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第六十張 把新奧爾良正規(guī)軍都調(diào)走!
- 美利堅1861:密西西比潮信來
- 燭剪霜
- 2349字
- 2025-07-07 08:18:19
時間來到1842年2月,新奧爾良初春的寒意尚未完全褪去,別墅書房里,伊莎貝拉·杰克遜正對著賬本皺眉,這一個多月給那幫闊太太們送禮的錢,有點超出她的預算了。
主要是其他家族的闊太太聽說伊莎貝拉非常慷慨,也都不請自來。
就在她思考下一步該怎么辦時,陸擎蒼又和之前幾次一樣,悄無聲息地出現(xiàn)在她身后。
感受到異樣的伊莎貝拉回頭,看清來人,無奈地嘆了口氣,放下手中的羽毛筆:“格林先生,你就不能……偶爾嘗試一下走正門嗎?刀疤最近總和我抱怨后院的鎖莫名其妙地變松了。”
陸擎蒼聳肩,算是回應了她的調(diào)侃:“最近看起來風平浪靜的,哈格雷夫斯沒再找你麻煩吧?”
“托你那些‘花邊新聞’的福,”伊莎貝拉揉了揉眉心,“哈格雷夫斯只是托人帶信給我,讓我好好照顧他女兒,著重強調(diào)不要讓那個花匠兒子靠近她!”
“那你是怎么做的?”
“我怎么做?我什么都不用做,這對理念完全沒有一點共鳴的小情侶早就在分手的邊緣了。”伊莎貝拉頓了下,“還有我送出去的幾份‘心意’。市長夫人和布蘭登夫人最近對我倒是愈發(fā)親熱了。”
“很好。現(xiàn)在該進行下一步了。”
“下一步?”伊莎貝拉挑眉,“你上次說的‘把正規(guī)軍調(diào)走’?恕我直言,格林先生,我,或者市長夫人、布蘭登夫人,都沒有這個權力。我們只是商人、官員家眷。”
“權力?”陸擎蒼搖頭,“我們不需要直接下命令。我們需要的是制造一種輿論氛圍,一種讓所有人都覺得,他們必須離開這里的氛圍。”
“輿論嗎?”伊莎貝拉回想起前一陣子的三人行小報,苦笑一聲,“是的,我確實知道你造輿論的本事,所以,你這次打算怎么‘造’?”
陸擎蒼走到書桌前,拿起一份他帶來的、印刷精致的小報樣稿,放在伊莎貝拉面前:“這是今天早上已經(jīng)印出來的小報頭版頭條,標題是‘田納西!南方青年的榮耀之地!絕好又輕松的建功立業(yè)機會!’”
他指著那醒目的標題:“類似這樣的文章,會在未來幾天,充斥新奧爾良所有的小報、酒館閑談、甚至教堂布道后的議論。我把田納西戰(zhàn)場描繪成北方格蘭特大軍輕敵冒進,沒有民眾支持的死地,是邦聯(lián)青年只要去湊數(shù)就能建功立業(yè)、名垂青史的舞臺!而新奧爾良這座固若金湯的堡壘,它更像是一個舒適但缺乏機遇的養(yǎng)老院,留在這里,只能眼睜睜看著前線士兵把軍功拿到手軟。”
伊莎貝拉拿起樣報掃了一眼,內(nèi)容極盡煽動之事,將密西西比河上游田納西戰(zhàn)場的局勢描繪得南方邦聯(lián)軍勢如破竹,戰(zhàn)事一邊倒又充滿機遇的舞臺,同時暗示新奧爾良是“被遺忘的角落”。
“聽起來很誘人,但真夠損的。”伊莎貝拉放下報紙,“然后呢?光靠報紙,就能讓那些正規(guī)軍軍官們熱血上頭,拋下安逸生活,跑去田納西送死?”
“當然不夠。”陸擎蒼看著她,“所以需要你再去拜訪一下尊貴的夫人們。第一站,就先去市長夫人瑪麗安·門羅那里好了。”
伊莎貝拉臉上瞬間浮現(xiàn)出一絲不情愿:“哦,瑪麗安她……說真的,詹姆斯,我真不想去!你能想象一個三十六歲、被丈夫徹底冷落、獨守空房的大姐,每次見到我時,那雙眼睛是什么樣的嗎?”
