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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這兩下耳光,抽得極其干脆利落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

“啊——”

一聲凄厲到極致的慘叫,并非來自那月白色的女人,而是來自那個舉刀的打手。

一道快如鬼魅的黑影撲出。

動作狠辣精準。

打手的慘叫戛然而止,眼珠瞬間暴突,充滿了難以置信的驚恐。

那道黑影一擊得手,毫不停留,甚至沒看地上抽搐的打手一眼。

他猛地轉身,目標明確地撲向角落里的女人。

陳阿貴看得分明,那黑影是個穿著黑色勁裝、身形矯健的男人,臉上蒙著塊黑布,只露出一雙冰冷銳利、不帶絲毫感情的眼睛。

他動作快得驚人,一把抄起地上受傷的女人,動作粗魯卻有效,將她像扛麻袋一樣甩上肩頭。

女人被扛在肩上,傷口被擠壓,發出一聲壓抑的痛哼,臉色瞬間煞白如紙,豆大的汗珠從額頭滾落。

但她死死咬住了下唇,沒有尖叫,那雙清冷的眼睛在劇痛中依舊保持著一種可怕的清醒,飛快地掃視著混亂的戰場。

蒙面人扛著她,沒有絲毫猶豫,朝著碼頭外發足狂奔。

然而,變故再生。

“攔住他,別讓他帶走錢小姐。”一聲氣急敗壞的怒吼從倉庫方向傳來,顯然是眾海幫的人發現了這邊的變故。

幾乎同時,另一個方向也響起洪興堂的咆哮:“是眾海幫的暗樁。”

瞬間,至少三四個打紅了眼的洪興堂和眾海幫打手,同時發現了蒙面人這個顯眼的目標。

他們暫時放下了彼此的廝殺,從不同方向包抄過來。

蒙面人腳步猛地一頓。

前后左右,退路瞬間被封死。

他肩上的女人身體瞬間繃緊,那雙一直強撐著的清冷眸子里,第一次清晰地掠過一絲絕望。

就在這絕境的一剎那。

蒙面人做出了一個讓陳阿貴完全意想不到的舉動。

他沒有任何猶豫,猛地將肩上的女人朝著陳阿貴藏身的、那個傾倒的魚筐方向,狠狠拋了過來。

“接住!”蒙面人嘶啞的吼聲帶著一種孤注一擲的瘋狂。

那抹月白色的身影,帶著一股巨大的沖力,凌空飛向陳阿貴。

陳阿貴的大腦一片空白。

完全是身體的本能反應,在女人即將砸在魚筐上的瞬間,他下意識地伸出雙臂,向前一撲。

噗通。

女人重重地撞進他懷里。

巨大的沖擊力帶著他一起向后摔倒,后背重重砸在冰冷濕滑的碼頭上,震得他眼前發黑。

一股濃烈的、混合著血腥和一種奇異冷香的氣息瞬間將他包裹。

他低頭,正對上一雙眼睛。

近在咫尺。

那雙眼睛,在劇痛和極致的驚悸下,瞳孔微微放大,像兩泓深不見底的寒潭,清晰地倒映著陳阿貴那張沾滿泥污、血點、寫滿了驚恐和茫然的臉。

“呃…”

女人喉嚨里溢出一絲壓抑不住的痛哼,肋下的傷口因為劇烈的撞擊再次涌出鮮血,迅速染紅了月白色的旗袍,那抹紅在陳阿貴視線里刺眼地蔓延開。

“攔住他們。”

“砍死那個蒙面的。”

