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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觀水戲

  • 風卷梨云月漸沉
  • 橫豎反正
  • 3092字
  • 2025-07-03 18:02:55

許是久了未見,甚是想念,林伽羅今日想告假出宮去看看張阿婆,牛大叔他們,畢竟從小看著她長大,不是家人,勝似家人!她甚至已經想好了要買些什么回去。

舒蓮兒幾天前就曾主動提出要幫她給皇上做晚膳,但是皇上好像并未應允。

林伽羅還未找皇上告假,他倒先讓福祿公公來了,福祿說皇上今日要與故交密友以及朝中重臣一起在瓊林苑觀水戲,特地叮囑她不可擅自出宮。

林伽羅小聲宣泄心中不滿:他自己快活去觀水戲,卻不準我自己出宮?

“知道伽羅姑娘這幾日在宮中煩悶,皇上特意命老奴為您也留了個觀戲的好位置!”福祿公公似乎看出來了她的小心思,也不賣關子了,直接告訴了林伽羅。

“是嗎?”林伽羅掩飾住內心的喜悅,裝作為難的樣子:那告假出宮便只好往后放一放了。

皇上果然是知恩圖報之人,還專門給她留了個位置,林伽羅很是滿意!

皇后這幾日在萬壽禪寺為皇上祈福,她得知此事勃然大怒,哪次觀水戲,她缺席過,偏偏司天監這次選了個這樣的日子,非說是黃道吉日。

她去不了尚且不說,居然還讓林伽羅這樣上不了臺面的小丫頭得著了機會。

上回福寧殿外的宮女,說她親眼看到皇上和林伽羅在福寧殿摟摟抱抱,舉止十分親密。

皇后氣的咬牙切齒,后悔自己當初眼瞎選了她,此時一肚子火氣沒辦法發作,礙于還在寺廟,就算心里驚濤駭浪,表面也要維持一副母儀天下的端莊模樣。

不過皇后還是處心積慮安排了舒蓮兒和林伽羅一起去觀水戲,林伽羅正愁一個人去沒意思,得知她也被邀請了,自然要拉著她一起去。

今日炎夏正熾,舒蓮兒拿了一小罐精致的白瓶給林伽羅。

“這是什么?”林伽羅放下手中蒲扇,接過光潔的瓶身,好奇的揭開了瓶蓋。

“這個呀,是當下汴梁貴族都喜歡用的防曬膏,今日這么熱,曬傷是小,可不能曬黑!”

難怪舒蓮兒總是那么白嫩,林伽羅覺得她說的不無道理,也有樣學樣,往自己臉上涂上防曬膏。

她看了看舒蓮兒,又看了看自己這身衣裳,忍不住問道:我們有必要穿成這樣嗎?

衣服是舒蓮兒幫她選的,她說伽羅這樣打扮真的很美。

自從林伽羅臉好以后,她總覺得自己在她面前都像遜了點色似的,越發在打扮上花心思了。

“當然,今日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我們自然不能失了臉面!”舒蓮兒的妝容比往日還要厚重些,一襲淡紫錦羅所制的衣衫搭配刺繡精美的紺色羅裙,外罩寬袖半透明長雪衫,腰間鵝黃色織錦腰帶點綴,襯的腰身更加纖細,整個人身條豐滿婀娜,又帶著點綽約的美感。

林伽羅看她這打扮,忍不住調侃她,自己要是男子,恐怕也忍不住會動情!

正午時分,二人到瓊林苑的時候水戲即將開始,伽羅和舒蓮兒小心翼翼穿過觀賞區的人群,找到了對應的位置入座。

每個位置都鋪了茵襦,兩個座位中間的小圓案上,都擺放著可口的瓜果點心,茶水以及酒水。

軟座一一對應每個人的頭銜或名字。她們的位置在離湖岸較近的地方,絕對是觀水戲的最佳位置。

第一排居中的三個位置是沒有名字的,中間最好的自然就是皇上的位置,他左右兩邊各有一個位置,左側是趙蘭笙,右側暫時無人入座。

趙蘭笙忙著和皇上說話,還沒注意到此時林伽羅已經坐在他和皇上斜后方的位置。

舒蓮兒極力的想吸引皇上的目光,又或者說,她更希望前排趙蘭笙能夠注意到她,但是皇上和趙蘭笙也并未注意到她和伽羅。

林伽羅的注意力全在湖面畫船搭建的舞臺上,她激動的拍了拍舒蓮兒的手“要開始了,認真看戲吧!”

陽光透過湖邊斑駁的樹影照射在平靜的湖面,整個湖水中像撒了星星點點的金箔,伴隨著樂弦奏響,畫船上是扣人心弦的樂舞表演,船上藝人服飾艷麗,長綢飛揚。

舞動時步履如同下凡的仙子般輕盈,似乎每一步都精準的踏在觀者的心間,看的人心馳神往。

一曲已終,掌聲卻未歇。

“好!好!好!”皇上和趙蘭笙也忍不住拍手叫好。林伽羅和舒蓮兒更是如癡如醉。

一場歌舞盛宴在一片歡呼中短暫告一段落,趙蘭笙給自己和皇上倒上了酒,自己端起酒杯就先一飲而盡。

隨后看著空缺的位置,便開口問皇上:阿溢,不是說把他也叫過來嗎,怎么,這世上竟還有人敢不賣你面子?

