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傾情歌頌“三情”的力作
- 楊佳富的詩與遠方
- 烏蠻滋佳臘羅巴
- 4052字
- 2025-06-29 16:53:00
傾情歌頌“三情”的力作
——《邊境詩叢》讀后
張運貴
新時期以來,出現過不少好詩,涌現了一大批卓有成效的好詩人,在20世紀70年代后期至90年代初期最為顯著。最近30年來,詩歌雖然依舊紅火,但詩多好的少,大多數寫詩的人,對詩歌缺乏應有的認識和必要的尊重,他們單相思地把詩歌當成謀取名利的敲門磚。所以,杰出的詩歌和詩人雖然還有,卻早已鳳毛麟角。到上世紀末,詩歌更是偏離時代惡俗發展。一些詩歌不是無病呻吟和自我張揚,就是故作神秘和艱深,有些甚至是歇斯底里地喊叫,或者無以莫名地哀怨、頹喪。讀者既不知其所思、亦不知其所云。而且,還涌現出了不少低俗、色情的作品與垃圾詩歌。詩歌一度被人民遠離,被時代冷清,絕非偶然。
當代社會里寫詩的人比讀詩的人多,已經成為客觀事實;文壇中自殺的人數以詩人最多,也是不爭的事實。坦率地說,近年來的有些“詩”,普遍存在三亂三無現象:意象混亂、思維混亂、語言混亂;無節奏、無旋律、無真情實感。內容虛無縹緲、感情空寂無聊;構思怪異跳脫,表達莫名其妙。有些更是無病呻吟和自我私情的宣泄。這種作品,用一個美國人的話說,就是“喝了白開水撒酒瘋”。也如原蘇聯著名詩人馬雅可夫斯基所言:這種詩,“除了他的女人,誰也不感興趣”。詩歌到底何去何從,成了每個有良知的詩人不能不思考與回答的問題。
楊佳富同志在亂云飛渡的詩壇“坐懷不亂”。始終以無比崇敬之心對待詩歌,以十分嚴肅的態度對待詩歌創作。他在《邊陲情思》的“后記”中說:“我不是詩人,因為我始終覺得詩人是一個光輝的了不起的稱呼,我只是一個喜歡詩歌的人。我欣賞詩歌的美韻,欣賞詩人的詞采,欣賞詩人那僅有少數的文字就能表達情志的高深的文學修養。”這是一個真正的詩人對詩歌質樸而真誠的認識。
BS市昌寧縣珠街鄉,是楊佳富的家鄉,是生他養他的福地;軍營,是他32年破繭化蝶、迅速成長的大熔爐;邊防武警部隊,是他長年生活與戰斗的陣地,對此,他有著濃烈的感情、深沉的激情、傾述不盡的至情。于是,對“鄉情、軍情、警情”這“三情”的傾情歌頌,便成了《邊境詩叢》三部詩集的核心。
佳富的詩歌,不造作、無虛飾。敘真事、寫真人、抒真情,可貴之處在于真、感人之處在于情。這種“真”與“情”,突出地表現在新作《永遠的昌寧》的每一組、每一首詩中。在“彩色的昌寧”一組詩中,他對家鄉的山水田園、街道村落、溫泉果林,無不以真實、細膩、多情的筆觸進行了深情的歌吟;在“彝山戀歌”一組詩中,對“母親”、“父親”、“阿姐”、“山姑”、“阿波”(爺爺)、“阿舅”等真實人物的憶念、抒寫、歌頌,真摯深沉,如泣如訴,感人至深;在“多情的昌寧”一組詩中,對昌寧的山林、果木、風光、屋舍、日月、民魂等等,進行了多彩的描繪;而“美麗的昌寧”,作者更是從多側面對昌寧美麗的山水、豐富的物產、難忘的歲月,濃墨重彩地進行了雕塑;其壓卷之作:長詩“永遠的昌寧”,更是以激越的深情、磅礴的氣勢、美麗的詞章、昂揚的旋律,對歷史悠久、物產豐富、山川秀麗、人杰地靈的昌寧,對他家鄉:經過80年來艱苦創業,已滄桑巨變、煥然一新的昌寧,進行了全方位的多情的歌頌。這是作者對家鄉80年巨變最最真摯、純潔、美好的祝福與祝愿。《永遠的昌寧》這部詩集,堪稱作者傾注心血之作、精雕細刻之作、感人肺腑之作。
