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西梁
- 新婚夜,我被病弱王爺寵成心頭寶
- 霜染梨月
- 2039字
- 2025-07-12 22:44:05
“妾身只是偶爾曬曬草藥,翻閱書籍,談不上精通草藥。”
長公主笑了起來,“本宮從你衣裙上嗅到一股鬼苓的氣息,如若不是擅長制作藥膏的人,怎會曬這種極陰之物?”
凌千月斂了笑意,也吸了一下鼻子,還真聞到了一股辛溫的氣味。
那會在王府走得太過匆忙,來不及換一件衣裳。
“殿下好嗅覺,不過妾身制作藥膏也是為了調氣血、治百病用,并無其他意圖。”
長公主輕輕搖了搖頭,意味深長道:“擅長制藥膏沒什么,主要是煉毒藥,并且讓人聞不出,嗅不到,殺人于無形。”
“還有的毒藥外表就跟正常食物一樣。”
凌千月心中一驚。
她不會是要讓自己幫她煉就毒藥吧?
長公主問,“凌王妃,想必你也聽鎮南王說起他曾中毒的事吧。”
凌千月點頭,“確有其事。”
“那就是一種很罕見的蛇毒,是從別國傳進來的,十年前的上元節,宮廷的宴會上,有奸細潛入宮中,進入御膳房,給其中一盤糕點下了毒。”
凌千月沉思著,沒有說話。
“本宮那日在宮中瞧見鎮南王,他雖表面依舊看上去病怏怏的,氣色卻好了不少,你在王府時沒少給他做去陰、去毒的藥吧。”
“嗯,這都是妾身分內之事。”
長公主繼續說道,“如今大魏國力衰弱,別國隨時可能會攻破京城,到時只怕是生靈涂炭、民不聊生。所以本宮想讓你幫我做一種毒藥,外表是花瓣,是植物都行,內芯必須要攝入劇毒,只要氣味發散出去,所聞之人皆當場斃命。”
凌千月聽著聽著,終于反應過來。
搞了半天,原來是想讓她煉制毒藥啊,可是宮里那么多厲害的藥師,為什么偏偏選中她呢。
“王妃,還有一件事要麻煩你,當時老鎮南王夫婦不幸去世,沈落身中劇毒。本宮懷疑這背后有一個龐大的陰謀,而這毒藥或許還會再次出現。既然你擅長制藥膏,希望你能幫本宮研制出解這種蛇毒的解藥,以防萬一。”
隱隱覺得此事或許另有隱情。
凌千月猶豫了一會,只好先應下。
一種毒藥,一種解藥。長公主可太看得起她了。
還有,長公主生活在宮中,怎么好像對王府里的事了如指掌一般。
凌千月懷疑,她在府中也安插了眼線。
長公主看著她,滿意地點了點頭,“有你相助,本宮便安心了。此事還需保密,切不可讓旁人知曉。”
凌千月福了福身,便退下了。
待她走后,她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弧度,鳳目微微瞇起,眸中寒芒閃爍。
“來人。”她輕喚一聲,聲音清冷如碎玉擊冰。
她的貼身宮女喜鵲立刻疾步上前,垂首恭立,等待吩咐。
“傳信給驃騎大將軍,讓他按計劃行事。”
卸下這層偽裝,她不再是大魏的長公主,而是她自己——李芙苓。
喜鶴心中一凜,雖早已習慣了長公主的運籌帷幄,但每次參與這些隱秘之事,仍不免心驚肉跳。
“沒有萬一。”李芙苓打斷她的話,起身走到長廊,望著遠處巍峨的宮殿,“當今陛下昏庸無能,朝堂腐敗,民不聊生。這江山,該換個主人了。”
“可是,殿下...這是通敵叛國...如若陛下知道此事...”
“他不會知道的。”
她的思緒不由自主地飄回到多年前。
那時,她還是西梁天真爛漫的少女,父皇在世,對她寵愛有加。
建安三年,大魏崛起,起兵滅了她的國家。
父皇和母后當場自縊身亡,她與胞弟逃出了皇宮。
一路上,遭到魏國人的追殺。不得已,逃到一個深山老林,邂逅了鬼藥王——枯烏。
枯烏對姐弟倆的遭遇深感同情,并表示愿意幫助他們復仇。
魏國有鎮南王沈弋,鎮國大將軍宇文辭,懷安侯秦之,皆是武勇雙全的勁敵。
十幾年前的立春,大魏的長公主出游玩耍,馬車行至邊疆的華山。
突然,轱轆劇烈地顛簸起來。
長公主拉開簾子,一股迷香撲面而來。
須臾間,公主與幾位侍女,侍衛,車夫淬然身亡。
旋即,李芙苓與弟弟從一旁的樹林里走了出來。
李芙苓的唇角勾起一抹冷笑。
自那日滅國后,仇恨的種子便在心底生根發芽。
她可算等到這一天了。
枯烏在身后拍了拍她的肩膀,拿出一張人皮面具,讓她戴到自己的臉上。
“這是我根據大魏長公主的面容仿制的,你戴上它后,從此,你便是大魏的長公主,明白嗎。”
李芙苓點了點頭。
想起死去的父皇,母后,她登時潸然淚下。
并發誓定要顛覆大魏。
讓仇人血債血償。
就這樣,她搖身一變魏朝的公主,帶著弟弟李章芍回到皇城,稱自己在路上遭遇了山匪,是這位小俠救了她。
那一年,新帝王秦元才剛剛登基。
在她的蠱惑下,秦元上早朝時,不顧眾臣的反對,封了李章芍為校尉。
宮墻朱漆剝落的鳳鴛殿內,李芙苓倚在楠木榻上,指尖捏著半卷密報,滿意地點了點頭。
這十幾年來,大魏由一個盛世,到如今的內憂外患,江山有恙。
有一大半,皆是她的功勞。
凌千月剛走出鳳鴛宮,便在拐角碰上了浣音。
“嫂嫂?你怎么來宮里了?”
“長公主找我有事。”
“長公主?”浣音皺了皺眉梢,“那個女人找你有何事啊,肯定不安好心。”
凌千月聞言,試探性問,“浣音,你很討厭...長公主殿下嗎?”
浣音嘆了嘆氣,“何止討厭啊,她雖是我姑姑,可是她壓根就沒把我當侄女看。”
想了想,又道,“說來也奇怪,姑姑以前可不是這個樣子,對后宮的孩子們可溫柔了,更加不會冷眼相視,老是兇巴巴的。”
“以前?大概是多久之前?”
“忘了,應該有十多年了吧。”
凌千月感到一絲奇怪。
長公主給人一種說不出的感覺,不但心狠手辣,不解人情,同時...身上好像背負著巨大的秘密。
“嫂嫂,你在想什么呢。”浣音見她不說話,好奇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