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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巧兒的癲狂反擊

墻根兒外面那幾聲“嘶嘶嘶”倒吸冷氣的聲音,跟被踩了尾巴的野貓動靜似的。緊接著,一陣“稀里嘩啦”連滾帶爬的腳步聲,活像一群耗子精被貓攆著上了房檐,眨眼間就沒影了。嘿,不用說,準是那些耳朵比狗還尖、好奇心比貓還重的鄰居們,扒著墻縫兒瞧西洋景呢!結果瞅見巧兒那泥里打滾狂笑、生嚼臟豆子的勁爆場面,外加屋里頭那位“活閻王plus”余威尚存,直接集體嚇尿!那逃竄速度,別說劉翔跨欄,兔子見了都得喊聲“祖宗慢點”!

整個小院,瞬間成了被濃墨浸泡、又被扔進冰窖的孤島。毒日頭無情地炙烤著大地,地面“滋滋”冒煙,可倒在泥水里的巧兒,渾身血液都跟凍僵了似的,唯有心臟在胸腔里微弱又瘋狂地撞擊著肋骨——那感覺,像是擂著面破鼓,在為這荒唐的末日演奏!

劉老頭甩出來的那些“破鞋”“窯姐”“騷狐貍”“喂野狗”……這些淬了劇毒的刀片子,非但沒因她的狂笑停歇,反而在她腦袋里開起了搖滾派對!它們碰撞、尖叫、嘶吼!尤其是那句“剮了你這身窯姐皮”,像個惡毒的陀螺,在死寂的空氣里瘋狂旋轉、回響,每一次撞上都讓巧兒瀕臨碎裂的神經“嗡嗡”作響,頭皮發炸!

巧兒那雙空洞的眸子,終于從那堆象征著日常終結的木盆碎片上,緩緩抬了起來。視線糊著泥漿和淚水,越過緊閉的、仿佛凝固著無盡深淵的堂屋門板。她似乎透過那厚重的木頭,精準地“看”見了門后那張因為惡毒辱罵而扭曲得不像人樣的老臉——慘白的底色,青筋如蚯蚓般暴突,一雙渾濁眼球泛著不祥的油綠,嘴角咧開一個陰惻惻的弧度,活脫脫一個剛從墳頭爬出來、披著人皮喘氣的妖孽!

是啊!這樣鋪天蓋地的羞辱和暴力,哪是頭一回?巧兒那團被瘋狂灼燒過的心底,騰起一絲冰寒刺骨的明悟!只要劉老頭還喘著這口惡氣,只要她巧兒還在這方樊籠里活著一天,她就是這老怪物取之不盡、用之不竭的“人形出氣筒”!是供他肆意踐踏、啐罵的“活痰盂”!是墊在他腳下的、永世不得翻身的“污濁爛泥”!整個劉洼村,誰敢捋這“活閻王”的虎須?他就是這方小天地的土皇帝!而她巧兒嫁進門的那一天,就是一筆在靈魂深處按下永不超生血手印的“地獄賣身契”!這日子……還能叫日子嗎?這純粹是往無底深坑里滑墜的酷刑!

那絕望,不再是洶涌的潮水,而是凝固的、粘稠的、散發著腐朽氣息的黑色瀝青,“咕嘟咕嘟”地將她每一寸意識徹底包裹、封死。掌心摳破的傷處,血混著冰冷的泥漿,早已麻木。胸腔里堵著的,早已不是單純的委屈,而是被極致羞辱和恐懼反復蹂躪后,燒融又凝固的巖漿塊!想痛吼?想質問蒼天?喉嚨卻被無數骯臟的標簽層層勒緊,一絲嗚咽都擠不出。每一次吸氣,都像生吞了滿把燒紅的鋼針,扎得五臟六腑千瘡百孔!

