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曉正要開口，何雨柱一把攔住他，慢悠悠地系上破了的汗衫，咧嘴一笑：“一大爺，您這話說的，是他們先動的手，我這純屬自衛。都能證明，我和阿曉出來，一句話沒說，這幾個人就撲上來了。”
賈張氏不依不饒：“那你也不能在我家大喜的日子動手啊！你得賠錢，沖撞到我兒媳婦了！”
連何曉都被她的說辭嚇到了，這是什么邏輯。
“滾，早就和你說了，和你們賈家老死不相往來了。”何雨柱接過何曉遞過來的一件衣服。
易中海伸出手指，指著何雨柱道：“柱子，怎么和老人說話的，說了好多遍了，在我們院子里，一定要尊重老人。”
賈張氏一聽這話，三角眼一瞪，拍著大腿就嚎了起來：“哎呦喂！大家都來看看啊！傻柱欺負我們孤兒寡母啊！我老婆子活這么大歲數，還沒見過這么沒規矩的！”
易中海趕緊扶住賈張氏，轉頭對何雨柱板著臉道：“柱子！咱們四合院的規矩，第一條就是要尊老愛幼！快點給你賈大媽道歉。”
“還要賠錢。”
何雨柱系好何曉遞來的外套，冷笑一聲：“一大爺，您這規矩也要改改了。合著他們一家子欺負人的時候您看不見，我正當防衛反倒成了罪過了？”他環視了一圈圍觀的鄰居，“各位街坊給評評理，這些年賈家占我便宜還少嗎？”
易中海臉色一沉：“柱子！過去的事就過去了，現在說的是你對老人的態度問題！”
“態度？我兒子還在這兒呢，您跟我談態度？賈張氏剛才那潑婦罵街的樣兒，配得上長輩的稱呼嗎？”說著朝地上啐了一口，“我呸！”
賈張氏一聽更來勁了，一屁股坐在地上開始撒潑：“老賈啊！東旭啊！你們快來看看啊！傻柱要逼死我們孤兒寡母啊！”
何雨柱懶得再搭理，轉身對何曉說：“走，我們去吃點兒好的。前門那家小腸陳的鹵煮，外地人根本找不著地兒！”
父子倆大步流星地走出四合院，把賈張氏的哭嚎和易中海的說教都拋在了身后。
轉過幾條胡同，何曉好奇地問：“這小腸陳真有那么好吃？”
何雨柱臉上終于露出笑容：“那可不！他家鹵煮用的都是祖傳老湯，腸子洗得那叫一個干凈，火燒泡得軟硬正好...最關鍵的是，他家有一道門釘肉餅，皮薄餡大，咬一口滿嘴流油，保準你吃了還想吃！”
“哦，那和您的鹵肉還有師叔的鹵煮比呢？”
“和我的鹵肉，那是各有千秋。你師叔的鹵煮，雖說也是家傳上百年了，但是和他們家比，還是有點差距。不過——”
“不過什么？”何曉好奇的問。
“不過小腸陳家的傳承快沒了，我師弟這些年一直在創新進步，以后一定會比他們家的好吃。”
“為什么傳承沒了。”
“哎，就是那些年的事情，不說了。你想想那本菜譜怎么到你手上的。”
吃完飯，何雨柱也沒有回四合院，“我去你師爺那里，你去嗎？”
“我不去了，附近逛一逛。”
“行，你自己小心點，現在路上的三只手多起來了。不過你小子功夫不錯，應該也沒事。”
何曉訝異的道：“你怎么知道我會功夫。”
“哈哈，你老子是練跤的，你剛才那兩下子，有真功夫。不過功夫再高，也怕砍刀。這些佛爺都沒輕沒重的，遇到退一步找公安，沒什么丟臉的。”
何曉沒想到這么一個天不怕地不怕的莽漢會讓自己兒子別打架，心中略微有點感動，笑道：“我明白的，危險的地方我不去。”
“對，對，這就對了。”
何曉獨自走進了琉璃廠文化街。青石板路兩旁，雕花門楣下的書店鱗次櫛比。
在街角發現了一個不起眼的舊書攤。攤主是個須發花白的老者，蹲在馬扎上抽著旱煙，面前鋪著一張泛黃的油布，上面散亂地堆著各式舊書、手稿。
“小伙子，看看有什么中意的？”老人吐著煙圈，瞇著眼睛打量何曉，“都是些老物件了。”
何曉蹲下身，手指拂過那些發脆的紙頁。忽然，一疊用麻繩捆著的泛黃手稿吸引了他的注意。封面上用毛筆寫著《強國武術綱要》，落款是民國二十六年，金陵武術會館。
翻開內頁，褪色的墨跡依然清晰可見：
“國人體質孱弱，實為民族之恥...習武強身，方能抵御外侮...”字里行間透著那個年代的激昂與焦慮。
旁邊還有一本《五禽戲新編》，扉頁上蓋著“北平國術館”的朱紅大印。紙張已經發黃卷邊，但里面的插圖依然生動——畫著穿對襟短打的武者，擺出各種仿生姿勢，旁邊密密麻麻標注著“專治東亞病夫之頹勢”之類的批注。
“這些可都是真東西，”老人磕了磕煙袋鍋，“當年多少熱血青年，就靠這些書里的把式想救國啊...”
何曉又翻到一本《神打秘術》，內容荒誕不經，說什么“念咒可擋子彈”。但書頁空白處卻寫滿了心得筆記，字跡工整得近乎虔誠，顯然當年的主人是真心相信這些。
“多少錢？”
“給十塊錢吧，反正擱我這兒也是吃灰。嗯，還有一些其他的，有沒有興趣？”
“哦，看看吧，好的話，我都要了。”
老人又拿出幾本《太清導引養生經》《玉房秘訣》《黃帝陰符經注解》。書頁邊緣有些焦痕，顯然經歷過烈火洗禮。
“當年燒書的時候，我是倉庫保管員...偷偷把這些塞在煤堆里...現在嘛，反正也沒人管這些了。”
何曉又翻到一本《遁甲天書》，內頁的朱批符箓依然鮮艷如血。還有一套殘缺的《道藏輯要》，雖然只剩三冊，但其中記載的“金丹大道”隱隱與黃庭經隱隱呼應。
“這些我都要了。”何曉拿出一疊外匯券和錢。老頭眼睛一亮，又神秘地塞給他一個小布包：“你要是用外匯券，我再搭送你個好東西...當年白云觀老道藏的。你看看。”
布包里是一冊手抄的《混元劍經》，字跡清秀工整，每一頁都畫著精細的劍勢圖解。扉頁題著民國十七年抄于終南山，墨跡如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