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黃大仙罵街巔峰
- 我的毒舌鄰居劉老頭,是全村公敵
- 無岸鶴別青山
- 5453字
- 2025-06-17 16:49:09
“花里胡哨、只曉得開屏顯擺的野山雞!老子讓他們當街拔光了你那身…拔光了你那身光會招搖的花毛!看你還撲棱個什么勁兒!看你還浪不浪!”
劉老頭(或者說,此刻操縱著劉老頭這具老干菜梆子殼兒的“玩意兒”)吼完這驚天地泣鬼神的比喻,脖子一梗,后腦勺差點磕著自己后背心兒——那動作僵硬得,活像提線木偶師喝多了燒刀子亂拽線!他滿意地欣賞著自己的“杰作”,那油綠的倆眼珠子滴溜溜轉,透著股邪性的得意勁兒,仿佛剛剛不是罵了人,而是發表了一篇震驚全村乃至整個牲口圈的“罵壇”獲獎感言。
巧兒只覺得腦瓜子“嗡”的一聲,堪比十面破鑼齊鳴、外加八百只馬蜂鉆耳!屈辱感?那可不止是滾燙烙鐵燙心肝兒,那是有人往她小小心窩兒里扔了串點燃的大地紅鞭炮,“噼里啪啦”把她那點可憐的尊嚴炸了個稀巴爛!她渾身篩糠般抖起來,指甲“噗嗤”摳進了掌心肉兒里,鮮血混著泥巴,愣是沒覺得疼。眼淚?那真是開了閘的三峽水,“嘩嘩”直往下沖,目標精準無誤地砸在自己胸口和地上那件命途多舛的月白小衫上,染得那片布就像剛打翻了的劣質醬油鋪子——污糟糟,濕噠噠,悲切切。她想張嘴辯解:“爹……”可喉嚨里仿佛塞了團浸透水的棉花,死活擠不出成句的話,只能發出小奶貓掉進冰窟窿似的氣若游絲的嗚咽:“……沒……沒……”(內心彈幕瘋狂刷屏:冤枉啊!洗個衣服我就成大孔雀了?!還拔毛?!)
那附體的“玩意兒”一看巧兒這小臉煞白、眼淚決堤、搖搖欲墜的德行,非但沒生出半點惻隱之心,綠眼珠子里那點興奮勁兒“噌”地就上來了!劉老頭那張老臉憋得醬紫醬紫,像顆被醋壇子泡了三年的爛茄子!眼珠子往外鼓鼓著,眼瞅著就要脫離眼眶束縛去村口獨立闖蕩了!干樹枝似的手爪子帶著一股蠻牛沖勁兒,猛地鉗住了巧兒細白小胳膊!
“嗷——!!!”
一聲慘絕人寰的短促尖叫!疼!真疼!骨頭縫里都擠出二兩老陳醋的那種疼!五道紫黑色的淤痕瞬間在她胳膊上作畫,濃墨重彩,堪稱“家暴派”代表作!但這點皮肉之苦算啥?那些甩過來的“破鞋”、“下賤胚子”、“喪門星”、“騷貨”……才真是字字誅心!堪比一萬個容嬤嬤拿著淬毒的繡花針在她心尖尖上玩兒十字繡!天旋地轉,眼前金光閃爍(不是祥瑞,是冒金星子),腳底發飄,雙腿跟面條似的軟下去——巧兒感覺自己成了一片被狂風卷起的枯葉,正無比虔誠地擁抱大地母親冰冷的泥濘懷抱。內心絕望OS:“毀滅吧!趕緊的!變成爛泥巴挺好!至少不用頂著這‘行走的花毛野雞’頭銜活受罪了!”
千鈞一發!——“吱呦嘎呀~~~~!”
一聲堪比老太監用粉筆頭刮黑板的尖利門軸摩擦聲,強行撕開了凝固的空氣!隔壁熱心腸趙嬸兒,端著滿滿當當一大海碗剛剝好的、水靈靈賽瑪瑙的嫩青豆,臉上還掛著“大妹子你家豆腐換點我家豆子嘗嘗鮮唄”的淳樸笑容,探著半個身子進了院門。
下一秒!
笑容?凍在了趙嬸臉上,比東北臘月的凍梨還瓷實!
手里的碗?突然覺得自由價更高,“哐當”一聲來個自由落體,投奔大地懷抱!
青豆?瞬間化身碧綠滾珠,撒丫子滿地亂滾,“噼里啪啦”上演一場浩大的“豆子逃離苦海大戲”,爭先恐后給自己裹上一層“絕望牌”泥漿面膜。(趙嬸內心慘叫:我的碗!我的豆!我的天老爺!)
眼前的景象?震撼!無比震撼!
