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華蘭的難處
- 知否:從宥陽縣令到獨霸天下
- 捋虎須
- 6847字
- 2025-07-18 00:24:47
“你站住。”
耳畔突然傳來少年呼喚,楚元良止住腳步,發現是顧廷燁過來了。
“怎么,不服氣,想打架不成?”他淡淡笑道。
或許這小子未來將成為知否大宋的頂梁柱之一,但不是現在。
此刻在他眼里,這家伙就是個小屁孩罷了。
顧廷燁對這態度很是不屑,哼了哼:“你一介文官……”
砰。
楚元良用了一個自由搏擊中的擒拿動作,這顧廷燁就如同李博士收拾撒老師那模樣,當場四仰八叉倒地上了。
世界是發展著的,體育運動也是。
古人在戰場廝殺中鍛煉出來的本領的確厲害,往往能夠在最短時間內,實現一擊必殺。
但這并非是萬能的,后世搏擊運動的發展,已經快要將人體優勢開發的差不多了。
猝不及防給你來那么一下,哪怕是霸王再世,也不見得就能夠安然無恙。
“你耍賴啊,偷襲我,重來!”顧廷燁一個鯉魚打挺就崩彈了起來,惡狠狠盯視,好像要將楚元良給吃了。
楚元良搖頭:“我是文官,不喜歡打打殺殺,你有話快說,別耽誤我正經事。”
顧廷燁氣的咬牙切齒。
可惜他摸不準楚元良實力深淺,何況他現在身體還沒長成,體型沒對方強壯,身高也是不如對方。
強行出手未必能占便宜,說不定還要吃更大的虧,索性只好先忍住不發作。
相對于剛才的桀驁,被楚元良搞了這一下以后,倒是顯得溫和了一些。
“你說你手腕痛,原來是假的,你為何要讓著那個女孩?難道沒有半點榮譽感嗎?”
顧延燁完全不能理解的道。
武勛世家出身的他,將勝負看的極重,輕易不可能留手,更不會讓別人贏了去。
除非對方是自己的意中人,否則門都沒有!
而這也成為他判斷一個男人,是否值得結交的標志。
倘若一個男人連最起碼的榮譽感都不存在,那根本不配成為他的好友,還會被他看不起。
“你這小屁孩就別再給我講道理了行吧?”楚元良暗暗腹誹,竟被他看出來了,真不愧是個頂級人才。
顧廷燁知道再不說正經話,人家可就要不奉陪了,只好忍住惱恨:“我外公借我一條客船,明日打算去運河暢游一番去,你是個人物,我有心結交一番,你去與不去?”
“想趁機下毒,然后將我推下水去啊?”楚元良笑瞇瞇道。
顧廷燁驚呆了。
他可是汴京有名的混世魔王!
可沒想到,這個宥陽縣令,好像比他還混蛋些!
在此人面前,他真的是文不成,武不就,干啥啥不行,還日常被調侃的無力反擊,簡直郁悶的要死!
“小人之心啊你這是!”狠狠跺腳,“反正話我是說了,你愛去不去!”
楚元良看這家伙似乎是奔著盛長柏住宅方向去了,按照時間線,接下來,其應該是去找長柏聊天,然后發出同樣的邀請了。
按照知否劇情,顧延燁將會在這次暢游過程,遭遇其娘舅白亭預派出的殺手的刺殺,小廝稚闕護主而死。
而顧廷燁憑借不錯的水性,才得以金蟬脫殼,最終撿回一條命不說,還當眾打破了白亭預的陰謀,將外祖父留給他的財產奪回。
如今白老爺子還沒死掉,按照時間推算,應該就這一兩天的事情。
“白老爺子雖說身體有毛病,但看氣色并非油盡燈枯之人啊。”
“怎么會突然就沒了?而且是前腳沒,后腳顧廷燁就被刺殺了?”
疑點重重!
盛宅這邊已經和他沒多大關系了,趁現在有時間,不如先去碼頭看看情況,看是否能偵查出一些什么蛛絲馬跡來。
另外漕幫那邊,也得設法打打招呼。
華蘭人美嘴甜,心地善良,那忠勤伯爵府怎配得上她?
還沒過門就頻頻搞事情,若嫁過去,能過上什么好日子!
現在明面上,肯定是沒機會動華蘭心思了,那就讓她這親事辦不成!
