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張讓遇刺傷肱骨,物歸原主還佩劍
- 三國:穿越漢靈帝,開局先政變
- 吾漣仰
- 2626字
- 2025-07-03 19:00:00
“陛下,您可要為小的做主?。 ?
皇宮之中,張讓上臂負傷,衣帶血染,不斷在劉宏面前哭訴。
就在不久之前,他大白天在自己家里被人刺殺,而且還是兩個同伙作案,若非賊人年幼,氣力只是尋常,不然他就要徹底葬身于這一劍之下了。
“你可看清是誰?”
對于刺殺這種突發事件,劉宏也是有些出乎意料。
“回稟陛下,他們蒙著臉,小的未曾看清。只知道是兩名未曾及冠的男子,年紀怕是十五六歲的樣子?!?
十五六歲,還這么有膽魄,敢刺殺如今權勢正盛的太監,劉宏瞬間便猜出了這兩人的身份。
想來定是曹操與袁紹無疑了。
歷史上雖然沒有曹操獻七星刀行刺董卓和袁紹那句經典的‘我的劍也未嘗不利’
但二人年輕時卻無疑皆是豪杰,曹操未曾及冠時就嘗試過刺殺張讓,并險些得手,之后入仕途更是杖斃蹇碩叔叔,以此徹底和自己的出身劃清界線。
袁紹更是真的與董卓拔劍對峙過,只不過說得是‘天下健者,豈惟董公!’
這加上這兩人如今的年紀也正對的上,結合如今雒陽朝局當中的風吹草動,十有八九就是這兩人沒錯了。
不過,對于這個猜測,劉宏卻并不打算告訴張讓。
與曹操、袁紹日后的價值相比,張讓無疑顯得過于輕微了。
更何況,此事雖在意料之外,卻反倒能成為自己的絕佳臂助。
不過空口無憑的效果還是差了些,最好還是能有些物證人證。
“那這兩名賊人可曾遺落什么身份信物?”
“回稟陛下,確有一名賊人的佩劍與門人搏斗時不慎遺落,不過這等兇器,小的不敢擅自帶入禁中?!?
佩劍么?
劉宏滿意的點點頭,隨后假意安撫眼前不知有幾分真假不斷哭訴的張讓:
“你是朕的心腹,朕一定會嚴查此事。你這幾日就不必出宮了,先在宮里好好養傷,朕會讓御醫為你問診。”
“至于那柄兇器,命人立刻取來,朕要親筆寫信命有司督辦此事!”
“陛下圣明!”
聽到這話,上一刻還在因為痛楚哭訴不絕的張讓立刻神色一變,變成了感激涕零之態。
……
斜日垂暮,太仆官邸。
正是晚飯的時間,可心思重重的袁隗實在沒什么胃口,只讓仆人溫了壺酒,一個人正喝著悶酒。
心不在焉之下,甚至就連門人什么時候靠近都未曾發現,直到對方不得不出言提醒,袁隗方才如夢初醒。
“府君,這是陛下命人送來的,還說必須要府君親自開啟?!?
“好,退下吧。”
望著面前足有三尺長的木匣,袁隗不由疑惑不解,不明白天子會在此時送來東西。
財物珍寶?意圖拉攏自己?
這算什么?軟硬兼施?
還是說……
但不管是什么,唯有真正打開之后才能進行確認。
緩緩揭開木匣,有些出乎袁隗意料的,木匣之中既非什么珍奇財寶,也不是令人恐懼之物,而是一柄看上去平平無奇的佩劍,并且有劍無鞘。
除此之外,木匣之中就只剩下了一個信封,拆封之后,其上更是只寫了四個字。
“物歸原主?!?
看著眼前這完全陌生的字跡,以及特地囑咐一定要自己親自打開的要求,袁隗不由有些困惑。
忽然,他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猛地回頭看向木匣當中那柄佩劍。
果然,仔細端詳之下,這柄佩劍變得越發眼熟,最終在記憶當中找到了嚴絲合縫一模一樣之物。
“這是……袁紹的佩劍!”
“來人,去司隸校尉府,讓兄長立刻來見我!”
不多時,袁逢到來,一見到袁隗便是忍不住問出了心中的困惑:
“城中即將宵禁,兄長為何此時將我找來?”