泥水里癱軟如泥(物理+精神雙重意義的泥)的未來“野山雞拔毛預備選手”巧兒。
青筋暴跳、綠眼獠牙、使出九陰白骨爪擰人胳膊的劉老頭Pro Max版!
翻倒的鐵桶(像被主人無端拋棄的大冤種),夭折的白衣(躺尸泥水裝深沉),飛濺的泥點(無聲的控訴)。
空氣中還彌漫著一種難以言喻的復合型生化武器味道——八成陳年老咸菜缸餿了混合新鮮雞糞的頂風作案!(嗅覺污染MAX!)
這“人間奇景”顯然攪了“老劉頭plus”的興。他猛地一扭頭!脖子發出“嘎巴”一聲脆響,讓人不禁為他那老頸椎捏一把冷汗。那雙能媲美荒野餓狼的幽幽綠眼,帶著零下五十度的殺氣,精準地對焦到了趙嬸慘白如紙、徹底懵圈的老臉上!那眼神寫滿了:“吃瓜圍觀?管閑事?信不信老子把你也擰成天津大麻花?!”
趙嬸渾身肥肉一哆嗦!腿肚子轉筋堪比鉆地電鉆!“活閻王”的赫赫威名瞬間在腦子里立體聲環繞式播放!想當年,村東頭李老漢就因為多瞅了一眼他家菜地,被老劉頭堵在糞堆邊上,罵得祖宗十八代差點集體升天!連他家那條忠心耿耿的大黃狗都未能幸免,據說被罵得狗生灰暗,在柴禾垛里自閉了三天,出來見到劉老頭繞道八里地!(趙嬸內心彈幕瘋狂爆炸:是他!是他!就是他!兇名在外的老劉頭!惹不起惹不起!菩薩保佑!佛祖顯靈!千萬別看見我!我是透明的!)
“造孽啊……”趙嬸那顆老心臟在胸腔里玩高空蹦極,摔了個稀碎。看著泥水里的巧兒丫頭,才嫁過來幾天哪?花骨朵一樣的人兒,就掉進這吃人不吐骨頭的火坑了!她想沖過去扶一把?剛起念頭,就感覺兩條腿沉得像是灌進了全村豬圈的陳年老糞!喉嚨?徹底被恐懼這堵墻封死了!想張嘴提醒小心?舌頭像是找老相好私奔去了,愣是一個響屁也崩不出來!撿碗?撿豆子?她連個眼神都不敢亂瞟!生怕哪個動作不小心點燃了“活閻王plus”那裝滿炸藥桶的暴脾氣,下一個躺泥巴地的就是她趙嬸本尊!(內心哀嚎:巧兒啊!嬸子……嬸子對不起你啊!不是嬸不仗義,是敵軍火力太兇殘!)
“劉老頭plus”看到趙嬸這嚇得魂飛天外、呆若木雞的慫樣,惱羞成怒值“蹭”地飆到峰值!感覺丟了大人了!(心說:我這酷炫的造型外加文采斐然的罵人表演被人圍觀了?豈有此理!)它把一腔無處發泄的邪火,又轉嫁到了泥坑里意識模糊的巧兒身上,醞釀了半天情緒,積蓄了足夠多的混合型(咸菜缸+雞糞味)唾液,“呸——!”!一口濃稠、焦黃、自帶彈性的老痰,劃出一道完美的拋物線,“啪嘰”一聲,精準落點在巧兒腳邊的泥水里!這口痰,宛如一枚惡毒的簽名印章,狠狠蓋在了巧兒被反復蹂躪踐踏、早已體無完膚的自尊上!堪稱“侮辱界”的點睛之筆!
“哼!騷貨就是騷貨!”那尖利得像用鐵片刮玻璃的聲音再次響起,每一個字都裹了砒霜拌鶴頂紅,“倒都倒得這么會挑時候!專門裝可憐給外人看是吧?!收起你那套窯子里進修回來的綠茶十八式!給老子滾回炕上挺尸去!再敢在外頭浪得飛起、滿村招搖撞騙,信不信老子親自操刀,剝了你那身不正經的人皮燈籠,扔到大路上當野狗自助早餐!滾!”(內心OS:這威脅夠勁爆了吧?嚇不死你!)
話音未落,只見“劉老頭plus”猛地抬起那條干瘦的老腿!那抬腿速度之快、力度之狠、角度之刁鉆,完全超越了一個普通村老漢的人體工學極限!真可謂“老夫聊發少年狂,左踹盆,右罵娘”!目標鎖定——地上那只無辜的、躺槍的洗衣木盆!
“哐啷啷——嘩啦啦——!!!”
