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血錢引官牙
- 舉仙
- 迷惘的微風(fēng)
- 2025字
- 2025-06-29 09:23:00
石頭眉心那一閃而逝的暗紅邪光,如同毒刺扎入陳戈心頭!精神力不顧自身撕裂般的痛楚,瞬間凝聚成束,強(qiáng)行探入石頭體內(nèi)!
一股陰冷、污穢、帶著瘋狂囈語殘留的異種能量,如同跗骨之蛆,盤踞在石頭被黑袍人幽藍(lán)毒刃劃開的傷口深處,并隱隱有向心脈侵蝕的趨勢!這并非尋常毒素,更像是一種擁有微弱活性、能侵蝕心神、污染氣血的邪性能量種子!
“張伯!”陳戈聲音低沉如鐵,帶著不容置疑的急迫,“傷口!邪力未凈,有蝕心之兆!”
張伯臉色劇變,一步搶上前,枯瘦的手指搭上石頭粗壯的手腕,閉目凝神。片刻后,他猛地睜開眼,眼中滿是驚駭:“好陰毒的邪力!如活物般盤踞血肉,噬咬生機(jī)!若非石頭氣血渾厚如烘爐,自身意志又極其堅韌,恐怕早已神智錯亂,淪為只知殺戮的怪物!”
他立刻取出銀針,手法快如閃電,精準(zhǔn)地刺入石頭傷口周圍幾處大穴,暫時封堵邪力蔓延的通道。又從隨身的藥囊中掏出幾個小瓷瓶,將一種氣味辛辣刺鼻的黑色藥粉混合著另一種散發(fā)著清冽草木氣息的碧綠藥膏,快速涂抹在石頭深可見骨的傷口上。
“滋滋…”藥粉藥膏與傷口接觸的瞬間,竟發(fā)出輕微的灼燒聲,冒起絲絲詭異的黑煙!石頭悶哼一聲,額頭青筋暴起,顯然承受著巨大的痛苦,但他死死咬住牙關(guān),一聲不吭。
“只能暫時壓制,延緩侵蝕!”張伯額頭見汗,語氣凝重?zé)o比,“此邪力詭異,與尋常毒物藥理迥異!老朽…一時半刻找不到根除之法!必須盡快研究那兩個邪徒的尸體和污血,尋找克制之道!”
屋內(nèi)的氣氛瞬間降至冰點。遷移計劃剛剛?cè)计鸬南M贿@突如其來的邪力侵蝕蒙上了濃重的陰影。石頭是青石村最強(qiáng)的戰(zhàn)力,更是陳戈不可或缺的臂膀!他若倒下或被邪力控制,后果不堪設(shè)想!
陳戈眼神冰冷,前世行醫(yī)時處理過無數(shù)疑難雜癥、甚至接觸過某些偏遠(yuǎn)地區(qū)詭異蠱毒的經(jīng)驗,在此刻高速運(yùn)轉(zhuǎn)。他沉聲道:“張伯,取那邪徒污血樣本,立刻分析!石頭,全力運(yùn)轉(zhuǎn)‘根植’法門,意守丹田,以大地沉穩(wěn)之氣,鎮(zhèn)壓體內(nèi)躁動!把那股邪力,想象成入侵你家園的毒蟲,用你的意志和氣血,把它困在傷口這片‘荒地’!絕不允許它侵蝕你的‘沃土’(心脈臟腑)!”
石頭聞言,眼中兇光一閃,低吼一聲:“明白!陳哥兒!俺把它摁死在傷口里!”他立刻閉目,不顧傷口劇痛,按照陳戈的指引,全力運(yùn)轉(zhuǎn)“根植”法門,沉穩(wěn)雄渾的氣血之力在意志的引導(dǎo)下,如同無形的壁壘,死死封鎖住傷口區(qū)域,與那試圖蔓延的陰冷邪力激烈對抗!
“根植”不僅是鍛體法,更是煉心法!陳戈此刻的指引,正是將這門基礎(chǔ)法門用在了對抗精神侵蝕上!
“計先生,”陳戈轉(zhuǎn)向臉色煞白的計庸,“關(guān)于天星教邪術(shù)侵蝕,你可有更多信息?他們?nèi)绾慰刂平掏剑咳绾谓獬俊?
計庸努力回憶,聲音帶著恐懼的顫抖:“傳聞…天星教核心骨干,皆被種下‘星種’,受教主或更高層控制,生死不由己!低級教徒和那些被血祭的…更像是消耗品。至于解除…聞所未聞!被邪力侵蝕而未死者,要么淪為行尸走肉,要么…爆體而亡!”他看著石頭痛苦卻堅毅的面孔,眼中充滿了不忍和絕望。
“沒有先例,那就創(chuàng)造先例!”陳戈斬釘截鐵,眼中沒有絲毫動搖。前世在缺醫(yī)少藥的山區(qū),他見過太多被宣判“無救”的病人,最終靠著頑強(qiáng)的意志和另辟蹊徑的方法挺了過來。他絕不相信這邪力是無解的!
“張伯,邪血分析,我來助你!”陳戈深吸一口氣,強(qiáng)壓下精神力的刺痛。他前世積累的豐富藥理知識和對人體微觀層面的理解,配合這個世界獨有的精神力感知,或許能發(fā)現(xiàn)張伯難以察覺的線索!
與此同時,村外的世界并未因青石村的慘烈而停轉(zhuǎn)。
王二狗和李栓柱帶著兩個最機(jī)靈的后生,懷揣著用破布層層包裹、沾染著些許暗紅污跡的散碎銀兩和銅錢,喬裝成逃荒的流民,混入了距離青石村約三十里外的“柳林鎮(zhèn)”。
鎮(zhèn)子不大,卻比青石村“繁華”許多,至少有一條像樣的土街,兩旁開著些雜貨鋪、鐵匠鋪、糧店和幾家門面破敗的客棧。然而,這“繁華”之下,掩蓋不住的是濃濃的蕭條與死氣。街道上行人稀少,面黃肌瘦,眼神麻木。空氣中彌漫著一種混合著劣質(zhì)藥材、腐爛物和淡淡血腥的古怪氣味。
王二狗等人按照陳戈的吩咐,分散行動,目標(biāo)明確:鹽巴、粗布、針線、火石、以及盡可能便宜的舊鐵器(如豁口的柴刀、破鐵鍋)。
李栓柱蹲在一個賣舊貨的地攤前,假裝翻揀著破爛,耳朵卻豎得老高,聽著旁邊幾個穿著稍好、像是鎮(zhèn)上小管事模樣的人低聲交談:
“…聽說了嗎?北邊‘黑風(fēng)寨’的獨眼彪,前些天像被鬼攆似的逃回來,手下折了大半!據(jù)說…惹上了穿黑袍的煞星!”
“噓!小聲點!那些黑袍的…是‘天星老爺’的人!惹不得!獨眼彪這蠢貨,活該!”
“不止呢!縣里周老爺家收皮貨的車隊,前些天在老官道也遭了殃,兩伙山賊自己打起來了!死了不少人!周老爺氣得跳腳,正催著縣衙發(fā)兵剿匪呢!”
“剿匪?哼,縣尊大老爺?shù)谋说氖悄拈T子匪?怕是又想著刮地皮了吧?聽說…城西的‘義莊’最近‘生意’好得很,收都收不過來…”
“噤聲!你不要命了!讓‘官牙’的人聽見…”
李栓柱心中一凜,默默記下“黑袍煞星”、“天星老爺”、“縣衙剿匪”、“城西義莊生意好”這幾個關(guān)鍵詞。他敏銳地感覺到,那“官牙”二字透著一股子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