身后的怒吼和急促逼近的腳步聲,瞬間將陳阿貴從這短暫的對視中驚醒。

他猛地扭頭,只見那蒙面人已經和最先撲到的兩個洪興堂打手纏斗在一起。

跑,必須跑。

陳阿貴不知道哪來的力氣,他猛地從地上彈起,不顧后背火辣辣的疼痛,手如同鐵箍般死死扣住懷里女人的腰——那觸感異常纖細,卻又帶著一種繃緊的、充滿力量感的僵硬。

左手拖著女人,右手拖著父親,急速的跑著。

陳阿貴不敢回頭。

他只知道拼命地跑,用盡全身的力氣跑。

腳下濕滑的地面,傾倒的貨物,倉皇逃竄的人群…都成了阻礙,又都被他亡命地撞開。

他感覺自己肺里像著了火,每一次呼吸都帶著血腥味,心臟在胸腔里瘋狂擂動,幾乎要炸開。

終于,碼頭邊緣那相對開闊的卸貨平臺就在眼前。

平臺外就是車水馬龍、相對秩序尚存的街道。

陳阿貴咬緊牙關,榨干肺里最后一絲空氣,朝著平臺與街道的連接處——那幾級水泥臺階,猛地沖刺。

就在他右腳重重踏上第一級臺階的瞬間。

噗嗤。

一聲利器刺入皮肉的悶響,從身后傳來。

緊接著,是一聲短促的悶哼。

陳阿貴的腳步猛地一頓,他下意識地就要回頭。

“別停。”一個冰冷、虛弱,卻帶著不容置疑命令感的女聲,貼著他的耳朵響起。

陳阿貴的心臟幾乎要從喉嚨里跳出來,他再不敢有絲毫停留,用盡最后一點殘存的力氣,跌跌撞撞地沖下臺階。

不知跑了多久,穿過了幾條彌漫著魚腥和廉價香水味的狹窄后巷。

陳阿貴的力氣也幾乎徹底耗盡了。

他終于到家了。

“砰。”鐵皮門被阿貴用盡全力甩上,插銷落下,發出沉悶的撞擊聲。

阿貴膝蓋一軟,差點跪倒,他咬著牙,小心翼翼地把背上的父親放下來。

里屋的那扇薄木板門“吱呀”一聲被推開了一條縫。

一張臉探了出來,帶著同樣驚惶未定的神色,正是阿輝。

“阿貴?”阿輝的聲音帶著劫后余生的顫抖,他看到靠在墻角、生死不明的父親時,瞳孔猛地一縮。

“阿爸?阿爸你醒醒?”阿貴抓住父親那只完好的手拼命搖晃。

那只手粗糙、冰冷,毫無生氣地隨著他的動作擺動。

“別搖了!”阿輝突然低吼一聲,聲音帶著壓抑不住的暴躁和某種恐慌。

他一把推開阿貴的手,自己蹲到父親身邊,去探鼻息,摸脈搏。

他的動作很粗魯,帶著一種急于求證什么的焦躁。

幾秒后,阿輝的身體猛地一震,臉色瞬間變得慘白。

他霍地站起身,胸膛劇烈起伏,目光狠狠刺向還跪在地上、失魂落魄的阿貴。

“你為什么沒有保護好阿爸?還莫名奇妙帶了個野女人回來,為什么,為什么?”

阿輝的聲音陡然拔高,尖銳得刺耳,充滿了指責和狂怒。

這突如其來的的指責兜頭澆在阿貴身上。

阿貴抬起頭,臉上混合著未干的雨水、汗水和血污,還有沒來得及掉下來的淚。

他看著暴怒的阿輝,看著那張和自己有幾分相似、此刻卻因憤怒和恐懼而扭曲的臉,看著那雙噴火的眼睛里毫不掩飾的怨毒。

一股前所未有的委屈和憋悶猛地沖垮了他那根名為“老實”的弦。

阿貴的聲音帶著一種木訥人壓抑到極致后爆發的、令人心悸的平靜。

他緩緩地、一字一頓地反問:“是誰非要去撩山哥的女人?惹禍上身,搞到全家雞犬不寧?阿輝,你說?你說啊!”

屋子里死寂一片。

母親發出一聲壓抑的抽泣。

小薇嚇得把頭埋進了母親懷里。

連錢茵紅都微微側目,似乎沒料到這個一直沉默寡言、老實得像塊木頭的阿貴,會在這個時候爆發。

阿貴的話瞬間挑開了阿輝極力想用憤怒掩蓋的傷瘡。

阿輝的臉由白轉紅,再由紅轉青,最后漲成了豬肝色。

他猛地攥緊了拳頭,脖子上青筋暴起,牙齒咬得咯咯作響。

“你夠膽再講一次?”阿輝往前逼近一步,聲音從牙縫里擠出來,帶著濃重的威脅。

就在這時,一直沉默站在旁邊的錢茵紅動了。

沒有預兆,沒有言語,甚至臉上的表情都沒有太大變化,依舊是那種帶著幾分疲憊和疏離的冷。

她一步跨到暴怒的阿輝面前,在阿輝根本來不及反應的瞬間,右手已經高高揚起,帶著一股凌厲的風聲。

“啪!”

一聲清脆響亮的耳光,結結實實抽在阿輝的左臉上。

阿輝被打得頭猛地一偏,整個人都懵了,捂著臉,難以置信地瞪著錢茵紅。

錢茵紅根本不給任何人反應的時間,左手緊跟著反手抽出。

“啪!”

又是一記更狠更重的耳光,狠狠摑在阿輝的右臉上。

這兩下耳光,抽得極其干脆利落,力道十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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