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開辦神器坊
- 大明:暴君朱允炆,朕即天命
- 港城119號
- 2070字
- 2025-07-26 22:29:00
朱允炆目送秦逵帶著三位激動得腳步發飄的大匠離去,殿內重歸寂靜。
他端起微涼的茶盞抿了一口,對侍立一旁的秦逵道:
“神器坊之事,乃是機密之中的機密,到時候已經開辦,對于朝中,同樣需要保密,即日起,錦衣衛也要安排進去,圖紙也好,技術也罷,一丁點都不能透露出去。”
“核心的一些環節,還有技術,必須要分開安排工匠和人員,所有涉及到神器坊的匠人,工人,全部都要查清楚背景。”
“還要簽下保密契約,錦衣衛定期督查。”
“此外,秦伴伴你要多盯著一些,一應所需,內帑支取,不必吝嗇,要想搞出徹底碾壓燕逆的火器,就要不惜一切代價。”
“今日這幾位大匠,都是能人,都要重用,但是切記,這神器坊,千萬讓不相干的手伸進去。
朱允文知道,這神奇坊要落地,就絕對不能讓其他衙門插手。
“火器之威,不在多寡,而在精妙奇巧。一銃若能斃敵于百步之外,便勝卻千百刀矛!”
秦逵躬身領命:
“老奴明白,陛下求賢若渴,匠心獨運,此等大匠必感念天恩,竭力報效……”
等秦逵離去之后,朱允文便起身踱出乾清宮,信步往文華殿,也就是如今的軍機閣行去。
穿過重重宮闕,踏入文華殿門檻,眼前的景象已截然不同。
昔日莊重典雅、書卷氣彌漫的殿堂,如今被徹底改造。
中央一張巨大的環形檀木長桌取代了御案,周圍擺放著數十把高背官帽椅,形制統一,透著干練。
墻壁上懸掛的不再是山水字畫,而是巨幅的《大明兩京十三省輿圖》和《北疆燕逆勢力分布詳圖》。
殿角立著數面可移動的巨型沙盤,山川河流、城池關隘清晰可辨。
整個空間開闊、肅穆,彌漫著一種高效、務實的戰爭氣息,儼然一個濃縮的軍事指揮中樞。
而在大殿的另一側,原有的隔斷屏風盡數拆除,取而代之的是一個巨大的環形階梯式議事廳。
正中央是鋪著明黃綢緞的御座,稍低一層環繞著數張寬大的紫檀木長案,這是軍機閣參議大臣之位。
再往外,則是呈扇形逐級升高的階梯座位,以深色橡木打造,可供數十位相關部院官員列席。
殿內人影忙碌。
當值的魏國公徐輝祖正與幾位兵部職方司的官員伏在沙盤前,低聲討論著江北防務調整。
他眉頭緊鎖,手指在沙盤上幾處關隘重重敲點,顯然壓力不小。
另一側,鐵鉉一身戎裝未解,正對著幾名新軍千戶訓話,聲音洪亮如鐘:
“新軍之要,首在令行禁止,操典就是鐵律,修操典也是陛下首肯的事情,要抓緊……”
文官區域,練子寧與戶部侍郎魏冕被一群愁眉苦臉的六部官員圍著,桌上攤滿了賬冊卷宗,空氣中彌漫著焦灼的氣息。
“陛下駕到!”
太監一聲通傳,殿內頓時一靜,所有人慌忙轉身,躬身行禮:
“臣等恭迎陛下!”
朱允炆擺擺手,徑直走到環形長桌的主位坐下,目光掃過眾人:
“都免禮,徐卿,軍機閣近日可有要務?”
徐輝祖立刻上前一步,雙手捧上一份厚厚的奏折,聲音帶著疲憊:
“陛下,此乃前幾日軍機閣召集戶部及六部堂官,商議的開源節流應急章程,請陛下御覽。”
他頓了頓,補充道。
“只是……阻力重重。一提及需開源增收,諸官便顧左右而言他,或言改制過急,或言民生維艱,更有甚者,竟質疑起新軍耗費過巨……”
練子寧也上前一步,苦著臉道:
“陛下,魏國公所言非虛。這開源節流之策,本是戶部分內之事,然巧婦難為無米之炊。”
“章程所列,諸如清丈田畝、嚴查鹽稅、追繳積欠、縮減宮用等條陳,皆非一朝一夕之功,且極易觸動各方,引發動蕩。然眼下情勢,已容不得拖延!”
他看了一眼朱允炆的臉色,硬著頭皮道:
“鐘山犒賞三軍,耗銀三十五萬兩!加固沿江工事、增造戰船器械,又支八十萬兩,招募新卒兩萬,安家、糧餉、軍械,每月便需近十萬兩。”
“更遑論大軍日常消耗!戶部庫銀,如今僅余一百零七萬兩。”
“而江北戰亂,蘇松常鎮等膏腴之地的秋糧賦稅,十之八九阻于路途,難以解京。”
他最后一句,帶著近乎絕望的沉重,敲在每個人心頭。
殿內的空氣仿佛都凝固了,只剩下沉重的呼吸聲和翻動賬冊的沙沙輕響。
朱允炆靜靜地聽著,臉上看不出喜怒。
他修長的手指終于拿起那份厚厚的奏折,卻只是漫不經心地翻了兩頁,目光在上面隨意掃過。
紙張翻動的沙沙聲在寂靜的大殿里格外清晰。接著,在所有人屏息的注視下,他手腕一揚。
“啪!”
那本凝聚了戶部無數心血的奏折,被隨意地丟回了御案上,發出一聲悶響。
這聲響動不大,卻像驚雷一樣炸在眾人耳畔。
徐輝祖、鐵鉉、練子寧、魏冕,乃至殿內侍立的幾名低階官員,心頭俱是一顫,一股寒意瞬間從腳底竄上脊背。
朱允炆抬起眼,目光如冷電般掃過殿內眾人,嘴角似乎噙著一絲極淡的譏誚,聲音平靜無波,卻字字如冰錐:
“這章程,不必看了。”
他頓了頓,目光在幾位重臣臉上緩緩移動,每一個字都清晰無比:
“戶部這場大議,讓朕看明白了一件事。滿朝文武的心,散沙一盤!不齊!”
殿內的溫度仿佛又驟降了幾分。
練子寧的喉結艱難地滾動了一下,魏冕下意識地后退了半步,鐵鉉挺直的脊背繃得更緊,徐輝祖放在膝上的手也不自覺地握成了拳。
朱允炆的聲音繼續響起,不高,卻帶著一種洞穿人心的穿透力:
“就這般離心離德的樣子,不用等朱棣再次揮師過江,朕敢斷言,用不了多久,這南京城里,怕是有不少人心里的小算盤,早已打得噼啪作響,只待時機一到,便會開門揖盜,叛投新主了。”
“陛下!”
有官員想要解釋幾句。
但朱允炆沒給他辯解的機會,一個眼神遞向廖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