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許地山四顧悵然
- 沈繡:繡娘也能名垂青史
- 狼山上的郎
- 765字
- 2025-06-16 09:24:20
第6章 許地山四顧悵然
許地山問:“孫主任,聽說當年沈壽曾經在苑中的謙亭養病,怎么沒看到謙亭呢?”孫鉞向東一指:“喏,就在濠河邊,穿過藤東水榭,南面那幢房屋便是,走,去看看。”
一行人來到謙亭。那是棟古色古香的建筑,黑瓦白墻,紅色廊柱,中室懸掛著“味雪齋”的匾額。孫鉞說:“這是沈壽仙逝后,張謇題寫的。唉,人去樓空,物是人非啊!”
許地山四顧愴然,屋前一池清水猶在,而臨水照花的人何在?對岸是南通師范學校,因是暑期,一片寂寥。南面是南通大學農科的校舍,也是闃無一人。只有西面張家后人居住的南通別業,隱隱傳來歡聲笑語。
許地山想,當年,沈壽用自己的秀發,繡下“謙亭”二字,是怎樣的心緒?而張謇收到這一禮物,又是怎樣的心情?
許地山油然而生一股創作的沖動。他轉頭對范用余道:“范兄,以沈張二人的情誼為素材寫部小說,定然很有意思。”
范用余撫掌大笑:“期待許兄大作!”
這樣的小說,許地山始終沒有寫,但數日后的《通光日報》上刊登了一篇題為《從五公園到博物苑》的文章,署名“落花生”。落花生,許地山的筆名。
文中寫道:“葡萄架已不成為架,只是東倒西歪的木頭撐支著,枯瘦的葡萄支干迎風顫動,更是憔悴堪憐。竹籬邊的紫藤銀藤,雖是粗如猿臂,木架也大半坍倒了。博物苑內曲折的煤屑路上,野草蔓生,沒人足踝。南、北兩館東邊的獸室,也是十室九空,只有孤獨的猴子和倦伏的刺猬點綴著。各處的房屋、亭臺、池沼和兩座水塔,也是倒敗蕪穢不堪。南館四周的佛像,大半龕門洞開,聽任風雨剝蝕。”
落花生感嘆:“事業的創始容易,維持不易,如果后繼非人,簡直轉瞬可以覆滅。”
落花生憂心忡忡地呼吁:“這個比較重要的博物苑,不必由一個學校管理,可交由教育行政機關管理,大大地整理一番,如果不然,在不久的將來,這個博物苑,不獨墻倒壁坍,恐怕那些較好的古董,大半要改名換姓。不信嗎?請拭目以觀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