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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U 盤里的秘密

消毒水的味道在鼻尖彌漫,林小月坐在醫院的長椅上,指尖反復摩挲著從倉庫廢墟里撿回的 U盤。外殼被高溫熏得焦黑,邊緣還沾著凝固的灰燼,像一塊淬過火的烙鐵,燙得她掌心發麻。

病房門被輕輕推開,護士推著治療車走出來:“江玉凱同學醒了,家屬可以進去探望。”林小月猛地站起身,U盤從指縫滑落,在光潔的瓷磚上滾出清脆的聲響。她慌忙撿起,藏進校服口袋時,金屬邊緣劃破了皮膚,滲出血珠也渾然不覺。

江玉凱半靠在病床上,左手臂纏著厚厚的紗布,繃帶滲出暗紅的血跡。看到林小月進來,他原本緊繃的下頜線瞬間柔和:“子謙怎么樣了?”“醫生說他只是皮外傷,昏迷是因為失血和驚嚇。”林小月將削好的蘋果遞過去,指尖觸到他輸液管冰涼的塑料,“那個 U盤……”

“先別管它。”江玉凱突然抓住她的手腕,掌心的溫度燙得驚人,“你有沒有受傷?”林小月搖搖頭,目光落在他纏著繃帶的手臂上——那里的傷口,是為了護著她才被爆炸碎片劃傷的。病房里陷入沉默,心電監護儀規律的“滴滴”聲,反而襯得空氣愈發凝滯。

走廊盡頭的病房里,程子謙正對著鏡子處理額角的傷口。他盯著鏡中自己狼狽的模樣,突然抓起手機撥通電話:“幫我查個人,就是當年退稿給高中語文老師的那個編輯。”話音未落,病房門被推開,林小月端著溫水走進來,他慌忙掛斷電話,將手機倒扣在床頭柜上。

“醫生說你要多喝水。”林小月將水杯遞過去,注意到他泛紅的眼眶,“還疼嗎?”程子謙接過水杯的手微微顫抖,杯壁的水霧在他手背上暈開:“早不疼了。倒是你,這幾天肯定沒睡好。”他想說些俏皮話活躍氣氛,卻發現喉嚨像被棉花堵住,只能笨拙地撓撓頭。

深夜的醫院格外安靜,林小月坐在走廊長椅上,掏出那枚焦黑的 U盤。她找到護士站的電腦,插入 U盤的瞬間,屏幕突然彈出警告窗口:“檢測到惡意程序,是否隔離?”她咬著唇點擊“否”,一個加密文件夾跳了出來——這次不再需要密碼,或許是高溫損壞了加密程序。

文件夾里只有一個視頻文件。畫面抖動得厲害,顯然是偷拍的。高中語文老師坐在昏暗的房間里,對面的陰影里坐著個模糊的身影:“只要把林小月的作品換上我的名字,當年退稿的仇就能報了……”“可蘇念安那邊怎么辦?”陰影里的聲音嘶啞,像被砂紙磨過。“她?不過是顆棋子罷了。”老師的笑聲尖利刺耳,“等事成之后,江家那小子肯定會恨死林小月……”

林小月的手指懸在暫停鍵上,指尖冰涼。視頻里陰影中那人的手腕上,戴著一塊熟悉的銀色手表——那是程子謙戴了三年的生日禮物。走廊的感應燈突然熄滅,黑暗中,她聽到身后傳來腳步聲,回頭時正撞進程子謙驚慌失措的眼眸。

“小月,你聽我解釋……”程子謙的聲音發顫,額角的紗布滲出血跡,“我只是想查清老師的陰謀,沒想到……”林小月猛地站起身,U盤從電腦彈出,在地上轉了半圈停下。她看著程子謙慌亂的模樣,突然想起倉庫里他沖向火海的背影,心臟像被什么東西狠狠攥住。

就在這時,江玉凱拄著拐杖出現在走廊盡頭。他顯然聽到了兩人的對話,繃帶纏繞的左手緊緊攥著,指節泛白:“所以,你早就知道老師和蘇念安的關系?”程子謙的肩膀劇烈顫抖,卻倔強地仰起頭:“我只是不想讓你們受傷。”

窗外的月光透過百葉窗,在三人之間投下交錯的光影。林小月攥著那枚 U盤,突然明白有些秘密就像傷口,揭開時會痛,可藏著掖著,只會腐爛流膿。她深吸一口氣,按下了視頻播放鍵——這一次,她要讓所有真相都暴露在月光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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