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血染神機營
- 大明:皇兄封我戾王?稱朕明中宗
- 一時鹿
- 2199字
- 2025-06-23 23:00:26
同樣的馬車,同樣的隨行人員又一次來到了神機營大門前。
而這一次,在軍營的大門前,朱祁鈺再一次聽到了類似的話語。
“要我說做人最重要的還是投胎啊,你看郕王騎馬騎的昏迷多日,醒來之后聽聞是天天抱著美人在王府中聽戲,真當是尸位素餐!我等軍卒摸爬滾打數十年,為大明流血流汗無數,可惜竟是為這等人做嫁妝啊。”
這熟悉的聲音正是來自周航。
朱祁鈺可不是順風耳,聽力也沒有異于常人,如何能夠隔著數米遠清晰的聽到周航與他人的交談呢?
上一次或許是因為他二人交談甚歡,未曾注意到靠近的眾人。
但這一次,周航就差沒指著朱祁鈺的鼻子說出那番話了,卻還是佯裝無事發生的看著朱祁鈺。
周航身邊圍繞著的數位士兵都不禁看向朱祁鈺,只是他們雖然不敢如同周航一般明說,眼底的神色和將周航作為頭領環繞簇擁著的行為還是顯現出對于這番話語的認同。
朱祁鈺知道,上一次的事情已經被周航宣揚成了一個忠君愛國的老兵面對昏庸無能的親王,不畏強權盡忠職守的故事。
甚至于坊間近日都開始有人將其改編成隱晦的故事,在各大酒樓的說書匠中相互傳頌,而這其中當然有周航的推波助瀾。
哪怕是那些素來瞧不上武夫的文官們,見到皇權吃癟的情形,也是樂于對此助力一把。
畢竟如果沒有朱祁鈺這個監國之人,京城諸多事物的裁定都將落入他們之手。
有太后在其背后站臺,周航不覺得這位徒有監國之名的郕王能夠對自己有什么威脅。
相比之下,不管是因此在軍中受到的贊賞擁戴,還是在民間塑造的形象,都將成為周航的政治資本,在未來為其晉升助力。
他一直聽聞陛下想要在都察院放一位清廉之士,若是得到圣眷進都察院,未來的仕途更是一片光明。
因此不論是對于朱祁鈺的言語嘲諷,還是挑動軍中普通士卒與他對立,本質上都只是周航的一場政治作秀罷了。
朱祁鈺對此一直心知肚明,他面對著周航的騎臉嘲諷非但一點都不惱怒,反而頗有興致的想看下去他的作秀。
當一個人無能的時候,面對羞辱即便是憤怒也無濟于事。
但當能夠掌握對方的生死的時候,看著對方的動作,就如同站在看臺上觀賞那上躥下跳的獼猴。
獼猴看似好像威風凜凜,實則不過跳梁小丑。
不過看官來了興致,也愿意陪這獼猴演上一出對手戲。
朱祁鈺擔了擔衣袍,示意沈川等護衛留在原地,隨后獨自走向神機營大門面向周航眾人。
“王爺大駕,我等粗人恭候不周啊,這粗鄙之地可不是王爺能舒服待著的地方,若是身體又抱恙了,我等當不起這般風險啊,還請王爺止步于此。”周航一臉假笑的對朱祁鈺明嘲暗諷到。
話音未落,周航身后的一眾士兵來到了距離朱祁鈺三步遠的位置,形成了一道阻隔大門與朱祁鈺的人墻。
看著冰寒厚實的盔甲組成的城墻,朱祁鈺嗤笑一聲,反而是更近一步向周航挑釁著:“本王奉旨監國,今日孤偏要進這軍營,誰人能阻我?”
隨即轉身走向周航,不顧身邊對著自己的火銃,右手狠狠的拍打著周航的面龐,直至他逐漸散去僵硬的假笑變得陰沉可怕。
暴怒之下,周航掐著朱祁鈺的脖子,在耳邊陰森的低語道:“朱祁鈺,你在找死!信不信我立刻讓你這個廢物下去見閻王。”
遠處的沈川等人見狀立刻飛奔過來,但朱祁鈺的臉色因為缺氧已經開始逐漸變得通紅然后隱隱發紫。
可是周航沒有看出一絲一毫的求饒意味,那雙眸仍然充滿了嘲弄的眼神,他仿佛完全不曾感受到生命危險一般,如同那高貴的神明鄙夷著無知的愚民。
最后一刻,周航還是怕了。
若是朱祁鈺真死了,這誅九族的罪責他擔當不起。
最終,他松開了掐住朱祁鈺脖子的手。
廢物。
這一刻,看著朱祁鈺的唇形,周航讀懂了那無聲的兩個字。
這自己當時對他的評價,如今被朱祁鈺以羞辱的方式還了回來。
周航不知道這是對自己控制不情緒的不屑,還是嘲笑自己受辱連匹夫都不如,不敢當場血濺五步,亦或是兩者都有。
可朱祁鈺接下來的話,讓他無暇顧及被嘲諷的究竟是何處了。
“沈川,剛才他哪只手碰的本王?”
“回王爺,右手。”
“那就砍他右手。”
沈川看著旁邊對著王爺和自己黑黝黝的火銃,還是有些許猶豫。
“區區七品的王府走狗,便是當年你父親也不敢對我動手,更何況是你!”雙手被其余護衛按在身后,動彈不得的周航怒吼著。
“沒聽到我的話嗎?”
“砍!”
沈川心下一橫,咬咬牙從腰間拿出來佩劍,同時雙手緊握劍柄,先是將其高舉過頭頂,隨后往下奮力一劈。
只感覺虎口巨震、一陣酥麻后劍峰卻是無力再往下分毫了,而一旁的周航頓時哀嚎不止。
眼前的血液如噴涌的源泉一般,濺得到處都是,將朱祁鈺的身上的錦袍都染的血紅,血液涂抹在他的臉上,平添了一份平常不曾有的狠戾。
更為瘆人的是周航的右手從手肘之處分為兩截,偏偏那劍刃不夠鋒利,使得手肘之下的部位血管神經等已經斷裂,可卻仍然與大臂連接但只能無力的垂著,同時隨著周航的抖動而左右搖晃。
當馬順率錦衣衛眾人趕到時,看到的便是這副慘景。
朱祁鈺的護衛與神機營等人一副劍拔弩張的情形,而朱祁鈺滿身染血,地下躺著死活不知的周航。
雖然不知道事情是如何發生的,但是作為狗腿子,馬順深知屁股決定腦袋,立刻招呼錦衣衛上前保護朱祁鈺,并大喊道:“周航通敵叛國,欲行刺郕王殿下,禍亂朝堂,我錦衣衛就是特來將其抓捕歸案的。”
“你等放下武器,莫要自誤!”
見士兵面色遲疑的緩緩放下手中的火銃,馬順快步小跑到朱祁鈺身邊關心到:“王爺,您傷在何處?小人立馬給您傳御醫。”
朱祁鈺搖了搖頭,只是讓馬順把周航帶回去,治療后帶入詔獄等自己來。
而他自己穿著一身帶血的白袍,率領著寥寥數人的的護衛,在一眾士兵憤怒與畏懼交織的眼光中步入了神機營。
傳聞中的強權王爺,確實很強勢。
可故事中的廢物,好似另有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