一聲堪比炮彈落地的巨響在小院里炸開!那可憐的木頭澡盆子,就像一個被熊孩子扔上天炸開的破氣球,化身成幾十塊身世飄零的碎木片,帶著對命運的巨大控訴,“天女散花”般向四面八方激情噴射!那動靜,別說樹葉子,連墻根下的蛐蛐都嚇得當場表演了個“隔夜屎”!堪稱暴力美學的巔峰,毀滅藝術的典范!這聲巨響,如同給這場單方面霸凌的鬧劇畫上了一個粗魯的、響亮的、充滿破壞性的休止符。它宣告:砸場時間到,爺撤退了!
踹完盆,這“劉老頭plus”連眼皮都懶得抬一下(主要是油綠的眼珠子可能也不太靈活),仿佛地上的巧兒和院門口的趙嬸都是塵埃里的微菌。它活像一頭剛在斗獸場贏了十頭野牛的暴躁公牛,渾身蒸騰著肉眼可見的暴躁黑氣,“咚咚咚!”踏著能把地皮砸出坑的步伐,氣壯如牛地沖向那扇象征著它邪惡堡壘的堂屋黑洞!“砰————!!!”一聲震耳欲聾的關門巨響!感覺整座小院,連同院外的十里桃花林,都跟著可憐巴巴地抖了三抖!世界,瞬間被分割成了兩個——屋內的未知恐怖,和屋外的……死寂絕望。
院子里,時間仿佛被強力膠水黏住了。
空氣中彌漫著復雜的味道:濃烈的陳年咸菜缸味、新鮮雞糞味、飛揚的塵土味、還有趙嬸那碗打翻的嫩豆子的清香(這抹清香在臭味中孤軍奮戰,像個悲壯的勇者)。
地上:破碎的盆(魂飛魄散狀)、滾落的豆(裹泥裝死狀)、臟污的衣(攤平擺爛狀)、扭曲的鐵桶(生無可戀狀)、以及……癱在泥水里,生無可戀宛如被抽走了靈魂提線的破布娃娃——巧兒。
她無聲無息地陷在冰冷的泥漿里,衣服吸飽了泥水,沉甸甸地壓著她,刺骨的寒意順著毛孔爭先恐后往骨頭縫里鉆。但那點寒意算什么?
真正凍住她的是腦子里開彈幕大會的循環播放:
“破鞋”(你全家才破鞋!)
“下賤胚子”(洗個衣服就下賤了?)
“窯姐”(窯姐能住這種破院子?)
“騷貨”(本姑娘至今清清白白!)
“喂野狗”(老東西心真黑!)
還有趙嬸那張驚嚇過度、倉皇逃竄的臉(說好的鄰里守望呢?!)以及那扇緊閉的、如同地獄入口般吞噬所有光線的堂屋門板(門后到底是什么玩意兒啊?!)
哭?算了吧。連眼淚都罷工了。身體只是機械地、微弱地抽搐著,像是電量嚴重不足的劣質電動娃娃。空洞的大眼珠子,茫然地落在地上那堆形狀各異的木頭殘骸上——那是盆兒的遺體。巧兒恍惚間覺得,碎的不是盆,是她那個叫“美好生活”的幻想泡泡,是“初嫁少婦”的體面,是她那點“努力活出人樣”的微薄念想。剛剛那只鬼氣森森的老腳踹碎的,就是這些虛無縹緲、卻又曾支撐著她過日子的東西。
那扇緊閉的門,在巧兒糊滿淚水和泥水的視野里,扭曲、變形、最終化成一個張著血盆大口、深不見底、獠牙猙獰的黑暗深淵!它正得意地散發著“生人勿近”的刺骨寒氣,仿佛在無聲地嘲笑著她:“小樣兒~進來啊!進來你就知道啥叫‘生不如死,死又死不起’啦~”
院門口,被嚇出靈魂離體體驗的趙嬸,直到那記能把人魂兒嚇飛的摔門聲“砰”過之后半晌,才勉強找回了呼吸本能!“嗬——!”一個抽氣聲堪比老風箱漏風!后背冷汗“刷”地浸透了三層夏布小褂,冰涼黏膩!她用沾滿青豆汁和泥巴的手死死捂住了嘴,硬生生把涌到喉嚨口的驚天尖叫吞了回去——代價是差點把自己噎成個真·雕塑!她那兩顆飽含驚嚇和同情的老淚眼珠子,帶著十二萬分的愧疚,在巧兒那“泥塑雕像”身上飛速地、充滿歉意地溜了一圈(內心彈幕:閨女啊!我對不住你!嬸慫!嬸真不是人啊!),隨即逃命似的收回。心里那座愧疚山,“轟隆”一下就把她那點良心徹底壓垮了:“老天爺啊……這么俊的閨女落在老劉頭這閻羅殿……這日子……怕是要過到閻王爺案頭去了喲!”
