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爆漿餅北銷
- 唐家小茶娘
- 林夕度照
- 2159字
- 2025-07-08 07:16:00
北方一年四季中,多數(shù)為寒冷。
燒酒成了他們必不可少的飲品,但喝多了傷胃、燒心。
陳大郎雖不是地道大魯人,這幾年往來穿梭,也就好上那一口濃烈的口味。
漸漸對這大魯?shù)娘L土人情,當?shù)卣Z言了如指掌。
陳大郎見唐清歡疑惑不解,趕緊說道:“我在大魯與云京行商多年,對北地商貿(mào)往來,甚是了解。”
他拿起一塊餅子,微露欣賞之情,笑道:“大魯好烈酒,喜茶引,以馬匹換之。但烈酒灼胃,與茶同喝,口中微苦。”
“但這餅子不一樣,它外表酥脆,內(nèi)里爆漿,漿液流淌處,是一陣沁人心口的甜酒香,多吃幾個,啜上一口茶湯,那感覺如神仙愜意。”
唐清歡看著陳大郎娓娓道來,面露如癡如醉的神情,表示認可。
“這也是當初,我研發(fā)此餅的靈感。你是想將此餅賣與北地?”
啪——
陳大郎一激動,拍得茶桌震響。
這一響驚動了林傅盛,他一步換做兩步,極速向二樓奔去,生怕唐清歡那瘦弱的身板,被樓上客官欺負。
奪簾而入的林傅盛,只見二人規(guī)矩對坐,只是桌上的茶餅滲出一些殘汁。
“我沒事,你是茶坊的賬房先生。也來聽聽陳大哥的想法,他想將流沁爆漿餅銷與北地。”
陳大郎對剛才的誤會,表示歉意:“聽茶師說,你是唐小娘子的相公,剛才多有失禮。請坐下詳談!”
林傅盛也拱手回禮,徐徐挨著唐清歡坐下。唐清歡介紹了陳大郎,也將他是牙行的身份以及其堂兄是當朝丞相的事告知。
“正是,”陳大郎接口道,“北地長年寒霜,倒也有利于保存東西。”
“嗯,陳大哥,”唐清歡面露難色,“這爆漿流沁餅的秘訣,在于這內(nèi)芯和面皮。前些日子有人仿做,味道和表皮都差得遠。”
林傅盛舉起茶杯,恭敬地敬了陳大郎一杯:“陳大哥,多謝你看好我家娘子的餅。合作是好事,只是我有幾個問題,不知當問不當問?”
“林兄,請講。”
“其一,這酥餅成品只能保存兩日,長途跋涉如何解決?其二,若合作,是開分店、分銷,還是你搭橋賺差價?其三,大盛商貿(mào)有規(guī)制,相關(guān)榷署的手續(xù)、關(guān)子、標子、關(guān)引等,是否無需我家娘子操心?”
陳大郎聽罷,朗聲大笑:“唐小娘子,你這夫君真是找對了!他處處為你謀劃擔憂。與林兄一談,陳某實在佩服!”
他舉杯回敬,“林兄博通律典,對大盛規(guī)制信手拈來。放心,我行商北地多年,與茶坊一樣重誠信,講道義。”
“我以盟商名義加入,你們授權(quán)。我看這薄荷茶也很好。榷署之事包在我身上,不用你家娘子費心。只是這餅的保存和薄荷茶……”陳大郎一時想不出辦法,頓了頓。
林傅盛笑道:“有陳兄這話就夠了!保存餅子,可用此法:我們提供核心餡料——醪糟芝麻或醪糟玫瑰餡,以及半成品外皮。陳兄只需在當?shù)貙ば┦智蓮N娘,按我們教的油酥辦法制作即可。薄荷茶我們已烹制好茶料,晾曬成干。你買去,按火候加水煮開,再添些當?shù)嘏淞暇托小!?
陳大郎一聽,立刻起身拱手:“林公子,高見!只做個賬房先生太可惜了!”
“林兄過獎了!”林傅盛搖頭,“我……心甘情愿守護我家娘子。太平盛世,書生未必得志,能得一方安居樂業(yè),豈不甚好!”
“林兄一席話,真勝讀十年書!今晚可否賞臉到我客棧一聚?你我相見恨晚,小酌幾杯?”
唐清歡見兩人相談甚歡,又對這流沁爆漿餅北銷極為興趣,這也許也是她突破商途其中一步,便向陳大郎微微擺手。
“陳大哥不必麻煩。待會兒你可去城郊逛逛吳子廟和湘婷塔。晚些,我讓廚娘買些酒菜,給她些銀子,在店里燒制便是。”
“如此甚好。”陳大郎一聽,面露喜悅。
傍晚,茶客漸散。
唐清歡拿了銀子吩咐茗酥去買酒菜。約摸一炷半香的功夫,一桌佳肴便備好了。
她又拿出三十文錢給茗酥作為工時費——這是規(guī)矩,若有客人在茶坊另點酒菜占用廂房,勞煩了她家廚娘,便需付這筆錢,她將這筆錢,作為打賞發(fā)與茗酥。
按規(guī)矩茗酥是要收的,但這是唐小娘子請客,說什么她也沒有收下,拿了換下的衣物,便匆匆回家了。
陳大郎一到,三人便圍坐一起,邊吃邊聊具體方案.......
兩個時辰后,林傅盛取來紙墨,執(zhí)筆擬寫合作契約。
次日辰時五刻.........
唐清歡與陳大郎一同來到通判府衙。交了契稅,師爺蓋上官印,笑著問道:“唐小娘子,生意越做越大了,能干,能干!”
唐清歡遞上兩份爆漿餅:“請師爺和通判大人嘗嘗。”
若是金銀珠寶,師爺和通判未必看得上眼,但這看似普通的餅子,在他們眼里卻是寶貝。
陳大郎讓唐清歡準備半個月的餅子餡料和薄荷茶干。他會在衛(wèi)城再待半月,等材料備齊,就帶著它們,雇些工人,學(xué)著唐清歡的法子試賣三日。
一時間,清歡茶坊的爆漿流沁餅將銷往北地的消息,頓時傳遍全城。
誰也沒想到,此刻云京的凌云客棧里,卻是另一番景象。
李斯風收到衛(wèi)城關(guān)于唐清歡的消息,氣得一把將業(yè)魯云拽倒在地,狠狠踹了幾腳。
“畜生!王爺說過不能傷我?”她啐道。
李斯風大搖大擺地蹲下,看著衣衫不整的她,嘖嘖譏笑。
他順著她的發(fā)絲撫摸片刻,忽地一把揪住:“你罵誰是畜生?哼,她娘的,你不早就在畜生窩里躺過不知多少回了?”
他用力拍打她嬌艷的臉蛋,厲聲道:“王爺是不準傷你的臉,可沒說不能折磨你身子!王爺?哼……”
李斯風猛地站起,背過身去,陰陽怪氣地說:“還不是我立下大功,一再要求,王爺才把你賞給我陪睡的!哦,你記不記得陪我多久了?第一次三日,第二次五日,第三次……”
“夠了!”業(yè)魯云崩潰大哭,厲聲尖叫。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愛上王爺了!可你也不照照鏡子?就算上過他的床,你和青云樓的婊子也沒兩樣!”
此刻李斯風說的得意,全然沒注意業(yè)魯云眼中陰鷙的寒光。
她攥緊掉落的發(fā)簪,眼神冷冽如刀。
李斯風,等著,總有一天我讓你死無葬身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