮房子里,有幾個像人的小生物在舉行某種會議。他們的皮膚是淺褐色的,頭發差不多是紅的,身體勻稱好看,但只有3英尺到4英尺高。這些有趣的景象卻使我感到害怕,我知道我遇到了象的最可怕的死敵——俾格米人。

他們都是出色的射手和標槍手。他們使用毒箭,一支毒箭的一刺就足以殺死一頭象。他們鬼鬼祟祟地從后面爬來,拋出一面網,網住象的后腿,或者將一把銳利的小刀刺進象的腳后跟,割斷腿筋。他們把毒鉤、毒刺撒在村子周圍。

我連忙轉身就跑,霎時就聽到了身后傳來的叫喊聲和緊緊追趕的腳步聲。

我迂回曲折地向前飛跑,突然我聞到一股非常強烈的象群的味道,也許我能在象群中找到安全吧?我剛跑過一簇樹叢,就看到一群象躺在地上。我是背風跑去的,它們沒有嗅到我的氣味。聽到我的腳步聲,才引起一陣驚慌。領隊的象沒到后面去保衛象群,卻第一個跳進水中,逃向對岸,只有母象設法保護幼象。

我使出全身力量跳進河里,搶在很多帶著幼象的母象前面渡過河流。這種做法是自私的,但除母象外,其他的象都是這樣做的。我聽到俾格米人已沖到河邊,巨象和矮人之間的戰斗開始了。

十一和象群在一起我不知道那場河上之戰是怎樣結束的。我跟著象群一連跑了幾個小時,領隊的象總算停步不走了。這時,那只頭象走到我跟前,用長牙戳戳我的肚皮,似乎在挑戰。我只是稍稍地避開。于是,那頭象卷起鼻子,把鼻子輕輕舉到唇邊,塞進口中,然后吱吱地叫了一聲,走開了。

后來我才知道,柔和的隆隆聲和吱吱聲都表示滿意,大吼表示恐怖,短促而尖銳的叫聲表示突然受驚。就這樣,我跟著象群漫游了一個多月。

一天夜晚,我擔任警戒。已經休息的象群相當安靜。突然遠處閃現出一道火花,接著變成熊熊大火。然后在那堆火旁邊,又有一些火按照一定的距離,有規律地燃起來了,把我們夾在了兩排火光之間。我知道在火光夾成的這條大路的一端,獵人們很快就會開槍、叫喊,而另一端等待我們的不是陷阱,就是圍欄。一般來說,當一陣喧鬧聲驚醒了象群的時候,它們膽怯害怕,總是朝火光、鬧聲相反的方向逃走,但無聲的陷阱和死亡都在那兒等著它們。

我該怎么辦呢?我好像打不定主意,實際上已作出了選擇。我已遠離了象群。

正在這時,一切如我所想的那樣發生了。

我沒有跟象群一起走,而是用我那人的大腦控制住自己,跳入水中。現在我的一雙象腿已踩在河底的淤泥上了。我將全身潛入水下,通過鼻子來呼吸,直至獵人離開。

對于這些連續不斷的恐懼和憂慮,我已經受夠了,我決心要在某個工廠或農莊露面,盡一切努力要讓人們相信我不是一頭野象,是受過訓練的。

十二給偷獵象牙的人做事我沿著剛果河順流而下,雖然曾跟一頭河馬有過一番不愉快的遭遇,但我終于擺脫了它,一直游到勒康吉。

清晨,我離開森林,向一幢房子走去,邊走邊點頭,可這并沒有給我幫忙,在兩條惡狗向我猛撲之后,又遭到了子彈的射擊,我只好重新回到森林里。

有天晚上,我不快不慢地走了幾小時,看到了一堆篝火,那里有兩個歐洲人和一個當地土人。我一走過去,就屈膝跪下去,像一頭受過訓練的象低下自己的背來背東西一樣。那個小個子男人一把抓起槍,打算開槍射擊。就在這時刻,那個土人叫喊起來,并向我跑來:

“別開槍!這是一頭受過訓練的好象啊!”

