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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五爪真龍已悟空

  • 燕衡刀
  • 孤獨樓
  • 6117字
  • 2025-06-30 18:00:00

這群壯漢的動作極為迅猛,顯然個個都是拳腳高手。朱文奎何曾受過如此屈辱,頓時心生殺意,正欲出手之際,卻感到手腕被人緊緊拉住。回頭一瞥,發現拉住自己的正是徐輝祖。只見他輕輕搖頭,眼神示意自己切勿因一時沖動而暴露身份。

朱文奎心中雪亮,深知自己身懷白蓮教武功,一旦施展身份必定暴露,也必會招致眾人猜疑。而那曹鶴齡,作為當今圣上朱棣的忠實追隨者,難保他日不會將己之身份泄露給朱棣,屆時必將引起朝廷的高度關注,平添諸多紛擾。念及此,朱文奎迅速按捺住心中怒火,退后數步。

曹鶴齡的面色驟然陰沉,隨手將肩上的包袱擲于地面,冷哼一聲,沉聲道:“本無意于圣賢之地行粗鄙之舉,然今情勢所迫,實屬無奈,還望先師寬宥!”這番話語,既似自言自語,又似說與他人聽。言罷,他身形一晃,已然如箭離弦般疾沖而出。

徐輝祖目光如炬,細察之下,只見曹鶴齡步履沉穩,尚未逼近便猛然揮出一拳,拳勢凌厲霸道,仿佛有排山倒海之威。對面的壯漢驟然一驚,尚未來得及反應,已被曹鶴齡這雷霆一擊震飛出去,重重落地,瞬間壓倒一片人群。其余壯漢見狀,無不面露驚愕。誰能料到,這位外表看似文弱的書生,竟藏著如此深厚的武藝。然而,短暫的震驚過后,他們迅速撲上,眾人頓時陷入混戰。

徐輝祖凝神注視著曹鶴齡的一舉一動,只見他拳腳間動作敏捷,力道十足,顯然自幼勤學苦練,根基異常扎實。心中暗想:“看這曹鶴齡的招式,似出自南少林一脈,想必是南少林某位高僧的弟子。然而……卻也奇怪,他的招式雖剛猛,卻又不乏柔勁。雖未及我武當武功之精妙,卻已具初步氣象,難道他還通曉我武當的武功?”

當年徐達擔心徐輝祖淪為紙上談兵之徒,特意從武當山延請名師前來傳授徐輝祖武藝。徐輝祖天資聰穎,不到二十歲便已領悟武當武功的精髓,三十歲前便展現出大家風范。加之他屢次征戰沙場,一身武藝早已臻于登峰造極之境。

然而,他深知武當一脈與他派迥異,格外注重傳承,因而輕易不會將武功外傳。盡管曹鶴齡所施展并非武當武功,但其拳腳之間卻隱含武當太極的至理精髓。除非經年累月刻苦鉆研,否則絕難運用自如。即便天賦異稟,也需名師悉心指點,自行修煉輕則走火入魔,重則危及性命。因此,徐輝祖斷定,必有武當高人暗中指點曹鶴齡,方使其拳腳中蘊含太極奧義。作為武當一脈的弟子,他自然心生好奇,欲探究竟是誰傳授了曹鶴齡太極之道。

曹鶴齡的武功果然不俗,盡管這十幾名壯漢并非頂尖高手,但其拳腳功夫也不容忽視。再加上人數眾多,在不傷及性命的前提下,真要應對確實頗為棘手。然而,曹鶴齡身手矯健,輾轉騰挪之間,便有一人倒在他的拳下,或是拳腳并用,或是借力打力,其手法之精妙,令人嘆為觀止。那十幾名壯漢逐漸難以招架,僅在一盞茶的時間內,便被曹鶴齡逐一擊倒,再無起身反抗之力。

那黃學才見自己帶來的手下竟被曹鶴齡一人擊潰,心中驚懼交加,猛地一勒韁繩,策馬狂奔而去,對自己手下的生死置若罔聞。

曹鶴齡見狀,不禁哈哈大笑,嘲諷道:“果然是個卑鄙小人!”他方才并未施展重手,那些壯漢紛紛爬起,見自家主子已逃之夭夭,哪敢再逗留,紛紛狼狽逃竄。突然,曹鶴齡身形一閃,飛身躍起,一把扣住了一名壯漢的肩頭,五指驟然發力。那壯漢頓時感到肩膀酸疼難忍,骨骼“咔咔”作響,疼得他齜牙咧嘴,連忙哀求道:“好漢饒命!”

