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新指揮使的下馬威!
- 劫宋
- 木火通玄
- 2356字
- 2025-07-26 23:53:36
陳策聽到康星言的這話,心頭猛地一沉,像是被什么東西突然給鉗住了一樣!
眼前街巷中彌漫著的氛圍十分古怪,壓抑。
往日里的這個時間段,校場操練的口號聲是不可能沉寂下來的。
而此時卻是異常的寂靜。
“都發生了何事?”
陳策打量了一眼對面不懷好意的幾名起義軍,這才看向了站在自己身前的康星言等人。
康星言神情惱怒的瞪了一眼對面幾人,轉身對著陳策道:
“回指揮使,新來的指揮使......馮驄馮指揮使......帶人,帶人扣下了咱們的兵器和糧食!”
陳策皺了皺眉。
新來的馮驄馮指揮使?
這幾日一直未等來新任上官的陳策,以為圣公已經忘記了這回事,沒成想今日還是來了。
而且從目前康星言等人所表露出的神色來看,好像還是來者不善的樣子!
下馬威嗎?
想到這里,他的眼神瞬間變得銳利且具有寒芒。
他將目光收了回來,問向了一旁的康星言:
“那你們這一身的傷又是怎么回事?”
這時候許央舉著手弩,直接就破口大罵了起來:
“都是這些鳥人打的!他娘的,我們好吃好喝的對待那個新來的鳥指揮使,他倒好,見到我們這里有糧食,就直接帶人接管了倉庫??!還將我等的兵刃全給收了起來!”
一旁的康星言點了點頭,神色同樣氣的咬牙切齒:
“沒錯,這些鳥人不僅扣下了咱們昨日的繳獲和糧秣,就連......就連孫大他們,也被那個新來的指揮使,打傷后......給關在了營房里?!?
一股寒意瞬時間從陳策的尾椎直達頭頂,四肢百骸更是直冒寒氣。
昨夜發生全城暴亂,再加上自己當時只顧著救人了,一時間竟忘記了轉移糧食,沒想到,今日竟出了這等事情!
倘若對方只是接管糧秣還好,他可以對此做出一些妥協。
但自己昨夜死了三十多位手下,拼死才找來的兵刃說收就給收了,這簡直是想廢了自己等人??!
失了兵刃再失去糧食,那自己等人豈不與流民乞丐無異?
既然來者不善......那就換個善的來!
想到這里,他伸手將康星言等人舉著的弩機和長刀壓了下去。
他強忍著心中怒意,嘴角微微含笑,朝著對面幾名起義軍說道:
“我是圣公差遣的副指揮使,我想見見馮指揮使?!?
巷子中為首的一名起以軍,見到陳策只是一個柔弱書生,心中不免更加的瞧不上對方。
隨后,臉上滿是輕蔑的指著陳策身后的眾人道:
“早這樣不就好了,你們這群蠢貨非得阻攔我等來請陳副使,發生這種不愉快的事情,還讓陳副使受到了驚嚇,你們真是該死!”
那人直接忽略了陳策的話,對著康星言幾人罵了幾句后,這才對著陳策懶散的拱了拱手:
“既然陳副使見到了,那就請吧,我家馮指揮使已經等候多時了?!?
說完直接收了刀刃,趾高氣昂的讓開了一條通道。
“指揮使不可?”
“是啊指揮使,不能去!”
“指揮使......”
陳策露出一絲輕松的笑意:
“不礙事,上官來了,我這個副指揮使肯定是要拜見一二的。”
說完之后,他不等康星言等人再勸,他整理了一下身上衣袍邁步朝著訓練的那處宅院而去。
康星言等人對視了一眼,緊緊跟著,眼神警惕的掃視著那幾名起義軍。
門口的衛兵,見到陳策走來,無不欣喜的盯著陳策,眼眶微微發紅。
陳策對著衛兵點了點頭。
他這才剛一進入院子,就見到遠處伙房那里,圍滿了拼命進食的人。
他們有男有女,有老有少。
粗略計算下來也有好幾十人,看樣子是那新指揮使的一眾家眷了。
他收回視線,望向了遠處校場的地方。
就在這一剎那,他的眼神陡然縮成了針孔狀!
