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演武場:冰魄現(xiàn)寒
- 帝婿葉九逍:諸天春盟
- 作家bElBr7
- 3146字
- 2025-06-16 12:08:47
蒼瀾國演武場的青石板被日頭曬得發(fā)燙,葉九逍站在高臺上,望著臺下密密麻麻的人群——北漠使團(tuán)的狼皮帳篷支在東邊,十二面狼頭旗在風(fēng)里獵獵作響;西邊是蒼瀾國的文武百官,左相張元洲雖被免了職,仍穿著褪色的官服,站在人群最后。
“九皇子到——”
大太監(jiān)的尖嗓劃破空氣,葉清璃提著裙裾跟在葉九逍身后。她今日穿了件月白鍛紗宮裝,外罩薄如蟬翼的雪緞披帛,腰肢被金絲纏出盈盈一握的細(xì),走動時,腕間的翡翠玉鐲碰出清脆的響。
“公主今日好美。”
“那是自然,聽說九皇子在教公主修煉呢!”
臺下議論聲漸起。葉九逍掃了眼北漠使團(tuán)的方向——為首的是個絡(luò)腮胡的中年男人,頭戴狼首金冠,正是北漠狼主的弟弟“鐵穹將軍”。他身旁站著個女子,裹著玄色貂裘,連臉都遮在毛領(lǐng)里,只露出一雙眼睛,像寒潭里的冰魄。
“九皇子?!辫F穹大步上前,腰間的獸牙項鏈叮當(dāng)作響,“我家狼主聽說蒼瀾國出了位‘不廢的廢皇子’,特命我來瞧瞧。”他瞥了眼葉清璃,“至于公主…我家小狼主說,草原的母狼都比她有力氣,娶回去怕連帳篷都撐不起來?!?
臺下一陣抽氣聲。葉清璃的指尖掐進(jìn)掌心,眼尾的淚痣跟著顫——這正是昨日退婚時,北漠使者原話的羞辱。
葉九逍望著鐵穹腰間的狼牙刀,忽然笑了:“鐵穹將軍既然想看,不如讓清璃與貴使的隨從比一場?若她贏了,北漠需向蒼瀾國賠禮;若輸了…我把明華宮的百年參茸,全送貴使當(dāng)賀禮?!?
鐵穹瞇起眼:“比什么?”
“比箭?!比~九逍指向演武場中央的靶心——那是個三寸寬的青銅環(huán),掛在五十步外的柳樹上,“射斷環(huán)上的紅繩。”
鐵穹大笑:“好!我北漠的神射手,閉著眼都能射中!”他沖身后招了招手,“巴圖,去會會蒼瀾的金枝玉葉!”
一個鐵塔般的漢子走上前,背著三石強弓,臂上的狼頭刺青張牙舞爪。他扯著嗓子喊:“公主,我讓你先射!”
葉清璃深吸一口氣。她昨夜按葉九逍教的“明玉清心訣”修煉,混沌元胎的熱流在體內(nèi)游走,此刻連眼神都比往日清亮。她接過隨侍遞來的木弓——這是蒼瀾宮專用的“鳳棲弓”,只有先皇后的子女才能用。
“清璃,放松?!比~九逍在她耳邊低語,“用元氣護(hù)住眼目,你能看見紅繩的紋理?!?
葉清璃閉了閉眼,再睜眼時,五十步外的紅繩在她眼里清晰得像在咫尺。她搭箭、拉弦,手腕輕抖——
“啪!”
紅繩應(yīng)聲而斷,青銅環(huán)“當(dāng)啷”墜地。
臺下一片寂靜。鐵穹的酒盞“咔”地捏碎,酒液順著指縫往下淌:“這不可能!她從前連弓都拉不開!”
“那是從前?!比~九逍走上前,拾起地上的青銅環(huán),“鐵穹將軍,該你家巴圖了?!?