“只要運河上,多鬧幾次水賊,將這婚期給狠狠拖延個幾次,給袁家留下個不詳印象,估計那袁家就不會再想結親了。”
這想法未必成熟,但卻是他現在能想到,唯一合理的法子了。
為了華蘭,他愿意冒險一試。
……
這次來盛府祝賀的揚州貴族之家,足足有數十之多。
除了揚州本地的知州、知軍等州官以及其家眷到場外,還有淮南東路本路的安撫使衙門,包括轉運使司、提點刑獄司、提舉常平廣惠司以及提舉常平鹽鐵司等等負責官員以及其家眷,都來捧場。
原本這些人都是圍繞在王若弗身旁祝賀,如今經過一番打聽以后。
才知道原來席位上,那個氣質雍容,舉止得體的美貌少婦,竟是這楚元良的正妻!
楚元良這次在投壺比賽上,表現的相當惹眼,別看顧廷燁也表現的不差,但他不過就是個小孩子罷了。
至于明蘭最后補了那所謂的關鍵一箭,對眾美婦對楚元良的印象,根本沒任何影響。
如今紛紛都是放棄了王若弗,主動過來和淑蘭寒暄。
而在這些貴婦人之中,只有一個眉清目秀但神色萎靡不振的美婦,不來摻和這個熱鬧。
她獨坐在角落,顯得有些不太合群。
此舉也是引來了王若弗的不快,搞的她雖說惱怒,卻還得笑臉相迎。
淑蘭何時遇到過這等場面?
雖說這段時間被楚元良調教的已算是頗有能耐,還是左支右拙,難以招架。
也在眾人七嘴八舌,打聽個沒完之時,一個約莫是三十來歲的貴婦,主動過來幫襯了一把。
“你們還有完沒完?沒看到盛大娘子已有些疲憊了嗎?真是沒規矩啊。”
要說這位出來幫襯的貴婦還真是有些體面,如同鳳凰落在了野雞群般,憑那股驚人影響力,強勢鎮壓了所有不服者。
而這些紛紛給面子的貴婦們,都是稱其為‘鄒大娘子’。
“多謝鄒大娘子幫忙解圍。”淑蘭不著痕跡的松了口氣,抿嘴笑道。
她現在才算是明白,這揚州官場圈子,真不是那么好混的啊,這嘰嘰喳喳的簡直要把人給活活累死了。
“不必那樣客氣,我也是從你這歲數過來的,明白你的處境。”鄒大娘子極為的善談,往往三言兩語,便能夠與你溝通的頗為熟絡了。
這給淑蘭帶來了極好的印象。
鄒大娘子四顧無人,便是壓低了聲音道:“你家官人是真的讓人敬佩啊,少年英才,威風八面,料定將來必然前程似錦。”
“眼下雖說屈居于宥陽小縣,但日后必然發達,娘子真的是好眼力,好福氣。”
淑蘭俏臉滿是不好意思,忙解釋說自己只是命好,才有這個造化的。
不過鄒大娘子話鋒一轉,就變的有些擔憂起來:“但俗話說的好,蒼蠅不叮無縫蛋,又有道是,人無千日好,花無百日紅。”
“這天長日久,難免就要出岔子。”眼睛到處掃了掃:“你看這宴會上,多少勾欄樣式的狐媚子,看著你家官人,都是雙眼放光呢!”