“你啊,少挑撥離間!”皇上不僅不生氣,反倒覺得有些好笑,他和趙蘭笙就像很熟悉要好的友人那種相處模式。

“他呀,最不喜歡這樣的場合了,今日恐怕不會來了!”趙蘭笙好像很了解那人,一臉篤定的樣子。

“那朕賭他一定會來!”皇上也將杯里的酒一飲而盡,他似乎比趙蘭笙更懂那個未到之人。

遲遲未至的白瀟羽趕在第二出大戲開始前終于入座了。

林伽羅不可置信的看著他從自己面前經過,他們三個居然是朋友?也難怪那晚會在宮里遇見他了,難怪他說自己是來找人的,原來是找皇上的!

白瀟羽入座的時候注意到了林伽羅,

她今日這般打扮,倒叫他眼前一亮,他抑制住心中的歡喜,直到入座后才不經意的轉頭,嘴角噙著笑意道:“伽羅娘子,又見面了!”

趙蘭笙和皇上這才注意到了后排的林伽羅,但趙蘭笙這一回頭,便再也挪不開眼了。

林伽羅今日身著淡粉緙絲對襟襦,衣領與袖口處,有彩色絲線交匯所織的暗紋,一襲素白月華裙,如碎雪逐風,似要曳出半尺清光,肩頭纏繞的薄若煙霧的披帛也隨風而動。湖中的藝人美景此時再令人心醉,在她面前竟也落了下風。

林伽羅被他盯著看有些不好意思。

“你們認識?”皇上很合時宜的打破眼下凝滯的場面。

“當然!”這回是白瀟羽趙蘭笙異口同聲的回答。

舒蓮兒今日精心繪制的妝容,此時卻未入得趙蘭笙眼中半分半毫,不過好在皇上的目光落在了她身上,趙蘭笙此刻目光還在林伽羅身上,像失了心神。

皇上忍無可忍,連續咳嗽了兩聲,經過在皇上再三的提醒,趙蘭笙終于幡然醒悟。

“既然都認識,那朕就不用介紹了,這位姑娘是?”皇上明知故問,目光也落在了舒蓮兒身上。

舒蓮兒眉眼笑的更為舒展了。

林伽羅立刻會意,介紹道“這位就是舒蓮兒,皇上之前吃的冰酪就是給她做的!”

舒蓮兒要起身要行禮,皇上卻托住她的肘腕,及時制止了她。

“原來朕就是托了蓮兒姑娘的福,才有幸吃到那么好吃的冰酪。”皇上到底才是情商高的人,拉近了和舒蓮兒的關系,又夸贊了林伽羅的廚藝。

“什么冰酪?”趙蘭笙像個局外人,似是錯過了什么,有些不滿的問道。

白瀟羽也有些茫然。

“伽羅給蓮兒姑娘和朕做的冰酪”皇上補充道。

“還有這事兒”趙蘭笙還未有過這種待遇,心里自是有些歆羨。

舒蓮兒假意嗔怪道:還真是遺憾,伽羅此前同我說是不慎打碎了碗,蓮兒至今還沒有吃上呢!

林伽羅只得笑著道:下次再給你做!

皇上一改此前對其他女子的冷漠態度:改日邀請蓮兒姑娘一起用膳,權當補償姑娘如何?

舒蓮兒目的達到,極力壓制住內心地喜悅,柔聲答道:如此便是蓮兒福分,多謝皇上抬愛!

皇上又看了看白瀟羽和趙蘭笙,似乎知道他們二人的心思,接著便補充一句:兩位仁兄和伽羅也一起來,二位意下如何?

“這還差不多!”趙蘭笙一聽到林伽羅的名字,當即便應下。

“恭敬不如從命!”白瀟羽多了些許穩重。

“阿羽,你今日來遲,莫不是又被哪個小娘子纏住了?”皇上也忍不住拿他打趣。

林伽羅想起此前他被一群女子追著跑的場景,也忍不住偷笑。

“怎會,若早知伽羅娘子也在此,我定再早些過來。”白瀟羽知道她在嘲笑他,因而故意這樣淺嘲她。

林伽羅知道他是貫會逗弄其他小娘子的,嘴上也是不依不饒:若是長公主今天也在,白公子還會這樣說嗎?

“當然!”白瀟羽突然一臉篤定,眼含情愫的看向她,伽羅辨不出有幾分真情,但還是愣了兩秒,眼神閃爍,心里七上八下的。

趙蘭笙在旁邊臉色越發難看,舒蓮兒看他像是吃醋了,心下也不舒服,一時間醋壇子打翻了兩個。

好在這時候船上的傀儡戲又開始了,分散了大家的注意力。

幾個小人兒的倒影突然出現在湖面,伴隨著樂聲,它們有時候滑稽,有時候莊重,一會兒一個場景,在操縱者的表演下,木偶仿佛被注入了鮮活的生命。

皇上看到這出戲,似想有所感觸,低聲附在白瀟羽的耳邊說了什么。接著又對趙蘭笙囑咐了幾句。

樂聲太吵,林伽羅想知道,但又聽不清楚他們在說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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