巴圖漲紅了臉,扯著強弓連射三箭——第一箭擦著環(huán)邊飛過,第二箭扎進(jìn)樹干,第三箭直接斷了弦。
“北漠的神射手,不過如此?”葉九逍的聲音不大,卻像針一樣扎進(jìn)鐵穹耳里。他轉(zhuǎn)身對皇帝一禮:“父皇,兒臣聽說北漠有位‘玄冰圣女’,能凝冰成刃,不如請她來試試?”
鐵穹的臉色驟變。他身旁的玄衣女子終于動了——她摘下毛領(lǐng),露出一張冷白的臉:肌膚白得近乎透明,眉骨高挺如刀刻,眼尾微微上挑,像沾了霜的桃花;鼻梁上有顆淺褐色的小痣,倒添了幾分鮮活。
“納蘭雪,見過蒼瀾國主?!彼穆曇粝袼楸苍谟癖P上,“我北漠派我來,本是為談和親。如今看來…倒是我來錯了?!?
葉九逍望著她——玄色紗衣下,蜂腰翹臀的曲線被勾勒得一清二楚,鎖骨處墜著顆鴿蛋大的冰魄珠,正泛著幽藍(lán)的光。這是蘇清瑤昨夜提過的“玄冰圣女”,北漠最頂尖的處子,元陰屬性至寒,與他的混沌元胎正好互補。
“圣女誤會了?!比~九逍上前一步,離她不過半尺,“蒼瀾國的公主,自然要配最厲害的兒郎。若圣女肯留步,我倒想請你看看,蒼瀾國的皇子,能不能讓北漠心服。”
納蘭雪的睫毛顫了顫。她能感覺到,葉九逍身上有股熱流在游走,像一團(tuán)裹著霧氣的火,與她體內(nèi)的玄冰之氣隱隱相吸。這是她修煉“玄冰訣”二十年來,第一次對一個男人產(chǎn)生感應(yīng)。
“九皇子倒是自信。”她退后半步,冰魄珠撞在胸前,“我要去天牢見葉承淵。聽說他藏了北漠的虎符,我想…討個說法?!?
葉九逍的瞳孔微縮——葉承淵的天牢守衛(wèi)是影衛(wèi),若納蘭雪真去,說不定能查出他昨夜偷偷換走虎符的事。他剛要開口,蘇清瑤的聲音在他識海響起:“讓她去。她若查出虎符是假的,正好借她的手,把水?dāng)嚨酶鼫??!?
“圣女請便?!比~九逍笑了笑,“天牢的守衛(wèi),我已命影衛(wèi)撤了?!?
納蘭雪轉(zhuǎn)身離去時,玄色紗衣掃過葉九逍的指尖,帶起一陣寒意。葉清璃望著兩人的背影,攥著帕子的手緊了緊——她能感覺到,九哥看納蘭雪的眼神,和看她時有些不同。
“清璃。”葉九逍轉(zhuǎn)身,見她眼底浮起一層薄霧,“你可知,我為何要引納蘭雪來?”
葉清璃搖頭。
“因為她的元陰,能幫你突破‘明玉清心訣’的第一層?!比~九逍牽起她的手,“走,去明華宮的溫泉池。我教你用玄冰之氣溫養(yǎng)經(jīng)脈?!?
明華宮的溫泉池騰著熱氣,池邊的桃花被熏得半開,落進(jìn)水里,像漂著一層粉云。葉清璃褪去外衫,只穿月白肚兜,露出一截雪白的脖頸和細(xì)瘦的腰。她泡進(jìn)溫泉里,水溫裹著她,連耳尖都泛著粉:“九哥,這樣…能行嗎?”
