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皇城:明珠蒙塵
- 帝婿葉九逍:諸天春盟
- 作家bElBr7
- 2896字
- 2025-06-16 11:59:20
蒼瀾國的晨鐘剛撞響第三下,葉九逍的馬車已碾過朱雀大街的青石板。
車簾半掀,他望著車外圍觀的百姓——昨日還對著他的車架吐口水的老婦,此刻正攥著孫兒的手踮腳張望;賣糖葫蘆的小販把串兒舉得老高,紅果在晨光里亮得像血。
“九皇子回來了!”人群中不知誰喊了一聲,立刻有幾個布衣漢子跪下來:“多謝九皇子揭露葉承淵通敵!”
葉九逍垂眸看了眼掌心的混沌印記——蘇清瑤的元陰還在他經(jīng)脈里游走,像一條溫馴的小蛇。昨夜她告訴他,這印記能讓他感知到方圓十里內(nèi)的元氣波動,此刻他分明能聽見街角茶樓里的議論:
“聽說三皇子書房暗格里真有北漠密信?”
“那還有假?九皇子的親衛(wèi)都跪了,說親耳聽見三皇子跟北漠使者密談!”
“可九皇子從前是廢脈啊…怎突然這么有手段?”
“因為有人教他。”車外傳來蘇清瑤的聲音。她不知何時換了一身青衫,束發(fā)成男,站在車轅上,眉眼藏在斗笠下,“到了承明殿,莫要慌張。皇帝最恨背叛,你只需把密信呈上去,剩下的…我來。”
葉九逍掀開車簾,正撞見她低頭整理袖扣。晨光透過斗笠縫隙,在她下頜投下一片陰影——那是昨夜他留下的吻痕,此刻還泛著淡紅。他喉結(jié)動了動,將羊皮紙信箋收進懷中:“我明白。”
承明殿的蟠龍柱映著朝霞,泛著冷硬的金光。
蒼瀾國主葉玄坐在龍椅上,玄色冕旒下的目光像淬了毒的劍:“九兒,你說三兒私通北漠?”
葉九逍跪在丹陛前,將信箋舉過頭頂:“兒臣墜崖前,讓暗衛(wèi)潛入三皇兄書房,抄了這封信。北漠使者的血契、調(diào)兵虎符的拓印,都在里面。”
殿中安靜得能聽見燭芯爆響。大太監(jiān)接過信箋呈給皇帝,葉玄只掃了一眼,冕旒便劇烈晃動——他猛拍御案,震得茶盞跳起來:“逆子!逆子!”
“陛下息怒。”左相張元洲上前一步,白須顫動,“三皇子素日忠謹,此事或有隱情。九皇子久居冷宮,如何能調(diào)得動暗衛(wèi)?”
葉九逍抬眼——張元洲是葉承淵的岳丈,女兒張婉柔正是三皇子正妃。他笑了笑,指向殿外:“左相若要查暗衛(wèi),不妨問問守在殿外的‘影衛(wèi)’統(tǒng)領(lǐng)。兒臣雖廢脈,卻記得三年前,影衛(wèi)曾受先皇后遺命,暗中保護先皇后所出的皇子。”
“先皇后?”葉玄的目光突然軟了一瞬。先皇后是他的結(jié)發(fā)妻子,十年前病逝時,曾握著他的手說:“阿九雖弱,你且多疼他些。”
殿外傳來衣袍摩擦聲,影衛(wèi)統(tǒng)領(lǐng)墨鴉掀簾而入,單膝跪地:“陛下,九皇子所言屬實。影衛(wèi)確有密令,在先皇后所出皇子遇險時,可暗中護持。”
張元洲的臉瞬間煞白。葉玄猛地站起身,冕旒上的玉珠噼啪撞響:“傳朕口諭!將葉承淵押入天牢,張婉柔禁足,張元洲…暫免左相之職!”
“陛下!”張元洲踉蹌著要跪,卻被墨鴉的影衛(wèi)架住拖了出去。
葉九逍望著龍椅上的父親——這個他從前連面都難見的男人,此刻眼中竟有幾分愧疚:“九兒,你受委屈了。從今日起,你便搬去明華宮住。”
“謝父皇。”葉九逍叩首,余光瞥見蘇清瑤站在殿角,斗笠下的唇角微揚。
出了承明殿,日頭已升到三竿。
葉九逍的新轎輦剛轉(zhuǎn)過御花園,便聽見假山后傳來爭執(zhí)聲:“公主,您不能再去了!三皇子都被關(guān)了,您再去求陛下,只會惹他生氣!”
“我不管!”
女聲清脆如銀鈴,帶著幾絲哽咽。葉九逍腳步一頓——這聲音他有印象,是蒼瀾國最受寵的明珠公主葉清璃,先皇后的嫡女,比他小兩歲。原主記憶里,葉清璃從前總愛揪著他的袖子喊“九哥”,后來因他是廢脈,漸漸便不親近了。
“清璃?”他出聲喚道。
假山后轉(zhuǎn)出一道月白身影——葉清璃穿著素色宮裝,腰細得能一把握住,裙裾繡著纏枝玉蘭花,隨著她的動作輕輕晃動。她眼尾一顆淚痣紅得像朱砂,此刻眼眶也泛著粉,分明剛哭過。
“九…九哥?”她愣住,“你不是被推下斷魂崖了嗎?”
