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好人是做不成了!
- 水滸:我西門慶要當男主角!
- 白林瓚
- 2923字
- 2025-07-05 21:16:53
西門慶摘下頭套,雙手仍被麻繩反綁著,勒得生疼,接著月光,他巡視著四下的環境。
這是個破舊的院子,院子內有股子淡淡的血腥味道,順著味道看去,直接有四具尸體摞在一起,鮮血染紅了下面的一片土地。
西門慶心中一沉,張鋌為了不被發現,竟隨機挑選了一處民宅,殺了這一家子!
當真喪心病狂!
三人嘴里的麻布被扯掉,花子虛立刻哭喪著臉看向西門慶:“哥哥,怎地跟你一吃酒,便要出事!”
西門慶哭笑不得,心中也是無奈至極。
他這鍋背得莫名其妙,對張鋌下死手的明明是李達天那個老狐貍,又不是他西門慶,可這廝偏偏將這仇恨全算在自己頭上了?
張鋌端著個粗瓷碗,咕嘟咕嘟灌了幾口涼水,然后拎著一把明晃晃的單刀湊了過來。
刀刃在燭光下泛著森冷的寒光,讓人不寒而栗。
花子虛和吳典恩見狀,齊刷刷地往后縮了縮。
張鋌臉上掛著和煦的笑容,那表情就像是在跟老友敘舊,溫和得讓人毛骨悚然:“大官人,你那驗契的法子是何門道?說與我聽聽,便放了你們。”
花子虛眼中閃過一絲希冀,忙不迭地看向西門慶。吳典恩更是焦急地催促道:“哥哥,快些告訴張員外則個,咱們也好早些回去不是。”
西門慶沒有立即回答,這個可以隨便殺一家人的暴徒,怎會輕易放了自己。
可不敢有一點僥幸心理,這或許是他唯一的依仗,不答反問道:“你不去找李達天報仇,是覺得我西門慶好拿捏么?”
張鋌臉上的笑容瞬間凝固,眼中閃過一絲戲虐。
他抬手就是一拳,重重砸在西門慶的小腹,西門慶眼睛暴睜,身子蜷曲在了一起。
“現在是我在問你,而不是你問我!”張鋌探身湊近西門慶,那雙眼睛里滿是戾氣。
西門慶不卑不亢,同樣瞪著張鋌。
張鋌直起身子,居高臨下地看著西門慶,悠悠開口:“大官人果然是條漢子,既然你問了,那我便告訴你。李達天那老賊干的事雖不地道,卻也在我意料之中。但你干的那事,卻是出乎我的意料,這讓我很沒面子,我甚是不快!”
“好了,我既已表達了誠意,也該你投桃報李了。”
西門慶仍舊沒有半點要開口的意思。
吳典恩見狀,連忙勸道:“哥哥,你還是說了吧,不然咱們兄弟都要死在這里了。那些都是身外之物,哪有哥哥你的性命金貴。”
西門慶轉頭看向吳典恩,原著里這廝因為西門慶的緣故,才賺得個驛丞的小官,然后還是西門慶資助這廝上任。
但在西門慶死后,他不愧是人如其名,沒有一點感恩之心,竟設計要吞并西門家的家財,若不是被早發賣出去的龐春梅出手相助,吳月娘和偌大的家資都會被這家伙鯨吞了,再聯想到今晚的種種反常表現……
“你和他們是一伙的?”西門慶的聲音冰冷如霜。
這話如晴天霹靂,花子虛驚愕地瞪大眼睛看著身旁的吳典恩,隨即破口大罵:“你這吃里扒外的狗東西,敢坑害哥哥!”
吳典恩面色漲紅,他萬萬沒想到西門慶能這么快就識破,慌亂地看向張鋌求助。
張鋌不由“嘖嘖”贊嘆:“看來我張某還是小覷大官人了,真后悔沒早早與大官人親近,否則也不會鬧到這一步。”
他揮揮手,立刻有手下上前用刀割開了吳典恩身上的繩索。
吳典恩冷笑地站起身來,揉搓著被勒得發麻的雙手,臉上的偽裝徹底撕掉,惡狠狠地瞪著西門慶:“大官人,真不曉得你是怎地發現的?”
西門慶冷哼道:“因為張鋌給得多,你就把哥哥我給賣了!”
吳典恩哈哈大笑起來,笑聲在院中回蕩,顯得格外刺耳:“那都是次要的,主要是看你不順眼許久了!”
他的眼中閃爍著嫉妒和怨恨的光芒:“憑什么你西門慶生來就有錢有勢?憑什么你隨便動動手指頭就能賺得盆滿缽滿?
憑什么我們這些兄弟都要仰仗你的鼻息過活?”