“妹妹你可要牢牢記得,自家的官人可要自家管好了,萬不可讓這些心懷不正的賤貨們趁虛而入。”
“否則功虧一簣,便是要鬧笑話,甚至最終出現了鳩占鵲巢之事,這在揚州都不算什么新鮮事的。”
淑蘭沒想到初次結識,對方就給了她這么多有用的建議,心中對這鄒大娘子的好感度是直線上升。
又說了會閑話,鄒大娘子便是以不想多叨擾為名告辭,并奉上了一份請帖,淑蘭看過,地址是蓮花莊。
“兩日后,莊子上開馬球會,盛娘子若是得空,便和楚官人一同過來,一來熟悉熟悉這江南風土人情,二者你我也好多親近親近。”
這種一見如故之感,讓淑蘭難以拒絕,便是將喜帖給接在手中以后,含笑點點頭:“容我和官人商議商議。”
“嗯,那我可就恭候大駕了啊。”鄒大娘子笑瞇瞇道。
這幾十個貴婦人吵吵鬧鬧,各種的八卦嬉笑,足足折騰到了下午方才是陸續離去。
淑蘭陪著王若弗,將眾女眷都陸續的送客出門。
眾人大多都是笑臉相迎,彼此間頗為融洽。
很快就只剩下了一個女眷,這人獨自在角落飲酒,也不與人說話,連桌上的飯菜也是一口沒動,那頗為清秀的臉龐之上,竟是布滿著難以消去的惆悵之意。
而此人,也剛好是之前,唯一沒去和淑蘭寒暄的那個。
王若弗壓低了聲音,告訴淑蘭道:“這個是董知州正妻馬娘子,人是個魔怔的,你少搭理她就是了。”
這馬娘子又磨蹭了一會以后才離開。王若弗裝作沒看到,但淑蘭卻還是顯得較為熱情,親自將人給送到了二門外,還主動打了招呼:“馬娘子吃了不少酒,出門要慢著點,切莫風寒了。”
馬娘子微醺的臉龐,并沒什么情緒波動,略微冷漠的掃了眼過來后,冷哼一聲便是自顧自去了。
淑蘭無奈搖了搖腦袋,這人其實也挺值得同情的。
盛紘和王若弗各自將親朋好友都招待妥當后,邀請盛維全家以及楚元良小兩口家宴,尤其盛情邀請楚元良和明蘭。
他們此番為盛家立下了大功勞,每個人都對他們的表現贊不絕口,充滿敬畏。
家宴過程十分愉快,當沒了康王氏這種沒事找事之輩存在,這一家子還是比較融洽的。
當夜。
淑蘭梳洗完畢,身穿褻衣,跪坐在柔軟的床榻之上,手法熟練的給楚元良按摩。
“官人今日的表現,實在是驚為天人啊!”
白天的時候,兩人各自忙活,一直也沒機會說幾句悄悄話。
如今關起門來,享受二人世界,自然可以坦露心扉。
淑蘭滿臉崇拜神色,俏臉羞紅的仿佛是要滴出水來。
當楚元良大放異彩,引起無數驚呼那會,她是這眾人之中,最高興和激動的那個!
內心深處由衷產生一股極致的幸運之感,覺得自己能夠成為楚元良的正妻,簡直是八輩子修來的福分。
“中規中矩吧。”楚元良顯得挺平靜。
淑蘭早就對自家官人的這種霸道習以為常了,哪怕對別人來說,再怎么難如登天之事。
只要是人家出手,就必能給你帶來驚喜。
能夠被這樣的男人守護,真的是一生的幸運。
看這個話題沒什么深入交流的價值,淑蘭便是問起楚元良手腕的情況如何了。
楚元良表示只是閃了下,敷上點藥酒就沒關系了,叫淑蘭不必擔憂。
過了一會,淑蘭忽然提起鄒大娘子這事,并和他分享了一些蓮花莊的消息。
將請帖拿出。
“鄒大娘子邀請咱倆去參加馬球賽呢。”
“去不去?”
楚元良看這請帖字跡清晰,字體十分的清秀,便知道這執筆者必是有幾分墨水。
“娘子意下如何?”
淑蘭笑了笑道:“若是官人有空,去賞玩賞玩,也似乎并不無可,鄒大娘子說了,這是難得社交機會,而且也想要與咱們多親近親近。”
“親近可以。”楚元良突然手捧住老婆的俏麗臉蛋兒,柔和的注視這雙水汪汪的眸子:“但要有自己的主意,無需言必鄒大娘子云云。”
“難道別人所說就一定是對的?有時候知人知面不知心,還是要謹慎些為好。”
淑蘭本想說,那鄒大娘子很好啊,還很有智慧的樣子,聽人家的建議又有什么不好呢?
但她歷來不喜歡反駁楚元良,趕緊乖巧的點了點頭:“嗯,妾身知曉了。”
看老婆這般乖巧的模樣,感嘆孺子可教也,連心情都變愉快了不少。
“那馬球賽這事?”淑蘭抿了抿紅唇,有些期待的問。
楚元良一笑:“便去看看這蓮花莊有何門道。”
……
次日。
揚州運河之上。
一艘商船破浪而行,清風徐徐,大紅的垂蔓隨風而動。
伴隨絲竹雅樂悠揚鳴動,那滿船的文人騷客,盡皆沉浸在這江南美景之中,喜不自勝。
此時,那靠窗戶的最后一桌,圍坐著三個人。
其中兩個都是青年,一個穿白,另一個穿藍,自然就是盛長柏和顧廷燁。
楚元良應邀而來,這可是讓兩個小年輕,如獲至寶,尤其是長柏,更榮耀的不得了。
別看昨日在盛宅鬧的挺不愉快,但三人雖說年齡差距挺大,可性情卻極為的投緣。
都不是那種喜歡斤斤計較之輩,故而三言兩語過去,早就冰釋前嫌,誰都不介意什么了。
楚元良畢竟算半個長輩,和兩個小屁孩也聊不到一起去,便自顧自的品茗,瞭望著窗外的那無盡山河景色。
盛長柏和顧廷燁也不以為意,只自顧自的交談。
“家父曾在冤獄里,救過一位老安人,她兒子莊學究是位大儒,仲懷兄何不與我同窗,日后一并科考?”
