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喉間無痕:他的指尖溫度
- 頂流他非要拆我馬甲
- 愛吃黑芝麻小湯圓
- 2352字
- 2025-06-15 15:40:24
休息室里空調的低鳴,此刻在沈微耳中變成了尖銳的蜂鳴。顧時硯那句輕飄飄的“你這里……特別怕碰?”像淬了劇毒的冰針,精準地扎進她早已緊繃到極致的神經末梢。
他的指尖觸碰過的那一小片皮膚,仿佛被烙印上了滾燙的印記,灼燒感順著神經一路蔓延,燒毀了沈微所有勉強維持的理智。光滑的脖頸,沒有喉結的觸感——這個鐵一般的事實,被他的指尖親自驗證了!恐懼像冰冷的潮水滅頂而來,瞬間淹沒了她。
“我……”沈微的嘴唇翕動著,卻發不出任何有意義的聲音。她想否認,想辯解,想逃離,但身體背叛了她。極度的恐慌、束胸帶帶來的窒息性疼痛、持續的低血糖眩暈、以及顧時硯那洞穿一切的目光帶來的巨大精神壓迫,在這一刻終于沖垮了她搖搖欲墜的防線。
眼前顧時硯那張俊美卻如同惡魔的臉瞬間被黑暗吞噬,旋轉,模糊。身體里最后一絲力氣被抽干,她甚至來不及做出任何反應,整個人就像斷了線的木偶,直挺挺地從小圓凳上向前栽倒下去!
意識沉入黑暗前的最后一瞬,她似乎聽到了一聲極其短促、帶著一絲意外情緒的吸氣聲,以及……一股強勢襲來的、帶著雪松與皮革氣息的暖風。
……
混沌,冰冷,窒息。
沈微感覺自己沉在漆黑冰冷的海底,沉重的束胸帶像鐵箍,要將她的胸腔徹底碾碎。每一次試圖呼吸,都帶來撕裂般的劇痛。喉嚨被無形的手扼住,發不出任何聲音。只有一點殘留的、滾燙的觸感,頑固地停留在脖頸側面,提醒著她那個致命的暴露瞬間——顧時硯的指尖。
“呃……”一聲痛苦壓抑的呻吟終于沖破喉嚨的封鎖,沈微猛地睜開眼。
映入眼簾的,是陌生的、慘白的天花板。空氣里彌漫著醫院特有的消毒水味道。她躺在一張病床上,手背上扎著輸液的針頭,冰涼的液體正緩緩流入血管。
短暫的茫然過后,休息室里那驚心動魄的一幕瞬間回籠!顧時硯的指尖!那光滑脖頸的觸感!他最后那句魔鬼般的低語!
沈微瞳孔驟縮,猛地想坐起來,卻被胸腔一陣劇烈的抽痛和強烈的眩暈狠狠按了回去。她急促地喘息著,冷汗瞬間浸透了病號服。
“別動!”一個熟悉又帶著嚴厲的聲音響起。
夏嵐坐在病床邊,臉色極其難看,混合著擔憂、后怕和一絲不易察覺的惱怒。“你差點把自己勒死知不知道!醫生說了,急性肋間神經痛,嚴重缺氧加上低血糖休克!要不是顧影帝反應快接住了你,你這張臉就直接砸化妝臺上了!”
顧影帝……接住了她?
沈微的心猛地一沉,寒意更甚。她暈倒在他面前……他看到了多少?他碰到了哪里?
“嵐姐……”沈微的聲音嘶啞得像破風箱,“我……我怎么……”
“你怎么在醫院?”夏嵐沒好氣地打斷,壓低了聲音,帶著咬牙切齒的意味,“顧時硯的助理親自開車送來的!還是走的VIP通道!沈微,你到底在搞什么鬼?!在顧影帝面前暈倒?你知道這有多危險嗎?要是被媒體拍到……”
“他……顧老師……”沈微更關心的是顧時硯的反應,“他……說什么了?”
