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永劫沉淵的愛戀 七

埃利修長的手指依舊流連在拉結細膩的肌膚上，指腹感受著她微涼的體溫，鼻尖縈繞著她身上淡淡的、如同冷冽雪松般的幽香。

他慵懶地半闔著眼，聲音帶著一絲饜足后的沙啞：“我們那位…立志屠龍的‘勇者’，他下榻的巢穴，找到了嗎？”

“工藤新一嗎？”拉結冰藍色的眼眸低垂，長長的睫毛在眼下投下陰影，聲音平靜無波，卻帶著絕對的篤定：“已經確認。他們入住了瑞吉酒店的頂層豪華套間…”

“呵…找到了就好。”埃利打斷了她，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他動作流暢地從拉結溫軟的大腿上支起身，赤足踏上冰涼的地板，背對著兩人。

“想要屠龍的勇者啊…”他的聲音陡然轉冷，帶著一種居高臨下的嘲諷，“可惜，這可不是什么童話故事。我雖是盤踞在紐約這座鋼鐵叢林里的惡龍，卻不會像故事里那樣，愚蠢地趴在金山上…等待勇者上門！”

他猛地轉過身，張開雙臂，如同在擁抱整個紐約的黑暗，潔白的睡衣在昏暗光線下顯得格外刺眼。

“看清楚！我和那些街頭巷尾的黑幫渣滓不同！我是埃利！是這個國家軍工復合體心臟上的一根血管！是這個龐大罪惡機器里…不可或缺的齒輪！” 他的聲音因狂熱而拔高，眼中燃燒著扭曲的自豪，“我的‘罪惡’？早已和這個國家的根基…血脈相連，融為一體！想打倒我？”

他發出一聲短促而尖銳的嗤笑，如同夜梟的嘶鳴，“癡人說夢！這個國家…沒有人能獨自撼動我的根基！沒有人！”

跪坐在床榻上的拉結冰藍色的眼眸瞬間被點燃，里面翻涌著近乎宗教狂熱的崇拜，她微微仰著頭，如同信徒仰望降臨的神祇，無聲地宣示著絕對的臣服與認同。

“需要我派人去除掉他們嗎？主人。”諾亞如同一個凝固的陰影，站在原地紋絲未動，渾濁的鏡片后眼神空洞，聲音平板得像在讀一份枯燥的報告。

“‘忒勒瑪科斯’的新一批‘幼犬’已經完成基礎訓練…是時候讓他們…嘗嘗鮮血的滋味了。”

“不用，還沒到那一地步！”埃利斷然揮手，臉上瞬間切換成一種偽善的、道貌岸然的神情，仿佛剛才的狂言從未出口。

“我們可是遵紀守法的愛國公民！體面人！” 他踱步到諾亞面前，語氣帶著刻意的責備，“整天喊打喊殺，成何體統？”

他摸了摸自己光滑的下巴，臉上浮現出貓捉老鼠般的戲謔：“對于這種…不知天高地厚的年輕人，還是要以‘勸服’為主。”

他刻意加重了“勸服”二字，帶著濃濃的諷刺。

“既然知道了‘勇者’的落腳點…那就送點‘見面禮’過去，讓他們…清醒清醒！”

“那么…送什么‘禮物’合適呢？主人。”諾亞微微欠身，如同最稱職的管家在詢問晚宴菜單。

“這里是什么地方？”埃利一屁股坐回床邊，身體微微后仰，手肘撐在拉結實的大腿上，姿態慵懶而充滿掌控感。

“美國！紐約！” 他嘴角咧開一個冰冷的笑容，“那就送點…最具紐約特色的東西吧！一提到紐約，人們會想到什么？自由？夢想？不…”

他搖了搖頭，笑容變得殘忍，“…是槍聲！是子彈！”

他打了個響指，“送一封信過去。里面…放一顆用過的、還帶著硝煙味的彈殼就夠了。”