就在這瀕臨徹底崩解的邊緣——

“呵……”

一聲極輕、極啞,帶著砂紙摩擦般粗糲質感,卻又透著股毛骨悚然暢快的詭異笑聲,從巧兒那雙沾滿泥漿和豆皮的慘白嘴唇間,突兀地擠了出來。這笑聲,像是從墳塋深處、被千年怨氣滋養過的骸骨喉嚨里爬出,沒有半點人氣,只有瘋狂燃燒殆盡的扭曲快意!

這聲笑,如同戳破了一個被恐懼高壓的膿包!

“哈…哈哈……哈哈哈!!!!”

巧兒猛地、用盡全身殘余力氣,將那顆泥漿包裹的腦袋狠狠向后一仰!糊滿污垢的臉,對著那懸在頭頂、冰冷炙烤著一切的慘白太陽!她狂笑起來!那絕非苦楚的自嘲,更非無助的悲鳴!這是一種被推至極限懸崖后,帶著所有絕望縱身一躍的、歇斯底里的崩壞之舞!尖利!失控!癲狂!如同無數夜梟在墳頭同時厲嘯,又似無數面破銅爛鑼被鬼魂瘋狂敲擊!“哐哐哐——嘎嘎嘎——!!!”這能把人天靈蓋掀翻的魔性噪音,在這剛剛被“活閻王plus”唾沫星子和摔門聲雙重詛咒過、死寂得如同巨型墳墓的小院里,瘋狂地撞擊、反彈、撕扯著每一寸空氣!

“窯姐?……破鞋?……喂野狗?!哈哈哈哈哈……好啊!好得很啊!”巧兒一邊狂笑,一邊像餓極了也瘋透了的野人,用那雙糊滿泥巴血污的手,在地上胡亂抓撓,一把撈起沾滿灰土泥漿的青豆,看也不看,就一股腦塞進嘴里!“嘎嘣!嘎吱——!”干硬冰冷的豆子,混著泥沙,被她的牙齒發狠地碾碎!那聲響,惡狠狠地,仿佛不是在咀嚼食物,而是在凌遲仇敵的血肉,又像拼命想用這冰冷的骯臟之物,填滿靈魂黑洞里最后一點空虛無望的咆哮!“喂野狗?!劉家當家的!您費那勁干啥?!直接……直接先喂了我這不值錢的賤人呀!啊?!”她血紅的眼珠子猛地定住,死死鎖住那扇紋絲不動的堂屋門板,目光灼燙得像是要燒穿木頭!“您老人家……不是要剝我的皮嗎?!來啊!來啊!”她聲嘶力竭地吼著,癲狂中帶著一種玉石俱焚的挑釁,高高揚起沾滿污泥和豆渣的手臂,伸向虛空,仿佛要把自己這具“破銅爛鐵”般的皮囊撕裂開來,展示給門后的惡魔看!“就這副破爛身子!就這條茅坑里的爛泥命!來啊!再剮一刀試試?!看看是你劉家的孽報沉,還是我巧兒的骨頭硬?!哈哈哈哈……來剝皮啊——!”

那扇緊閉的、如同深淵巨口的堂屋門,在她近乎詛咒的狂笑聲和挑釁中,紋絲不動。死寂!是更深沉、更令人窒息的死寂!

門后的“東西”,此刻是什么光景?

油綠的眼珠子是否在渾濁的老眼窩里驚疑不定地轉動?

那張扭曲的老臉上,是否第一次露出困惑、惱怒,甚至——一絲被這前所未有的、來自“螻蟻”的絕望反擊所驚擾的……慌亂?

它是在被這突然爆發的、超出它“污言穢語編程庫”應對范疇的瘋狂給短暫鎮住了手腳?還是正隔著門板,無聲地獰笑著,盤算著下一輪更殘酷、更誅心的凌遲酷刑?

沒人知道!

只有門外泥淖中那個仰天狂笑、渾身污泥、指天罵地、靈魂與肉身仿佛都已徹底燃燒至變形扭曲的身影,在死寂中劃出一道驚心動魄的癲狂軌跡!

