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巧合(上)
- 三國:從逃出曹營開始
- 雪客棲寒
- 2200字
- 2025-07-03 01:00:00
就像陽光穿破黑夜!
原本巨大的蘆葦筏子,現在燒的只剩下一小半,但依舊帶著巨大的視覺沖擊力、威懾力,狠狠的撞在了浮橋上。
片刻之前,曹真下達了后撤命令,讓浮橋北側五分之一左右的人成功撤了回來。
然而這種撤退非但沒能挽回更多的人馬,反而讓浮橋上更加混亂。
先前說過,這座臨時搭建的浮橋,在鋪上木板之后,最多只能供兩人牽馬并行,再多了,就有踩空落水的風險。
因此,別說是后撤了,就連掉頭都是件難事。
再加上浮橋上沒有人能夠居中指揮,突生變故的情況下,人人各自為陣,哪里還有什么秩序可言?
輕盈的筏子沒有給浮橋帶來多大的晃動,倒是這撲面而來的熱浪,讓浮橋上的人和馬被嚇得左沖右突,在浮橋上搖搖欲墜。
不墜也不行了,大火點燃了浮橋上的木板,緊接著就是木板下的船只,若是再拖延下去,連衣服都要被點著了。
直到這時,曹真才意識到,方才的命令有些唐突了。
好在,好就好在曹真還算是有先見之明,點了兩個騎司馬作為領隊。
這兩個騎司馬在看到上游沖下來的火船的一瞬間,就知道已經沒有回撤的機會,立刻招呼著身后的人馬,加快速度,盡快渡過浮橋,只要能上岸,就還有活命的機會。
不然,就憑他們這些不會水的北方人,背負著一身重甲,如何能在這滾滾江水中活下來?
筏子一個接一個,連續對浮橋造成傷害。
曹真呆呆的看著眼前這一幕,面對這種情況,他沒有任何辦法,只能用發呆表達自己的驚訝。
從第一只火船撞上浮橋,到整座浮橋被完全點燃,前后不過半炷香時間。
也就是這短短的半炷香時間,曹真肉眼可見的,隸屬于他麾下的龍騎就有上百人被迫跳進江中,幾個沉浮之后,便消失不見了。
另一邊,跟隨曹純騎兵一起往東順流而下的,還有劉封的二十多條戰船。
此時,船隊的第二艘船的甲板上,張飛正在船艙口,扯住劉封的袖子,在那里嘰里呱啦的詢問著什么。
反觀周逸,則負手立在船頭,一言不發。
沒過多久,周逸忽然感覺側后方站著個人,回頭一看,卻是文聘。
“是文叔父啊,你怎么沒去歇息?”
文聘面沉如水,“下午休息過了,現在反而很精神。”
周逸聞言,點了點頭,不再說話。
中午他去給前線送燒餅的時候,就安排文聘帶著剩下的幾百人,收拾營地上剩余的輜重,撤退到西邊去。
那個小水凼,就是文聘發現的,并且提前帶人在那里燒了不少開水,足夠供應大軍。
文聘應該就是在那時候,隨便找個了個草窩子睡了一會兒。
而且經過這兩天的相處,周逸又發現了文聘的一個特點,每當周逸與張飛討論軍事部署的時候,文聘就會識相的躲開,直到軍議結束,才會出現在周逸身邊,繼續貼身保護,仿佛只是文聘的貼身護衛一樣。
想到這一點,周逸一方面對文聘心生好感,另一方面又覺得文聘太過謹慎,反而讓周逸生出一絲愧疚感。
但因為眼下的計劃落空,周逸實在沒有心情說話,更沒有心情去在文聘身上使什么拉攏人心的手段了。
船行江上,巨大的篷帆在西北風的沖擊下左右擺動,不停的發出“吱吱呀呀”的木材摩擦聲。
船艙里沒有任何亮光,只有船頭和船艉各有一只火把,用以警示友軍控制距離,避免發生碰撞。
百里洲的蘆葦還在燃燒,火光照耀下的曹軍營地已經近在眼前,大營周圍也點起了十幾只火把,雖然算不上燈火通明,但也能看見大營外有不少巡哨士兵正在來回走動。
“文直,你聽!”
就在周逸望著曹軍營地發呆時,身后忽然傳來文聘的聲音。
緊接著,周逸便聽見前方那條友軍戰船上,傳來一陣陣的驚呼聲。
這時,張飛等人也聽到動靜,紛紛往船頭這邊走來。
“噓~~”周逸伸手阻止張飛等人繼續往前,隨后細細去聽前方大船上傳來的聲音,但因為風聲太大,始終聽不清楚。
周逸開始后悔沒有提前教會水軍用旗語和燈光傳遞信息了。
“那是什么!”
張飛還是走過來了,并且立刻發現了前方的異樣。
周逸順著張飛手指的方向,往下游看去,卻見前方四五里外的江面上,正燃著熊熊烈火。
遠遠看去,仿佛被人用一條火線,封鎖了寬達數里的長江。
距離越來越近,船頭眾人差不多能看清楚,那條火線的西邊,還有一些蘆葦筏子燃燒不完全的殘骸,漂在水面上,隨著浪頭,不停的在上下起伏。
劉封面帶緊張,“文直,這不會是曹軍提前設下的包圍圈,用來截住我軍的吧?”
“肯定不是!”周逸搖頭,“一則,曹軍不可能知道我軍會放下蘆葦筏子,二則,曹軍也不會蠢到用這種方式來阻攔戰船?!?
“哈哈哈哈~~”張飛那邊爆發出驚雷般的笑聲,右手拍在了劉封的肩膀上,“上個月在魚梁洲,你三叔我,還有文直,就是用戰船,生生撞斷了曹仁的五條浮橋。賢侄當時在你二叔船上,沒有親眼看見那一幕,我都替你感到遺憾。”
劉封一邊揉著肩膀,一邊尷尬的笑道:“那眼下這是怎么回事?”
周逸一掃方才的頹勢,大手一揮,斬釘截鐵的說道:“無論是什么情況,現在已經來不及停船了,先穿越這條火線再說!”
......
當曹純帶著一千多騎兵,渡過沮漳河,來到下游的渡口時,江面上已經看不見浮橋燃燒成一條火線的“盛況”了。
只剩下零星的幾艘還在燃燒的小舢板,被江水沖到兩岸的沙洲上,生長著幾根隨風舞動的火苗。
在人群中找到曹真時,曹純發現自己這個侄兒此時已經是雙目赤紅,目眥盡裂,但卻沒有一絲流淚的跡象。
來的路上,曹純就已經料到了這個結果,也差不多想通了前因后果。
對岸的張飛旗號并不僅僅是疑兵,而是憑借著對岸的草木作掩護,用來偵察江面情況的。
當這些人發現曹真在下游架設浮橋之后,便立刻將信息傳到上游,然后放出火船,試圖燒毀浮橋。
至于百里洲上的大火,定然是張飛為了吸引注意力而放的,只是與先前和曹真定下的渡江信號出現了巧合,這才導致了這么一個令人啼笑皆非的結果。
“子丹,戰損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