夏嵐的表情變得有些復雜,帶著一絲難以置信:“顧影帝?他把你抱出來交給助理的時候,只對導演說了句‘沈唯身體不適,今天的討論暫停’。然后……他就回去繼續拍戲了。”她頓了頓,眼神銳利地盯著沈微,“不過,他讓助理轉告了我一句話。”
沈微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他說,‘沈唯年紀小,工作太拼,身體底子看著就虛,讓你好好照顧,’重點來了,”夏嵐湊近,聲音壓得更低,幾乎是從牙縫里擠出來,“‘尤其是……別讓什么東西勒得太緊,影響呼吸。’”
嗡——
沈微腦子里那根緊繃的弦,徹底斷了。
別讓什么東西勒得太緊’!
他知道!他果然知道!他不僅摸到了她光滑無痕的脖頸,他甚至……在她暈倒、被他接住的混亂瞬間,察覺到了束胸帶的存在?!他是在暗示什么?是警告?還是……一種宣告?
一股冰冷的絕望瞬間攫住了沈微。她的秘密,在這個最危險的男人面前,已經薄如蟬翼,一戳即破。他什么都知道了!他只是……還沒有撕開那最后一層紙。
“嵐姐……”沈微的聲音帶著無法抑制的顫抖,眼淚控制不住地涌上來,“我……我……”
“你什么你!”夏嵐煩躁地打斷她,眼神里卻沒有多少責備,更多的是凝重和一絲……恐懼。她顯然也聽懂了顧時硯那句“轉告”背后的分量。“現在知道怕了?早干什么去了!聽著,現在什么都別想!醫生說了,你必須靜養兩天!束胸帶絕對不能再用了!我會跟劇組協調,這兩天你就在醫院待著,就說急性腸胃炎!其他的……等風頭過了再說!”
夏嵐的語速又快又急,帶著一種大事不妙的緊迫感。她站起身:“我去處理一下外面的情況,你躺著別動!記住,任何人問起,就是累的,加上吃壞了東西!”她走到門口,又停住,回頭深深看了沈微一眼,那眼神復雜難辨,“沈微,顧時硯……他比我們想的還要可怕。你……自求多福吧。”
門被關上,病房里只剩下沈微一個人。
死一般的寂靜。
沈微僵硬地躺在病床上,輸液的涼意順著血管蔓延,卻抵不過心底涌出的刺骨寒意。她緩緩地、顫抖地抬起沒有扎針的那只手,指尖小心翼翼地、帶著巨大的恐懼,觸碰向自己脖頸的側面——那個被顧時硯指尖擦過的地方。
皮膚光滑細膩,沒有任何凸起,也沒有任何傷痕。那里,喉間無痕。
可那殘留的、屬于另一個人的指尖溫度,卻像燒紅的烙鐵,深深烙印在那里,也烙印在她的靈魂深處。那溫度不再是簡單的觸碰,它變成了一個無聲的宣告,一個來自獵人、鎖定獵物的印記。
顧時硯知道了。他什么都知道了。
他沒有當場拆穿,甚至“貼心”地送她來醫院,還讓助理“委婉”地提醒夏嵐。這比直接揭穿更讓沈微恐懼。這就像貓捉老鼠,他享受著獵物在已知危險逼近時那種徒勞的掙扎和煎熬。他從容地掌控著一切,掌控著她暴露的時機,甚至掌控著她此刻的恐懼。
沈微閉上眼,淚水無聲地從眼角滑落,沒入鬢角。束胸帶暫時解除了,身體得到了片刻的喘息,但心靈卻被更沉重的枷鎖禁錮。顧時硯指尖的溫度,成了懸在她頭頂的達摩克利斯之劍,隨時可能落下,將她苦心經營的一切和她父親最后的希望,徹底斬碎。
這場以謊言開始的豪賭,最大的莊家,似乎已經易主。而她這個賭徒,連底牌都被人看得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