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雙墨鏡遮目似淵，兩臂翼展皮衣似鷹揚，身高九尺如塔立，投下一片陰影如山壓頂，逼得人頭暈目眩難言語。

張威客只是簡單裝飾，氣勢陡然一變，散發出凜凜威嚴，令人不敢接近。

精心打扮成迪士尼公主的艾琳和露西高高興興從屋子里走出來，看到張威客，一下子就沒了興致。

“大叔你作弊，這根本不叫變裝，趕緊去換一身！”

露西抓住他的手又蹦又跳，小嘴撅的都能拴馬了。

他也不生氣，只是勸小姑娘說：“這一身可是我老師的經典裝扮，當年他就是偽裝成這個樣子深入敵營，創下了一個又一個堪稱奇跡的功勞?！?

“真，真的嗎？”露西眨著大眼睛，眼眶里泛起淚花。

張威客哭笑不得：“當然是真的，我騙你這個小丫頭又沒有錢賺！”

他伸手擦掉露西的淚珠：“過節是為了開心，為了一身衣服把自己搞成花臉貓，要被你的朋友笑話了！”

“呀！”

露西尖叫一聲，撲進艾琳懷里，然后又在她的安慰下忘記了換裝的事情，拉起母親的手，急著要離開出去。

小孩子的身體和精神都不成熟，只會對周圍的反應做出被動的應激反應，沒有辦法主動做出抉擇。

這也就是所謂的注意力不集中，因為一切事物在他們眼中都是無意義的冰冷死物，自然沒有必要投入自己的精神。

艾琳點頭，露西歡呼著往家門跑，但又沒有跑出去太遠，讓她母親始終能夠看到她。

張威客和艾琳并肩而行，聽到她問：“你剛才對露西說的那個故事是真是假？”

他回答：“當然是真的，我干嘛要騙一個孩子？”

“你開始根本就沒有想過萬圣節的事情，一切都是臨時起意，所以我才會懷疑。”

“不要多想了，趕緊去和露西享受節日的快樂吧！我會在后面跟著你們！”

張威客并不習慣這樣的節日氛圍，主要是不熟悉。

對這一群連名字都叫不出來的哥譚市民，他很難生出認同，無法融入其中。

露西很快遇到了她的小伙伴，有的戴著女巫的帽子，有的拿著手拿死神的鐮刀，有的頭戴惡魔雙角……

還有不少孩子，穿著藍色衣服，披著紅色斗篷；也有不少人戴著蝙蝠面具，披著黑色斗篷……

母親們扮成的角色比較保守，她們說著鄰居的家長里短，跟在自己孩子后面，小心翼翼地守護。

父親們聚在一起聊著工作上的苦悶，手里拿著罐啤酒喝個不停。

今天是萬圣夜，小孩子們化身成為了小惡魔，如同死后又出現人世的亡靈，挨家挨戶的敲門索要糖果。

如果有人拒絕，他們就要說出那句經典臺詞“不給糖，就搗蛋”。

張威客走在人群之中，穿著一身皮衣像極了身經百戰的戰士，讓人不敢接近。

他走在人群當中，跟著艾琳和露西，保證能夠第一時間沖到他們身邊。

除此之外，他感覺自己就像是進了一個巨大的主題公園，所有人都陷入了一種癲狂的狀態。

他并不喜歡這種感覺，享受節日的快樂是正常的，但把自己完全交給失去理性的集體癲狂是他所無法接受的。

“這種活動難道要持續一整夜嗎？這讓我想到了小時候被家人逼著守歲的日子，太無聊了。”

雖然無聊，但他并沒有離開的打算，只是保護艾琳和露西的安全這一個理由，就值得他付出自己的時間。

“希望今晚就能這樣成功過去，不要再出現其他的意外了！”

張威客剛在心里說完這句話，他就看到了一個頭上戴著圓形帽子，身穿寬大風衣，刻意隱藏自己的人出現在眼前。

在滿大街的“妖魔鬼怪”當中，這個人的穿著只能算是一般，根本稱不上引人注目。

但他很冷靜，不同于那些完全那些把自己交給節日氣氛的人。

張威客一眼就看到了他，穿過人群，無聲的向他靠近。

當那人試圖掏出一把手槍的時候，他運轉內力，鬼影般沖到那人面前，直接抓住他的手腕。

“你……”

圓頂帽子的眼睛露出震驚的目光，感覺自己的手被鐵鉗死死夾住，無法動彈。

張威客將內力聚集在右手上，伸出劍指，直接往那人的肩膀兩側閃電般戳出。

咔嚓！

骨頭碎裂，戴圓頂帽子的人雙手沒了拿東西的能力。

張威客捂住他的嘴，將人推進黑暗的小巷子，從他身上搜出一把9毫米的手槍。

“誰派你來的？”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你這個瘋子上來打傷了我，我要報警！”

張威客的聲音很冷，帽子男的嘴很硬。

張威客不著急，繼續問：“我不是警察，不講證據，只相信自己的看到的東西。剛才你把槍對準了艾琳，如果你不說出指使者，現在就去吧！”

他將帽子男的手槍放在口袋里，右手扣在帽子男的喉嚨上。

他現在還不能做到徒手外放劍氣，但有了內力加持，能使他的力量更集中。

簡單點來說，就是有了【穿透】特性。

帽子男感受著抓住自己喉嚨的手力量越來越重，呼吸到空氣越來越稀薄，眼前漸漸發黑，看到和聽到的一切都開始遠離自己。

“我，我說。我愿意把一切都說出來！”

張威客松開手，墨鏡后的眼睛盯著他，宛若一個無情的判官。

帽子男捂住自己的喉嚨：“我是法爾科內家族的殺手，奉命來刺殺你和那對母女?！?

張威客眉頭一皺，揮掌打在帽子男胸口，將他按在墻壁上。

“還在撒謊！這周圍只有你一個連偽裝自己的都做不到的人，這也叫刺殺嗎？”

“好吧，我是個誘餌，用來轉移你的視線。據說，家族在伯恩利區有大行動，具體是什么我就不清楚了。”

帽子男聽到了肋骨斷裂的聲音，感覺呼吸再度困難起來，不敢有任何怠慢，再說出一段消息。

張威客看著他手忙腳亂，這才將人打暈，給哥譚警局去了個電話，讓他們把人帶走。

然后，他找到了艾琳：“你帶著露西去找芭芭拉，現在就走。今晚有大事發生，你們一定要保護自己的安全。”

艾琳沒有問具體發生了什么，只是點頭，然后去就按照張威客說的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