這里,我們不能不提到他寫父親、母親的四首詩。前兩首見《永遠的昌寧》52頁至55頁。后兩首是最近發表的《想念父母》:《父親》、《母親》。見《邊防文學》2013年第四期。前兩首用家鄉的紅土地和核桃樹比喻父母的辛勞、貢獻與人品,“母親”“是人類情感中最明亮的燈”;“父親的皺紋——也如那彝山的田壟/縱——/橫——/交——/錯——//”。立意新穎。后兩首詩可以說是他《永遠的昌寧》中對父親母親深情思念的意象的進一步凝練、對意境的進一步拓展、對意蘊的進一步升華。他借用臺灣著名詩人余光中《鄉愁》的藝術構思,抒自己深沉“想念父母”之情。這兩首詩都以時間的發展為經,以認識的深化為緯,對父母一生默默、無私的奉獻、對父母偉大、高潔品德的認識,對父母銘刻肺腑的深情、濃情、摯情,簡潔、凝練、傳神地抒發了出來,堪稱《鄉愁》的姊妹篇。
請看余光中與佳富的原作:
先看余光中的《鄉愁》:“小時候/鄉愁是一枚小小的郵票/我在這頭/母親在那頭//長大后/鄉愁是一張窄窄的船票/我在這頭/新娘在那頭//后來啊/鄉愁是一方矮矮的墳墓/我在外頭/母親在里頭//而現在/鄉愁是一灣淺淺的海峽//我在這頭/大陸在那頭//”;
再看楊佳富的《想念父母》:《父親》:“我出生的時候/父親是一棵樹/支撐著家庭//我上學的時候/父親是一張犁/耕耘著生活//我從軍的時候/父親是一張弓/看著軍營拔箭//離開父親的時候/父親是一彎月/永遠掛在天邊//”;
《母親》:“我出生的時候/母親是一滴乳汁/喂養著家庭//我上學的時候/母親是一把傘/遮擋著風雨//我從軍的時候/母親是一雙繡花鞋墊/墊著軍營的小路//離開母親的時候/母親是一滴眼淚/永遠滴在我心中//。”
這兩首詩,每首都只有短短12行,質樸、清新,淡遠、深沉。在淡定、平靜、行云流水般的敘寫中,如泣如訴,涌動作熱淚、飽含著深情、蘊含著敬佩。讀來催人淚下。無疑,這是佳富抒寫雙親的杰作、經典之作。
佳富是軍人,有濃烈的軍人情結。他在另一部詩集《當兵的日子》的“后記”中說:“我喜歡寫詩,歌頌英雄抒我的英雄情結!我喜歡寫詩,大自然在我的眼里常看常新”。
《當兵的日子》這部詩集,真實地記錄了他當兵歲月里的種種難忘的經歷、人物與感受,于是用心血與熱淚凝聚成詩行,在《海地英魂》、《英雄無悔》、《三都之情》、《滿洲里之神》、《羅家岙之夢》等詩中,對為國捐軀的英雄官兵和戍邊愛國模范集體,進行了真情歌頌、深沉緬懷。這些詩歌,立意高潔、飽含敬意、融情于理、情真意深、以其強大的正能量感染著每一個讀者。
佳富《邊境詩叢》的第三部詩集:《邊陲情思》,收錄了他近年在報刊、網絡發表的100首短詩,這些詩除了深情歌頌警情、民情、軍民魚水情外,繼承和延續了他第一部詩集《生命的微笑》的藝術思維,仍然以他自己的獨特視覺、獨特感受,去抒寫邊境山水的美、邊境城鎮的魅力與特色。其詩作清新雋永、言淺意深,不少篇章蘊含著詩人對社會生活內涵的哲學思考,既富激情,又有理趣,展示了詩人在詩歌創作上的新探索與新嘗試。
佳富在詩歌的技藝與表達方式上,敢于嘗試、勇于探索,不拘一格,多方突擊。有的詩有古體詩的嚴謹;有的詩有現代詩的自由;有的詩有朗誦詩的旋律;有的詩有散文詩的隨意,在他這三部詩集中,多種表現手法交替展現,給讀者提供了較多的審美選擇,能滿足不同讀者的不同審美愛好。他的有些詩,構思精巧、意蘊深邃、情深意濃,美不勝收,特別是他寫他父親、母親等親情詩,堪稱佳作。