“噓?!比~九逍在她對面坐下,掌心按在池底的玄鐵陣盤上。蘇清瑤布下的“陰陽調(diào)和陣”瞬間啟動,溫泉里的水汽凝成白霧,將兩人裹在其中。
葉清璃只覺一股寒流從腳底升起——那是納蘭雪方才留下的玄冰之氣,被陣法引了過來。她的肌膚起了一層雞皮疙瘩,卻又有種說不出的舒爽。
“用元氣包裹這股寒氣。”葉九逍的聲音從霧里傳來,“像…像你昨日包裹我的熱流那樣?!?
葉清璃照做。她的元氣像一張薄網(wǎng),輕輕兜住那股寒流,往丹田引去。忽然,她的手被葉九逍握住——他的掌心滾燙,與她的冰寒形成鮮明對比,卻意外地讓她安心。
“清璃,你看。”葉九逍另一只手抬起,指尖凝出一團(tuán)霧氣,“這是混沌元胎的特性,能融合陰陽。等你能把這股寒氣完全吸收,不僅能在冬日不怕冷,射箭時的準(zhǔn)頭…也會更穩(wěn)?!?
葉清璃望著他指尖的霧氣,忽然覺得心跳得厲害。溫泉的熱氣模糊了視線,她只能看見葉九逍的輪廓——他的眉峰很挺,眼尾微微上挑,像藏著一把未出鞘的劍;喉結(jié)隨著說話上下滾動,讓她想起昨夜雙修時,他抵在她頸間的觸感。
“九哥,”她輕聲道,“我…我好像有點冷?!?
葉九逍的手頓了頓。他望著葉清璃泛紅的眼尾,和被溫泉泡得粉白的肩頭,喉結(jié)動了動:“過來。”
葉清璃依著他的話,挪到他腿上坐下。葉九逍的手臂環(huán)住她的腰,能感覺到她的肋骨在薄紗下輕輕起伏。他的下巴抵在她發(fā)頂,聞到一股淡淡的玉蘭香——那是她慣用的香粉味,此刻混著溫泉的硫磺氣,竟說不出的誘人。
“現(xiàn)在…還冷嗎?”他問。
葉清璃搖頭,卻往他懷里又蹭了蹭。她能感覺到,葉九逍的心跳和她的心跳疊在一起,像兩面小鼓在敲。而在她丹田處,玄冰之氣正與混沌元胎的熱流纏繞,開出一朵淡藍(lán)的小花——那是“明玉清心訣”突破的征兆。
與此同時,天牢里的納蘭雪正攥著那枚假虎符。她的指尖凝出一層薄冰,虎符表面立刻浮現(xiàn)出細(xì)密的裂紋——這是用普通精鐵鑄的,根本不是北漠的玄鐵所制。
“葉承淵,你騙我!”她的冰魄珠突然發(fā)燙,“是誰換了虎符?”
葉承淵縮在草堆里,望著納蘭雪眼中的寒意,突然笑了:“是九皇子。他昨夜帶著個白衣女人來,說要借我的虎符用用…圣女,你猜那女人是誰?”
納蘭雪的冰魄珠“咔”地裂開一道縫。她能感覺到,那股讓她心悸的熱流,正從明華宮的方向傳來——原來,蒼瀾國的九皇子,比她想象的…有趣得多。
溫泉池的霧氣漸漸散了。葉清璃靠在葉九逍肩頭,望著他眉心的混沌印記,輕聲道:“九哥,我好像…有點喜歡這樣?!?
葉九逍低頭,正撞見她水潤的眼睛。他的手順著她的腰往下,覆在她腿根處——那里有一抹淡紅,是昨夜雙修時留下的痕跡。
“清璃,”他的聲音啞了幾分,“等你完全吸收玄冰之氣,我便教你混沌春元功的第二重。那時…你會更喜歡的。”
池邊的桃花落進(jìn)溫泉,漂到兩人腳邊。葉清璃望著水面上的倒影——她和葉九逍的影子疊在一起,像兩株交纏的樹。她忽然明白,所謂“春盟”,大概就是從這樣的溫暖里,開出第一朵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