而院墻之外,那些并未真正跑遠、只是躲在更隱蔽角落繼續偷聽的村民們,只覺得那尖利嘶啞、如同鬼哭的狂笑聲,混合著惡毒的詛咒,像冰冷的鐵針,扎透了午后悶熱的空氣,狠狠釘進他們的腦髓!心臟被一只無形的恐懼大手攥緊,指甲深深掐進肉里,手心全是冷汗!

“我的個老天奶奶喲……”有人顫著聲低語,嚇得牙齒咯咯打架。

“瘋了……是真瘋了啊……”另一個人聲音發抖,帶著無盡的后怕。

“造孽啊……那活閻王……真真是用他那張毒嘴,一刀一刀……把這新嫁娘的花骨朵兒……給生生活剮成了這副鬼模樣啊……”墻根下,壓得極低的哀嘆如陰風般纏繞,“劉老漢……他是要把這院子……生生折騰成一座吃人的閻王殿……那小媳婦……骨頭渣子都給他嚼碎磨爛,化進泥里了喲……!”

這死寂的小院中央,巧兒最后的癲狂笑罵余音,如同破碎的琉璃,在灼熱的空氣中徹底片片碎裂、消散……

她兀自昂著頭,對著那扇沉默的、仿佛通向地獄的門,咧開沾滿污穢的嘴,無聲地、持續地……勾勒著那個絕望又扭曲的笑意弧度。

手里,不知何時,又悄然攥緊了一把冰冷、裹滿泥漿、沾著血跡的——堅硬青豆。

而墻角洗衣籃邊緣那根烏沉沉的、刻著模糊符文的——烏木棒槌,在陽光投下的陰影里,微微,顫抖了一下?或者……那只是錯覺?

就在巧兒沉浸在這癲狂又絕望的情緒中時,突然,一陣“咕嚕咕嚕”的聲音從她肚子里傳來。這聲音在這寂靜又瘋狂的氛圍里顯得格外突兀,仿佛是肚子也受不了這壓抑的氣氛,開始發出抗議。巧兒愣了一下,隨即又爆發出一陣更加瘋狂的笑聲,一邊笑一邊對著堂屋門大喊:“聽到沒?連我的肚子都在嘲笑你呢!你個縮在門后的孬種!”

此時,院墻外面的村民們面面相覷,不知道該如何是好。有個叫二愣子的年輕后生,撓了撓頭說:“要不……咱們進去勸勸?這巧兒看著太可憐了。”旁邊一個上了年紀的大爺趕緊拉住他,壓低聲音說:“你小子不要命啦?沒瞧見劉老頭那副邪乎樣?誰知道屋里頭到底是啥情況,別把自己搭進去咯!”二愣子聽了,縮了縮脖子,不敢再吭聲。

巧兒可不管外面的人怎么想,她繼續對著門又笑又罵:“你不是厲害嗎?出來啊!今天姑奶奶就跟你拼了!看看是你這老不死的先咽氣,還是我巧兒先被你折磨死!”說著,她又往嘴里塞了幾顆豆子,像是要給自己補充戰斗的力量。

就在這時,那扇緊閉的堂屋門突然發出“吱呀”一聲輕響,門緩緩地打開了一條縫。巧兒的笑聲戛然而止,她瞪大了眼睛,死死地盯著那道門縫,眼神里充滿了警惕和決絕。只見從門后探出一只干枯的手,那手上的皮膚皺巴巴的,像是曬干的老樹皮,手指還微微顫抖著。巧兒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兒,她握緊了手里的豆子,暗暗發誓,要是那“東西”敢出來,她就用這豆子砸過去,就算死,也要拼個魚死網破!