她模仿著那種空洞又帶著一絲異樣的期待:“‘哦,伊莎貝拉,你來了!今天有什么新鮮事嗎?’仿佛我是她灰暗生活里唯一的光,好幾次把下人打發(fā)出別墅,拉我一個人進她的房間……還好她是個有教養(yǎng)的人,不會歇斯底里做出什么出格的事,但這種……不正常的依賴感,有時候真讓人喘不過氣。”
陸擎蒼沉默了一下:“我理解。這確實很難為你了。但她的位置很關鍵。市長雖然不管軍事,但他的態(tài)度能影響市政廳對軍方的支持力度,也能影響一部分輿論。你不需要直接說什么,只需要在她面前,‘無意間’提起這些小報上的內(nèi)容,表達一下你對田納西戰(zhàn)局的‘樂觀’,尤其是對那些在田納西有親戚的太太們的‘同情’。讓她感受到這種‘氛圍’。”
伊莎貝拉深吸一口氣,點點頭:“好吧。為了‘夜鶯巢’,我去。”
三天后,門羅市長的官邸,市長夫人瑪麗安接待伊莎貝拉的地方是間陽光房,里面擺滿了精心照料的花卉。
“親愛的伊莎貝拉!”瑪麗安看到伊莎貝拉,臉上立刻綻放出真心的笑容,快步迎上來握住她的手,“你能來真是太好了!快坐!嘗嘗新到的錫蘭紅茶。”
兩人寒暄片刻,話題自然轉到最近的“新聞”。伊莎貝拉端起精致的骨瓷茶杯:“瑪麗安,你看到最近那些小報了嗎?關于田納西的?”
瑪麗安臉上的笑容淡了些:“唉,看到了。寫得真嚇人。說北方聯(lián)邦軍格蘭特將軍集結了十萬大軍要強攻夏洛?上帝保佑,我有個遠房表弟就在田納西的步兵團服役,他母親,我的表姑,最近急得頭發(fā)都白了,天天往教堂跑。這該死的戰(zhàn)爭……”
“是啊,”伊莎貝拉放下茶杯,聲音輕柔,帶著同病相憐的意味,“戰(zhàn)爭讓多少家庭破碎。田納西那邊,聽說打得非常慘烈。還好北方軍隊沒什么民眾支持,我聽說咱們南方軍隊再加把勁就能摧毀他們了,小報上都這么說。現(xiàn)在就是人手不夠。咱們新奧爾良的守軍一天天卻閑得無所事事,就知道往我的夜鶯巢跑。”
瑪麗安認真地聽著,伊莎貝拉的話像水滴一樣滲入她本就憂心忡忡的心田。
她聯(lián)想到丈夫最近似乎也在為州里要求新奧爾良“分擔”田納西軍費的壓力而煩惱,市政廳會議上似乎也有人提過類似“支援”的話題。
“你說得對,伊莎貝拉,”瑪麗安喃喃道,手指無意識地絞著絲帕,“尤其是那些年輕軍官,誰不想建功立業(yè)呢?困守在這里……唉。”
瑪麗安完全被伊莎貝拉引導的情緒和“輿論”帶走了思路,開始認同“新奧爾良守軍應該去更需要他們的地方”這種觀點。她甚至覺得,如果丈夫能在市政廳推動一下,促成部分守軍支援田納西,或許能減輕一些她表姑的痛苦,也能讓新奧爾良的軍官們獲得應有的榮譽?這似乎是個雙贏?
伊莎貝拉看著瑪麗安陷入沉思、時而憂慮時而認同的表情,知道目的已經(jīng)達到。
“那都是男人們該考慮的事情。”她適時地送上那瓶能舒緩神經(jīng)的香薰精油,“之前送您那瓶,您用了嗎?”
“當然,我感覺我的睡眠都好多了,真感謝你,伊莎貝拉。”說著話,瑪麗安輕輕撫摸著伊莎貝拉遞過來香薰的那只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