這時另一個白人也同意把我留下來,以便能幫他們把搜集到的象牙運到麥薩地去。

緊挨著營火的一捆破布動了一下,一只膀子從破布里甩了出來,接著露出一張沒有半點血色的臉,胡子亂得一團糟,這人顯然病得厲害。他瞪著一雙呆滯混濁的眼睛望著我,并向我微笑。

對于我的這些新主人,我最喜歡那個土人,他叫姆配坡,而對那個病人布朗我還不能得到確實的印象。至于另外那兩個歐洲人我是討厭透了。

十三逃學鬼的惡作劇有一天,那兩個歐洲人考克斯和巴卡勒騎著我到幾里外的一個地方去取回前幾天打到的一頭象的象牙。在路上,他們毫無顧忌地商量著要殺掉布朗和土人姆配坡。在他們看來,我不過只是一只拖運東西的牲口。

這天晚上,他們的謀殺計劃落空了,因為布朗病已見好,晚上出去獵象,沒留在營地里。

第二天一早,在考克斯和巴卡勒還睡著的時候,布朗回來叫醒姆配坡,他倆又騎著我,向森林邊走去。布朗說:“他們以為我病了,可我完全好了。晚上,我殺死了一頭很大的象,象牙漂亮得很,巴卡勒和考克斯看了會驚奇的。”

干完剝取象牙的工作,我們動身回營地。我不愿他們被殺害,于是執意朝剛果河走去。布朗發怒了,他們用鐵尖刺我的敏感的、容易發炎的頸部皮膚,后來竟拔出了槍。我只好馱著姆配坡逃走。

但是這個土人也不肯跟我走,他要獲得幾個月來冒險獵象掙來的自己的一份。

我也只好馱著象牙返回了營地。

十四象牙和4具尸體他們都睡得很早。當下弦月升到森林上空時,巴卡勒站了起來,一只手伸到后面的口袋里去摸左輪槍。我斷定這也正是我行動的時候。我把鼻子尖按在地上,猛烈地噴著氣,發出一種奇怪的嚇人的聲音,一下子把布朗驚醒了。

布朗咒罵了我一句,又轉身睡去。當考克斯手拿左輪槍走近布朗時,我又一次使出全身的力量吼叫著。布朗跳起來,沖到我面前,對準我的鼻子尖打了一巴掌,我趕快卷起鼻子走開。

布朗又躺回到地上。差不多快早晨時,考克斯和巴卡勒飛快地向布朗和姆配坡跑去,同時開槍。這一切發生得這樣快,不讓我有一點時間來警告這兩個可憐的人。

然而,布朗還活著。當考克斯俯身看他的時候,他突然支撐起身體,對準考克斯打了一槍。

然后又用考克斯的尸體作掩護,向巴卡勒開了火。一顆子彈打中了巴卡勒的頭,而布朗也臉朝下撲倒在地上。

十五成功的計策我最后到達麥薩地的時候,才第一次交上好運。

那是個黃昏,我往前只走了100碼左右,就走出了森林,一直走到一片空曠的田野,中間矗立著一幢房子。房子附近看不到人,但不遠處卻有兩個小孩在玩丟圈圈的游戲。

我向他們走去。孩子們看見我,并沒有跑開,我高興極了,輕輕地跳個不停,做出各種表演。孩子們的膽子大了起我,我伸出鼻子,把他們放到了背上。跟這兩個快快活活的白種小孩在一起嬉戲,使我高興得心花怒放。這時一個臉色黃黃的高高瘦瘦的男人站在一邊,呆呆地看著我,說不出的吃驚。

我向他作了象的鞠躬,甚至還跪下去。他搖著我的鼻子,微笑著。啊,我到底勝利了!

象的故事說到這兒就完啦!后來發生的一切對它來說是無關緊要的。瓦格納、德尼索夫和象在瑞士的這趟旅行十分愉快。林以前喜歡訪問的地方,象這次也在那里漫游,引起旅游者很大的驚奇。

“哎喲喲”目前仍在柏林巴斯赫馬戲院里表演。

榮格現在對象特別殷勤有禮,照顧周到。他認為這一切都是魔鬼搞出來的。不過,他也可以自己去作結論:這頭象居然每天都精讀報紙,有一次還從榮格的口袋里偷了一盒單人玩的紙牌,在一只倒放著的大桶上玩了起來。不知你對這有何感想?

以上錄自阿基姆·伊凡諾維奇、德尼索夫的文件。瓦格納教授讀了這篇手稿后,添上了下面這幾句話:

“這一切屬實。請勿將此材料譯成德語。林的秘密至少不能在與之密切接觸的人中公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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