張鋌對吳典恩道:“那就有勞吳兄弟受累,讓大官人松口。”
說完,他悠然自得地坐在一旁的半截石墩上,翹起二郎腿,等著看一出好戲。
吳典恩抱拳領命,然后活動活動筋骨,揉揉拳頭,歪歪脖子,臉上露出戲虐的表情:“哥哥是想吃些苦頭再說,還是痛痛快快地直接說?算了,還是先吃些苦頭吧。”
西門慶懶得理會吳典恩的挑釁,而是閉上眼睛,開始飛快地思考脫身之法。
現在唯一能依靠的只有自己的腦子,絕不能被疼痛和憤怒占據。
因為西門慶的無視和冷漠,吳典恩更加惱火。多年來積壓的嫉妒和不甘瞬間爆發,他上前就是一頓暴打。
“叫你這廝有錢不多賞我些!”一拳砸在西門慶俊朗的臉上,鼻血瞬間就流了出來。
“叫你這廝有錢在我面前顯擺!”又勢大力沉地飛起一腳,正踹在西門慶胸口,一聲悶響,西門慶直接砸到花子虛身上。
“叫你這廝玩女人不帶著我!”又是跳起來雙拳砸在西門慶后背,發出恐怖的“咚”一聲巨響。
西門慶強忍著劇痛,仍在努力保持思考。
只是劇烈的疼痛讓他的思緒幾近停滯,忍不住便要破口大罵。
花子虛在一旁看得心如刀絞,終于忍不住了。
他“嗷”的一聲撲了過來,用自己肥胖的身軀死死護住西門慶:“吳典恩你個忘恩負義的狗東西!你揭不開鍋的時候是誰給的你錢,你老婆得病,是誰給你出的藥!你個白眼狼,你個畜生!”
花子虛罵得越狠,吳典恩下手越重,甚至都忘了重點該是西門慶,反倒是徹底招呼在了花子虛身上。
虧得有花子虛死死護住,西門慶才得了些許喘息的機會,不至于被疼痛打斷思緒。
花子虛那肥胖的身軀如同一堵肉墻,死死擋在西門慶身前。每當吳典恩的拳腳落下,他都會發出殺豬般的慘叫,但依然咬牙堅持,絕不讓開半分。
“你個死胖子休要多管閑事!”吳典恩惱羞成怒,一腳踹在花子虛的肚子上。
花子虛痛得眼淚直流,卻依然緊緊抱住西門慶,嘴里含糊不清地罵道:“你個白眼狼……哥哥待你不薄……你竟然……”話還沒說完,又是一拳砸在他臉上,立刻鼻血橫流。
耳旁不斷傳來“砰砰”的悶響和“啊啊……”的哀嚎之聲,西門慶強迫自己屏蔽這些干擾,大腦飛速運轉。
思來想去,這陽谷縣除了武松,沒人能從張鋌手中搶回自己。
當然,自己當下既無法指望武松能突然出現,即便出現了,武松要干的第一件事,也是先結果了自己。
唉,我這是招誰惹誰了,來這大宋不過一周,怎地就這么多生死仇家。
伴隨著花子虛越來越微弱的哀嚎之聲,西門慶提醒自己現在不是感慨的時候,必須盡快想出破局之法。
他在心中快速梳理著當前的困境:
說了“驗契之法”大概率會死,不說尚有一線生機,這是第一條推斷。
自己眼下無法傳遞消息,即便傳遞出去,縣里那些土兵衙役也根本奈何不了這幫人,至于那吳老丈,更是指望不上,這是第二條推斷。
似乎,這局面比自己剛剛穿越過來時還要兇險萬分。
西門慶腦中念頭電轉,三份記憶如畫卷般急速翻過,瘋狂搜尋著任何一絲脫困的可能。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花子虛的聲音變得越來越小,只是在無意識地輕哼,顯然快要扛不住了。
西門慶心頭一緊,忙高喊:“停!停!我說!”
“住手。”張鋌輕描淡寫地叫了停。
吳典恩拳頭懸在半空,粗重的喘息聲在寂靜的夜里格外刺耳。
有張鋌手下,將花子虛扶起,讓他靠在斑駁的墻壁上。
花子虛此刻的模樣慘不忍睹,已經被打成了豬頭,左眼完全睜不開,右眼也只能勉強撐起一條縫隙。
鼻血混著眼淚,順著臉頰流淌,嘴角還掛著絲絲血跡。
他的呼吸短促而微弱,胸膛劇烈起伏著,偶爾發出幾聲痛苦的呻吟。
看著花子虛這副模樣,西門慶心中竟涌起一陣莫名的愧疚,不該剛剛對李瓶兒起了邪念。
“快些說!”吳典恩一手撐著墻壁,另一手擦著額頭的汗珠,粗重的喘息聲中帶著不耐煩,“再磨磨蹭蹭的,讓你嘗嘗爺爺拳頭的滋味!”
西門慶笑了,他此刻突然覺得前一世,確實該走老六區那個賽道。
因為自己總是有些奇奇怪怪的法子,上一世受限無法施展,這一世倒是可以肆意而為了。
只是,好人是做不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