只見此時的校場之上,眾多兵卒全都脫去了冬衣,瑟瑟發抖的蹲在那里。
就在這一瞬間,陳策胸腔中的那股積壓的怒火,變得更加熾盛無比!
這些人可全都是跟著自己出生入死的親信兵卒啊,每一個那都是自己好不容易從死神手里掙來的生命。
此刻居然被人當成家畜一般的驅使著幾十人聚成一堆,被明顯是馮驄帶來的持刀兵卒監視著嬉笑怒罵。
他們之中不乏有參與昨夜行動的傷員,此時竟全都脫去冬衣,或倚或躺的如同豬狗。
陳策看到這里,他袖中的拳頭捏的咯咯作響。
他轉過身子,開始朝著校場而去。
身后跟著的幾名馮驄的兵卒,皺了皺眉,不過最終還是不屑的選擇視若無睹。
這時,校場上一個正在打飯的婦人,身子哆哆嗦嗦的向地上一堆的碗里倒著清湯。
也就是在這時候,眼中本是空洞麻木的眾兵卒,見到了陳策到來,全都紛紛爬起了身子,眼中露出希冀的目光。
“指揮使來了,指揮使......”
“指揮使,......”
“......”
這一刻,所有的人全都望向了陳策,敬重的稱呼著他。
一旁持刀警戒的馮驄手下,見到陳策之后,倨傲的拱了拱手。
陳策沒有理會這群惡客,而是來到了打飯的婦人身前。
他看著碗中那渾濁的水面上,飄著幾粒米星,幾乎能照出人影的清湯,聲音有些冰冷的問向了婦人道:
“為何只有這清湯?”
那婦人噗通一聲直接就跪在了地上,帶著哭腔回道:
“是,是馮指揮使下的命令,奴不敢不聽?!?
陳策聲音有些發冷:
“不敢不聽......”
那婦人趕忙點頭,看了一眼十幾步外的持刀兵卒,她這才一咬牙,壯著膽子哭訴道:
“是呀指揮使,伙夫鄭大哥就因為說了句兵卒吃不飽,便被活活打死了,就連您送他的那只小黑狗......也被打死入了鍋!指揮使您一定要為我等做主啊?!?
陳策眼睛瞇了瞇,努力調整著自己的呼吸,盡量讓自己表現得足夠冷靜。
與此同時,遠處的一群兵卒又傳來了質問:
“我們為什么就只有這些吃的,還是一天一頓?”
“就是.....為什么?”
警戒的兵卒立馬啐了口唾沫,怒罵道:
“有的吃就不錯了,馮指揮使開恩,沒有怪罪爾等鬧事的罪責,特許今日有一頓飯吃,若是再他娘的亂叫,那連這清湯都沒的吃!”
“我們之前都是一日三頓的,指揮使,那姓馮的怎么可以這樣?”
“都他娘的閉嘴!還一日三頓,哼!如今就連圣公都只能一日一頓,你們還能有圣公金貴不成?再有敢鬧事者......就地格殺!”
陳策就靜靜的看著眼前兵卒的喧囂又沉寂,他沒有呵斥警戒兵卒的囂張跋扈。
而是將婦人扶起后,走進了一側空蕩蕩的營房。
營房里沒有孫大,阿奴等人的身影,地上干草上還帶著未干的血跡。
“人呢?”
見到陳策詢問,跟過來的一名兵卒冷笑著解釋道:
“陳副使,馮指揮使說了,您手下的那幾個不安分的兵卒,他替您管教了一番,如今正在糧倉旁新設的營帳中吃酒呢......”
“好一個管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