隨著門緩緩打開,劉老頭的身影出現在門口。不過此刻的他,看起來虛弱極了,臉上沒有了之前那股兇狠和邪乎勁兒,眼神里滿是迷茫和恐懼。他看著泥水里的巧兒,嘴唇動了動,似乎想說什么,卻又沒說出來。

巧兒看著劉老頭這副模樣,心里一陣疑惑,忍不住問道:“你……你怎么了?那個控制你的東西呢?”劉老頭張了張嘴,用微弱的聲音說:“巧兒啊,我……我也不知道咋回事,就感覺剛才好像有什么東西附在我身上,等我回過神來,就看到你……”說著,他的眼神里閃過一絲愧疚。

巧兒聽了,心里五味雜陳。她不知道該不該相信劉老頭的話,畢竟剛才他那副兇狠的樣子還歷歷在目。但是看著劉老頭現在虛弱的模樣,又覺得他似乎不像是在撒謊。就在巧兒猶豫不決的時候,突然,劉老頭的眼神又變得兇狠起來,他猛地朝巧兒撲了過去,嘴里還喊著:“你這個賤人!還敢反抗!”

巧兒嚇了一跳,趕緊往后退。可是她剛退了幾步,就被地上的雜物絆倒了,整個人摔倒在泥水里。劉老頭趁機撲到她身上,雙手死死地掐住她的脖子,嘴里還不停地罵著臟話。巧兒拼命地掙扎著,雙手在地上亂抓,突然,她的手碰到了那根烏木棒槌。也不知道哪來的力氣,巧兒一把抓住棒槌,朝著劉老頭的腦袋狠狠砸了過去。

“砰”的一聲,劉老頭的身體晃了晃,然后“撲通”一聲倒在巧兒身邊。巧兒大口大口地喘著氣,看著躺在地上的劉老頭,心里又害怕又緊張。她不知道劉老頭是死是活,也不知道那控制他的東西是不是還在。過了好一會兒,劉老頭還是沒有動靜,巧兒壯著膽子伸手探了探他的鼻息,發現他還有氣,這才松了一口氣。

這時,院墻外面的村民們聽到動靜,壯著膽子走進了院子。看到眼前的場景,大家都驚呆了。二愣子趕緊跑過去,扶起巧兒,關切地問:“巧兒姐,你沒事吧?”巧兒搖了搖頭,看著大家,眼淚忍不住流了下來。她說:“大家幫幫我,我實在是受不了了,這日子沒法過了……”

村民們聽了,都紛紛表示同情。那個大爺走過來,看著劉老頭說:“這劉老頭也不知道是中了什么邪,怎么變得這么兇狠。看來得請個神婆來看看了。”大家聽了,都紛紛點頭表示同意。

就在大家商量著該怎么辦的時候,突然,劉老頭的身體動了動,他緩緩地睜開了眼睛。看到周圍的人,他先是一愣,然后似乎想起了什么,臉上露出驚恐的表情。他趕緊爬起來,躲到墻角,嘴里還念叨著:“別過來……別過來……”

大家都被劉老頭的舉動搞糊涂了,不知道他到底怎么了。巧兒看著劉老頭,鼓起勇氣問:“你……你到底怎么了?是不是真的被什么東西附身了?”劉老頭看著巧兒,眼神里充滿了恐懼,他顫抖著說:“我……我看到一個黑影,它……它控制了我,讓我說那些難聽的話,做那些可怕的事……”

聽了劉老頭的話,大家都覺得毛骨悚然。二愣子忍不住說:“這可咋辦?難道真的鬧鬼了?”大爺皺了皺眉頭說:“先別慌,等神婆來了再說。”于是,大家決定先把劉老頭看好,等神婆來看看是怎么回事。

在等待神婆的過程中,巧兒坐在院子里,看著周圍一片狼藉,心里感慨萬千。她不知道自己的未來會怎么樣,也不知道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但是她知道,她不能再這樣任人欺負了,她一定要找到真相,擺脫這可怕的困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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