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醒來
- 和宿敵同歸于盡后
- 臉頰肉
- 2003字
- 2025-06-26 20:19:38
眾人相互望去,卻沒有一個人敢說話,畢竟這等惡毒的事情要是傳出去,她們如何找夫婿?
呂裊裊急得團團轉,害怕自己將宴席搞砸,此時正好有人遞了臺階說道:“說不定是舒姑娘不小心沒抓穩欄桿,大家大驚小怪罷了。”
此話一出,眾人紛紛附和,誰都不想頂著一個殺人犯的頭銜。
“是啊,人那么多,站不穩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就是,沒準還是她故意摔下去引起旁人注意的呢。”
“我們可沒心思推她,惹得一身騷。”
呂裊裊也只能就此作罷。
陸玨在一旁急得跳腳,恨不得將面前的人都罵上一通,那小樓有什么可去的,那么多人擠在一處,不出事才怪。
“都杵在這里做什么,還不趕緊叫大夫!”陸玨說道。
……
香爐中的白煙緩緩升起,飄散在半空。
舒姒悠悠轉醒,身邊站著雪月一人,見到舒姒醒了,她連忙上前說道:“姑娘,你醒了,公子正在趕過來的路上,咱們馬上就能回家了。”
呂裊裊也進到了里屋,滿臉歉意:“抱歉啊姒姒,我也沒想到會出這種事情。”
舒姒頭疼欲裂,卻也不清楚推自己的是誰,只能搖了搖頭說道:“興許是我沒有站穩。”
話鋒一轉,舒姒記得有人接住了她,于是開口問道:“我依稀記得有人救了我,可那時我沒有看清,裊裊你可知道是誰?”
呂裊裊神色一僵,眼神余光瞥了一眼屏風后的身影,搖了搖頭說道:“不過是個丫鬟,我方才給了她大量銀錢,算是謝過了。”
舒姒雖然心中疑惑,畢竟哪個丫鬟能有高大的身量,但面上不顯,只能低聲道謝。
屏風后的陸慎,將呂裊裊的遮掩和舒姒的低聲道謝聽得一清二楚。他藏在陰影里,指節無意識地收緊。
按照之前舒姒的作風,不大鬧一場都是對不起她了,怎么會就這樣輕輕放下,反而讓自己有些捉摸不透。
陸慎原本想著借機告誡舒姒之前的惡毒舉動,可如今,他本可以直接走出去嘲諷舒姒,但卻邁不開腿,總覺得她多了幾分可憐的味道……
陸玨正好帶著大夫風風火火地闖進來,差點撞上剛出來的陸慎。
“哥?你怎么在這兒?”陸玨一愣,探頭想往里看,聲線壓低問道,“你不是今日有事,怎么還恰巧救下了舒姑娘?”
“湊巧罷了。”陸慎應了一聲,腳步未停,“大夫來了就好,你注意男女之別,我先走了。”
陸玨看著他匆匆離去的背影,松了口氣,他這個兄長冷酷非常,如今救下了舒姒,他方才還以為兄長也對舒姒有意,但瞧著又有些不像。
他搖了搖頭,不去想這些,引著大夫,自己留在了外面。
里屋,舒姒正由雪月扶著喝溫水。呂裊裊見大夫來了,松了口氣,又說了幾句場面話,便借口去處理宴席后續離開了。
“姑娘,可還有哪里不適?”大夫上前診脈。
舒姒搖搖頭,除了頭還有些暈沉,身上倒無大礙。她目光掃過那扇素雅的屏風,總覺得方才似乎聽到外面有兩人的說話聲音。
她看向雪月,低聲問:“方才……外面是誰?”
雪月一臉茫然:“奴婢一直守著姑娘,沒見外人進來啊。哦,就陸玨公子帶了大夫來。”
“陸玨公子?”舒姒若有所思。她記得那接住她的臂膀很有力,懷抱帶著一種清冽的氣息,絕非女子。可如今她和陸玨都不相識,怎么會找來大夫?
呂裊裊說是丫鬟……可那感覺,分明不像。
大夫診完脈,也說只是受了驚嚇和輕微磕碰,開了安神藥便告退了。
屋里只剩下主仆二人。舒姒靠在枕上,望著帳頂。雪月一邊收拾藥包,一邊小聲嘟囔:“姑娘,奴婢總覺得不對勁。那么高的地方摔下來,真就只蹭破點皮?還有那救人的……呂小姐說是丫鬟,可奴婢當時離得近,瞧著那身影……”
雪月話沒說完,但意思很明顯。
舒姒沒說話,只是輕輕閉上了眼。混亂的墜落感,堅實溫暖的懷抱,還有呂裊裊那飛快的一瞥……以及屏風后那無聲無息的存在感。這些碎片在她腦海里攪動。
不是丫鬟,那會是誰?
不過此刻舒姒也懶得多想,既然他們都愿意瞞著自己,那就瞞著吧。
不過多久,舒崢就帶了馬車來,將自己的妹妹帶走,心疼的看著舒姒,堂堂男子漢眼淚差點落下來。
自從他要上任,舒姒總是災禍不斷,他頭一次生出了放棄的心思:“姒姒,要不哥哥去從軍吧,即便是從商,咱們家也能養得起你。”
舒姒當然不肯,哥哥好不容易考上了官,那可是他的夢想,怎么最后能因為自己半途而廢呢:“哥哥,你說的這是什么話,他們不過是在上京如此,等日后你赴任,這種事情不會再發生的。”
舒姒眼神真摯,生怕舒崢一個想不開,到時候自己沒了哥哥,還有什么意思,難道還要重蹈覆轍嗎?
“我赴任的地方偏遠嚴寒,你一個姑娘家跟著我走,哥哥多少有些不放心,我記得陸家三夫人……”
舒崢還沒說完,就被舒姒匆忙打斷,什么陸三夫人,她巴不得不認識舒家,麻煩旁人做什么:“哥哥去哪我就去哪,難道哥哥要看著我寄人籬下受委屈嗎?”
舒崢當然舍不得妹妹受委屈,可若是跟著自己去了苦寒之地,妹妹的花樣年華被耽擱,尋不到好夫婿,怕是在地下的爹娘都會怨自己。
“當然不是,姒姒,你是要尋夫婿的,到了那種地方,哪里還能尋到門當戶對的夫婿。”舒崢苦口婆心的勸導。
奈何舒姒聽不進去,他也只能作罷,但心中的念頭始終不斷,逐漸生根發芽,他要把舒姒留在上京。
長期的憂慮使得舒崢夜不能寐,一日白天,曾經的同窗將他叫了出去參加詩會,卻不曾想這將使得他后悔終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