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提攜后輩為官途,偶染風寒需靜養
- 三國:穿越漢靈帝,開局先政變
- 吾漣仰
- 2037字
- 2025-08-27 12:00:00
糊涂啊,怎么能夠如此輕易將底牌盡數交出!
眼看著張機竟是因為皇帝一句過問便將畢生所學內容直接呈現交出,自認將張機視為后輩門生的越騎校尉種弗不由臉色一變。
再是聰慧,可終歸還是太過年輕。
更為明智的做法是,只向皇帝點出這些醫理良方的存在,然后借著整理、歸納之名延后再報,以此來增加自己的價值。
一下全將底牌盡數交出,豈不是從制于人淪落到了受制于人的地步。
一旁的陳球、袁隗等人見此,彼此對視一眼,嘴角也都掛起了若有似無的笑意。
所謂政治交替,本質上就是新的當權者建立一批新班底去不斷取代原本班底,逐漸將權力歸攏的過程。
這也正是為何各種官職與行政區劃會不斷迭代的緣由。
哪怕光就地方最高一級的行政區劃而言,便從率先建立一統的秦朝所設郡演變為西漢的監察刺史部,再到東漢設州,北朝設鎮,隋唐設道,宋朝設路,元朝設省。
即便是看似大體上保持穩定的明清兩朝,事實上也在省一級之上設立了諸如布政使司、總督、巡撫等地方實權大員。
本質上,就是新上任的皇帝通過增設新的官職,來稀釋原有官員手中的權力,實現對天下的掌控。
而在新任天子根基尚未穩固之時,被其重用提拔的官員也就被視為帝黨,并在今后逐漸成長為朝堂重臣。
陳球等人眼下雖無謀反之念,但卻也樂得見到帝黨之中多些這等天真之輩,如此才便他們利用手中職權更好拿捏這些人,今后地位也能更加穩固。
但他們卻是不知,張機卻并非是想不通這一點,而是認為相較于自己的仕途算計,黎民百姓的死活更為緊要。
而這,卻也正是歷史上深得治下百姓愛戴的張機仕途為何止步郡守,終身未能邁上公卿之位的原因。
劉宏從蹇碩手中接過竹簡,發現其上所寫正是那本名傳后世的《傷寒雜病論》雛形,許多內容都能彼此對照。
甚至后世人命名斑疹傷寒,而非如同鼠疫一樣將這種經由螨虱叮咬傳播疾病命名為蟲疫、虱疫,也正是受到了此書的影響。
毫不藏私的將如此心血獻上,顯然自己已然是獲得了張機的十足信任。
簡單翻看一眼,劉宏很是欣慰的點了點頭:
“仲景醫術精妙,又有救苦仁心,朕便命你暫代涅陽縣令一職,主持救治疫病,待等秋后待成效如何再作正式任命。”
張機雖然自幼不喜官場,但在經歷過過往這段時日當中的天災人禍,明白光憑自己的力量是多么有限,如今面對這份任命,心中也并沒有太過抗拒,簡單的退讓之后,便直接下拜領命謝恩。
只是,令他沒有想到的是,皇帝在看完他所獻竹簡之后,卻也是示意蹇碩同樣取來一份竹簡,隨后將兩份竹簡一同遞還了來。
“這份竹簡中乃是朕救治宛城疫情時的一些心得體會,卓有成效,仲景救治百姓時也務必行效推行。”
張機臉上頓時露出了不可置信的神情,由于已經辭別師門,基本斷離了仕途交際,直到現在他才從皇帝的話中聽出宛城的疫情就是已經基本被治愈。
來不及理會被自己視為心血的那卷竹簡,張機便急不可耐的翻開了皇帝所賜下的那卷竹簡,一個字一個字的仔細閱讀起來,生怕錯過了任何一處細微之處。
……
天色微光,這場于庭院之中的議事也終于是告一段落,四散開來,各回住所休整。
越騎校尉種弗看著手上緊緊握著那兩卷竹簡,臉上激動之色幾乎快要溢于言表的張機,本就有些不悅的臉色不由變得更加陰沉,隨后朝著對方走去。
不管怎么說,此人都是受過自己提攜的后輩,還是盡可能幫扶提點一番為好,也便于助力自己更早補位公卿之位。
只是,還不等種弗走到,一個頗為高大的身影卻是先一步出現在了他的面前。
一路上多次面見皇帝,種弗自然認得此人,蹇碩。
“種校尉,陛下有請。”
不得已,種弗只得是暫且壓下這個念頭,跟隨在蹇碩身后步入正廳之中。
而剛一進門,種弗便聽到了皇帝鮮少展露的和善語氣:
“種愛卿,你來了,咳咳。”
只是不知為何,皇帝話語中的幾聲咳嗽令種弗隱隱感到了些不安。
“陛下萬金之體,切以身體康健為重。若非機要之事,臣斗膽懇請陛下暫且緩放些時日,先去休憩為好。”
對此,劉宏的回答卻是:
“朕此番單獨召見愛卿你來,正是為了商議此事。”
“許是這些時日車馬奔波所致,朕似是感染了些許風寒,身體有些不適。南陽終究是盛行瘟疫之地,朕也有些擔憂會染了疾癥,便想著去往臨郡暫避幾日,休整好了再返回此地。”
“而此行伴駕公卿重臣之中,唯有愛卿你最得朕信任,不知可愿護朕一程?”
聽到這話,種弗頓時便明白了剛剛為何剛剛庭院議事時為何和自己官秩差不多的陳球、袁隗、王欣等人皆是領到了巡查南陽各縣、徹查韓忠、趙延等人之類的差事,卻唯獨自己像是被忽略了一般。
原來竟是在這里等著自己。
盡管對于皇帝的請求,身為臣子的種弗自然是沒有拒絕的選項,不過卻也并不代表他就只能一味聽從擺布。
尤其不知為何,種弗總覺得眼前這即便在黎明前夜風當中吹了許久卻還依舊氣色紅潤、精神煥發的少年天子絲毫看不出半點染了風寒的跡象,需要人護送去往臨郡休養。
更關鍵的是,昨夜他可是收到了麾下軍侯匯報,知道了夏侯淵手持符節、兵符從三營禁軍之中各自抽調了兩隊精銳,若是加上本就跟隨在皇帝身邊的兩隊斥候精銳,已是共計八百人,數量超過了三營禁軍當中的任何一支。
莫非皇帝打算借此將手伸向禁軍之中,以夏侯淵以及如今還在養傷的黃忠分出一支更聽調遣的新軍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