“我家行伍出身,我這性子也不耐煩。”
“也不妨事,你我一文一武,也可以建功立業,收復邊疆。”長柏撇了眼那處于神游物外狀態的楚元良,有些推崇道:“何況還有大姐夫提攜指點,何愁不能早日成功!”
顧廷燁掃了眼楚元良,多少是有些嫉妒,畢竟武無第二,他作為侯府血脈,實在是難以忍受,有人能在武力值層面騎在自己的頭上。
只可惜暫時打不動,只好先忍一忍,等以后鍛煉出真正的本領,再來證明自己好了。
他看向艙外,年少的臉龐上,滿是金戈鐵馬般的豪情:“若有朝一日,我能出兵邊疆,收復故土,真是死而無憾!”
也在顧延燁這最后一句話剛說完,楚元良突然轉過頭去,看向走廊。
“公子……”
伴隨著一道驚慌的嘶吼聲傳出,大片凌亂的腳步聲接連響起,一道道手持利刃的蒙面黑衣人,便如同地鼠般,突兀冒了出來!
不由分說,見人便剁,幾個黑衣人,惡狠狠朝三人殺來!
果然如此……楚元良輕嘆一聲,這知否世界的時間線,簡直和過電影一樣精確到分秒不差。
當然,如今他人在現場,那自然會有些改變了。
“展護衛,出來維持一下吧。”
面對這群窮兇極惡的刺客,楚元良完全沒出手表現的欲望。
至于兩個小屁孩,還是算了吧。
也在這群囂張跋扈,態度兇狠的刺客,手持利刃肆意妄為之時,忽然看見一位手持長劍的瀟灑男子,從天而降!
場內劍光閃爍一陣,不足五六秒鐘以后,十來個蒙面刺客全都躺地上了!
男子瀟灑收了劍,淡淡的朝著楚元良拱了拱手,“窗外的五六個刺客,也已被料理了。”
盛長柏和顧延燁面對這場生死遭遇,深受觸動。
而這位突然出現的神秘大俠,憑其強大的武力值和一身的正義感,直接征服了這兩個少年郎。
但這么一個大俠,卻在幫楚元良做事,這自然讓楚元良在兩人心中的形象,變的更高大了一些。
“辛苦展護衛了,若有差事,我自當勞煩大駕。”楚元良含笑拱了拱手。
展護衛瀟灑的轉了轉手中的長劍,點了點頭,便是飛身退了出去。
全過程不足一分鐘,卻是締造了讓無數人,一生都難以磨滅的深刻記憶。
“原來是展護衛啊……那沒問題了。”
現場好多對這位神秘大俠,心存揣測的群體,在得知了人家的身份以后,都流露出理所當然的表情。
畢竟開封府名聲在外,展護衛更是名動天下,人家出手,自然是手到擒來,又有什么好奇怪?
楚元良揮手將地上的一個受了傷,但不致命的年輕小伙子攙扶了起來,這家伙倒也憨厚耿直,給人以靠譜之感,自然就是小廝稚闕。
“謝,謝縣尊。”稚闕趕忙行禮道。
楚元良一笑,道了句‘無妨’,忠心護主者,豈能讓其含恨死了?
如今救下,也是了卻了心中的一樁遺憾。
至于展護衛為何突然出現在現場?那自然是他在昨日偵查碼頭情況之時,順手安排的了。
這次被刺殺事件疑點重重。
殺手是哪里來的?
為何能夠突然出現在船上?
可否有人通風報信?
船上是否有人接應?
盛長柏對這些事情自然一無所知,但顧廷燁知道一些,而且知道是誰謀劃了這場刺殺。
但饒是顧廷燁,也不能掌握全部的信息,最起碼他知道的,肯定不會比楚元良更多!
“這船上的人都要核查一遍,不使有漏網之魚。”
楚元良陰沉著臉冷冷道!