曹鶴齡厲聲問道:“回去告訴你家主子,倘若再敢為非作歹,我即便拼上這條性命,也要讓你們黃家付出慘痛代價!”他自信學識淵博,未來必將成為天子門生。待到那時獲得官職,定要徹底調查黃家的所作所為。不過在此之前,給予他們改過自新的機會也未嘗不可。那壯漢連聲應諾,曹鶴齡這才松開手,放他離去。

朱文奎冷哼一聲,道:“婦人之仁。”曹鶴齡聞言,轉身拾起包袱背于肩上,反駁道:“閣下此言未免過于冷酷。人非草木,況且我等非官府之人,豈能隨意治人以罪。”朱文奎再度冷哼,心中暗想:“此人心存仁慈,武藝高強,且學識淵博,確屬難得之才。然而,他竟一心敬仰朱棣那逆賊,不能為我所用,實在可惜。”念及此,朱文奎眉頭緊鎖,暗自思量:“若今日放他離去,將來或許會成為我的心腹大患,此人斷不可留!”殺意在他心中悄然滋生。

徐輝祖上前問道:“敢問閣下師承何人?”他極欲探明曹鶴齡的武功淵源。曹鶴齡聞言,眉頭微蹙,疑惑道:“莫非徐管家也精通武藝?”徐輝祖一愣,意識到自己失言,連忙解釋:“在下略懂些許拳腳。適才見閣下武功精妙絕倫,心生仰慕,欲求閣下指點一二。”他轉向朱文奎,繼續道:“身為管家,練就一身武藝,也好護佑我家少爺周全。”

曹鶴齡聞言,微微頷首,開口道:“既如此,便有勞徐管家展示一二,讓在下開開眼界。”徐輝祖點頭應允,隨即演練了幾招簡單的招式。他有意隱藏自身武當派的路數,僅展示了一些基礎的入門功夫。曹鶴齡觀后,不禁輕嘆一聲,拱手施禮,直言不諱道:“恕在下冒昧,徐管家的武功確實頗為尋常,恐難以提供高見。”徐輝祖臉上閃過一絲尷尬,心中暗想:“此人倒是直言快語。”隨后,又聽得曹鶴齡續言道:“不過,徐管家功底扎實,在下愿傳授一套拳法。雖非絕世武學,卻也足以防身自衛。”言罷,曹鶴齡身形一轉,雙拳如疾風般連環出擊。

徐輝祖見狀,心中暗道:“此拳法乃水上技藝。”他的推測不無道理,曹鶴齡所施展的正是水上功夫,確切的說,應是船上的功夫。南方水域廣布,船運業興盛,從事水上貿易者眾多。然而,水上盜匪也不在少數。為求自保,水上生意人得高人指點,逐漸演化出一套適用于船上施展的拳法。由于船上搖擺不定,習得此拳法需付出艱辛努力。因此,這套拳法雖不算精妙絕倫,卻極為實用。

一套拳法演練完畢,曹鶴齡收勢起身,道:“這套拳法招式雖簡,卻極為實用。徐管家功底深厚,只需牢記招式,勤加練習,武功必能大有長進。”徐輝祖心中暗自嘆息,心想:“此人有意隱瞞武功淵源。原以為他性格率直,能探得一二,卻不料他看似坦誠,實則心思縝密。罷了,待日后再見,再行詢問也不遲。”于是,他佯裝感激,道:“多謝指教!”曹鶴齡道:“在下尚有要事在身,不便久留,就此告辭。”言罷,轉身離去。

