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刀攻勢凌厲迅猛,徐輝祖見狀心中暗自一凜,暗想:“好快的刀法!”右手已經迅猛地劃掌劈向對方持刀的手腕。“啪”的一聲,女子頓時感到手腕一陣酸麻,短刀脫手飛出。徐輝祖眼疾手快,瞬間將短刀穩穩接住,隨即揮出一掌。那女子被迫連退數丈,穩住身形后,臉上露出驚愕之色,旋即從身后抽出兩把寒光閃閃的新短刀,嬌喝一聲:“好本事!”再次飛身撲上。
徐輝祖心中暗想:“這姑娘的刀法頗似左蘭英一脈,然而左蘭英已于十年前病逝,此人絕不可能是她的弟子,那又會是何人?”他決心要探明這女子的真實來歷。于是,他向左跨出數步,故意露出半邊身子的破綻,引誘那女子揮刀斜斬。那女子果然中計,左手短刀迅速朝徐輝祖的半邊身子斜斬而去。徐輝祖立刻迅猛飛掠而出,再次露出背后的破綻。女子緊追不舍,右手短刀直刺對方后心。
徐輝祖猛然回身,揮掌直擊女子面門。女子驚駭之下,急忙向后閃避,然而右手短刀的攻勢已成,此時收勢已來不及。徐輝祖手中短刀自腋下迅猛挑出,刀背精準頂住刺來的短刀刀身,隨即手心一發力。女子頓感右手劇痛,仿佛骨骼碎裂,不由自主地松開了短刀。徐輝祖乘勢追擊,躍起之際,短刀已迅猛刺向對方腋下。
女子見狀,驚愕失色,急忙閃避后穩住身形,厲聲質問:“你怎會知曉我墨家刀法!”徐輝祖心中一震,暗想:“她果然是墨家之人!”遂開口問道:“左蘭英與你是什么關系?”女子冷哼一聲,道:“沒想到你這賊子竟識得我娘。”徐輝祖聞言,頓時大驚,追問道:“左蘭英是你的娘親?”女子冷冷回應:“不錯!”徐輝祖的身體不由自主地微微顫抖,再問道:“你是不是名為左如月,乳名栗子?”女子聞聽此言,頓時一怔,厲聲質問道:“你是何人,怎會得知我的身份?”
徐輝祖猛地將短刀擲于地面,眼眶泛淚,激動地喊道:“孩子,我是你的徐爺爺!”名為左如月的女子冷聲喝道:“我是你的左奶奶!”徐輝祖皺眉,沉聲道:“你這孩子,怎會如此無禮?我確實是你的徐爺爺,難道你娘親從未向你提及過我嗎?”左如月略一思索,確實不記得有這般親戚,只覺徐輝祖是在施展詭計,便冷哼道:“哼,奸賊,任你如何巧言令色,我也絕不會上當!”
徐輝祖心中暗想:“這孩子如此警覺,倒讓我如何證明身份?”忽然間,往事涌上心頭,他左手化作刀勢,身形斜掠而出,不等接近左如月,左手刀鋒已然劈向其脖頸。招式未老,瞬息間刀轉刺,方向一變,直指其面門。然而,未及觸及,徐輝祖已然收手,指尖距對方鼻尖僅半寸之遙,隨后他微微一笑,問道:“這一招,你可認得?”
左如月沉聲道:“這是我娘的成名絕技‘撥弄日月’,你從何習得?”她陡然記起娘親左蘭英曾言,這招“撥弄日月”并非娘親獨創,而是得一位江湖前輩指點后才得以完善,故而娘親一直對那位前輩心存感激。此刻細細思量,這徐輝祖豈不就是娘親提及的那位前輩?心中頓時一動,問道:“你便是娘親曾提及的那位前輩?”