袁隗不語,只是將他拉入房中,屏退左右,方才重新將木匣揭開:
“你可認得此劍?”
袁逢雖是不解,但出于對袁隗的信任,還是拿起劍仔細端詳。
僅僅片刻之后,便是大驚:“這是……紹兒的劍?!”
可他臉上隨之而來的卻是更為濃重的不解之色:
“可是此劍紹兒隨身佩戴,不曾離開半步,他如今又被我禁足在府中,何為此劍會在次陽你手中?!?
袁隗見狀,卻并未回答,只是泄憤似的錘了錘面前的桌案,語氣無奈至極:
“你的這個好兒子,如今卻要將整個汝南袁氏都拖下水了!”
“這……莫非是來自宮中?”
袁逢只是為人寬厚,但卻并非愚笨,最近太學生一案不斷發酵,所牽扯涉及到的勢力也跟越發龐雜,他又身處漩渦中央,自然意識到了如今的局面背后必定有人在推波助瀾。
此刻袁紹的劍出現在此處,袁隗又是如此反應,更是明白最壞的情況已經發生。
汝南袁氏,已經沒有退路了。
“正是……”
到了如此局面,袁隗卻反倒是釋然了,臉上反倒露出笑容。
早已被夜風浸得冰涼的酒一杯杯下肚,醇香酒色卻如何也遮掩不住喉頭的苦澀。
“當今的天子,操弄權柄的手段當真是無人能出其右?!?
太學生一案,初看不過是輕罰還是重懲的兩種選擇。
前者是得罪皇權而示好士人,也是像汝南袁氏這樣的名門望族一貫的做法。
但是如今朝局震蕩,稍有不慎可能就會復行黨錮,輕易得罪皇權反倒可能得不償失。
若是選擇重懲聶珍七人,也無非是得罪幾個中等士族,以及交惡李膺所代表的潁川李氏而已。
對于三世三公,經學傳家,門生故吏遍布大半朝廷的汝南袁氏而言,也算不得是傷筋動骨。
今后族中再出三公,只要為政寬和,讓利于天下士人,便可將這些影響消弭。
畢竟,人總是向前看的。
可是,就連袁隗都未曾想到,除此之外還有第三種選擇,那就是大興株連,搜捕與聶珍等人有關聯的所有太學生,以此徹底諂媚討好皇權。
袁逢意識到這點是靠著對此案的不斷審查,方才驚覺陷入泥潭。
而袁隗意識到這點則還在袁逢之前。
先是發現有人在太學之中散播假消息,弄得太學生群情激憤,讓事態迅速發酵。
隨后就連和李膺門生士人撕咬的輿論戰場上,也憑白出現了不少助力,而且觀點更為激進,對于李膺一派的態度也更為惡劣。
若在常人看來,自然覺得這是義士在幫襯汝南袁氏,是袁氏得道多助的表現。
可袁隗卻是敏銳的覺察出了其中的反常之處,與其說這些人是在幫自己,還不如說是在落井下石,打算以此捧殺汝南袁氏。
而追溯這些觀點的來源,卻是發現無一例外全都指向皇宮之中。
或是某位羽林郎休沐歸家時不經意向家人傳遞的消息。
或是某位太監出宮采辦時囂張跋扈的舉動,以及對士人不屑一顧的嘲弄之言。
或正或反,但最終實現的效果卻都是出奇的一致,共同促成了如今汝南袁氏騎虎難下的局面。
自那場政變發生之后,袁隗就再沒有輕視過當今這位天子,可直到對方朝著自己展露獠牙時,方才明白自己還是遠遠低估了對方。
而即便是汝南袁氏這種龐然大物,若是做出如此行徑,一舉得罪天下大半士族,也無疑是自絕根基,徹底斷絕了退路。
畢竟,即便是先帝推行黨錮之時,陳蕃等人罷官歸鄉,亦可評議天下,光收門生,前來拜會的士子絡繹不絕,家族依然能夠保持興旺。
哪怕是如陳寔這般不愿與竇武同流合污的名士,如今依舊隱居山林,可卻仍為清流領袖。
原本汝南袁氏若是仕途受阻,亦可如此。
前提是,皇帝缺乏對其下手的正當理由,需要顧及天下士人的輿論。
可現在,罪證都已經送到自己面前了,背后的含義自然是再清楚不過。
后路已絕,爾等看著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