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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世紀:普韋布洛的斗爭與生存

新墨西哥建立之后的最初幾年,普韋布洛的奴隸、勞動力和資源構成了殖民地經濟的組成部分。(P36)就像在墨西哥中部和銀礦區一樣,原住民在整個新墨西哥的辛勤勞作,促進了當地的貿易、商業、宗教和治理制度的發展。普韋布洛社區建造了教堂,原住民將部分收成上交給西班牙人擔任的地方長官(即西班牙語中的“encomendero”),并學會了放羊、牧馬和放牛,他們還在西班牙神職人員和普通人的家中勞動,負責打掃衛生和烹飪。125

每個普韋布洛家庭每年都必須上交一次貢品——一法內格(fanega)(9)的玉米(約兩個半蒲式耳,約63.5公斤),還要上交一大片織好的布、水牛皮或鹿皮。126阿科馬大屠殺的導火索是殖民者對普韋布洛食物的篡奪,這次屠殺之后,普韋布洛人卻世世代代都要忍受奴役和繳納貢品,當地社區的土地被侵占,資源也遭到剝奪。

普韋布洛社區維系的是自給自足的季節性經濟。經過數百年的發展演變,這種季節性周期跟各種儀式聯系在一起,比如全天隱修、祈禱儀式和各種舞蹈等,沒有這些活動,莊稼就不能收獲。127

西班牙殖民者逐漸了解到,對原住民農耕生活的暴力入侵,對普韋布洛資源的奪取,不僅威脅了普韋布洛的生計,也破壞了當地的儀式和傳統。普韋布洛人害怕殖民者的入侵和征收,就像害怕自然災害一樣。

奧納特入侵時,普韋布洛社區穩定、繁榮,而且多樣化。當地的原住民居住在墨西哥北部人口最密集的地區,講四到五種語言,包括數十種方言。他們開展貿易,互相通婚,有著慶祝春天歸來和收獲雨水的習俗。

被殖民者征服之后,他們生存了下來,但從17世紀中葉開始,原住民人口急劇下降。從一定程度上而言,正是西班牙統治帶來的暴力,還有如影隨形的恐怖,導致數百人逃離該地區,遷往更遠的霍皮族和祖尼族(Zuni)村莊。其他原住民開始長期分散定居—重新聯合的模式。1598年,當地共有81個村莊,后來總數不斷減少。128普韋布洛社區經歷了死亡、疾病和流離失所,這些苦難奪走了新西班牙許多原住民的生命。圣菲市(1610年成立)南部的很多村莊都空無人住。到17世紀30年代末,14個皮羅-湯皮奧洛(Piro-Tompioro)社區,有11個荒無人煙,而在格蘭德河中部地區,18個蒂瓦(Tiwa)普韋布洛,只有5個幸免于難。129到1643年,總督 阿隆索·帕切科·德·埃雷迪亞(Alonso Pacheco de Herédia)報告稱,自己管轄的普韋布洛只剩下38個。(P37)

普韋布洛人的分散是多種原因造成的。西班牙殖民當局對勞動、資源和宗教的要求對較小的村莊產生了非常大的壓力。越來越多西班牙定居者、士兵和神父的到來,對單個社區的勞動力提出更加集中的要求。此外,靠近西班牙定居點、大路和小路的村莊,會面臨反復挑戰。西班牙殖民者對普韋布洛婦女的搶奪,導致當地社區要么加強集體防御,要么搬離有西班牙人侵擾的定居點。干旱時期,西班牙的牲畜會消耗莊稼所需的水。此外,殖民地領導人還強迫普韋布洛農民種植紫花苜蓿和谷物,而這些作物經常被牲畜吃掉。

此外,歐洲的病原體也破壞了原住民的社會生活結構,導致村落的分散。與加勒比、今天美國東南部和墨西哥中部的情況一樣,疾病促進了殖民主義的擴張。根據17世紀30年代和40年代的報告,“天花,還有墨西哥人稱為科科利茲利(cocolitzli)的流行病非常普遍”。130這些新疾病從墨西哥傳入,通過人和動物宿主傳播。僅1640年,該地區便有多達10%的普韋布洛人死于這些流行病的侵害。131

殖民暴力造成的破壞也影響了其他印第安人。這些原住民被西班牙人稱為“野蠻印第安人”(indios bárbaros),是住在殖民領地之外的游牧民族,專門掠奪殖民地內部沒有西班牙士兵把守的普韋布洛人。

這些印第安部落既塑造了新墨西哥的演變,也受到這種演變的影響。他們從西班牙定居點和普韋布洛社區獲得了新的技術和物資,包括金屬、歐洲布料、牲畜、新的食物和馬匹。一開始,這些印第安部落參加的是夏季交易會,但后來,他們常年帶著盟友一起來,建立起龐大的貿易和劫掠經濟體系。這種貿易、旅行和劫掠貫穿了隨后的幾個世紀。在周圍原住民勢力和西班牙殖民者占主導的新格局面前,普韋布洛人開始鞏固自己的力量,對抗人數眾多的新敵人,無論這些敵人來自本土還是海外。(P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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