顧廷燁驚訝的看了他一眼,沒想到楚元良會對這事如此的重視。
而且反應迅速,能夠抓住問題關鍵,難怪能當好這一方縣令,的確是有些本事。
這讓他對楚元良有些刮目相看。
顧廷燁想了想,意識到現在或許是個好機會,便是試探性的對楚元良道:“我猜測這些刺客八成是奔著我來的。”
“縣尊是否可以幫忙,追查一下這幕后真兇?”
寧遠侯府的勢力大多在汴京,揚州這邊雖說有些人脈,卻難以提供有效的保護。
楚元良既然和展護衛關系密切,那顯然是有著動用開封府力量的能耐。
如此一來,若是能夠獲得他的保護,則那幕后真兇縱然再怎么猖狂,也是無濟于事。
那他就可以放手一搏了!
至于心中盤算的那事,將必然會獲得成功。
楚元良看他自己說出來了,倒是免去了自己的一番功夫,順水推舟的點頭:“將你所知曉的情況告知本縣,定為你主持這個公道!”
“那便是多謝縣尊了。”顧延燁眼睛轉了轉,拱手道謝。
……
盛宅西側院廊下。
伴隨一陣夸張的爭吵過后,便是有人氣沖沖破門而出,隨之腳步聲狠狠凌亂了好一會后,才漸漸地平息。
又約莫是過了幾分鐘,在這夜色之中,隱隱傳出一些悲傷抽泣。
只見得在這朦朧月色之下,一道只身穿著薄襦的女子倩影,正蜷縮在角落,背靠墻壁,雙手抱膝,雙眸無神的抬頭凝視著那燦爛星空。
不是華蘭是誰?
楚元良看到了這一幕后,有些嘆息,而他的眼中,也是泛起了些許的憐惜之意。
方才發生的事很讓人氣憤:
眼看這納征首尾即將辦妥,盛家卻驚訝的查出,袁家竟只奉上了不足三分之一的聘禮!
此等聳人聽聞之事,引起了華蘭的震怒,并第一時間和祖母說了。
為了避免擴大影響,盛老太太稱贊了華蘭辦事穩妥以后,當即封鎖消息,并叫房媽媽秘密將盛紘叫來。
原本這事過錯全在袁家,華蘭更是央求父親,能夠慎重考慮這樁婚事!
無奈盛紘卻鐵了心的要做成這樁婚事,說袁家之前遭了難,現在生活拮據,禮品縮水了些可以理解。
何況這納征之禮,本就是歸家族所有,他當爹的都不在意,你一個當閨女的瞎叫嚷什么。
華蘭情緒崩潰,指責盛紘根本不疼自己!
可惜盛紘早打定了主意,無論華蘭怎樣憤怒,也是無濟于事。
雙方不歡而散。
盛紘憤而破門而去!
留下滿臉冷若冰霜的盛老太太,以及茫然的華蘭,在空曠的堂內發呆。
華蘭請安過后退去。這宅院雖大,卻一時不知曉該去哪里,故而是在附近廊下容身,想到自己的悲慘經歷,一時情緒激動,終于忍不住哭泣了起來。
而這一切,全部都是被楚元良給看在了眼中。
“華蘭不哭啊,大姐夫在這里……”楚元良忙蹲下來,拍了拍華蘭這柔弱的肩膀。
“姐夫你怎會在此處?”華蘭驚訝抬頭,那布滿了淚痕的雪白俏臉上,剎那有了幾分重獲新生般的驚喜。
楚元良嘆息:“之前被這邊的吵鬧吸引了過來,才知道了你的事,華蘭,你真的受委屈了。”
華蘭‘哇’的一聲,哭了出來,淚珠兒連成線,怎樣都是止不住。
過了好一會,她這才擦了擦淚水,幽幽道:“這便是我的命數了。”
“今夜能夠承蒙大姐夫安慰,已是極幸運之事。”華蘭有些疲憊的起身:“只是孤男寡女,需得避嫌,大姐夫此舉雖說是憐惜我,卻也失了禮數,萬萬不可。”
華蘭俏臉滿是蕭索之意,垂首欠了欠身:“華蘭告辭,姐夫也早些休息罷。”
注視著這有些虛弱不堪的曼妙身影,漸漸的走向了黑暗,楚元良在沉默了片刻后,突然開口道:“你真的愿意接受這命運的擺布嗎?”
不知道為何。
華蘭竟是呆立在原地,雙足如生根般的再挪不得分毫,而那已快要被黑暗吞噬了的俏臉,迅速泛起驚人的情緒波動!
“可我……還有別的選擇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