朱文奎望著曹鶴齡漸行漸遠的背影,心中殺意難以遏制,正欲邁步追趕。徐輝祖迅速將他攔下,勸道:“殿下,若將此人殺害,恐怕會引來諸多麻煩!”原來,他早已洞悉朱文奎的意圖。朱文奎沉聲道:“此人才華橫溢,若不能為我所用,日后必成心腹大患!”徐輝祖則回應道:“天下英才比比皆是,何必執著于這一人?”朱文奎不解徐輝祖為何對曹鶴齡如此庇護,徐輝祖解釋道:“此人武學淵源恐與老臣同出一門。只是目前尚不清楚詳情,若殿下貿然將其殺害,只怕會激怒他背后的高人,屆時必定招致無窮麻煩。”朱文奎聽罷,無奈嘆氣,道:“既然如此,便依魏國公所言。”心中卻愈發感到惋惜。

徐輝祖又將自家瑣事娓娓道來,朱文奎這才得知徐輝祖竟有一孫女,急忙詢問:“莫非是魏國公的親生骨肉?”徐輝祖搖頭,原來那徐丫頭本是個命運多舛的孤兒,徐輝祖見其孤苦無依,便動了惻隱之心,收養了她,視如己出。朱文奎聽后,點頭表示理解:“原來如此。”徐輝祖接著懇求:“殿下能否容老臣先行安置好孫女,再去拜見‘那個人’?”朱文奎應允,隨后與徐輝祖一同匆匆趕往王家店鋪。

待見面之后,徐輝祖妥善安排了孫女與左如月,朱文奎又為二人留下了充足的銀兩。兩人隨即購置了兩匹快馬,旋即啟程。

兩人一路南行,不久便抵達杭州地界。他們棄馬登船,繼續沿水路前行數日,逐漸遠離了城鎮的喧囂。小船先是穿越大江,隨后駛入細流,四周群山環抱,景色愈發幽深。經過數日的航行,終于在一處岸邊停泊。

兩人剛下船,船夫正欲索要銀兩,朱文奎突然伸手掐住了船夫的脖頸,隨即五指猛然發力。只聽得“咔嚓”一聲,船夫的脖頸歪斜,雙目充滿驚恐,已然氣絕身亡。

徐輝祖見狀,急忙質問道:“殿下為何無故殺人?”朱文奎答道:“‘那個人’身份極為隱秘,倘若不慎被外人知曉,必會招致巨大麻煩,實屬無奈之舉。”徐輝祖心中愈發驚愕,暗想:“‘那個人’竟如此重要,究竟是什么人物?”同時對朱文奎的狠辣手段感到心悸,心想:“想當年孝康皇帝何等仁慈,豈料其后人卻如此心狠手辣。”心中不禁泛起失望之情。

兩人沿著岸邊前行,踏上了一條狹窄的小徑,穿過茂密的樹林后,一座巍峨的大山豁然出現在眼前。他們拾級而上,不多時便抵達了半山腰。徐輝祖抬頭仰望,只見此山高聳入云,卻對其名字一無所知。又經過一個時辰的攀登,二人終于來到山頂,徐輝祖頓時驚訝得駐足不前。

只見山頂上是一處開闊之地,正中矗立著一座簡陋的茅屋,四周以樹枝圍成院墻。院內開墾出數畝田地,種植著各類蔬菜,綠意盎然,連綿成片。一名僧人正在田間忙碌,身著破舊僧衣,臉上洋溢著滿足的笑容,不見絲毫怨色,反而流露出對勞作的由衷享受,那笑容分明發自內心。

那僧人看上去約莫四十四五歲,顯然長期從事體力勞動,皮膚黝黑,雙手布滿厚厚的老繭。他身上那件破舊的僧衣已褪色嚴重,不知歷經多少歲月。徐輝祖在目睹僧人的面容后,頓時驚愕地呆立當場,身體不由自主地顫抖,眼中淚光閃爍。回過神來,徐輝祖疾步上前,猛地推開院門,沖至僧人面前,“噗通”一聲跪倒在地,激動地高呼道:“老臣徐輝祖拜見陛下!”

