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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兩方周旋

瞬息間的失重讓鄭南佳不自禁地低聲驚呼,也順帶著理智回歸。

她被拽進一個寬闊的懷抱,指腹發燙的大手在背后一點點跳動著爬上她的脊梁,猝不及防地在腿上緊緊一握,單手拖住將人騰空抱在腰間,大步朝里屋走去。

鄭南佳雙目大睜,不知剛剛露出的表情有沒有出賣她內心里的慌張和……殺意。

鐵鉗般的手臂裹著她的腰,力道大得駭人,幾乎要將她纖細的腰肢勒斷。

“這么漂亮……”

男人喑啞著聲音,上上下下細細打量著女子發出一聲喟嘆。

透過薄薄的布料,鄭南佳能清晰地感受到對方身上的瘆人熱量。

手抵在滾燙的胸膛上,掌心觸及到肌肉賁張的輪廓和蘊藏其中的恐怖力量。

喉間輕滾,她面色平靜,動作不留痕跡地掩蓋住了藏著武器的手,心卻不可抑制地一聲接一聲地跳個飛快。

咫尺間的距離清晰了彼此的五官,那是一張足以讓人淪陷的臉,卻偏偏透著危險——

像與潛伏在黑暗中的巨蟒對視,仿佛下一秒就會將她囫圇個吃掉!

不能慌,她要等待時機,反擊的機會只有一次。

鄭南佳順從地勾住男人青筋爆起的脖頸,略顯青澀的撩撥并沒有引起什么波瀾。

男人眉眼一瞇,定定地看著他,似乎還略帶玩味地低低笑了一聲。

女子嬌艷的紅唇無意識地緊繃成一條線,羞澀又故作大膽的矛盾摸樣惹得人心里發癢,想要嚇嚇她,看她能撐多久。

攀在腿上的大手微微用力,像從地獄里伸出的藤蔓,寸寸地纏上她的肌膚,激起她本能的厭惡和抵觸。

皇兄說她的臉藏不住情緒,擔心暴露目的,她索性抱住男人寬厚的肩,頭埋在他敏感的頸窩,如戀人耳鬢廝磨繾綣那般。

底下的身體怔愣一瞬,上位者的強勢節奏被片刻打破。

他沒注意的是,身后的美眸一凜,女子從袖口無聲抽出了那根早已備好的鋒利木條,對準男人的后脖頸就是狠狠一刺!

腰腹驟然緊繃的肌肉暴露了她的目的,上半身不受控地后仰——

她被甩了出去!

靈敏的滾地,保護了自己受傷的小腿,也最大程度減輕了身體落地后的撞擊。

男人反應極快,但脖子上還是被劃了一道長長的血痕。

鄭南佳臉色鐵凝,可惜,沒能一招致命!

女子此時哪還有剛才的乖順,像只蓄勢待發隨時可能跳起來吃人的獵豹,眼里溢滿赤裸殺意!

這反倒挑起了男人的興致。

屋外聽到響動,傳來敲門聲:“公子,您沒事吧?”

“滾!”

男人冷面怒斥一聲,對上女子時嘴角卻瞬間開始上揚。

這絲滑詭異的變臉給鄭南佳看得一陣惡寒。

事已至此,只能放命一搏!

她抬手掃過桌上的燭臺,拿著那尖細的利刃,毫不怯懦地先行出擊。

迅猛的南派招式,對上大開大合的北派招式,兩人一時還真難分伯仲。

她知他在逗她,鄭南佳恨得像只貓科動物一樣直呲牙,可惜自己現在才是那只被貓肆意玩弄的鼠。

男人想抓住她連續出擊的腳,大意輕敵,手臂又被狠狠挨了一下。

“有趣,竟是只會咬人的小貓。”

他不怒反笑,像個嗜血的魔頭——給他打爽了。

鄭南佳眸中閃動著稀碎的光,額頭大汗淋漓,在月光的照拂下美得像個驚魂攝魄的妖怪。

男人微微歪頭,眼底欲念赤裸,他不想再陪她玩了。

鄭南佳努力壓抑著胸口不斷起伏的喘息,小腿上的傷早已浸出層層鮮紅,牙關緊咬,她快撐不住了。

好女不跟惡男斗,她嘗試休戰:

“見你們的行頭樣貌,是不是北邊來的,來做生意?我可以幫忙!”