拉結冰藍色的瞳孔幾不可察地收縮，如同接收到加密指令的傳感器，指尖在埃利膝上輕叩兩下。

“高中生偵探？”埃利從拉結的玉手中，接過一支新點燃的雪茄，狠狠吸了一口，猩紅的火光照亮他眼中冰冷的殺意。

埃利的目光掃過窗外瑞吉酒店的方向，指尖在玻璃上敲出清脆一響——

“送顆彈殼給那位…在酒館里嗅來嗅去的高中生偵探。”

他嘴角勾起毒蛇般的弧度：“讓他聞聞看…紐約的自由氣息，究竟是什么味道。”

“哼！他會讀懂我的‘善意提醒’的！” 他將雪茄用力按滅在茶幾上的水晶煙灰缸里，發出“滋”的一聲輕響。“那么，下一步計劃，就這樣定了！”

“沒有FBI那幫鬣狗礙事…”埃利側過身，手指帶著一種狎昵的意味，輕輕撫摸著拉結飽滿誘人的紅唇，目光卻像是在欣賞一件完美的武器。

“兩個乳臭未干的小鬼…能翻起什么大浪？” 他俯身湊近拉結的耳邊，氣息灼熱，聲音卻清晰地傳入諾亞耳中：“就算是童話故事里的屠龍勇者…沒有那把該死的‘圣劍’…”

他輕笑一聲，帶著絕對的輕蔑，“…也不過是待宰的羔羊罷了！

“主人…”諾亞如同一個精準的報時器，在恰當的時刻插入，“關于那封…來歷不明的恐嚇信。寄信人…似乎知道得太多了。是否需要…準備后手？” 他的聲音依舊平穩，卻像投入深潭的石子。

“恐嚇信？”埃利撫摸拉結紅唇的手指猛地一頓。他緩緩抬起頭，冰冷的目光如同毒蛇般射向諾亞，房間的溫度仿佛驟降。

“哼…” 他發出一聲不屑的冷哼，手指卻帶著一種宣告主權般的力道，強硬地、不容抗拒地探入了拉結微啟的口中！

拉結的身體瞬間繃緊，冰藍色的眼眸閃過一絲極細微的波動，卻順從地沒有一絲反抗，只是微微仰著頭，承受著這帶著羞辱與絕對掌控意味的侵入。

“沒關系！”埃利的手指在她溫熱的口腔中攪動，聲音卻冷酷得如同西伯利亞的寒風，“只要我坐上那個州議員的位子！只要我豢養的那些‘輿論獵犬’開始狂吠！”

他盯著諾亞，眼神瘋狂而篤定，“他知道得再多…又能如何？在這個國度，真相…是由權力和聲音定義的！”

他猛地抽出手指，帶出一絲晶瑩的唾液，隨即又像安撫寵物般，用那只濕漉漉的手指，極其溫柔地輕撫著拉結光滑的臉頰，抹去那絲痕跡。

“黑的，我能洗成白的！真的，我能說成假的！” 他語氣輕佻，仿佛在談論天氣，“一幫躲在陰溝里的跳梁小丑…無傷大雅！”

“那么…主人，晚安。”諾亞深深地鞠了一躬，動作標準得如同教科書，隨即轉身，步伐穩定地走向房門。

就在諾亞的手即將觸碰到門把手的瞬間——

“諾亞！”埃利的聲音從身后傳來，帶著一種罕見的、刻意營造的…溫情？

“我們都是…無父無母的孤兒。” 他停頓了一下，聲音低沉，“在那座…熔爐一樣的孤兒院里…一起淌過血，一起活下來…我們是血濃于水的親兄弟！”

埃利的目光似乎穿透了諾亞的背影，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審視與…警告。

“我已經…失去太多了。” 他的聲音帶著一絲疲憊的沙啞，“我不想…再失去一個弟弟。”

他最后幾個字咬得很重，如同沉重的枷鎖，“別做傻事…拜托了。”

