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國公爺瞧上咱們了
- 這個紅樓大觀園過于硬核
- 陳皮味橙皮
- 2358字
- 2025-07-14 12:01:00
“你也是蠢,人家眼下雖是涼國公,指不定哪天就封了親王。要我說,這寧榮二府,遲早有一座府邸要改姓宋……”
王婆恨鐵不成鋼地抬手,用力戳了戳劉婆子的腦門。
“哎喲!被你這么一說,還真是這個理兒。賈家如今被抄了家,這兩座國公府肯定要被朝廷收回去。這么氣派的宅子,總不能一直空著吧?”
“可不是嘛!依我看啊,要不了多久,這匾額就得換成‘涼國公府’嘍。”王婆瞇著眼,得意地笑道,“你總算開竅了。打今兒個起,咱們就該姓‘宋’了。”
“啥?憑啥要改姓啊?就算要改,俺也是跟著相好的姓,憑啥要姓宋?”劉婆一臉不情愿。
“哎喲喂!你也不想想,為什么咱們能進這園子?那些比你能干的嬤嬤,還有老太太、太太身邊得臉的,怎么就沒這個福分?她們怕是要進教坊司咯。”
劉婆眼珠子轉了轉,突然一拍大腿:“你是說……國公爺看上咱們了?”
“對,也不全對。”王婆壓低聲音,“是國公爺瞧上這園子了。如今賈府倒了,咱們這些做下人的,不過是沾了這宅子的光……”
……
“國公爺,到了。”
領頭的婆子在一處宅院前駐足,恭敬側身讓開。
宋辭抬眼望去,門楣上懸著一塊橫匾,上書“紅香綠玉”四字。
此處正是省親別院竣工三日后,賈政攜清客門人并寶玉游園時所題。
這院落由前后兩進組成,五間正房配三間抱廈,格局方正,坐北朝南。
院內山石錯落,芭蕉舒展,西面海棠點綴其間,正應了那“紅香綠玉”的景致、
也是寶玉題此四字的由來。
宋辭摩挲著腰間的御賜繡春刀,心道既是要長居于此,這名號須得改改。
正思忖間,忽想起黛玉《葬花吟》中的海棠春睡之句,心頭驀地浮現三字:海棠居。
恰在此時,院門“吱呀”一聲開啟,四盞防風宮燈魚貫而出。
只見鴛鴦打頭,襲人、麝月、晴雯分列兩側。
四人甫一照面,那八只秋水般的眸子剛觸到宋辭的目光,便齊刷刷垂了下去。
原是方才有個腿腳利索的巡夜婆子趕回來報信,鴛鴦忙領著眾人迎了出來。
“涼國公,您是先用膳,還是先沐浴?熱水都已備妥,若要先沐浴,奴婢這就安排。”
鴛鴦低眉順眼地說著,話音未落,那白玉般的面頰已飛起紅霞。
這話一出,襲人幾個更是羞得抬不起頭,一個個恨不得把臉埋進衣襟里。
“奔波整日,一身塵垢。備水吧。”宋辭抬腳進入院子,一面打量一面吩咐道。
“是。請國公爺移步暖閣。”襲人連忙應聲,碎步朝院外走去。
因是臨時住進來,襲人早命人在園子里搭了處簡易灶臺,此時正趕著去吩咐人備熱水。
宋辭驟然聽到身后鴛鴦的聲音,緩緩轉過身來。
當他看清面前并排站著的四個丫鬟時,不由得微微一怔。
四人皆低垂著頭,臉頰緋紅如晚霞浸染,纖薄的中衣在氤氳水汽中若隱若現,指尖不安地絞著衣角。
他這才想起,這是高門大戶里主子沐浴時的規矩。
在肅州邊關的五年,他向來都是親兵打水,自己擦洗。
白日里留下鴛鴦,不過是為了點驗抄撿圖個方便,免得被被人陰了。
方才進院時,他發現襲人和晴雯也在,便猜到是陳三搗的鬼,剛才他還在猶豫要不要留下這幾個丫頭。
此刻望著她們單薄的衣衫,宋辭皺了皺眉。
夜風從窗縫鉆進來,吹得燭火搖曳,也吹得晴雯不自覺地打了個寒顫。
宋辭終是開口,“都退下吧。”
四個丫鬟聞言俱是一驚。
鴛鴦猛地抬頭,眼中閃過一絲慌亂:“涼國公,可是奴婢們伺候得不周到?”
