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群臣蠢動議詔令,一日千里王子師
- 三國:穿越漢靈帝,開局先政變
- 吾漣仰
- 2046字
- 2025-06-27 19:00:00
高居御座,劉宏饒有興致的將滿朝官員的神色百態(tài)收入眼底,心中對于朝堂局勢也更多了幾分了解。
而等三道詔書宣讀完畢,他才再度開口:
“朕的三道詔書已經(jīng)宣讀完畢,不知諸位愛卿可覺有不妥之處?”
話音剛落,便有一位看上去不過而立之年的侍御史起身:
“朝堂公卿皆身處要職,擔(dān)社稷重責(zé),陛下朝夕更易如此多官職,未免太過急于一時,恐令朝堂震動,還望陛下三思。”
三公九卿皆是拍板領(lǐng)導(dǎo)而已,真正辦事的還是五府九寺下的各級官吏,劉宏自然不會想不開將這些人也調(diào)換官職。
也因此,這位侍御史實際上并未受三份詔書影響,頂多只是換了個頂頭上司而已。
此刻出言反駁,無外乎兩種可能而已,要么只是單純出于侍御史的職責(zé)而已,要么則是替人發(fā)聲。
前者是臣子本分,后者則是亂臣賊子,劉宏覺得自己還是有必要弄清楚這點。
而在此人率先出言反對之后,原本靜謐的朝堂更是再度紛擾起來。
官秩、職權(quán)未升的情況下,突然被改任其他官職,自然是免不了折騰和麻煩,反對這三道詔書的人自然是大有人在。
此刻眼見有人率先出頭,自然免不了是要蠢蠢欲動。
“公卿未言,倒是你一個小小的侍御史率先反對,倒是有幾分膽魄。朕想知道,你叫什么名字?”
被劉宏問及名字,這名侍御史也沒有絲毫畏懼之色,神情反倒越發(fā)堅毅,一臉正氣道:
“臣名王允,并非他人口舌,只是希望陛下能以社稷為重。”
王允?
聽到這個名字,劉宏忍不住仔細打量了幾眼,開口進行確認:
“可是出身太原王氏,為郡守守孝三年的那個王允王子師?”
“正是為臣,君為臣綱,懇請陛下三思。”
當(dāng)聽到皇帝準確說出了自己的出身經(jīng)歷之后,王允雖然問心無愧,卻也不由一愣。
太原王氏雖是世家大族,卻也僅限于并州一地而已,遠遠比不上帝鄉(xiāng)南陽、京都雒陽以及汝潁這些富庶之地的名門望族。
劉宏更是河北冀州出身,如何會對自己如此了解?
畢竟,能被察舉為官者,無論真假,但無一例外都有些孝舉廉行傍身,為恩師守孝的行為也算不得有多罕見。
還是說,皇帝竟連這也算到了?
一時間,不只是王允自己,同樣打算反對這三份詔命的其他人都是有些錯愕。
內(nèi)外朝官足有數(shù)百人,區(qū)區(qū)六百石的侍御史更只是其中末流而已,除卻每天抬頭不見低頭見的少府一眾官員外,其他人能知道有這號人就不錯了,甚至大多數(shù)人連王允表字是什么都不清楚,更遑論是直接道出出身經(jīng)歷了。
是皇帝對朝堂群臣了如指掌?
還是王允此人是皇帝安排的棋子?
而無論是哪一種情況,都足以說明皇帝早已對此留足了后手。
貿(mào)然反對,非但不會有任何效果,反倒只會讓自己落入陷阱。
一時間,眾多原本躍躍欲試之人趕忙調(diào)整坐姿,跪坐得挺拔端正,再無附和王允的想法。
劉宏自然不清楚這些人的具體想法,但看神態(tài)變化多少還是能夠猜到些大概,心中卻也不免覺得好笑。
滿朝幾百人,即便他有心,短短一夜的時間也根本來不及記住所有人的家世經(jīng)歷。
之所以能對王允如此了解,還是在于此人實在是太重要了,甚至可以說是舉足輕重。
當(dāng)然,并非是在現(xiàn)在重要,而是在二十年后。
董卓入京,以太師自居之時,正是此人聯(lián)結(jié)呂布、李肅等不被重用的將領(lǐng),發(fā)動政變,一舉將董卓殺死,隨后把持朝政,并最終徹底引發(fā)天下大亂。
四大美人當(dāng)中唯一虛構(gòu)的貂蟬也正是其收養(yǎng)的義女,就是不知道確有原型,還是只是后世文人杜撰?
雖然王允少了幾分容人之量,把持朝政之后居功自傲,徹底令得局面失控。
但無論如何,此人的確算是難得的漢室忠臣,基本可以排除是竇武黨羽的嫌疑。
值得籠絡(luò)、培養(yǎng)。
不過,必要的敲打還是免不了的,尤其是這家伙出言反對在先的情況下。
“聽說王御使曾被人評價為‘一日千里,王佐之才’。時至今日怕是已有千萬里之高識遠見,不知朕對于滿朝公卿的任命究竟是何處不妥,三公九卿之位,又該是何人擔(dān)任?”
若是在私下獨處之時,皇帝征求臣子有關(guān)重要官職的人選,自然代表皇帝對于該名臣子的無上信任。
可若是當(dāng)著滿朝公卿的面,卻又是另當(dāng)別論,不管如何作答,都勢必會得罪其他人。
即便是貴為三公九卿,亦或是上公太傅的陳蕃,在滿朝官員見證下面對這個問題,都會感覺異常棘手,更別提一個小小的侍御史了。
歷史上的王允雖是居功自傲,不聽勸諫,但卻是在真正掌權(quán)之后。
在此之前,他還是相當(dāng)理智的。
顯然,現(xiàn)在亦然。
盡管劉宏語氣和善,看似隨口一問,但王允卻是如臨大敵,立刻下拜行禮,忙道:
“臣位卑愚拙,家國大事,不敢置喙?!?
果然,這家伙不傻。
對于王允的應(yīng)對,劉宏還算是滿意,再加上眼下他正需要人手組建真正屬于自己的班底,也并未有多追究苛責(zé)的想法,而是輕飄飄的落下一句:
“朕還以為有了一位直諫良臣,卻不想依舊只是惜名之徒罷了,退下吧。”
如此回復(fù),王允明白已經(jīng)是給了自己很大臺階,再加上遲遲沒有人出聲附和自己,更是讓他明白自己今日的舉動有些過于莽撞了。
當(dāng)今天子雖少,可絕非是沒有主見、缺乏遠見之輩。
王允甚至隱隱有種感覺,若論起帝王手段,不過第一天親自理政的皇帝反倒要高于執(zhí)政多年的先帝。
再行一禮,恭敬拜謝,王允方才重新回到席位之上落座。
只是不知為何,周圍原本與自己相熟的官員此刻卻都像是在有意無意回避自己的視線。
思索良久,王允方才明悟。
壞了,我被當(dāng)成暗中投靠皇帝背棄士人的叛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