葉九逍走到她面前,見她指尖攥著一方帕子,帕角繡著并蒂蓮,邊緣都被揉得發(fā)皺:“我命大,沒摔死。倒是清璃,怎么哭成這樣?”
葉清璃咬著唇,眼淚啪嗒掉在帕子上:“我…我被退婚了。北漠的狼主說,蒼瀾國連個皇子都護不住,配不上他的兒子。”她突然抬起頭,眼尾的淚痣跟著顫了顫,“九哥,是不是因為我是女兒家,所以父皇才不管我?是不是因為三皇兄…才害我被羞辱?”
葉九逍望著她泛紅的眼尾,忽然想起蘇清瑤昨夜的話:“蒼瀾國最純的處子,是先皇后的女兒。她的元陰能溫養(yǎng)你的混沌元胎,助你打通任督二脈。”
他伸手替她擦掉眼淚,指腹碰到她臉頰時,能感覺到她的肌膚像剛剝殼的荔枝,又嫩又涼:“清璃,我能幫你。但你得信我。”
葉清璃望著他眼中的篤定,忽然想起方才在承明殿外聽見的傳聞——九哥不僅沒死,還扳倒了三皇兄。她咬了咬唇,輕聲道:“我信。”
“那跟我來。”葉九逍牽起她的手。
葉清璃的手像團軟玉,被他握著時微微發(fā)顫。兩人穿過御花園,繞過曲水亭,來到明華宮的偏殿。蘇清瑤已在殿中等候,斗笠摘下,白衣勝雪,眉心的混沌印記若隱若現(xiàn)。
“這是…?”葉清璃后退一步,警惕地望著蘇清瑤。
“這是我的…先生。”葉九逍斟酌著措辭,“她能幫你找回場子。”
蘇清瑤走上前,指尖輕輕按在葉清璃眉心。少女渾身一震,瞳孔微微放大——她看見自己的命盤在虛空中展開,金紅兩色交織,最后凝成一句話:“混沌元胎,天命所歸。”
“你是處子。”蘇清瑤收回手,“且資質(zhì)頂尖。若與九郎雙修,不僅能提升修為,還能讓北漠狼主后悔今日的決定。”
葉清璃的臉瞬間紅到耳根:“雙…雙修?那不是…只有夫妻才能做的事?”
葉九逍摸出從葉承淵書房順來的北漠密信副本,攤開在她面前:“北漠狼主的兒子,上個月剛納了第八房妾室,是個草原上的牧羊女。他退婚不是因為蒼瀾國弱,是因為他兒子根本配不上你。”他指尖劃過信箋上的字跡,“清璃,你若想讓他跪著求你回頭,便跟我學(xué)這套功法。”
葉清璃望著信箋上的字跡,又望向葉九逍眼中的光。她忽然想起小時候,九哥雖被說成廢脈,卻總在她被其他公主欺負時,擋在她面前。那時他的手也這么暖,這么穩(wěn)。
“我學(xué)。”她輕聲道。
蘇清瑤輕笑,指尖點在葉九逍心口:“混沌春元功第二重,需以處子元陰為引。九郎,你且教她如何引氣入體。”
葉九逍的手覆上葉清璃后背的“命門穴”——這是前世醫(yī)道知識里的要穴,能引動元氣流轉(zhuǎn)。他能感覺到少女的身子在發(fā)抖,連呼吸都變得急促:“清璃,放松。跟著我的呼吸,吸氣…呼氣…”
葉清璃只覺一股熱流從命門穴升起,順著脊柱往頭頂竄。她的臉更紅了,連耳尖都泛著粉:“九哥,我…我覺得渾身發(fā)燙。”
“正常。”葉九逍的聲音也有些發(fā)啞。他能感知到,葉清璃的元陰正順著他的手掌流入體內(nèi),枯竭的廢脈像久旱的田,瘋狂吸收著這股能量。他的混沌印記亮了亮,經(jīng)脈里的綠意更濃了。
殿外,春末的風(fēng)卷起幾片玉蘭花瓣,飄進窗來。葉清璃望著葉九逍專注的眉眼,忽然覺得,這個從前被她忽略的九哥,此刻比殿外的陽光還要耀眼。
而在天牢里,葉承淵攥著鐵欄桿的手滲出了血。他聽見獄卒的議論:“九皇子搬去明華宮了,明珠公主日日往他那兒跑…聽說九皇子要教公主修煉?”
“修煉?就他那廢脈?”
“你懂什么?我家表親在影衛(wèi)當差,說九皇子身上有帝威!上界來的!”
葉承淵的指甲掐進肉里。他不知道,此刻在明華宮的偏殿里,葉九逍正望著葉清璃耳后新浮現(xiàn)的混沌印記,輕聲道:“清璃,明日我?guī)闳パ菸鋱觥W尡蹦氖拐呖纯矗n瀾國的公主,到底配不配得上他們的狼主。”
而蘇清瑤站在廊下,望著兩人交疊的影子,唇角勾起一抹淡笑——她的混沌之子,終于開始收他的第一朵“春盟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