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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皇室武庫

陳皓磕頭的聲音都在發(fā)顫。

“讓你拿著你便拿著。”

最后,她拿起一枚白玉令牌,令牌上雕著一朵含苞的玉蘭,正是坤寧宮的徽記。

“這是本宮的隨身令牌,憑它可自由出入坤寧宮內(nèi)外殿,哪怕是深夜,宮門禁衛(wèi)也不得攔你。”

“往后在宮里受了委屈,或是有什么要緊事,直接來找本宮。”

三樁賞賜,層層遞進(jìn)。

金銀給了他行事資本,武庫令牌給了他武力底氣。

而坤寧宮令牌,更是將他劃入了皇后的絕對親信圈。

陳皓捧著令牌與金銀,額頭抵在金磚上,重重磕了三個響。

“奴才謝娘娘恩典!奴才這條命,往后便是娘娘的!刀山火海,在所不辭!”

皇后看著他伏在地上的背影,眼中笑意更深。

她要的,便是這份“無依無靠”。

官員有宗族掣肘,外戚有姻親牽絆,唯有太監(jiān),無根無萍,只能牢牢攀附著皇家這棵大樹。

這小陳子年紀(jì)輕身手好,夠忠心,又沒什么背景,正是最適合培養(yǎng)的自己人。

“起來吧。”

皇后溫聲道。

“往后嶺南司的差事照做,只是別忘了,你如今不單單是管貢品的掌司了。”

“奴才謹(jǐn)記娘娘教誨!”

太和殿外,百官們早已炸開了鍋。

“嶺南司的陳掌司?這是進(jìn)入到皇后的眼皮底下了。”

“皇后娘娘親自賞賜,還賜了腰牌!往后這嶺南司,怕是沒人敢惹了。”

“我早說過這小陳掌司不簡單,上次核對貢品時,那細(xì)心勁兒就透著精明!”

......

先前嘲笑過陳皓的幾個官員,此刻臉上紅一陣白一陣,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jìn)去。

有那消息靈通的,已經(jīng)開始盤算著往后要多去嶺南司走動走動。

哪怕送些好玩意兒,也得和這位“新貴”搭上關(guān)系。

陳皓目不斜視地穿過人群,將那些或羨慕或嫉妒的目光都拋在身后。

他知道,這只是開始。

皇后的賞賜,是踏腳石,也是護(hù)身符。

往后在這深宮里,他總算有了一塊能站穩(wěn)腳跟的地盤。

懷里的武庫令牌硌得胸口發(fā)沉,可陳皓的腳步卻輕快得很。

他小陳子,終于也成為了一時間炙手可熱的熱門人物。

......

回到嶺南司后,陳皓第一件事便是脫下那身染了血污,到處是傷口的官袍。

他換上一件干凈的青布常服。

嶺南司的庫房在尚宮監(jiān)西北角,向來清凈。

可這幾日卻熱鬧得很。

門口的石階上站著不少人,有各宮的管事太監(jiān),有六部衙門的小吏。

甚至還有些京都豪商收買的小太監(jiān),臉上堆著殷勤的笑,眼里面都時刻關(guān)注著嶺南司的一舉一動。

“干爹,戶部的李主事又來了,說帶了新出的西湖龍井……”

小石頭掀簾進(jìn)來,臉上帶著為難。

這幾日送禮的人快把嶺南司的門檻踏平了,個個都想借著這陣東風(fēng)攀附些關(guān)系。

陳皓頭也沒抬。

“東西還回去,就說我前幾日身受重傷,目前還沒有恢復(fù)過來,改日再登門道謝。”

“可……可李主事說,就想跟您說句話……”

“不必了。”

陳皓筆鋒一頓,在賬冊上圈出一處錯漏。

小石頭捧著一堆禮盒,臉都白了,拉著陳皓的袖子小聲道。

“干爹,這……這要是都不收,會不會得罪人啊?”

“昨日戶部的李主事還說,往后想請您多擔(dān)待呢。”

陳皓拍了拍他的手背,聲音壓得極低。

“越是這時候,越要沉住氣。”

他瞥了眼那些印著標(biāo)記的禮盒。”

“咱們能有今日,是沾了皇后娘娘的光。你以為這些人是敬我?他們是敬皇后的令牌。”

“真要是收了禮,今后若是遇到政敵,彈劾的折子就能到皇后娘娘的案頭,說我恃寵而驕,借皇后的勢斂財。”

小石頭恍然大悟,額頭滲出冷汗。

不一會兒之后,他滿臉的哭腔。

“干爹,他們把東西留下來之后,什么話也不說,人就走了,怎么還都還不回去。”

“這些東西怎么辦?”

“先鎖起來,一概不動。”

陳皓道。

“等風(fēng)頭過了,再奏請皇后處置。咱們只做分內(nèi)事,別給娘娘惹麻煩。”

做完這些之后,陳皓拿出來十兩黃金,對著小石頭開口說道。

“你過幾日出宮一趟,拿著金子去京城市面上買些最新款式的上好織品。”

小石頭點頭應(yīng)下,忍不住道。

“干爹,后宮之中什么織品沒有,咱們何須……”

“皇后娘娘什么東西沒有,什么寶貝沒有見過?”

陳皓打斷他。

“送這些,是讓她知道,咱們記著娘娘的好,也懂規(guī)矩,不會拿著這賞賜胡來。”

小石頭恍然大悟,退了下去。

這幾日,宮里的氣氛越來越沉。

先是太醫(yī)院的人頻繁出入養(yǎng)心殿,人人臉上都帶著憂色。

有內(nèi)侍的小太監(jiān)私下議論。

說圣皇自那日受驚后,夜里總做噩夢,白日里批閱奏折不到半個時辰便頭暈?zāi)垦#B早朝都免了三日。

更讓人揪心的是右相的處境。

那日行刺的戲班,是右相親自篩選后薦給禮部的。

說是“端午獻(xiàn)藝,博圣皇一笑”。

如今出了這等事,右相嚇得魂飛魄散。

第二天便免冠赤足跪在養(yǎng)心殿外,捧著自己的官印請罪。

說要“以死謝罪”。

圣皇卻沒見他,只讓太監(jiān)傳了句話。

“卿輔政多年,勞苦功高,此事或有蹊蹺,先回府待查吧。”

這“待查”二字,像懸在右相頭頂?shù)膭Α?

他回府后,大門緊閉,連家眷都不許出門。

據(jù)說每日都要對著祖宗牌位磕頭,額頭磕得青腫。

陳皓聽到這里的時候,正在庫房之中捻起一根人參,看著上面的年輪,心中暗想。

“右相這步棋,走得不算錯。”

“說到底他還是不想死,他若是真想死,直接在家自裁便是。”

“圣皇若真想治他的罪,當(dāng)日在太和殿就不會放過他。如今留著他,一是念舊情,二是……”

陳皓頓了頓,沒再說下去。

二是圣皇心里清楚,戲班背后定有更大的網(wǎng),右相或許只是被利用的棋子。

而且右相背后牽涉的勢力太多。

真殺了他,反而打草驚蛇,而且于事無補。

陳皓望著窗外沉沉的暮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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