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焰舔舐著倉庫的鐵皮屋頂,發出噼里啪啦的脆響,濃煙像張密不透風的網,將倉庫里的人緊緊裹住。林小月被濃煙嗆得劇烈咳嗽,眼淚不受控制地涌出,模糊了視線。她看著眼前瘋狂大笑的高中語文老師,那個曾經在講臺上溫文爾雅、鼓勵她寫作的人,此刻臉上只剩下扭曲的貪婪。
“老師,你為什么要這樣做?”林小月的聲音嘶啞破碎,帶著難以置信的痛苦。她想不通,那個總說“文字是靈魂的鏡子”的人,怎么會變成眼前這副模樣。
“為什么?”老師猛地攥住她的手腕,指甲幾乎要嵌進她的肉里,“因為你擋了我的路!當年我的作品被出版社退稿,是你!是你在全國作文比賽里嶄露頭角,搶走了本該屬于我的機會!”他的眼神里充滿了怨毒,“我培養你,就是為了有朝一日把你的才華變成我的墊腳石!”
“你胡說!”林小月掙扎著想要甩開他,“寫作是因為熱愛,不是用來交易的!”
就在這時,江玉凱突然抓起旁邊的鐵桶,朝著老師狠狠砸去。鐵桶撞擊在墻壁上發出巨響,火星四濺。“放開她!”他嘶吼著,濃煙讓他的咳嗽聲此起彼伏,但他的眼神卻異常堅定。程子謙趁機沖上前,一把將林小月拉到身后,用自己的后背護住她。
老師被激怒了,抓起地上的木棍就朝江玉凱揮去。江玉凱靈活地躲開,卻不小心撞到了堆放的雜物,整個人摔倒在地。程子謙見狀,想也沒想就撲了過去,替江玉凱擋了一棍,悶哼一聲,額頭上瞬間滲出鮮血。
“子謙!”林小月驚呼,眼淚終于決堤。
“別管我,帶小月走!”程子謙推開江玉凱,聲音因為疼痛而顫抖。
江玉凱咬了咬牙,拉起林小月的手就往倉庫深處跑。倉庫的后門被鎖死了,他們只能在煙霧繚繞中尋找出口。林小月回頭望去,看到程子謙正和老師纏斗在一起,他的身影在火光中顯得格外瘦小,卻又異常頑強。
“我們不能丟下他!”林小月哭喊著,想要掙脫江玉凱的手。
“相信他!”江玉凱的聲音帶著不容置疑的力量,“我們找到出口再來救他!”
他們在倉庫里七拐八繞,終于發現了一個通風口。江玉凱用力踹開鐵柵欄,將林小月先推了出去。就在他準備爬出去的時候,老師突然追了上來,手里拿著一把燃燒的木板。
“誰也別想走!”老師嘶吼著,將木板朝江玉凱扔去。江玉凱側身躲開,木板卻落在了旁邊的汽油桶上。只聽“轟”的一聲巨響,汽油桶爆炸了,巨大的沖擊力將江玉凱和老師都掀飛了出去。
林小月在外面聽到爆炸聲,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她瘋狂地拍打著通風口的鐵柵欄,卻怎么也打不開。就在她絕望之際,程子謙抱著受傷的江玉凱從濃煙中沖了出來,他的衣服已經被燒焦了好幾處,臉上沾滿了煙灰。
“快走!”程子謙將江玉凱遞給林小月,自己則轉身又沖進了倉庫。
“你干什么去?”林小月不解地問。
“那個老師……他還在里面。”程子謙的聲音有些哽咽,“不管他做了什么,也不能讓他死在這里。”
林小月看著程子謙消失在火光中的背影,突然明白了什么。原來,善良不是軟弱,而是在經歷了黑暗之后,依然選擇相信光明。
消防車和救護車的鳴笛聲由遠及近,林小月抱著受傷的江玉凱,看著熊熊燃燒的倉庫,心中百感交集。她知道,這場噩夢終于結束了,但那些關于愛、背叛和救贖的記憶,將會永遠刻在她的生命里。
當程子謙被消防員扶出來的時候,他的懷里還抱著昏迷的老師。他看到林小月和江玉凱,露出了一個虛弱卻欣慰的笑容。
“沒事了……”他說完這句話,就暈了過去。
林小月看著被抬上救護車的程子謙和江玉凱,淚水再次模糊了視線。她知道,未來的路還很長,但只要他們三個還在一起,就沒有什么困難是克服不了的。
而在倉庫的廢墟中,一枚被燒焦的 U盤靜靜地躺在瓦礫堆里,仿佛在訴說著一個不為人知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