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 侯府滿門瘋批,虐的惡人死去活來
- 會切菜的兔師傅
- 2038字
- 2025-07-20 16:01:31
劇痛讓他渾身痙攣,后面的話語無倫次,“少主……少主還活著……她有……有‘鳳棲梧’的信物……復仇……一定要……”
謝翊寧聽到“鳳棲梧”三個字,擦拭的動作停了下來。他記得,崔氏當年嫁入姜府時,陪嫁里最顯眼的一件,就是一架被譽為國寶的鳳棲梧桐琴。
原來線索一直都在眼前。
他唇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低聲對地上那團爛肉陳述道:“姜文淵的夫人……崔氏,她就是你們的少主。”
地上的國師猛地睜大了眼,仿佛見鬼。
謝翊寧輕笑一聲。事情,變得越來越有趣了。
與此同時,潘寒的身影如同鬼魅,再次潛入了姜丞相的書房。
這一次,她沒有去翻那些書架,而是憑借自己那異于常人的嗅覺,在書房中一寸一寸地搜尋。最終,她的腳步停在了書房角落一處極其隱蔽的墻壁前。
她從墻角的地磚縫隙里,聞到了一股和崔氏針線盒底座一模一樣的氣味,只是那味道要濃烈百倍,帶著一種深入骨髓的陳腐。
她摸索片刻,啟動了機關。墻壁無聲地滑開,露出了一個僅容一人通過的密室。
密室里沒有金銀財寶,只有一口樟木箱。
潘寒打開箱子,里面竟是一整套屬于女子的、帶有濃重西域風格的陳舊衣物。衣服的質料極好,款式卻很古老。
她湊近一聞,那股熟悉的、陰冷的毒物氣息撲面而來。
這上面殘留的毒物,與崔氏所中的慢性毒藥同源,但氣味更重,顯然,衣物的主人曾常年累月地與這種毒物接觸。
姜丞相的府里,還藏著另一個秘密。一個與西域毒物息息相關的女人。
夜色如墨,潘寒的身影悄無聲息地落入姜昭菱的院中。
她沒有多余的廢話,將密室中的見聞一五一十地說了出來,尤其細致地描述了那套西域舊衣。
“那股味道,和你母親針線盒底座的同出一源。但是……”潘寒蹙起眉,似乎在搜尋合適的詞句,“箱子里的味道,濃烈到像是活的,有種侵蝕骨肉的腐朽感,好像是從什么活物上硬生生剝離下來的。”
姜昭菱的心臟漏跳了一拍。
西域舊衣,西域嬤嬤。
這兩者在她腦中瞬間連成了一條線。
姜丞相的書房密室,藏著與謝翊洛身邊毒師有關的東西。
天亮了。
姜昭菱一夜未眠,天邊剛泛起魚肚白,她就起身進了小廚房。
她舀水、生火、揀選食材,動作里沒有半分平日的嬌憨,只有一種近乎冷漠的精準。
一盅燕窩燉得恰到好處。
崔氏的院里,暖陽斜斜地照進來,塵埃在光束中飛舞。
崔氏倚著軟枕,正在翻書,氣色瞧著確實不錯。
“母親。”姜昭菱把燕窩擱在小幾上,順手替她拉了拉膝頭的毯子,“您今兒精神頭挺好。”
崔氏放下書卷,笑了笑。
“還不是你這孩子,日日變著花樣地伺候。”
姜昭菱拿過湯匙,慢悠悠地攪著碗里透亮的燕窩,一縷熱氣飄上來。
“娘,我前些天聽人瞎傳,說西域有一種香料,抹在身上就能讓人一直年輕漂亮,也不曉得是真是假。”
她的語氣輕快,就像在說一件無關緊要的街頭閑話。
屋子里靜了一瞬。
崔氏伸向碗的手,在半空中停住了,隨即她輕咳一聲,才將碗端了過去,動作平穩得滴水不漏。
“傻孩子,哪有什么長生不老的靈藥,都是些騙人的玩意兒。”
姜昭菱抬起頭,笑得比窗外的陽光還甜。
她把湯碗往母親手里又送了送。
也好。
她轉身時,視線掠過屋角。
那里,一架蓋著厚重罩布的鳳棲梧桐琴,在陰影里立著,像一座沉默的墳。
侯爵府。
謝翊寧的書房里,新燃的檀香也壓不住那股子若有若無的血腥味。
他用帕子慢條斯理地擦著手指,對著地上那灘已經沒了聲息的爛肉,低低地問了一句。
國師的尸體已經被處理得干干凈凈,仿佛從未出現過。
“去查,”他對著陰影中的手下下令,聲音里聽不出情緒,“所有與‘鳳棲梧’有關的線索,一條都不能放過。尤其是崔氏當年嫁入姜府的所有細節,陪嫁的清單,隨行的仆婦,但凡有一點可疑,立刻回報。”
“是。”黑影一閃而逝。
沒過多久,手下再次出現。
“大公子,查到一事。姜府的庶女姜子玥,近來與三公子往來甚密。”
謝翊寧端著茶盞的手頓了頓。
姜子玥,謝翊洛。
一個偽善白蓮,一個跋扈陰毒,倒真是絕配。
他唇角勾起一抹冷意。
“不必理會。讓他們去鬧。”
他樂得清閑,看他們如何將姜府這潭本就不清的水,攪得更渾。他倒要看看,這兩個蠢貨能翻出什么浪花來。
午后的花園,惠風和暢。
姜昭菱帶著丫鬟映春,正在修剪一叢開得正盛的月季。
她手上的動作不停,嘴里卻發起了愁。
“母親這琴,許久未曾彈奏,前幾日我試了試,琴弦都有些松了,音色也大不如前。唉,到底是國寶,萬一哪天徹底壞了,可怎么好。”
她的聲音不大不小,語氣里滿是惋惜和擔憂。
映春在一旁搭話:“那小姐的意思是?”
“我在想,要不請京城里最好的琴師來府里瞧瞧?好好修繕一番,總不能讓這等寶物蒙塵吧。”
剪刀開合,發出清脆的“咔嚓”聲,姜昭菱那幾句惋惜的話,便隨著殘花落入了泥土里。
花圃另一頭,埋頭鋤草的小丫鬟手里的鋤頭一滑,在石子上刮出刺耳一響。她頭埋得更低,手下動作卻亂了。
姜子玥的妝才畫到一半。
“小姐!”貼身丫鬟連滾帶爬地沖進來,氣都喘不勻,壓著嗓子把聽來的話飛快說了一遍。
姜子玥拿著眉筆的手一抖,一道墨痕斜著劃過眉梢,直戳向鬢角。
銅鏡里那張臉,瞬間就變得滑稽又猙獰。
“啪嗒。”
眉筆斷成了兩截。
她盯著鏡中的自己,片刻后,將斷筆扔在臺上,扯過一方帕子,仔仔細細地擦拭著那道礙眼的墨痕,動作慢得叫人心頭發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