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永劫沉淵的愛戀 六

他扶靠著拉結后頸的手猛地收緊，力道之大讓拉結的呼吸瞬間一窒，冰藍色的瞳孔因缺氧而微微放大，卻又在下一秒強行恢復那無波的死寂。

“這條我親手喂大的狗！” 他的聲音壓得極低，每一個字都像從齒縫里碾磨出來的冰渣，“我給了他力量！地位！榮耀！”

他俯視著拉結因窒息而蒼白的臉，指腹感受著她頸動脈在鉗制下狂亂的搏動，嘴角卻緩緩勾起一個毫無溫度的、近乎愉悅的弧度。

“可現在…還留在我這王座之側的…” 他松開些許力道，讓空氣重新流入拉結肺葉，手指卻像毒蛇般滑上她的臉頰，冰冷的指尖帶著一絲憐惜般的摩挲， “…只剩下你們了。”

“費盡心機的想要咬我一口…” 埃利的聲音輕柔得如同情人低語，眼神卻像淬了劇毒的匕首，“一把會割傷主人手掌的廢鐵…你說，還有存在的價值嗎，我的拉結？”

“區區螻蟻，竟敢覬覦神壇！” 他最后幾個字幾乎是咆哮出來，胸膛劇烈起伏。

“那么，主人的意志是？”仿佛一切沒有發生的一樣，諾亞依舊保持著絕對的平靜，如同在詢問晚餐菜單。

“輿論的火山一旦噴發，國會山那些‘老朋友’迫于燎原之火，沒人會再保那條落水狗！” 埃利的聲音帶著掌控一切的冷酷， “扒掉他那身礙事的‘狗皮’，就是輿論烈焰燒出的第一個戰果！ 然后… ”

他猛地轉向拉結，手掌輕輕握緊，眼神灼熱，冷酷的說到：“到時候…就是我們狩獵的時刻了！”

而此時，拉結冰藍色的眼眸深處，那絲久違的、對血腥渴望的猩紅幽光驟然點亮，如同沉睡的兇獸被喚醒。

她極其細微地舔了舔下唇，這個動作帶著致命的誘惑與純粹的殺戮興奮。

“沒有那身皮的保護，就是我們的機會了！”埃利的聲音如同毒蛇滑過枯葉，“讓我們的‘獵犬’…直接撲上去撕咬！”

他撫摸著拉結臉龐，右手拇指輕輕翹起她的下巴，俯視著她冰藍色的眼眸，溫柔的說到：“我的律師團…那群優雅的食腐禿鷲，最近閑得發慌，也該讓他們活動活動筋骨了，干干活了！”

“遵命，主人。”拉結冰藍色的眼眸平靜無波，但深處卻閃爍著執行毀滅指令的寒光，“我們的‘禿鷲’會像附骨之疽般纏上唐恩。”

“無休止的傳票、質詢、聽證…法律泥沼的每一寸掙扎，都將耗盡他最后一絲精力與希望。他將永遠…再無暇將目光投向您分毫。” 她的聲音帶著一種冰冷的、程序化的殘忍。

“疲于應付？可還遠遠不夠！”埃利發出一聲短促而輕蔑的嗤笑，緩緩走向房間一隅。

那里，一座由黑色合金鑄造的壁爐正燃燒著特殊燃料，持續噴吐著毫無溫度的、妖異幽藍火焰。

他將燃盡的雪茄蒂，如同丟棄一件垃圾般，隨意地彈入那幽藍的火焰中心。雪茄瞬間被吞噬，化作一縷扭曲的青煙。

他凝視著那跳躍的、冰冷的藍色火焰，聲音如同來自地獄的低語：“遠遠不夠，我的拉結。遠遠不夠。”

他轉過身，目光如同手術刀般精準地刺向諾亞，“想想看，一位FBI的精英探員…尤其是一線戰斗部門，比如我們親愛的反恐先遣隊成員…唐恩先生…”