徐輝祖微笑著說道:“最后一次見到你娘親時,你還是襁褓中的嬰兒,沒想到如今已出落成大姑娘了。”左如月驚訝之余,未曾料到今日所遇之人并非賊寇,竟是故交。一想到自己方才的失禮之舉,頓時感到羞赧,連忙道歉:“前輩,如月舉止魯莽,剛才多有冒犯,還望前輩海涵。”徐輝祖擺手道:“不必介懷,你本就不認識我。倒是想問問,你為何會出現在此地?”左如月點頭,隨即將自己此行的緣由娓娓道來。
原來這廟中的和尚師徒竟是淫僧慣犯,他們用卑劣手段禍害了多家黃花閨女。由于二人手段隱秘,故一直未被人察覺。然而,正如俗話所說“人有失手,馬有失蹄”,前不久這兩名淫僧故技重施,卻因蒙汗藥劑量不足,導致新抓的姑娘中途驚醒,拼死逃出寺廟。這種有損名節之事對女子而言,無異于致命打擊,因此她逃出后并未聲張。但隨著時間推移,姑娘自覺無顏再茍活于世,便在河邊一處偏僻之地試圖上吊自盡。恰巧左如月路過,及時將其救下,得知原委后怒不可遏,遂前來此地誅殺這兩名淫僧。那徐輝祖藏身于佛祖金身之后,極為隱蔽,左如月察覺佛像后有人且身懷武功,誤以為徐輝祖與淫僧同伙,于是毫不留情地大打出手。
徐輝祖聽后微微頷首,沉聲道:“不錯,這二人實為惡僧,殺得好!”左如月詢問徐輝祖緣何至此,徐輝祖遂將前因后果娓娓道來。左如月聞言喜出望外,朗聲道:“我本欲回濟南,若能與前輩同行,沿途也不孤單。”徐輝祖心想:“如此甚好,丫頭也能有個伴。”遂欣然應允。
翌日清晨,三人結伴啟程。徐輝祖擔心徐丫頭知曉昨晚之事后會心生恐懼,便以謊言將昨晚之事和左如月的來歷搪塞而過。沿途,三人仿若踏春游玩,心情愉悅。左如月與徐丫頭相見恨晚,迅速結為姐妹,不僅同餐共寢,還攜手賞花戲水,宛如多年舊友重逢。徐輝祖目睹徐丫頭如此歡愉,心中甚感寬慰。
這一日,三人途徑章丘,踏入濟南地界,來到一處小鎮。三人尋得一家面攤,草草用過餐食,正欲繼續前行,忽見前方不遠處一隊白衣人疾步而過。那些白衣人個個手持兵刃,步履矯健,顯然皆是身懷絕技的高手。徐輝祖頓時心生警覺,暗想:“這些人莫非是白蓮教的妖人?卻不知為何會在此地現身?”雖有意追查,但轉念一想:“我既已決心不再涉足江湖紛爭,又何須再惹是非?”遂按下念頭,不再理會。
三人離開小鎮,朝著濟南城的方向一路前行。腳下的道路狹窄,原是一條林間小徑,乃是通往濟南城的捷徑。烈日當空,晴空萬里,微風輕拂,樹葉沙沙作響,吹在身上頗為愜意,令人不禁昏昏欲睡,只想找個陰涼處躺下小憩一番。
徐輝祖突然警覺起來,急忙拉住一旁的左如月,低聲說道:“有人跟在我們后面。”左如月正全神貫注地與徐丫頭嬉戲,竟未察覺到異樣。此刻經徐輝祖提醒,她也察覺到三人身后確實有人尾隨,便低聲問道:“徐爺爺,是否迎戰?”徐輝祖沉聲道:“敵友未明,我們先躲在一旁觀察清楚。”隨即拉著徐丫頭一同躲進旁邊的樹叢中。
三人剛藏身于樹叢之中,身后便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緊接著,三名白衣人疾速追趕而來,正是之前在小鎮上遇見的那批人。其中一人困惑地問道:“奇怪,他們怎么不見了?”另一人推測道:“難道那三人果真武藝高強,竟能擺脫我們的追蹤?”最后一人不耐煩地催促:“別多說了,趕緊追!”三人隨即加快步伐,急匆匆向前追去。
徐輝祖聽到三人的對話,果然是在跟蹤自己,頓時眉頭緊鎖,心中暗想:“白蓮教的人跟蹤我們,究竟有何圖謀?”他雖不懼與白蓮教為敵,但考慮到徐丫頭不會武功,一旦發生沖突,怎能顧及她的安危?
