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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首次合作脫險

合金門外,沉悶的撞擊聲如同巨錘擂動大地,每一次轟響都讓厚重的門板震顫呻吟,細碎的金屬粉塵簌簌落下。切割工具特有的高頻尖嘯,如同地獄惡鬼的指甲刮擦著門板,刺得人耳膜生疼。紅光透過門縫邊緣瘋狂閃爍,將門內堆積的戰爭巨獸輪廓切割成支離破碎的猙獰剪影。

“他們進來了。”南宮棲云的聲音在巨大轟鳴的背景音里異常平穩,仿佛在陳述一個既定事實。他背對著慕容映雪,正快速操作著嵌在裝甲車側壁的一個隱蔽控制面板。幽藍的光線自面板上流淌出來,映亮他線條冷硬的下頜和額角那道干涸的血痕。

慕容映雪背靠冰冷的裝甲車壁,急促地調整著呼吸,每一次吸氣都拉扯著胸腔深處的鈍痛。冰藍的瞳孔死死盯著那扇正被暴力破壞的合金巨門,指尖冰冷。南宮棲云拋過來的微型沖鋒槍就躺在腳邊不遠處的金屬地板上,冰冷的槍身泛著幽暗的啞光,像一條蟄伏的毒蛇。

撿起它?用他給的武器?這個念頭讓她胃里一陣翻攪,屈辱感如同毒藤纏繞心臟。但門外越來越近的破拆聲如同催命的鼓點,冰冷的現實像鐵鉗扼住了咽喉——她需要武器,任何武器。

“目標鎖定。預計破門時間:1分27秒。”冰冷的電子合成音突兀地在巨大的空間里響起,源自南宮棲云面前的控制面板。“識別信號:未登記武裝人員。熱源特征異常……存在高強度金屬骨骼反應。”

金屬骨骼?慕容映雪冰藍的瞳孔驟然收縮。這絕非普通安保或警察!是改造戰士!只有某些掌握尖端生物科技的隱秘組織才豢養這種怪物!結合南宮棲云之前提到的“暗網議會”……她心中警鈴大作,一股寒意順著脊椎急速攀升。

“滋——嘎!!!”

刺耳的金屬撕裂聲猛地拔高!合金門靠近門軸的位置,一塊巴掌大的區域被狂暴的能量切割開,灼熱的金屬溶液如同暗紅色的血液般滴落,在地板上發出“滋滋”的聲響。一只覆蓋著黑色戰術手套的手猛地從破口伸了進來,摸索著門內側復雜的機械鎖結構!

“沒時間猶豫了,‘夜影’!”南宮棲云厲喝一聲,猛地拍下控制面板上一個猩紅色的按鈕!

“嗡——!”

整個軍火庫深處瞬間響起一陣低沉而狂暴的能量嗡鳴!靠近內側的一排如同鋼鐵巨獸般蟄伏的裝甲平臺,頂部猛地亮起數排猩紅的掃描光束!沉重的履帶發出金屬摩擦的巨響,平臺前端厚重的裝甲板“嗤”地一聲向兩側滑開,露出黑洞洞、散發著毀滅氣息的多管武器發射口!

“影武者防御平臺啟動。目標:入侵者。清除模式:無差別火力覆蓋。”電子音冰冷無情。

“你瘋了?!”慕容映雪失聲喊道,冰藍的眼眸里映出那些轉動著、鎖定破口的恐怖炮口。無差別覆蓋?!這里面的武器一旦開火,整個空間都會被撕成碎片!

“目標是門,不是我們!”南宮棲云的聲音斬釘截鐵,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掌控力。他猛地回頭,深不見底的黑眸在應急燈慘白的光線下銳利如鷹隼,直刺慕容映雪,“撿起槍!守住左翼維修通道!他們不會只從一個方向來!”

就在他話音落下的瞬間——

“轟隆!!!”

震耳欲聾的爆炸聲在合金門處炸開!整扇厚重的合金門被狂暴的能量從內部撕裂、炸飛!灼熱的金屬碎片如同暴雨般橫掃入口區域,撞擊在裝甲車和武器平臺上,發出密集刺耳的爆響!濃煙、火光和刺目的能量光束瞬間吞噬了入口!

“開火!”南宮棲云對著控制面板咆哮。

“嗤嗤嗤嗤——!!!”

“影武者”平臺的多管武器瞬間爆發出撕裂空氣的尖嘯!密集的能量光束如同狂暴的赤色光鞭,狠狠抽打在破門而入的濃煙與火光之中!爆炸的火球接連不斷地騰起,將幾個剛沖進來的、身形異常魁梧的黑影瞬間吞沒、撕裂!刺鼻的臭氧味和金屬燒熔的焦糊味瞬間彌漫開來!

然而,更多的黑影如同鬼魅般從破口的濃煙和兩側的陰影中竄出!他們動作迅捷得超乎想象,無視同伴被瞬間蒸發的慘狀,戰術頭盔下閃爍著冰冷的電子眼紅光,手中的武器噴吐出致命的火舌!

“砰!砰!砰!”

子彈如同冰雹般敲打在慕容映雪藏身的裝甲車壁上!她猛地伏低身體,冰冷的金屬地面緊貼著她的臉頰。冰藍的眼眸掃過腳邊那把沖鋒槍,眼底最后一絲掙扎被徹底碾碎。活下去!只有活下去,才有清算一切的資格!

