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窩闊臺
- 嘉靖皇帝:綜武修仙,從全真開始
- 自由的青蛙
- 2160字
- 2025-07-19 22:39:48
周伯通自知心性跳脫,難修那需靜心參悟的《先天功》,早絕了修煉三花聚頂的念頭。
此刻卻似孩童見了新奇玩具般,扯著朱厚熜衣袖嚷道:“好師侄!不,好師父!你教我這套圓圈拳法,老頑童給你磕頭都成!“
說著竟真要屈膝下拜。
朱厚熜趕忙將這位須發皆白的師叔祖一把扯住,苦笑道:“師叔祖說笑了,弟子怎敢...“
“你若不肯,我便日日纏著你比武!“周伯通忽然一個筋斗翻上院中老梅,倒掛在枝頭晃蕩,“老頑童說話算話!“
朱厚熜知他性子,只得拱手道:“既然如此,弟子便將這太極二十四式演示與師叔祖看。只是師叔祖需答應弟子一個條件...“
話音未落,周伯通已飄然落地,拍手笑道:“莫說一個條件,就是要老頑童去偷蒙古大汗的金印,我也給你取來!“
“那倒是不必...“朱厚熜望了望院門方向,“條件弟子一時間沒有想好,待弟子想好了再告知師叔祖。“
周伯通聞言大喜,竟就地翻起跟頭來,歡脫得竟似個總角孩童。
正當此時,忽聞院外傳來叩門聲。
朱厚熜將院門打開,見是耶律楚材攜一少年立于階前。
那少年約莫十六七歲年紀,眉目如畫,氣度雍容,與耶律楚材竟有七分相似。
不待耶律楚材開口,少年已撩袍跪地,行了個全真教大禮:“弟子耶律齊,拜見掌教真人。“
朱厚熜正自詫異,忽覺袖袍被人拉扯。
回首望去,但見周伯通縮在他身后,一張老臉漲得通紅,竟似要尋個地縫鉆進去。
“不知...這位師侄拜在哪位真人門下?“朱厚熜以為這孩子,是本地全真教哪位主持的弟子。
未曾想,耶律齊卻抬頭望向周伯通,輕聲道:“師父,事到如今,您還要躲到幾時?“
此言一出,滿院寂然。
朱厚熜如遭雷亟,幾根手指已然深深插入木門之內,小龍女則以袖掩唇,眸中笑意盈盈。
周伯通手足無措,只顧捻著衣角,耶律楚材負手望天,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
朱厚熜目光在周伯通與耶律齊之間來回掃視。
一個鶴發雞皮,年近耄耋,一個俊朗挺拔,正當弱冠。
終于從牙縫里擠出幾個字:“師叔祖...這位莫不是...我耶律...師叔?!“
周伯通聞言,竟“哧溜“一聲竄上房頂,一溜煙消失在晨光里,留下一串含糊不清的聲音:
“不算不算!他雖是我徒弟,卻不是你師叔,你們各論各就可!“
......
耶律楚材奉窩闊臺汗之命前來相迎,要引朱厚熜入宮覲見。
這位蒙古重臣身著錦袍,腰間玉帶在夕陽下泛著溫潤的光,舉手投足間盡顯儒雅氣度。
那廂耶律齊卻是為尋師而來。
此刻見禮已畢,自覺身份尷尬,少年俊朗的面龐微紅,匆匆抱拳作別,便去尋他那行事荒唐卻輩分極高的師父。
衣袂翻飛間,身影已沒入街巷的炊煙之中。
朱厚熜整了整衣冠,隨耶律楚材登上馬車。
車輪碾過青石板,耶律楚材將老頑童收徒的始末娓娓道來。
說到末處,他撫須輕嘆:“周真人游戲人間,收徒本是戲言。齊兒雖蒙青眼,卻未入全真譜牒。
尹掌教以平輩相稱已是殊遇,若論師叔侄名分,反倒折煞他了。“
車廂內朱厚熜沉吟不語,指尖輕叩窗欞。
他這一世雖繼承尹志平部分心性,前世鋒芒已斂去七分。
然要認個黃口小兒作師叔,終究意難平。
聽得耶律楚材這般說辭,唇角微揚,頷首不語。
......
哈拉和林雖是蒙古王庭所在,占地極廣,卻無半分江南繁華氣象。
莫說比不得臨安城的煙柳畫橋、十里珠簾,便是與京兆府的市井喧囂相較,亦顯得粗獷簡陋。
街道上塵土飛揚,偶有駝馬嘶鳴,更添幾分塞外蒼涼。
驛館距王宮本不甚遠,馬車不過行了一炷香時分,便已至宮前長街。
朱厚熜隨耶律楚材下車步行,但見宮墻高聳,卻非中原殿宇模樣,反倒處處透著游牧之氣。
穿過數重院落,守衛森嚴,甲士按刀而立,目光如鷹隼般銳利。
行至深處,忽見一開闊庭院,中央竟矗立著一座巨碩蒙古包,白氈為頂,金線繡紋,帳頂九斿白纛獵獵作響,在風中舒卷如云。
兩隊怯薛軍分列帳前,玄甲映寒光,彎刀懸腰間,肅殺之氣撲面而來,顯是百戰精銳。
耶律楚材略一駐足,低聲道:“請尹掌教稍候。”言罷整了整衣冠,先行入內稟報。
不多時,他掀簾而出,側身一引:“大汗有請。”
朱厚熜深吸一口氣,隨他踏入帳中。
帳內暖意撲面,沉檀幽香中夾雜著草原特有的奶腥氣。
朱厚熜舉目望去,但見這穹廬竟別有洞天——雖不及紫禁城太和殿的恢弘壯麗,卻也有西苑養心殿的軒敞氣象。
帳中分作三區:左首懸著羊皮繪制的萬里疆域圖,案幾上堆滿文書,顯是議政之所。
右首陳列著鎏金銀壺、琉璃酒盞,鮮果蜜餞盛在波斯玉盤中,當為宴飲之區。
正北九級金階之上,端放著一張虎皮覆蓋的鎏金王座。
朱厚熜沿猩紅氈毯徐步前行,兩側案幾后端坐著數十貴人。
有虬髯環眼的萬夫長,也有頭戴姑姑冠的部落首領。
忽見最里處一道熟悉身影——忽必烈正襟危坐,二人目光一觸即分,俱是心照不宣。
行至階前,朱厚熜抬眼望去。
那王座上的五旬老者面如重棗,一部虬髯似鋼針倒豎。
雖未著甲胄,眉宇間卻自有一股金戈鐵馬之氣。
最是那雙鷹目,開闔間精光暴射,教人想起大漠上空盤旋的蒼雕。
“福生無量天尊。“
朱厚熜廣袖垂落,行了個標準的道家稽首禮,清越嗓音在帳內回蕩:
“全真掌教尹志平,謹代終南山三千道眾,恭祝大汗如蒼狼永健,似白纛長揚。愿長生天庇佑黃金家族,澤被蒼生。“
朱厚熜一揖及地,青袍廣袖垂落氈毯,久久未聞上座回應。
帳中炭火噼啪作響,愈發顯得寂靜非常。
他眉峰微蹙,暗運玄功,耳中但聞帳內諸人氣息凝滯,連忽必烈這等人物竟也屏息以待。
耶律楚材侍立身側,掌心已沁出冷汗。
他分明記得前番覲見時,大汗親口許諾“以客禮相待“,如今這般情形,實在出人意料。
正自驚疑間,忽聞王座上一聲沉喝,如悶雷炸響:
“既見本汗,因何不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