當然,佳富的詩歌也有不足:有的自由詩太散、太自由,凝練不夠,如《永遠的昌寧》中的《月亮》;有的詩歌有追求、有意象,甚至有哲理,但似乎尚未悟透,意象與內蘊不夠清晰。雖然古人曾云:“詩無達詁”,讀者欣賞詩歌可以智者見智、仁者見仁,但千萬不能像有些故作高深的詩人一樣,把詩歌種成“鐵核桃”,讓人軋不開;即使軋開了,也是內涵空虛渺茫。
我認為:詩歌,是以凝煉含蓄而富于強烈感情色彩和豐富奇特的想象,富含內在節奏和旋律的語言,最集中、最奇妙、最優美、最機巧地表現人類在豐富的社會人生中所孕育的審美情感、審美體驗與復雜心態的一種文學樣式。詩歌的土壤是生活;詩歌的生命是感情,詩歌的翅膀是想象;詩歌的靈魂是意境。它抒寫的是人生之旅,譜寫的是心靈之歌,噴射的是感情之火,閃射的是思想之光。它以自身激情匯聚的心潮去拍擊讀者的心扉;他以睿智率真的哲理去開啟人們的心靈,讓人們在獨特的形象中受到啟迪;在激烈的情感中受到撞擊;在優美的旋律中獲得神趣;在情景交融的意境中受到感染;在人生的哲理中得到感悟;在純潔的靈魂中得到凈化。
真正的詩歌,具有詩情、詩景;詩美、詩味;詩眼、詩魂。詩的內容新穎;詩的感情真摯;詩的思想健康;詩的意境優美;詩的節奏強烈;詩的旋律和諧;詩的色彩明快;詩的味道真淳;詩的語言精警。
真正的詩歌,應該融音樂美、色彩美、繪畫美、建筑美于一體。“其言動心,其聲奪目,其味適口,其音悅耳,便是佳詩。”(袁枚:《隨園詩話》);“音樂性是詩的形式的主要特征”,“詩應當是‘叮當作響的流水’”(郭小川);“詩是無形畫,畫是有形詩”(北宋郭思);詩歌是“看不見的繪畫”,“繪畫是不說話的詩歌”(達.芬奇);“詩是有聲畫,畫是無聲詩”(古希臘:西蒙尼德斯);“繪畫應該是彩色的詩,詩應該是文字的繪畫”(艾青);蘇東坡稱贊王維曰:“味摩潔之詩,詩中有畫;觀摩潔之畫,畫中有詩”。“詩中有畫,畫中有詩”成了中國詩歌一以貫之的優良傳統。
詩集中,楊佳富以細膩而又豪邁的筆觸,勾勒出邊境的山川河流。他筆下的山脈雄偉挺拔,河流奔騰不息,仿佛在訴說著歲月的故事。每一行詩句都充滿了對大自然的敬畏與熱愛,讓我們仿佛置身于那廣袤無垠的邊疆大地,感受著它的雄渾與遼闊。
同時,他也生動地刻畫了邊境人民的生活百態。那些勤勞善良的人們,他們的笑容、淚水、希望與夢想,都在詩中得以展現。楊佳富用溫暖的文字,傳遞著對邊境人民的深深敬意與關懷,讓我們看到了平凡生活中的偉大與美好。
而最令人動容的,是他對邊防戰士的歌頌。他們在艱苦的環境中,堅守著祖國的邊疆,保衛著人民的安寧。楊佳富用激昂的詩篇,贊美著戰士們的英勇無畏,讓我們感受到了那份忠誠與擔當的力量。
總之,真正的詩歌,以生活為源泉,在人民的沃土中萌芽;以感情為生命,在愛與憎的血液中鑄型;以思想為靈魂,在真善美的熔爐中升華;以想象為翅膀,在靈感的彩翼中飛騰。
生活需要真正的詩,人民需要真正的詩,時代需要真正的詩。佳富的詩,是抒發真情實感的詩,是感恩父老鄉親的詩,是為英雄樹碑立傳的詩,是富含人民性的詩,是傳遞正能量的詩,是真正的詩。佳富說:“我堅信:人會老,詩不會老。”(《生命的微笑.后記》)希望佳富激情澎湃的真詩,如春筍般勁發,似潮水般奔涌,像艷陽般普照,似迅風般流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