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吃魚?
- 三國:從曲阿小將到大漢脊梁
- 梅山的老君
- 2101字
- 2025-07-06 16:01:55
話語間,一股不動如山的厚重氣勢彌漫開來,令那些體格魁梧的漢子們挺直了腰板。
第三根手指伸出,鋒芒內斂:
“其三,號‘無影營’!由陳家部曲精銳為骨干!”
他目光掃過那百二十名肅立的私兵,
“爾等擅山林,精夜戰,通潛伏,此乃天賦!需更精進攀援、陷阱、偽裝、無聲搏殺之術!
爾等之刃,不出則已,出則必中敵酋咽喉,亂其軍心!爾等,便是我的暗影,我的毒刺!”
被點名的陳家部曲們眼神一凜,胸膛微微起伏,感受到前所未有的重視與期許。
最后,陳洛指向匠作區:
“其四,號‘百工營’!鐵匠、木匠、皮匠皆入此營!爾等非前線搏殺之士,然爾等之手,維系全軍命脈!
刀鋒不利,爾等礪之;甲胄破損,爾等補之;機關陷阱,爾等制之!爾等之功,不遜于斬將奪旗!
此營,乃我青羽軍之筋骨血脈!”
四營之策一出,倉庫內一片寂靜,隨即爆發出壓抑不住的激動議論!
這建軍之法,聞所未聞!分工之明確,用途之專精,遠超他們認知中的任何軍隊!
尤其是那“無影營”與“百工營”的設立,更是顛覆了“兵就是兵,匠就是匠”的傳統!
“妙哉,妙哉!諸位都聽到了吧,還不趕快按著陳將軍的意思去做!”
陳登滿臉興奮,明明身旁此人與自己年齡相差無幾,都是意氣風發,風華正茂之時,身上卻有一種看不見的城府。
“元龍先生,我還有一事相求。”
“哎,何須用這般稱呼,按年齡,你比我長;按軍中席位,你為我主,不用那么客氣。”
“既然如此,我也開口直言,我前日做了個夢。”
“何夢?”
“我于夢中站在滄海旁,突然有個魚面人身的男子從水中跳出,見我就拜——
我立即攙扶起來,他卻開口言‘今流民四起,餓殍遍地,不時有人為避災禍選擇跳入海中了結殘生,而其身軀又被魚群分而食之,繼而四處游歷,經由各地江河湖海……’
他向我祈求兩點,一是希望我日后為蒼生打造一片百姓安居樂業的天地,二是認為吃魚并非不可,若是捕撈后立即分食,就是在間接吃掉災民的尸首,此舉必會折壽——”
“這,這,我明白了,那,那我烤著吃,煮著吃總行了吧。”
“沒錯。”
數日后,舊倉外清理出的空曠校場。
寒風凜冽,卷起地上的浮塵。
新編的磐石營百名壯卒,身披沉重的試制雙層鐵札甲,部分甲片尚顯粗糙,手持幾乎與人等高、蒙著生牛皮的厚重巨盾,排成緊密的盾墻。
每人腰間還挎著一柄短柄厚背的重斧。沉重的裝備壓得不少人額頭冒汗,呼吸粗重。
陳洛站在盾墻前十步開外,玄色勁裝,肋下傷處裹緊,面色依舊微白,眼神卻銳利如刀。
他手中并無兵刃,只提著一根尋常的木棍。
“看好了!”
陳洛低喝一聲,身形驟然啟動!沒有花哨的沖鋒,速度卻快得驚人,瞬間貼近最外側一名持盾軍士!
那軍士下意識地猛力前頂巨盾,試圖以蠻力撞開陳洛!
然而陳洛在即將撞上盾面的剎那,左腳為軸,身體如同鬼魅般一個急轉滑步,竟緊貼著盾牌邊緣滑到了軍士的側后盲區!
同時手中木棍如毒蛇吐信,快、準、狠地點向那軍士因全力前頂而暴露無遺的膝彎外側軟肋!
“呃!”
那軍士只覺腿彎一麻,半邊身子瞬間酸軟無力,重心立失,龐大的身軀連同沉重的巨盾轟然向側面歪倒!
若非旁邊同伴眼疾手快用盾牌抵住,幾乎要摔倒在地!
“盾,是壁壘,亦是束縛!敵近身,巨盾回轉不便,側后便是死穴!”
陳洛的聲音冷冽響起,
“持盾者,需時刻注意與同伴協防,互為犄角!更需練就小范圍騰挪閃避之能,不可一味死頂!”
他話音未落,身形再動!這一次,他直撲盾墻中央!兩名軍士怒吼著,巨盾并攏,如同城門般封死去路!
陳洛卻不閃不避,在即將撞上雙盾的瞬間,身體猛地后仰,幾乎貼地!
借著前沖的慣性,雙腳如同鐵鏟般狠狠蹬在凍硬的地面上,整個人竟從雙盾下方不足一尺的空隙中貼著地面滑鏟而入!
木棍順勢向上疾點,精準地戳在兩名軍士因并攏盾牌而抬高手臂、導致腋下空門大開的要害!
“嘶!”
兩人同時倒抽冷氣,手臂劇痛酸麻,盾牌瞬間脫手下墜!陳洛已如游魚般從兩人之間滑過,穩穩立于盾墻之后!
整個校場,死一般寂靜!所有磐石營的士卒,包括那些聞訊趕來圍觀的疾風營、無影營士兵,全都目瞪口呆!
他們引以為傲、看似堅不可摧的盾墻,在陳洛這詭異莫測、完全不合常理的近身搏殺技巧面前,竟如同紙糊的玩具!那滑步、那貼地鏟入、那精準狠辣的點擊……
每一招都顛覆了他們對格斗的認知!
“這……這根本不是戰場拼殺的路數……”一個老兵喃喃道,臉上寫滿了震撼與茫然。
“是殺人技……”
另一個曾經歷過生死搏殺的老卒,聲音帶著一絲顫抖,
“干凈,利落,只求最快、最省力地放倒對手……”
陳登站在校場邊緣的土坡上,裹著厚厚的裘氅,寒風將他額前幾縷發絲吹起。
他全程目睹了陳洛那如同鬼魅般的演示,看著那些身高體壯、披著重甲的磐石營精銳在陳洛手下如同笨拙的木偶般被輕易“點倒”,看著校場上那一張張寫滿驚駭與茫然的臉。
他手中原本捧著一個記錄物資出入的竹板,此刻卻早已忘了書寫。
火光映著他清俊的臉龐,那雙素來充滿智慧與洞察的眼眸,此刻只剩下深深的震撼與一種難以言喻的明悟。
他望著場中那個收棍而立、氣息平穩、仿佛只是做了件微不足道小事的玄色身影,一個清晰無比、卻又石破天驚的念頭。
如同驚雷般在他心底炸響,再也抑制不住地低語出聲,聲音輕得只有他自己能聽見,卻重若千鈞:
“這個人……他根本不是什么尋常的武將……”
寒風卷起他的低語,飄散在肅殺的校場上空:
“他……就是兵法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