這僧人竟是傳聞中死在靖難之后的建文皇帝——朱允炆!

朱允炆驟然見到徐輝祖,瞬間愣在原地,良久后才回過神來,臉上浮現出一絲微笑,伸手將他扶起,隨即雙手合十,微微躬身,說道:“施主,此地并無陛下,僅有貧僧一人。貧僧法號行難,見過施主。”徐輝祖愈發震驚,哪里敢受朱允炆此禮,頓時再次跪倒在地,竟僵住不敢動彈。

朱文奎走上前,躬身跪地,道:“父皇,孩兒來了。”朱允炆將兩人扶起,道:“貧僧未曾料到今日竟有貴客臨門,倉促之間,實在失禮。還請兩位施主進屋,貧僧即刻燒水,為兩位解渴。”徐輝祖執意不肯起身,朱文奎將其拉起,兩人隨朱允炆進屋落座。朱允炆便在爐火上燒起一鍋水。徐輝祖見狀,哪里還能安坐?忙起身上前,從朱允炆手中接過水壺,道:“老臣豈敢勞煩陛下親自動手。”朱允炆微笑道:“施主,此地無分皇帝,無須拘泥于繁文縟節。”徐輝祖再次震驚,未曾想到自己多年來心系不已的建文皇帝,此刻竟已剃度為僧。

朱允炆請徐輝祖落座,自己則坐在二人對面。朱文奎開口道:“多日未曾覲見,父皇氣色尚佳,孩兒也就安心了。”朱允炆微笑著回應:“施主,貧僧如今只是一介僧侶,切勿再稱‘父皇’。當今天子,乃是永樂皇帝。”朱文奎冷哼一聲,憤然道:“父皇,那逆賊朱棣篡奪父皇的皇位,實為亂臣賊子!孩兒身為父皇之子,身為孝康皇帝的后裔,豈能容忍此賊安然穩坐龍椅!”朱允炆長嘆一聲,緩緩說道:“施主此言,貧僧實難認同。昔日建文皇帝雖欲成就千古帝業,卻因能力不逮,導致天下動蕩。如今永樂皇帝文武兼備,開疆拓土,治國安邦,其才干遠勝建文皇帝。大明能有此明君,實乃國家之幸。”

徐輝祖沉聲道:“陛下,朱棣雖有所建樹,然其身為亂臣賊子,以小宗之身篡奪大宗皇位,實屬大逆不道。若太祖在天之靈得知,必不會寬恕。再者,陛下當年削藩之舉,實乃迫于無奈。陛下青年登基,若不削弱藩王勢力,一旦藩王起兵叛亂,天下必將動蕩不安,屆時后果更是難以預料!”朱允炆平靜回應:“施主,錯即是錯,無需諱言。”徐輝祖聞言,當即跪地,堅定地說道:“天下唯有有過之臣,而無有過之君!”

朱允炆將其攙扶起來,緩緩嘆了口氣,問道:“兩位施主,可知太祖心意?”二人聞言,不禁搖頭。朱允炆繼續道:“太祖身為馬上皇帝,驅除韃虜,恢復我漢家山河,實乃千古以來得國最正的帝王。因此,太祖心中一直憂慮,擔心后世之君難以鞏固大明江山。建文皇帝軟弱無能,雖居帝位,卻無法保住太祖辛辛苦苦打下的江山社稷。倘若建文執政至今,恐怕大明早已陷入混亂,如同那元末一般。”

徐輝祖慷慨陳詞:“陛下切勿妄自菲薄!論及出身,陛下乃名正言順的繼位之君;談及才能,陛下深得孝康皇帝遺風,盡顯仁君風范!假若陛下親政至今,我大明必定國運昌隆!”朱文奎附和道:“魏國公所言極是!父皇,萬不可自輕。”

