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暗流下的名字
- 重生外賣員:我用彩票建資金帝國
- 逗趣小妖精
- 2678字
- 2025-07-16 23:54:39
凌晨兩點的江寧市,夜風卷著便利店招牌的光,在地面投下搖晃的金斑。
陳默站在收銀臺后,指節抵著柜臺,目光透過玻璃門鎖定那輛熄火的黑色轎車。
副駕駛座的鴨舌帽年輕人剛舉起手機,駕駛座的門先開了——穿深灰西裝的男人彎腰下車,西裝下擺被風掀起一角,露出內側繡著的銀線徽章。
陳默喉結動了動。
他摸向內袋的彩票復印件,芯片在指尖硌出淺痕——這是林疏桐今早塞的定位器,此刻正隨著男人的移動在他手機地圖上跳動。
三天前高翔帶來的資金流向圖、昨晚故意放出的外資對賭假消息、甚至讓店員往偷拍者身邊挪進口啤酒的小動作,此刻在他腦子里串成一條線。
“叮鈴——”
玻璃門被推開,穿堂風卷著男人身上的雪松香水味涌進來。
陳默抬頭,看清對方眉眼的瞬間,瞳孔微微收縮。
男人三十來歲,眼角有淺淡的細紋,領帶松了兩顆,露出鎖骨處一道淡粉色疤痕——和前世父親日記本里夾的那張舊照片上,陪在父親身邊的年輕助理,一模一樣。
“我叫李建國。”男人聲音沙啞,像是熬了幾夜,伸手時西裝袖口蹭到收銀臺,帶倒了半盒收銀紙,“當年……在陳叔手下當過三年助理。”
陳默沒接話,手指在柜臺下攥成拳。
前世父親臨終前攥著他的手,反復呢喃“小建”,他找了十年都沒找到這個人,此刻卻在重生后的第四十八天,自己送上門來。
李建國似乎看出他的戒備,從內袋摸出個皮質錢包,抽出張泛黃的合影推過去。
照片里二十歲出頭的陳父穿著藍工裝,搭著年輕男人的肩,背景是“晨光貿易公司”的舊招牌——那是陳父出事前經營的小廠,前世被一場大火燒得干干凈凈。
“陳叔出事前三天,讓我把信托基金的文件送去銀行。”李建國喉結滾動,指甲掐進掌心,“可我在巷口被人截住,迷藥捂嘴的時候,我聽見他們說‘銀輝投資要這小子的命’。等我醒過來,文件已經在趙文淵的私人律師手里。”
便利店的熒光燈在頭頂嗡嗡作響。
陳默盯著照片里父親年輕的笑臉,突然想起前世在垃圾堆里翻到的父親日記,最后一頁寫著:“小建說今天去辦信托,這孩子手穩,我放心。”他的指甲深深掐進掌心,疼意混著二十年的恨意涌上來,又被理智壓下去——李建國現在出現,必然帶著更重要的信息。
“坐下說。”陳默指了指里間的折疊椅,轉身從冰箱拿了瓶礦泉水,“當年的賬,我早晚要算。但現在……”他擰開瓶蓋推過去,“你為什么現在來找我?”