她還想吹吹風,趕明兒求一下涼國公,請他看在先榮國公的份上,體恤上了春秋的老太太。
宋辭沒有答話,只是伸手試了試水溫。
水珠順著他結實的手臂滑落,滴在浴桶邊緣,發出“嗒”的一聲輕響。
襲人見狀,連忙跪下求情:“求國公爺開恩。若是…若是趕我們出去……”
她的聲音越來越低,最后幾個字幾乎含在嘴里,“我等不想被發落教坊司,求國公爺開恩!”
聞言,宋辭劃水動作一頓。
他自然明白這話里的意思,這些賈府丫鬟,如今都是戴罪之身。
若是被他譴出大觀園,等待她們的,恐怕只有充作官奴或發落教坊司兩條路。
暖閣里一時靜得可怕,只聽得見水波輕蕩的聲音。
麝月死死咬著下唇,晴雯則倔強地別過臉去,可微微發抖的肩膀還是泄露了內心的恐懼。
宋辭靜默片刻,終是輕嘆一聲:“罷了。既然想留下,就要守我的規矩。”
“但憑國公爺吩咐。”鴛鴦如蒙大赦,連忙跪下行禮,稱呼已悄然從涼國公變為更親近的國公爺。
“請爺吩咐!”襲人緊隨其后,這個親昵的稱呼頗值得玩味。
“請國公爺吩咐。”麝月與晴雯雖心有不甘,但為免被發落教坊司,還是順從地跪下聽命。
宋辭目光掃過跪著的四人,聲音穿透水霧傳來:“第一,往后不必跪著回話。”
“是。”鴛鴦連忙領著三人起身。
“第二,”他語氣驟然轉冷,“既入我門,便是我的人。縱是死了,也是我宋辭的鬼。”
宋辭頓了頓,冷聲道:“可聽明白了?”
“聽明白了。”四人齊聲應答,聲音清脆。
襲人暗自松了口氣,心知這第二條規矩,分明是要她們徹底斷了與前主的牽連。
宋辭不再多言,轉身除去中衣。
隨著衣物滑落,精壯的上身顯露無遺。
他隨手抽掉束發玉簪,烏黑長發傾瀉而下,恰好遮住背上主肩膀的幾道猙獰舊傷。
鴛鴦頭回伺候男子沐浴,手忙腳亂地接過遞來的衣物,一件件仔細掛在架上。
襲人垂眸沉思著“宋辭的鬼”這句話的深意,一時倒是忙了上前伺候。
晴雯則別扭地轉過臉去,從前在二爺院晨,這等差事都是碧痕、秋紋搶著做,哪輪得到她?
麝月向來不爭不搶,亦是沒有伺候過男人沐浴的先例,此刻也只能靜立一旁。
大伙正沉默間,忽聽得晴雯“嗤”地輕笑出聲。
“作死呢!”被笑聲驚醒的襲人慌忙拽她衣袖。
“我笑咱們命數。”晴雯揚起下巴,眸子里卻閃著倔強的眼神,“從前伺候寶二爺,如今伺候國公爺。橫豎都是奴才命!”
說罷,她大步地踏上前,顫抖著手替涼國公除掉褲子。
麝月聞言一怔,不自覺地看向晴雯染著鳳仙花汁的指甲。
那抹艷紅還是前日在院子里染的。
誰能想到,素日里最是心高氣傲的晴雯,反倒最先看開了。
“嘩啦”一聲水響。
宋辭身著綢褲踏入浴桶,蒸騰的熱氣模糊了他的輪廓。
見此情形,四個丫鬟緊繃的心弦才稍稍放松下來。
但她們四人的臉蛋兒通紅火熱,也不知是水蒸汽的原因還是頭回伺候男人沐浴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