“走……走走走……我我我馬上就走!立刻!馬上!滾!”趙嬸的聲音抖成了十八級大地震,帶著哭腔,細得比蚊子臨死前的哀鳴還微弱。她別說撿碗豆子了,連多往院子里望一眼都怕勾魂!她像個在雷區跳芭蕾的胖企鵝,手腳并用地倒騰著往院門口蛄蛹!眼珠子跟倆探照燈似的,死死焊在那扇緊閉的門板上(內心祈禱:門啊門!你是親爹!你是個好門!你可千萬別開!千萬別開!),一點一點蹭啊蹭,每一步都像踩在燒紅的烙鐵上,磨嘰得能急死十頭驢!
好不容易連滾帶爬、狼狽不堪地蹭出劉家那仿佛會吃人的破木門檻,趙嬸那顆懸在嗓子眼兒里的心“哐當”一聲砸回腔子——差點砸吐血!她那沉重的身子一個趔趄,要不是多年的搓玉米棒子練就的底盤功底,差點當場來個“五體投地”。連滾帶爬穩住神,趙嬸連氣兒都顧不上喘勻,立刻原地變身!“哧溜”一下,胖乎乎的身影活像一只被猛犬追殺的過年逃難肥老母雞,低空俯沖,貼著冰冷的墻根掩護,兩條肉腿倒騰得能擦出火星子,“嗖”地一聲,消失在胡同的拐角,卷起一陣代表“生命多么可貴”的煙塵!留下一個“此地無銀三百兩”的驚魂背影。
小院,終于迎來了死寂中的死寂。只剩下泥坑里那個眼神渙散的“泥人兒”巧兒,像一件被全世界嫌棄后丟棄在爛泥里的破舊祭品。
冰冷泥漿擁抱著她,午后的陽光曬得地面滋滋冒煙,她卻只覺得從心尖尖冷到了腳底板芯兒。腦子里那個血紅色加粗、不斷閃爍的念頭,最終占據了所有思考回路:“門……那扇破門后面……到底藏著個什么等級的惡魔系奇葩?這鬼日子……難道真要老娘我在‘被罵成野雞拔毛喂狗’和‘被不知名怪物弄死’之間二選一?!我他娘的……招誰惹誰了?!”
不知過了多久,巧兒像是從一場噩夢中驚醒,她的手指微微動了動,費力地撐起身子,從泥水里爬了起來。渾身濕漉漉的,每走一步,都有泥水從衣服上往下滴,在地上留下一串渾濁的腳印。她望著那扇緊閉的堂屋門,眼中閃過一絲決絕。
“不行,不能就這么算了!”巧兒咬了咬牙,暗暗發誓,“我倒要看看,這門后面到底是什么東西在作怪!”她深吸一口氣,鼓起勇氣,朝著堂屋走去。每靠近一步,她的心就跳得愈發劇烈,仿佛要沖破胸膛。
當她終于站在堂屋門前時,她的手顫抖著伸了出去,搭在冰冷的門把手上。就在她準備用力推開那扇門時,一陣陰風吹過,吹得她渾身起滿了雞皮疙瘩。她下意識地縮了縮脖子,可還是硬著頭皮,猛地一推。
“嘎吱——”門緩緩打開,一股刺鼻的腐臭味撲面而來,嗆得巧兒差點嘔吐出來。她捂住口鼻,瞇著眼睛往屋里看去。屋里光線昏暗,隱隱約約能看到一些破舊的家具,以及角落里堆放著的雜物。
“有人嗎?”巧兒壯著膽子喊了一聲,聲音在空蕩蕩的屋子里回蕩,卻沒有得到任何回應。她小心翼翼地走進屋子,眼睛警惕地掃視著四周。突然,她聽到一陣細微的聲響,像是有人在低聲哭泣。
“誰?是誰在那兒?”巧兒緊張地問道,腳步不由自主地朝著聲音傳來的方向走去。當她繞過一堆雜物后,她看到了一個身影蜷縮在墻角。
“你……你是誰?”巧兒驚訝地問道。那個身影緩緩抬起頭,露出一張滿是淚痕的臉,竟然是劉老頭!只不過此時的劉老頭,眼神中充滿了恐懼和無助,與剛才那個兇神惡煞的“劉老頭plus”判若兩人。
“巧兒啊,救……救我……”劉老頭虛弱地伸出手,向巧兒求救。巧兒愣了一下,隨即快步走到劉老頭身邊,蹲下身子問道:“爹,你這是怎么了?剛剛……剛剛那個又是誰?”
劉老頭嘴唇顫抖著,聲音微弱地說道:“我……我不知道啊!我就感覺自己像是被什么東西控制了一樣,腦子一片混亂,根本不受自己控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