她不再猶豫,猛地探手抓起那把冰冷的武器!入手沉重,卻帶來一種奇異的、屬于力量的踏實感。她一個利落的戰術翻滾,身體如同沒有骨頭的獵豹,瞬間從裝甲車后閃出,撲向左側那條被巨大線纜和管道堆砌的狹窄維修通道入口!

“噠噠噠噠——!”

槍口噴吐出憤怒的火舌!子彈精準地射向一個正試圖從側面管道陰影中包抄過來的改造戰士!子彈擊中對方覆蓋著厚重裝甲的胸口,爆出刺目的火星,竟未能穿透,只是讓那龐大的身軀微微一頓!

該死!好強的防御!慕容映雪瞳孔一縮,身體本能地向后急縮!

“嗤!”

一道灼熱的能量光束幾乎是擦著她的頭皮掠過,將她剛才藏身的管道支架熔出一個拳頭大的窟窿!是另一個改造戰士肩扛的能量武器!

“三點鐘方向!管道上方!”南宮棲云冰冷的聲音如同手術刀般精準地切入混亂的戰場,穿透了爆炸和槍聲。

幾乎在他話音落下的同一剎那,慕容映雪甚至來不及思考,身體已憑借無數次生死邊緣錘煉出的本能做出了反應!她猛地側身抬槍,槍口指向右上方纏繞著粗大管道的陰影區域!

“噠噠噠!”

一個剛剛從管道上方探出身、試圖瞄準南宮棲云的改造戰士,頭盔上的電子眼瞬間被呼嘯而至的子彈打爆!身體失去平衡,慘叫著從高處跌落!

慕容映雪的心臟在胸腔里狂跳。不是因為她擊中了目標,而是因為……南宮棲云那近乎預知的提醒!他怎么知道?他怎么能……如此精準地捕捉到那個瞬間的死角?

“小心頭頂!”這一次,是慕容映雪厲聲示警!她看到一個改造戰士利用頂部懸掛的鋼梁,如同人猿般蕩了過來,手中的重型能量槍口正對著下方操作控制臺的南宮棲云!

南宮棲云頭也沒抬,右手依舊在控制面板上飛快操作,左手卻如同長了眼睛一般,閃電般從腰間拔出一把造型奇特的銀色手槍,對著頭頂鋼梁的方向,看也不看地扣動了扳機!

“滋——!”

一道刺目的藍色電弧從槍口激射而出,并非實體子彈!那電弧如同有生命的毒蛇,瞬間纏繞上鋼梁上方的改造戰士!強大的電流瞬間穿透了他的外骨骼裝甲!改造戰士發出非人的慘嚎,身體劇烈抽搐,冒著黑煙從高處直挺挺地栽落下來,重重砸在地面上,激起一片金屬碎屑!

兩人之間沒有任何言語交流,只有槍聲、爆炸聲和敵人瀕死的慘嚎作為背景。一個專注于操作平臺火力壓制正面入口的狂潮;一個如同最敏銳的毒蝎,扼守著狹窄通道,用精準的點射和致命的預判,將一個個試圖包抄、偷襲的改造戰士釘死在陰影里。每一次險象環生,都伴隨著對方一個簡短到極致卻精準無比的方位提醒,或者一次不需要言語的致命援護。

信任?遠遠談不上。但一種基于對彼此恐怖戰斗本能的認可,一種在絕境中為了生存而被迫形成的、冰冷的默契,在這硝煙彌漫、鋼鐵與血肉橫飛的狹窄空間里,悄然滋生。如同在深淵邊緣共舞,每一步都踩在刀鋒之上,卻又微妙地維持著危險的平衡。

“轟!”

又一發能量炮彈在入口處炸開,狂暴的沖擊波裹挾著火焰和碎片席卷而來!

“走!”南宮棲云厲喝一聲,猛地拍下控制面板上最后一個按鈕!

“影武者”平臺發出最后一聲狂暴的怒吼,所有炮口瞬間過載,噴射出毀滅性的能量洪流,將入口區域徹底化為一片燃燒的煉獄!巨大的后坐力甚至讓沉重的平臺向后滑動了一小段距離!

與此同時,軍火庫最深處,靠近慕容映雪守護的那條維修通道方向,一扇原本與墻壁融為一體的巨大金屬滑門,“嗤”地一聲,悄無聲息地向兩側滑開!門后,并非出口,而是一個巨大的、足以容納數輛重型車輛的升降平臺!

“上車!”南宮棲云的身影如同獵豹般從控制臺后竄出,目標直指停在升降平臺邊緣一輛通體漆黑、線條流暢猙獰、如同匍匐獵豹般的重型裝甲越野車!他拉開車門,動作沒有絲毫停頓。

慕容映雪沒有絲毫猶豫!在“影武者”平臺最后的火力掩護下,她如同離弦之箭,幾個迅捷的戰術規避動作,險之又險地避開幾道灼熱的能量束,身體猛地撲入那輛裝甲越野車敞開的副駕駛車門!

“砰!”車門重重關上!

引擎發出一聲低沉而狂暴的咆哮,如同沉睡的巨獸蘇醒!沉重的車身猛地向前一竄!

“坐穩!”南宮棲云的聲音冷硬如鐵。

巨大的升降平臺開始發出沉悶的齒輪咬合聲,緩緩下沉,帶著這輛承載著兩個致命存在的鋼鐵座駕,墜向更深、更未知的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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