埃利緩緩踱步到諾亞面前，幾乎要貼上他那張布滿皺紋的臉，渾濁的鏡片后，諾亞的眼神依舊古井無波。

“…常年奔波在生死線上，作息顛倒，神經緊繃得像拉滿的弓弦…” 埃利的聲音帶著一種偽裝的悲憫，“這樣的‘英雄’，突然…毫無征兆地…被某種急性的、致命的內在疾病擊倒…比如心臟不堪重負？比如腦血管突然爆裂？聽起來…是不是很符合邏輯？嗯？”

他微微歪頭，像一個求知欲旺盛的學生在尋求老師的肯定。

“是的，主人。”諾亞微微頷首，聲音平板無波，“如此高強度的工作模式，猝死的風險…顯著高于常人。這是醫學常識。”

“而且…”埃利的語調變得更加陰冷，手指輕輕敲擊著諾亞的鏡框邊緣，“這位探員…還是一位剛剛被FBI無情拋棄的華裔！想想看，他不僅要承受失業的恥辱，整個華人社區對其‘背叛’的唾棄，以及家族因其‘失敗’而蒙羞的壓力！”

“最后！還要面對全國媒體的口誅筆伐，以及我們那群‘禿鷲’律師無孔不入的、精神凌遲般的質詢…” 他每說一句，敲擊鏡框的力道就加重一分。

“多重打擊之下，天總會有不測風云的！”埃利收回手，臉上浮現出惡魔般的微笑，“這位‘前’探員，這位飽受精神折磨的退役士兵…在駕車回家的路上，因為悲痛過度、精神恍惚…”

他攤開雙手，做了一個無奈的手勢，“…不幸遭遇了一場…極其慘烈、完全無法避免的交通意外。要知道，美國…可是一個車輪上的國度，交通事故頻發，再正常不過了，對吧？諾亞？”

“再正常不過了，主人。”諾亞再次點頭，渾濁的鏡片反射著壁爐幽藍的冷光。

“那么…”埃利滿意地笑了，抬手隨意地捋了捋自己一絲不茍的棕色大背頭，目光如同冰冷的探針，直刺諾亞眼底，“就讓這件…再正常不過的悲劇，順理成章地發生吧。我的…園丁？”

他用了這個充滿隱喻的稱呼，“你…修剪掉多余枝葉的手藝，我一向很放心。沒問題吧？”

“沒有問題…我的主人。”諾亞的聲音依舊平穩，仿佛只是在確認明天的天氣，“多余的枝葉…會按照您的意志被修剪干凈，主人。”

“很好。”埃利似乎終于感到一絲倦意，他不再看諾亞，而是徑直走向那張巨大的黑曜石床。

他姿態慵懶地一個側臥，精準地將自己的頭顱枕在拉結實而富有彈性的大腿根上。

他仰起臉，深邃的目光穿透昏暗的光線，直直望進拉結那雙冰封湖泊般的眼眸深處，手指無意識地纏繞起她大腿上的肌膚。

“那么…還剩最后一件事。”埃利的聲音低沉下來，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凝重，手指撫摸肌膚的動作卻未停，“貝爾摩德…那個千面魔女的行蹤，如何了？”

“我們的人一直像影子一樣跟著她…”拉結的聲音平穩，冰藍色的眼眸低垂，與埃利對視，感受著他頭顱的重量和指尖的纏繞，“但那個女人…她的易容術確實登峰造極。我們的‘影子’…經常在人群中失去她的蹤跡。”

“無妨。”埃利的指尖輕輕摩挲著拉結的皮膚，眼神卻銳利如鷹，“那個女人…玩情報是把好手，但論起真刀真槍的武力…哼，不值一提。” 他語氣帶著輕蔑，“盡全力盯死就行。只要她消失在我們的視野里，哪怕只有一分鐘…立刻通知優娜！”

他的眼神瞬間變得無比嚴肅，撫摸肌膚的手指也微微按緊：“優娜的‘堡壘’…是我們帝國的命脈！她的保全系統，必須立刻提升到戰爭級別！不惜一切代價！那里…絕不容有失！” 最后幾個字，帶著鋼鐵般的命令口吻。

“明白，主人。”拉結冰藍色的眼眸中閃過一絲絕對的忠誠與執行意志，她微微頷首，金發隨之輕晃，“優娜的‘堡壘’，將堅不可摧。” 她的聲音如同最堅定的誓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