朱允炆嘆了口氣,沉聲道:“貧僧深知兩位施主來意,但恕貧僧難以從命。”他緩緩站起,語氣堅定地繼續說道:“自貧僧離開京師以來,遍覽天下,目睹百姓生活艱辛。如今天下繁榮昌盛,國力強盛,建文皇帝之才智實難達成此景。”他緩緩回過頭,目光深邃地看向二人,問道:“兩位施主可知,歷代王朝為何難保三百年基業?”兩人面露困惑,搖了搖頭。朱允炆緩緩坐下,語氣沉重地繼續說道:“根源在于百姓。”言罷,他重重地嘆了口氣。

朱允炆道:“自唐以后,天下格局已然變遷。表面上,執掌天下的似乎是人間帝王,實則不然。真正操控天下、左右朝堂的,實為文人士大夫。想當年,太祖皇帝緣何投身義軍,推翻元廷?皆因生計無著。身為農民,無地可耕;身為百姓,食不果腹。此情此景,不反又待如何?然而,天下之大,我中華疆域遼闊,為何竟無土地可耕?究其原因,天下土地盡握于地主豪紳與達官士人之手。土地乃百姓生計之根本,豪紳士人也深諳此理。故而,他們不擇手段,將大量田地據為己有。如此一來,百姓失卻生計,日子又怎能維系?”

“太祖皇帝在位期間,持續壓制文人,正是擔心文人勢力壯大。一旦文人得勢,必將掌控朝堂。后世君主威望遠不及開國太祖,屆時難以駕馭文人,反而可能受制于文人。欲破解此困局,唯有培植新興勢力以制衡文人。貧僧思忖,武將雖可倚重,但隨著戰事減少,終將被文人壓制。因此,單純依靠武將勢力,難以長久抗衡文人。剩下的選擇,恐怕唯有宦官。然而,宦官心思狹隘,一旦掌權,勢必擾亂朝堂。屆時,朝堂動蕩不安,皇帝自身難保,天下又豈能太平?”

說到此處,朱允炆長嘆一聲,緩緩道:“建文皇帝自幼受文人士大夫悉心培養,內心深處頗為倚重文人。他若掌權,其后果如何,想來兩位施主此刻已然心知肚明。”朱文奎聞言,心中既感不甘又生欽佩,沉聲道:“然而皇位本屬我孝康皇帝一脈,難道就此輕言放棄?”朱允炆微微一笑,淡然回應:“無論是建文登基,還是永樂繼位,終究都是朱氏血脈。何必分彼此,天下依舊姓朱。既如此,又何須執著于是建文的江山還是永樂的天下?”

他緩緩坐回原位,淡然道:“貧僧自剃度以來,樂在田間耕作,早已將朝堂之事置之度外。每日以粗茶淡飯果腹,誦經參佛,心性豁達,了無塵欲。至于那遙不可及的皇位,貧僧既不向往,也不留戀。端坐于那看似尊貴的龍椅之上,前無遮攔,后無依托,左無知己,右無信賴,真乃孤家寡人也。”徐輝祖此刻已然洞察,朱允炆雖貴為天子,卻已心無掛礙,徹底釋懷了心中仇怨,悠然沉浸于這山水之間。

徐輝祖緩緩站起,向朱允炆深施一禮,懇切道:“在下愿拜入行難大師門下,剃度為僧,日日參悟佛法,懇請大師恩準。”朱文奎聞言,頓時驚愕失色。他原本期望待徐輝祖見過朱允炆后,能堅定其輔佐自己的決心,卻不料徐輝祖此刻竟提出出家的意愿,急忙勸道:“魏國公,您這是何苦?”徐輝祖淡然回應:“天下早已沒有魏國公,在下不過是個風燭殘年的老朽。可嘆多年來心中積怨甚深,直至今日才恍然大悟,這還得感謝行難大師的悉心點化。”

朱允炆淡然道:“其實施主無需執著于拜貧僧為師。佛性乃覺悟,非是人。若欲參透佛法,何處不可?又何必拘泥于形式或依賴于某人?”朱文奎緊咬著牙關,突然大喝一聲,決然道:“好!你們都是世外高人,超脫世俗,但我做不到!那本屬于我的皇位,我誓必奪回!”言罷,轉身拂袖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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