“主人，”諾亞握住冰冷的黃銅門把手，背對著埃利，身影在門框的陰影里顯得格外孤寂。

他的聲音平穩依舊，聽不出任何波瀾：“晚安。”

“咔噠。”

房門在他身后輕輕合攏，隔絕了房間內那令人窒息的黑暗與…扭曲的溫情。

諾亞并未立刻離開。他高大的身軀緩緩地、沉重地依靠在冰冷的門板上，仿佛被抽走了所有力氣。

他抬起頭，渾濁的目光落在走廊墻壁正中央——那里懸掛著一幅巨大的、色彩斑駁的天使油畫像。天使的面容悲憫，眼神卻空洞。

他顫抖著抬起右手，銹蝕的金屬棱角深深嵌入掌心，在蒼老的皮膚上壓出帶血絲的凹痕，仿佛要將這虛假的圣物碾進自己的骨血里。

（這個世界…根本就沒有上帝！我真傻…真傻啊…居然現在還…曾天真地相信…會有人來救贖…會有人來…照亮這無邊的黑暗…）

“呵…” 一聲壓抑到極致的、充滿無盡悲涼與自嘲的嘆息，從他干澀的喉嚨深處逸出。

諾亞松開緊握的十字架，任由它冰冷地貼回胸口。

他挺直了那仿佛被千斤重擔壓彎的脊背，整了整一絲不茍的管家領結，如同戴上一副無形的面具。

隨即，他的身影決絕地、無聲地，融入了走廊盡頭那片…吞噬一切的黑暗。

“我…真的…很傻！”

房間里：

看著房門關閉，拉結冰藍色的眼眸轉向埃利，聲音帶著絕對的服從：“主人，拉結現在就去處理媒體和律師的事務。”

“快去快回。”埃利伸出手，指腹再次溫柔地摩挲著她臉頰上剛剛被自己撫過的地方，眼神帶著一種掌控一切的慵懶期待。“今晚…還很漫長呢。”

他的話語里充滿了不言而喻的暗示。

“是…主人。”拉結優雅地站起身，如同最完美的機械。

她徑直走向房門，步履無聲。就在拉開房門，即將踏入門外走廊光暈的剎那，她驀然回首。

昏黃的壁燈光線勾勒出她完美的側臉輪廓，冰藍色的眼眸在光影中流轉，看向埃利的目光，純凈得剔透，卻又燃燒著獻祭般的、扭曲的熾熱。

“能陪伴在主人身邊的時間…” 她的聲音輕如羽毛，卻帶著千鈞的重量，“…拉結…真的…非常幸福。”

話音落下，她毫不猶豫地轉身，房門在她身后無聲關閉。

走廊的陰影里，拉結并未立刻離開。她同樣將背脊輕輕靠在冰冷的門板上，與門內的埃利僅有一板之隔。

她抬起右手，纖細的指尖，帶著一種近乎癡迷的溫柔，輕輕撫過自己白皙脖頸上那一道尚未完全消退的、 暗紅色的指痕——那是埃利剛才情緒激動時留下的印記。

指尖緩緩上移，停留在自己微腫、還殘留著主人氣息和一絲濕意的紅唇上。

她閉上眼，仿佛在回味那 深入口腔的觸感，那是混合著雪茄與權力味道的灼熱體溫。

一抹極致純粹、甚至帶著圣潔感的甜美笑容，在她唇邊緩緩綻放，與她頸間的指痕形成驚心動魄的對比。

（能成為主人的器物…能感受主人的印記…能承載主人的一切…拉結…）

她睜開眼，冰藍色的眼眸在黑暗中熠熠生輝，再無一絲迷茫與動搖。

隨即，她挺直身軀，如同最忠誠的騎士奔赴戰場，邁著堅定而無聲的步伐，徑直走向那深不見底的黑暗長廊盡頭。

“拉結…真的…很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