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太學改制三舍法,輕徭薄賦止虛言
- 三國:穿越漢靈帝,開局先政變
- 吾漣仰
- 2284字
- 2025-07-14 12:00:00
相比起受袁術奇恥大辱卻還要茍且偷生的馬日磾,劉宏自然是更看重無論才學還是氣節皆遠在其之上的蔡邕。
此人在歷史上的官職雖不算高,但一顆建功立業之心相比公卿名臣卻是絲毫不遑多讓,對久未出仕后的知遇之恩更是無比看重。
所以早在完成政變,開始思考接下來要如何于朝堂之中布局之時,劉宏便已經想到了此人。
哪怕耽誤了時間,趕不上太學祭酒一職,也會安排其他官職重用此人。
而如今回看有關太學一案,顯然最大的輸家乃是汝南袁氏,尤其是擔任司隸校尉的袁逢。
但鑒于歷史上汝南袁氏所行不軌‘前科’,如此設計實際上已經是劉宏考慮到當前形勢而破格開恩的安排。
是給了袁隗、袁逢一個機會,一個用聲望換仕途前景、家族安危的機會。
在劉宏最初的設想中,選擇的決定權是在袁隗、袁逢二人手中,他也早已物色好了備選。
不過以袁隗的聰明才智,多半能夠做出真正理智的決定。
也正因此,劉宏才會將他那位對其言聽計從的弟弟袁逢提拔為三獨坐之一的司隸校尉。
但袁紹的沖動之舉卻成了劉宏所設之局的變數,讓劉宏徹底占據了對袁隗、袁逢的主動權。
而結果也是不出所料,雖然袁紹是庶出,更被過繼到了他人名下,可袁逢卻依舊對其相當寵愛,無法割舍,連帶著汝南袁氏一起主動入局。
就當劉宏思索翻盤之際,一肩高一肩低的張讓卻是快步跑了過來,手中更是拿著一卷竹簡,似乎是有重要的上書需要通稟。
某種程度上,張讓也算是為了自己的計劃受傷,再加上過去這段時間的表現也還算是忠心,劉宏自然也要相應表達些示好之意。
也因此,如今的張讓爵位又添了一級,更是兼任了中黃門,按照以往太監的晉升慣例,距離頂點的中常侍也只差一步之遙。
刺殺自己的兇手雖然依舊逍遙法外,可張讓卻也覺得干勁滿滿,平日在尚書臺傳來送往之際,更是分外留心。
雖然被打斷了思緒,不過眼見是張讓到來,劉宏并未表現不喜,而是頗為親切的招手,示意可以直接來到自己身邊。
不過,能夠在歷史上位居十常侍之首,被漢靈帝稱為‘讓父’,張讓顯然并非得意忘形之輩。
雖是得到了皇帝應允,可卻還是神色恭敬,趨步而行。
待走到劉宏身旁,更是深躬行禮:
“陛下,太學祭酒蔡邕上書,言稱清點太學名籍之時,發現多有缺員現象。”
“甚至有一位九十七歲的太學生,實際上早在九年前就已經亡故,卻一直還在冒領廩食俸錢至今。”
“故而蔡祭酒請求陛下恩準,想要仿照公府復試,對太學之制進行改革。”
一邊恭敬說著,張讓雙手將竹簡奉上:
“這是其所書太學改革之策。”
劉宏聞言,頗為滿意的點點頭,對張讓、蔡邕一并贊道:
“嗯,倒是有心了。”
說完,他便隨手接過竹簡,頗為認真的翻看起來。
不過,對于竹簡所述內容,劉宏卻再是清楚不過。
因為,這本就是出自他之手。
當然,準確說應當是出自北宋王安石之手。
三舍法,也就是將原本魚龍混雜,學生彼此之間并無有效區分,致使努力不見成效,最終致使怠惰之風橫行的太學分為外舍、內舍、上舍三級,通過考核逐級升補,最終以學業成績而非是虛名為朝廷選拔官員。
在早已盛行科舉的宋代,三舍法雖有新穎之處,可絕非是什么劃時代的創舉,想象力也相當有限,并未如察舉、九品中正和科舉這三類選官制度有名。
但在如今這個盛行察舉的千年之前,三舍法卻再是適合不過當作察舉到科舉之間的過渡。
也唯有先逐步將以才選官落實,才有真正取代落后、脫離實際的以名選官方式的可能。
并且除此之外,三舍法所設外舍、內舍和上舍三級,級別越高,定額人數也就越少,唯有通過舍試之人才能夠晉升,久不通過之人則會被降級或除名。
也因此,劉宏就能借此順理成章的逐步裁減臃腫至極的太學生名額。
三萬七千多名太學生,光是供養他們一年的廩食俸錢,就要耗費國庫四億八千萬銖錢!
相當于四百萬成年百姓所繳納的算賦(人頭稅),或是二百四十萬畝良田所納田稅。
更別說還有蔡邕查到死亡九年之人卻還在冒領廩食俸錢的現象,這些人名為太學生,實際根本就是蛀蟲!
而無論是邊關多患,正是用兵之際,還是為了開墾田地,繁育人口,無一不是要大把花錢的地方。
也正因此,當親自翻看上一年太學花銷籍冊時,劉宏甚至感覺有種心在滴血的感覺。
這可都是朕的錢!
甚至可以說,在某種程度上,省錢才是劉宏布局、推動這場太學之案背后的根本目的。
而朝堂之中各種或是義正言辭、光明正大的議禮論政,還是蠅營狗茍、不可告人的陰謀勾當,本質上也都可以追到一個‘利’字上。
哪怕朝廷對于百姓而言,亦是如此。
兩漢雖是名義上輕徭薄賦,田稅只是三十稅一,可卻亦有算賦、口賦、更賦,市稅、關稅、歲首朝貢的獻費……以及因為各種突發事件而臨時征收的賦稅。
歷史上的漢靈帝為了搞錢,不僅大張旗鼓賣官鬻爵,更是多次加征修建宮室之稅。
尋常黔首百姓一年辛勞耕產所得,十之六七甚至更多都被朝廷收繳。
真可謂是取之盡錙銖,用之如泥沙。
而之所以會如此,除了滿足漢靈帝本身的奢靡生活之外,更多的部分卻還是耗費在了臃腫的太學,貪婪的太監和填不滿的世家之上。
恰逢天災,大批百姓找不到活路,揭竿而起反抗朝廷之時,一切的苦果卻都還要皇帝負責。
更別提,隨著賦稅的不斷加重,隱匿逃亡的百姓也在迅速增加,可朝堂上下已經膨脹的胃口卻不會有任何收斂,收繳的稅賦只會增,不會減。
所以,剩下在籍的百姓負擔也只會不斷加重。
直到形成難以遏制的惡性循環,直到招致天下皆反,直到讓朝廷眼中的反賊、叛軍如雨后春筍一般不斷涌現,直到朝廷無力抵抗。
最終皇帝要么淪為階下囚,要么直接人頭落地,然后徹底改朝換代。
對于這樣的結局,劉宏自然是無法接受。
減免賦稅,打擊貪腐和消減冗余自然也都勢在必行。
而看似已經落下帷幕的太學一案,卻恰恰才是真正的開始。
好不容易將聽話還得力的蔡邕安插在太學祭酒之位上,自然也是要好好利用。
借其之手提出這份三舍法的改革方案就是第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