左如月說道:“徐爺爺,那三人看來不懷好意,我去解決他們。”徐輝祖沉聲道:“切勿魯莽。目前尚不清楚那些人的真正意圖,貿然行動只會自亂陣腳。我獨自去追蹤三人,探明真相,你帶著丫頭找個地方等我匯合。”左如月回應道:“前方不遠的岔路口右轉二十里,有家王家店鋪,我和丫頭妹妹在那里等候。”徐輝祖點頭應允,再三叮囑二人務必小心,隨后便獨自追蹤而去。
那三名白衣人的步伐異常迅捷,徐輝祖一路疾追,直至三十里外才終于趕上,隨即放輕腳步,悄然尾隨。突然,三名白衣人齊齊駐足,其中一人沉聲道:“情況不對!”徐輝祖心頭一緊,暗道:“難道他們察覺了我的蹤跡?”另一名白衣人疑惑道:“那三人的速度怎會如此之快,我們追趕多時竟仍未能追及。”又一人接口道:“莫非他們并未選擇此路?”為首的白衣人果斷下令,道:“折返搜尋,務必將那三人尋獲!”隨即,三人掉頭沿原路追去。
剛追出去不久,前方路旁突然閃出一人,厲聲喝道:“站住!”三人頓時停下腳步,只見那突然出現之人身著草莽裝束,手持一柄鬼頭大刀,臉上胡須凌亂,身材魁梧,顯然是攔路的兇悍匪徒。只聽那大漢喝道:“留下身上的錢財,大爺或許可以考慮放你們三人一條生路。”三人面面相覷,隨即哈哈大笑起來。
為首那白衣人笑道:“老二,老三,多少年未曾有人敢劫我三兄弟的道了?”一人接口道:“大哥,讓我來會會他。多日未曾動手,實在手癢難耐。”另一人急切道:“二哥,別急,讓我先上!”三人你一言我一語,頓時爭執起來。
那大漢見自己被三人完全忽視,頓時怒火中燒,大喝一聲,怒斥道:“他奶奶的,三個不知天高地厚的狗東西,受死吧!”話音未落,手中鬼頭大刀已然猛劈向三人。那為首的白衣人瞬間斂去笑容,冷聲道:“敢對我揮刀,真是活得不耐煩了!”隨即搶前一步,手中鐵劍尚未出鞘,右手雙指并攏,低身巧妙閃過大漢劈來的一刀,直取對方咽喉。
大漢猛然向后仰身,身體以一種極限的后仰姿勢巧妙躲過攻擊,隨即腳下步伐靈活挪動,迅速與對方拉開距離。三人見狀,不由得愣住,未曾料到這看似粗獷的漢子竟是一位深藏不露的高手。
為首的白衣人瞬間興趣大增,沉聲說道:“好,且讓我見識一下你的武功究竟如何。”話音剛落,“錚”的一聲,鐵劍已然出鞘。只見他腳下步伐左右交錯,身形靈活扭曲,竟以一種極其詭異的姿態疾追而上,毫不猶豫地連刺數劍。劍光閃爍,劍影翻飛,快如閃電。那大漢見狀,高聲喝彩,手中鬼頭大刀迎風一振,隨即猛撲而上,兩人瞬間激戰在一起。