李建國喝了半瓶水,喉結上下滾動:“趙文淵這三天往巴拿馬轉了五千萬,其中三千萬是當年信托基金的本金加利息。他買通了宏遠集團的法務,準備把銀輝投資的爛賬打包成海外資產。”他從西裝內袋抽出個U盤,“這是我這半年偷偷拷貝的轉賬記錄,每筆都標了時間——和陳叔工廠失火、你媽重病時醫院停藥的時間,分毫不差。”
陳默接過U盤時,指腹擦過金屬外殼上的劃痕,像被火燙了似的縮了下。
他想起前世母親在ICU里插著管子,醫生說“再交不上住院費就拔管”,自己在暴雨里騎了八個小時外賣,最后摔在醫院臺階上,血混著雨水滲進繳費單的“50000”金額欄。
“叮——”
手機震動聲打斷思緒。
陳默掃了眼屏幕,是林疏桐的消息:“查到了,二十年前那筆錢進了銀輝投資,現在歸宏遠旗下。”他指尖在屏幕上懸了兩秒,回了個“知道”,抬頭時眼里的暗火壓成了冷光。
“李哥,”他把U盤收進保險箱,鎖扣“咔嗒”一聲,“天亮后去總部會議室,有些東西要你認。”
李建國起身時,西裝下擺又掃過收銀紙,散了一地的“晨光便利店新門店招商”傳單。
他彎腰去撿,抬頭時正撞進陳默的視線——那眼神像前世暴雨夜他跪在醫院走廊時,看見的急救室紅燈,燙得人睜不開眼。
清晨五點,林疏桐的辦公室還亮著燈。
她盯著電腦屏幕上的資金流向圖,食指關節因為長時間敲擊鍵盤泛著青白。
屏幕右下角的時間跳到5:02,她終于在海量數據里逮到那串數字——2003年7月15日,一筆500萬的定向撥款從“江寧市企業扶持基金”賬戶劃出,本該進“陳正雄個人信托”,卻在第7個中轉節點拐進了“銀輝投資有限責任公司”。
手機彈出陳默的消息:“半小時后總部見。”她抓起外套,出門時撞翻了桌角的咖啡杯,深褐色液體在“羅斯柴爾德亞太調查案”的卷宗上暈開,像朵畸形的花。
上午九點,“天天便利”的三家社區店門口掛起了新招牌。
陳默站在最熱鬧的朝陽街店門口,白襯衫扎進西褲,袖口挽到小臂,露出前世送外賣時留下的舊疤。
他接過記者遞來的話筒,聲音不大,卻像釘子般釘進人群:“晨光不會被外資收購,也不會倒閉。我們要做的,是讓每個社區的便利店,都能成為中國人的‘第二客廳’。”
圍觀人群里爆發出掌聲。
有位穿藍布衫的老太太擠到前排,舉著剛買的豆漿:“小陳老板,我就說你家包子比洋便利店的好吃!”記者的鏡頭掃過她笑出褶子的臉,陳默望著鏡頭,突然想起前世父親在病床上說的話:“默子,要是有天咱們能開家小店,讓累了的人進來喝口熱湯……”
中午十二點,宏遠大廈地下二層的通風管道里,高翔抹了把額角的汗。
他貼著墻根貓腰前進,手里的權限卡是昨晚從宏遠財務總監的西裝內袋順來的——那男人在酒吧喝到爛醉,嘴里還嘟囔著“趙總說了,晨光撐不過這個月”。
數據中心的門禁燈亮起紅色。
高翔看了眼手表,12:17——正是午餐時間,安保換班的空當。
他快速輸入密碼(李建國今早發來的,說是當年銀輝投資的財務室門號),“滴”的一聲,門開了。
服務器的嗡鳴聲里,高翔熟練地把便攜硬盤插進接口。
屏幕上跳出“銀輝投資2003 - 2023年財務報表”的壓縮包,他手指懸在“復制”鍵上,突然聽見走廊傳來腳步聲。
心跳到喉嚨眼的瞬間,他想起陳默昨晚拍他肩膀時說的話:“翔子,有些賬,總要有人來算。”
他按下回車,硬盤指示燈開始閃爍。
等腳步聲遠去,他又在桌上留了張紙條,用紅筆寫著:“當年燒了晨光貿易的火,該有人記得。”
傍晚六點,晨光總部會議室的落地窗外,晚霞把玻璃染成血紅色。
李建國把一份泛黃的合同推到陳默面前,紙邊卷著焦痕,像是從火場里搶出來的:“這是陳叔簽的委托協議,要把工廠盈利的30%投給工人醫療基金。”他指腹蹭過合同末尾的簽名,“趙文淵找人仿了陳叔的筆跡,把這30%改成了‘銀輝投資優先股’。”
陳默接過合同,指尖觸到紙頁時突然發抖——那簽名的弧度,和前世父親教他寫作業時的筆鋒一模一樣。
他深吸一口氣,把合同鎖進保險柜,抬頭時眼里的情緒已經收得干凈:“趙文淵要動手?”
李建國點頭,指節叩了叩手機屏幕上的照片——二十輛黑色轎車正往江寧市郊的廢棄倉庫開,車牌都是宏遠集團的。
“他買了批‘社會人’,準備今晚……”他沒說完,窗外突然傳來汽車鳴笛聲。
陳默走到窗邊往下看。
樓下街道上,一輛輛黑車正緩緩駛入夜色,車燈連成紅色的河,像極了前世醫院走廊里的急救燈。
他摸出手機,給高翔發了條消息:“通知所有人,凌晨一點總部緊急會議。”
系統界面的藍光從口袋里透出來,在他手背上投下幽微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