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防微杜漸 為仕途,名門望族圖私利
- 三國:穿越漢靈帝,開局先政變
- 吾漣仰
- 2102字
- 2025-08-27 19:00:00
種弗雖是標準的京兆名門出身,家傳經學淵源,也只是將如今的越騎校尉當作仕途當中的一個踏板而已。
但這卻并不代表他愿意將手中的兵力拆分出去,去組建另一支禁軍。
畢竟,禁軍將領之所以地位崇高,甚至還有不少越過九卿直接補任三公的先例,正是因為真正的雒陽禁軍不過北軍五校以及左右兩部羽林騎而已。
換言之,是僅有七名禁軍校尉的稀缺性才造就了地位的崇高。
但若是皇帝有擴軍之念,尤其還打算擴充禁軍,勢必會導致如今所有禁軍將領權勢地位的下降。
更別提,相較于自己這樣門第勢力龐大,在官場中光有人脈的高門士人,肯定還是夏侯淵、黃忠這等被皇帝親自提拔在官場之中無依無靠的寒門子弟更受皇帝信任,今后的仕途也無疑會更加順利。
誰年輕時都曾幻想過自己能成為下一個霍去病,可誰熬夠資歷后又會情愿一個毛頭小子空降占據本該屬于自己的前途機遇呢?
反正對于種弗而言,是萬萬無法接受這種可能的。
只是此刻直面皇帝,他實在不便發作出來便是了。
而在他看來,皇帝此時此刻佯裝病態,也無非是為了找個緣由,以便之后能夠順理成章的提出另立禁軍之事。
正所謂防微杜漸,種弗覺得自己還是相當有必要對此早做防備。
心思念及此處,他便將話題轉向染了風寒之后的休養方面著手:
“陛下既是染了風寒,又怎能再舟車勞頓?當以安靜休養為先,臣愿親領兵馬為陛下守得清凈,以待陛下休養康健。”
劉宏自然并非是真的突然感染了風寒,此次召集一眾官員、將領于凌晨庭院議事,商議有關已是千瘡百孔的涅陽縣該如何善后、治理其實尚在其次,最重要的目的實際還是為了替將要開拔出發的夏侯淵稍作遮掩。
雖然以夏侯淵所率兵馬一騎三馬的奢華配置,除非是朝廷驛站不計代價的邊關戰事加急諜報,不然根本就不可能追得上。
不過,由于已經壓上了堪稱是手中最緊要的一批籌碼,所以哪怕是一絲一毫的風險,劉宏都不愿多冒。
同樣的,現在專程召見種弗也并非是為了所謂的休養,而是因為相較于陳球、袁隗等人而言,種弗已經是相對最為可信之人了。
只是,卻也只是相對而已。
不是每個人頓頓都能吃到葷腥肉食,但一日三餐卻都絕對離不開食鹽,也正因此,食鹽貿易的規模自古便堪稱恐怖二字,每年只怕是足有近百億。
畢竟,僅僅只是東海郡的糜家,就靠著販鹽就積攢起了幾十乃至上百億的身家財富,這還是在養著上萬使喚仆人、門客,開支巨大的情況下。
奇書《金瓶梅》當中西門慶就曾靠打點蔡京的關系,獲得了三萬引淮鹽的配額,僅僅一次轉手便賺取了三萬多兩銀子的利潤,換算成銅錢,便是三千多萬。
所謂暴利,可見一斑!
而如今朝廷所擁有的鹽場,幾乎都是天底下最優渥的一批,每年所能產出的利潤只怕是不下于十億這個級別。
鳥為食亡,人為財死。
劉宏實在不敢想背后會有多少人盯上了這塊肥肉。
面對每年十億級別的恐怖利潤,即便是袁隗這種數次用實際表現證明過忠心之人,劉宏也絲毫不敢信任。
相對而言,由于種弗乃是京兆名門,從地理方位上屬于官鹽利益鏈的尾端,即便參與了貪腐官鹽一事,多半也只是分潤了口肉湯而已,利益牽連有限,利令智昏的可能性自然也低了許多。
而從種弗突然轉移話題的方向來看,至少目前此人還未曾覺察出自己的真正意圖。
“朕只是小恙,并無大礙,如此安排也只是為了以防萬一而已,莫非愛卿是覺得朕太過小題大做了不成?”
皇帝如此發問,種弗自然也不好再多說什么,只得暫且將此事壓下,準備私下再著手調查并阻撓此事。
畢竟,若皇帝是真有意增設北軍規模,那會反對此事的也絕不止是他種弗一人。
光是此行一同伴駕出行之中,都還有擔任屯騎校尉的王欣這位天然盟友可以合作。
只是,令他有些未曾想到的是,對于出行之事,皇帝卻是異常著急,竟是直接選定今日午時便要動身出發。
至于動身出發的目的地,自然也毫不例外正是與涅陽相鄰的豫州汝南郡。
種弗不好與皇帝爭辯,只得是在回去休整時抓緊時機行動,盡快將夏侯淵的動向查明,以便說動王欣一起阻撓此事。
只是,才剛回到住所之中,他便得到了一個令他異常震驚的消息:
昨晚被集中圈禁看管的三千匹戰馬,竟是突然消失了大半,僅剩下不足六百匹。
種弗頓時心中一凜,親自前去追查,發現果然不出所料,正是手持符節的夏侯淵調走。
時間還正是在皇帝召集一眾官員、將領議事的時候。
毫無疑問,這必然是皇帝授意。
只是,種弗卻是不明白,夏侯淵手中不過八百人,卻要調走兩千多匹戰馬,究竟是為了什么?
總不能是因為皇帝缺錢,所以讓個可信之人將這些戰馬轉手賣了吧。
一時間,所能想到的緣由皆是令種弗深感荒謬。
……
而于此同時,太仆袁隗對于許多年未曾吃過的簡陋早飯,實在提不起多大胃口,簡單喝了兩口雞湯之后便直接動身前去提審韓忠、趙延這兩名此案要犯。
早些完成了皇帝所交待的這份差事,他也能早些時日離開這般窮鄉僻壤。
只是,袁隗以為這只不過是一件再尋常不過的貪腐瀆職案件,但真正將兩人押來招供之后,卻是發現此案竟還涉及到了官鹽這種驚天大秘,整個人頓時愣在原地。
瞬即勃然大怒,怒拍面前書案,叱令道:
“一派胡言!”
“死到臨頭竟還敢在此胡亂攀咬,來人將兩個膽大包天之徒押下笞刑二十。”
只是,聽著院中的凄厲慘叫,袁隗卻是突然想到這兩人剛剛竟是不打自招一般便將全部事由抖出,若非是提前串通好的,只怕是早已被人嚇破膽才會如此。
“不好!”
不由得,袁隗心中突然感到一陣后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