“哦?敢問姑娘來歷……”

男人趁機靠近,想抓住眼前的這條滑泥鰍,被鄭南佳識破逃脫。

“勸你老實放我一馬,否則你們這群人都得死!”

“我只知道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給我做個壓寨夫人如何?”

“無恥狂徒……休想!”

鄭南佳幾次要跳窗逃跑,對方嚴防死守,根本不給她機會。

受傷的小腿終究還是讓自己落于下風,天地顛倒間,她被握住下顎,壓制在床。

心神慌亂,鄭南佳張牙舞爪地一頓亂揮:“大膽!你若動我,定讓你出不了南川!”

她壓低眉眼,狠厲著目光對上男人的眼,她不便暴露身份,想跟對方談判。

然而對方眼里的玩味卻更重了。

仰頭大笑一聲,直白地嘲笑她的話:“我還真想見識見識你如何不讓我走?”

灼人的瞳孔里跳動著炙熱的火焰,他此時儼然是個欲望沖腦的無賴,哪里會聽她的話。

鄭南佳用力抓住扯在領口上的手:“隨你開個條件,我都可以應你!”

男人笑而不語,他湊近打量,冰涼的手背一寸寸地刮過那張沒有瑕疵的臉,最后停在了那雙受到驚嚇的小鹿眼上。

鄭南佳一眨不眨地注視著他的動作。

對方埋頭在細軟的發絲間深深吸了一口氣,極具用力地汲取著她身上獨特的芬芳。

“好香啊。”

男人喟嘆著,尾音揉進某種癡迷。

“嫁人了嗎?”

自問自答:

“這么敏感,應該沒有……”

鄭南佳身體微僵,后槽牙緊了又緊,受傷的小腿讓她無力繼續抵抗,身上藏匿的暗器被人盡數搜刮了去。

看來今日要清白不保。

她心如死灰地緊緊閉上了眼,四肢大開地放棄抵抗,徹底變成一個任人擺布的無息的人偶,只剩睫毛還在控制不住地不安顫抖。

“這么聽話?”

她身上的味道很淡,像清淡細膩的茉莉花,潔白無瑕,想讓人摧殘折下。

正準備迎接狂風暴雨,男人卻走了。

“先包扎下。”

見他拿了潔白的浸過水的帕子和傷藥過來,鄭南佳撐起身體有些意外,心里剛升起一絲逃脫的希望,又聽他說:

“流血太多,影響辦事。”

“……”

金瓶里的粉劑散發著苦澀的干草香,輕飄飄的藥粉落下,好似在傷口燃起了小火,灼得小腿火辣辣的。

藥效神奇,很快那刺骨的疼痛就消了大半。

男人謹慎著力度,仔細地包扎:“在我們北朔,女子被人看到腳,可是要嫁人的。”

鄭南佳不屑地冷哼:“只要求女子恪守貞潔,不耽誤你們男人三妻四妾、欺辱民女是吧?”

她破罐子破摔地譏諷他,目光直白地撞上那雙危險的眼。

“想做我唯一的女人?”

她輕輕蹙眉,這話是這么理解的嗎?

大手一伸將人霸道攬過,激烈的吻不講章法地殘暴啃噬。

鄭南佳腦袋微仰地被動承受,她的順從沒有讓對方的興趣收減,反而激起了他更深層次的破壞欲。

嘶啦一聲,裹身的衣物被人扯開——

心瞬間涼了。

炎炎夏夜,身體卻冷得發寒。

她緊緊抱住自己的手臂,知道這是因為羞恥。

男人的氣息更加沉重,沒有經驗,動作也不見憐惜。

蓄勢待發之際,一陣急促的敲門聲突兀響起,打破了屋內幾乎沸騰的空氣。

男人動作猛地一停,眼底閃過被打斷的暴怒和糾結。

聲音恢復了先前的冰冷和漠然:“什么事?”

外頭有些焦急:“公子,剛剛有賊人闖入……他,好像拿走了我們的寶貝……”

男人下意識看向房間一角,低聲咒罵了句:“廢物!”

只見他雙眼閉了閉,極力壓制血管里的暴動。

再次睜開眼時,眸光里的瘋狂消去大半。

“等我。”

指尖流連地劃過她纖細脖頸上綻開的朵朵艷紅。

“別想跑,你逃不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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