徐輝祖在暗處靜觀其變,只見那為首的白衣人劍法以速度見長,招式靈動多變,然而威勢略顯不足。那大漢雖外表笨拙,速度卻并不遜色,與白衣人竟斗得旗鼓相當。尤其令人矚目的是,他手中那柄鬼頭大刀,看似重達二三十斤,每次揮刀都勢大力沉,卻又兼具迅捷之能。徐輝祖心中暗想:“這白衣人絕非那漢子的對手。”念頭剛落,便聽得“鐺”的一聲金屬聲響,白衣人手中的鐵劍竟被震飛。那大漢哈哈大笑,厲聲喝道:“去死!”隨即鬼頭大刀猛然劈下。
見此情形,兩名白衣人迅速拔劍,左右夾擊逼近。大漢反應敏捷,立即收刀后撤,隨即變換方向,手中鬼頭大刀猛然向左劈下。不等對方施展招式,他又驟然向右橫掃,同時左腳迅猛踢出。
徐輝祖見狀,不禁一愣,心道:“此乃九江那老小子的家傳絕學‘鐵馬橫江’。此人究竟是何方神圣,莫非與九江有所淵源?”他口中的“九江”指李景隆,乃大明開國勛貴曹國公李文忠之子。兩人同為勛貴之后,自幼相識。李文忠與徐達一樣,皆為聲名顯赫的武將,武功自然不凡。李景隆志在成為父親般的英雄人物,故自幼勤習武藝。兩人既是至交,自然常相互切磋,徐輝祖因此識得此招。
此招一出,兩名白衣人瞬間被逼退。大漢將鬼頭大刀往肩上一扛,放聲大笑,道:“原以為是什么高手,卻沒想到不過是些繡花枕頭,中看不中用!”三人聽罷,頓時羞憤交加,各執鐵劍齊齊上前迎戰。大漢見狀,高喝一聲“來得好”,四人隨即纏斗在一起。
那三名白衣人顯然早已熟識,彼此間的配合極為默契。若有一人發起攻勢,另兩人便默契地左右夾擊;若有一人退卻,另兩人則迅速跟進。三人進退有序,配合得天衣無縫。那大漢與三人交手僅十余招,便逐漸陷入劣勢,原本尚能勉強還擊,此刻卻只能疲于防守。
徐輝祖暗想:“這三人的本領雖不濟,聯手之下卻頗為棘手。”思及此,不禁手癢難耐,竟萌生了親自下場一較高下的念頭。
正在此時,不遠處突然傳來一聲嘯叫,緊接著一人從遠處飛掠而至,尚未抵達便猛然擊出一掌。掌勢凌厲,自掌心爆發而出,瞬間將四人逼退。那人穩立場中,回身怒視三名白衣人,厲聲道:“命你們去跟蹤,你們卻在此胡作非為,難道不怕受罰嗎?”三名白衣人認清來人,頓時大驚,急忙收劍入鞘,齊刷刷跪倒在地,惶恐道:“屬下知錯!”那人冷哼一聲,喝令道:“速去追!”三人應聲而起,迅速離去。
徐輝祖細細端詳,只見來者年約二十五六歲,身著素白長衣,與那三人如出一轍,唯獨左臂袖口以金線精繡著一朵怒放的蓮花圖案,頓時辨識出這正是白蓮教的獨特標識,且此人顯然在白蓮教中地位頗高。
看清那人面目,徐輝祖不由得皺起眉頭,心想:“此人看著頗為面熟,卻一時想不起曾在何處見過?”
