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專注的男人最有魅力
- 水滸:我西門慶要當男主角!
- 白林瓚
- 2226字
- 2025-06-27 16:07:26
推開書房大門的一剎那,吳月娘有些恍惚。
不對啊,吳月娘揉了揉眼睛,又退出一步,看了看屋門上掛的匾額“觀瀾書屋”。
地方對,人也對,但事兒不對。
正常情況下,官人該是雙腳搭在書桌上,一只手放在褲襠里的,一只手捧著春宮圖,學著文人的樣子搖頭晃腦,一副享受陶醉地樣子才對啊。
此刻,官人伏在案前,一手按著一本攤開的冊子,一手執著一根鵝毛,眉頭緊蹙,眼神專注,完全沒有注意到他們一行人的到來。
那張英俊的側臉線條分明,平日里總是帶著幾分戲謔與不羈的嘴角此刻緊抿著,竟透出幾分……幾分讀書相公特有的氣質。
她甚至一瞬間忘了自己是怒氣沖沖地來興師問罪的。
跟在后面的吳興和孫雪娥也探頭探腦地望進來,同樣被眼前的景象驚得目瞪口呆。
吳興張了張嘴,想說什么,卻又不知從何說起。
孫雪娥更是大氣不敢出,只是瞪大了眼睛,好奇地打量著書房內與平日里判若兩人的大官人。
西門慶正沉浸在自己的活動策劃案里,冷不丁被門口的動靜打斷,思路瞬間凝滯,心中頗為不爽。
他有些不耐煩地抬起頭,正要發作,見是吳月娘、吳興和孫雪娥三人站在門口,一個個跟見了鬼似的看著自己。
眉頭先是一蹙,隨即那股子專注勁兒瞬間消散,取而代之的又是那副熟悉的,帶著幾分痞氣與玩世不恭的笑容:“有事?”
吳月娘站在那里,一時間竟有些失神,先前準備好的一肚子話,此刻倒不知從何說起了。
她捅了捅身旁的孫雪娥,眼神示意:你先開口。
孫雪娥接收到吳月娘目光,把頭搖得像撥浪鼓一般,臉上露出一副比吃了黃連還苦的表情,活像便秘了十天半月。
吳月娘見她這不爭氣的樣子,柳眉一豎,狠狠瞪了她一眼,指了指對方身上的衣服,那眼神仿佛在說:不開口就不給你做新衣服!
孫雪娥被瞪得脖子一縮,卻也只能硬著頭皮,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聲音細若蚊蠅:
“大…大官人…嗯……嗯……”她這話問得小心翼翼,“忙了這半日……想是餓了罷?奴…奴去廚房與大官人備些吃食?”
孫雪娥這話剛一出口,西門慶的肚子十分應景地“咕嚕嚕”叫喚起來,聲音不大,在這安靜的書房里卻格外清晰。
西門慶抬手摸了摸空空如也的肚子,先前高度集中都不覺得過去了這么久,臉上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對孫雪娥說道:“確實有些餓了,下碗面罷,多放些肉臊澆頭,再切兩顆爽口的青菜進去?!?
“哎,奴這就去!”孫雪娥聞言,如蒙大赦,連忙應了一聲,提起裙擺,幾乎是逃也似的飛快奔向伙房。
吳月娘看著孫雪娥那倉皇逃竄的背影,沒好氣地又瞪了她一眼。
她嘴唇翕動了幾下,千言萬語堵在心口,最終卻只化作兩行清淚,無聲滑落。淚珠滾燙,滴在衣襟上,迅速洇濕一小塊。
“官人……”她聲音發顫,帶著濃濃的鼻音,“那賭坊……非開不可嗎?”
西門慶雙手揉著酸脹的腦袋,上一世最見不得女人哭,這一世家里女人又這么多,這種事日后怕是要少不了了。
但他還是很篤定地說道:“不然呢?你怕我把這家當全折進去?”
吳月娘嬌軀一顫,面色霎時蒼白如紙,眼神黯淡下去。
她深吸一口氣,強忍著淚意,聲音卻依舊帶著哭腔,那是她最后的堅持:“既如此……奴家只求官人……莫要作那害人性命、逼良為娼的勾當!若官人應允,奴家……便絕不多言語。”
西門慶想了想自己的計劃,該算是對社會大有裨益,笑道:“好,我應你,絕不做傷天害理之事,興許還是一樁大善事呢?!?
吳月娘聞言,萬萬沒想到西門慶會這般回答,一時語塞不知道還能說什么。
只是她無論如何都無法把善事和賭坊二者結合起來。
看著西門慶眼中不似敷衍地應承,深深地看了眼西門慶,行了個萬福,轉身便回去了。
吳興在一旁看得真切,長長嘆了口氣。
該說的都說了,女婿主意已定,多說無益,他狠狠地甩了甩袖子,自嘲道:“罷了,罷了,我瞎操個什么心!”言罷,搖著頭走了。
書房內,西門慶看著兩人離去的方向,又看了看自己的計劃安排,眉頭又皺成了一大疙瘩。
事情有點多啊,而且大部分事情都無法假手他人去做。
西門慶哀嘆了一聲,想起今晚翻牌兒這事情,只得往后拖一拖了。
此刻,肚子“咕嚕咕?!庇猪懥似饋怼?
…………
往宅子外走的路上,吳興長吁短嘆,來到大門口,他擺了擺手,示意哭哭啼啼的女兒不必再送。
出了大門,吳興回頭望一眼這七進大宅院,心中五味雜陳。
“敗家玩意兒!真是個敗家玩意兒!早知今日,還不如昨個兒真被那武松一拳打死了干凈!至少,至少這家業……這家業也不至于落到李達天手里,白白便宜了外人!”
他越想越氣,接過仆人遞來的馬韁,翻身上馬,頭也不回地策馬往自家方向去了。
吳月娘目送父親的背影消失在街角,心中亦是一片茫然。
她默默轉身,腳步沉重地回了自己的臥房。
房內一如既往的清凈,一縷若有若無的檀香縈繞鼻尖。
她徑直走到佛龕前,熟練地從一旁取過三支細香,就著長明燈的火苗點燃。
青煙裊裊升起,帶著她滿腹的愁思與祈愿。
她輕輕拉出平日里禮佛用的蒲團,端正地跪了下去,雙手合十,閉上雙眼,開始虔誠地叩首。
“信女吳氏月娘,叩請我佛慈悲……”她口中念念有詞,聲音低微卻字字清晰,“求佛祖保佑,讓我家官人……西門慶,能早日回頭,莫要再做那等……那等糊涂事,莫要行差踏錯,做出傷天害理的勾當。若是官人能懸崖勒馬,重歸正途,信女愿日日焚香禱告,月月供奉香油,為永福寺的佛祖重塑金身……”她一遍遍地許著愿。
也不知磕了多少個頭,許了多少遍愿,吳月娘只覺得額頭都有些發麻。
恍惚間,腦海中卻不由自主地浮現出方才在書房里,西門慶伏案疾書的模樣。
眉頭微蹙,眼神專注,握著鵝毛的手腕穩定有力,一筆一劃,竟帶著一種說不出的認真與……魅力?
緊接著,一個更大的疑惑如同驚雷般在她腦中炸開:“不對??!官人……官人他何時能識文斷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