那人目光冷冽地掃向大漢,沉聲道:“閣下膽識過人,竟敢阻擋他們去路。難道,閣下自詡天下無敵,不將任何人放在眼里?”那大漢見對方剛才出掌時內力渾厚,深知對方乃是一位高手,自己絕非敵手,便無奈地回應道:“生活所迫,只為討口飯吃,實屬無奈之舉。”那人冷哼一聲,譏諷道:“看來也是個沒骨氣的。”大漢聞言,頓時怒目圓睜,怒喝道:“他奶奶的,俺宋大牛堂堂山東漢子,豈能受你小覷!”言罷,他大步上前,高舉手中鬼頭大刀,猛然一刀劈下。
那人一個敏捷的閃身迅速退后,躲開了攻擊,其速度遠超宋大牛數倍。當宋大牛手中的鬼頭大刀重重砸向地面時,那人已然身在三丈之外。
那人問道:“你和曹國公李景隆是何關系?”大漢一愣,答道:“我不認識什么曹國公。”那人眉頭微挑,追問道:“你不認得曹國公,這一身曹國公的家傳武學又是從何學來?”大漢冷哼一聲,道:“哼,與你何干!”話音未落,便再次舉刀追擊。那人連連后退,僅是躲避,并不還手。然而,他的身法極為迅捷,宋大牛的刀鋒剛至,那人已遠遠避開。未等宋大牛轉身,那人又迅速貼近,竟將宋大牛戲弄得團團轉。
宋大牛怒火中燒,厲聲喝道:“來來來,有種的與我一決生死!”那人冷笑一聲,回應道:“好,就如你所愿。”話音未落,他身形一閃,瞬間逼近宋大牛,不等對方反應,一掌迅猛擊中其腹部。宋大牛頓時瞪大雙眼,臉色漲得通紅,額頭上青筋暴跳,手中的鬼頭大刀脫手飛出,隨即“噗通”一聲跪倒在地,口中酸水不斷涌出。
徐輝祖目睹那人的招式,瞬間辨識出其門派淵源,心道:“此人果真是白蓮教中的翹楚,方才那一招‘穿心掌’極為精妙。若非他有意收斂力道,恐怕那宋大牛此刻已然命歸黃泉了。”
便聽那人冷聲逼問道:“我最后再問你一遍,你與曹國公李景隆究竟有何干系?若再不吐露實情,立即取你性命!”宋大牛驚恐萬分,連聲哀求,答道:“小人曾是曹國公麾下親兵,因而學得國公些許武藝!”那人繼續追問:“朱棣老兒起兵叛亂時,你是否隨李景隆參與北伐?”宋大牛忙道:“正是,小人確曾參與!”那人微微點頭,再度發問:“你且從實招來,當年李景隆北伐,究竟是真不敵那朱棣老兒,還是故意放水?”此言一出,宋大牛頓時愣住,緩緩抬頭,目光驚疑地望向那人,顫聲問道:“你……你為何要打聽這些!”那人冷冷喝道:“說!”
徐輝祖聽到那人提出的這些問題,心中一動,暗自思疑:“此人為何對當年的舊事如此執著?”
宋大牛緩緩爬起身,目光不斷打量著那人,問道:“你難道是建文皇帝的人?”那人一聽到“建文皇帝”四字,頓時怒目圓睜,“啪”的一聲,一巴掌狠狠地扇在宋大牛的臉上,喝斥道:“回答我的問題!”這一巴掌力道驚人,盡管宋大牛身形魁梧,卻也被打得踉蹌倒地,不敢再胡言亂語,只能顫聲回答道:“是……是國公爺有意輸給陛下……”聽到這番話,那人眼中怒火更盛,上前一把撕扯開宋大牛胸前的衣襟,厲聲斥責道:“你們吃著建文皇帝的俸祿,卻投靠朱棣老兒,真是罪該萬死!”話音未落,他忽地一掌擊在宋大牛的額頭上。只聽“砰”的一聲巨響,宋大牛的頭顱瞬間四分五裂,尸體栽倒在地,鮮血四濺。
徐輝祖目光銳利地注視著那人的每一個動作,越是觀察,心中對他的熟悉感便愈發強烈。在聽到他剛才的話語和目睹其反應之后,瞬間辨認出此人的身份,隨即緩緩從樹叢中現身。那人聽到聲響,回頭凝視徐輝祖。兩人四目相交,那人步履沉穩地走到徐輝祖面前,神色冷峻。再加上他臉上殘留著宋大牛的血跡,此刻的他看起來猶如惡鬼般令人膽寒。
不等徐輝祖開口,那人突然跪倒在地,向徐輝祖磕了個頭。徐輝祖頓時一驚,急忙扶起那人,竟也跪下回磕了一個頭,隨后說道:“老臣徐輝祖,參見太子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