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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友吧 71評論第1章 漢末重生
公元一四六年,本初元年,年僅九歲的漢質帝,因一句“此跋扈將軍也”而被專權的外戚梁翼懷恨毒殺。
當年,為了繼續掌控朝政,梁太后與梁翼幾經挑選,從各在外藩王宗親中,立蠡吾侯劉志為帝,以圖控制劉志,延續梁家的滔天權勢。劉志年十五歲。
建和元年,渤海王劉鴻薨,劉鴻無子嗣,已為皇帝的劉志封自己的親弟弟,年僅五歲的蠡吾侯劉悝為渤海王。
延熹二年,漢桓帝劉志與宦官單超等合謀,終于將擅權的梁氏誅滅,重新奪回權力,卻也開始了漢末宦官專權的序幕。
不過,自從劉志重新掌權,受益最大的,也包括了時任渤海王的劉悝,劉志的親弟弟。
……
延熹七年,渤海國,渤海王府,院子里此時正一派緊張。一個溫文儒雅,二十出頭的男子,正焦急地在產房外踱來踱去。此人正是渤海王劉悝。多年的藩王生活,讓這個年輕的男子身上已經有了上位者的威壓,此時因為焦急擔心而沒有收斂身上的氣勢,讓周圍的管家奴仆都感到膽戰。
今天,聞得王妃突然腹痛生產,劉悝扔下手頭上正在處理的公務,急忙趕回后院。雖然劉悝很想要分擔王妃的痛苦,但是卻無能為力,只能在產房外焦急地等待著,為了自己的王妃,也為了快要出世的孩子而心里默默祈禱。
此時,一群丫鬟仆婦急匆匆地在產房進進出出忙碌著,一盆盆的血水從產房里被端出來,而不斷地有熱水被送進去。而產房內,此時正傳出一陣陣痛苦的喊聲,正是渤海王妃劉張氏張琳正在生產。
劉悝與妻子張琳是青梅竹馬,一直恩愛有加。此聽著妻子痛苦的叫喊聲,心中焦急萬分,暗暗罵著自己混蛋,都是自己闖下的禍,才讓妻子受這么大的痛苦。盡管劉悝對于即將出世的孩子充滿了期待,但聽著妻子生產的痛苦聲音,劉悝更加擔心的是自己的妻子。要知道,古時候女人生孩子,都是搏命的做法,那時可沒有現在的的衛生條件,更沒有剖腹產,一遇到難產或是產婦氣力不足,經常是一尸兩命的悲劇。
說起來,劉悝也是這個時代的另類,因為劉悝只娶了張琳一個妻子為自己的王妃,沒有通房侍妾。在三妻四妾尚且嫌少的這個時代,劉悝確實被諸多人士視為另類,卻也讓張琳成為爭議頗大的一個女人,畢竟“善妒”的名聲可不好聽。盡管這一切都是出于劉悝的意思,張琳雖然也勸過夫君納側妃,但都被劉悝給嚴詞拒絕。可是外人不管事情原委如何,通常第一個指責的對象就是女人,這正是這個時代女人的悲哀。
好在劉悝是個有擔當的丈夫,對于妻子始終表里如一,也是萬般維護妻子的名聲,終是讓外人對他們夫妻二人只有羨慕的份。而且,張琳出身寒門,這也讓劉悝成為諸多世家大族背后議論的對象,卻是讓當今皇帝很是無奈。
作為劉悝的親哥哥,皇帝劉志擔心自己的親弟弟被張氏管住,失了男兒尊嚴,想著法子,要硬塞給劉悝美人做侍妾的。可是,兩三次都被劉悝給拒絕之后,劉志也只好對自己自小疼愛的親弟弟聽之任之,但前提是張氏必須生出世子才可以。
就這樣,頂著外人各樣各色的眼光,劉悝自是跟自己的妻子張琳繼續恩愛逍遙,甜蜜有加。不過,王妃張琳心中還是很有壓力。盡管相信自己的丈夫,深愛著自己的丈夫,但是一直沒有懷上孩子,讓張琳開始焦慮,卻是不敢讓丈夫知道,只好努力加把勁,以期盡快讓丈夫有后。
這一切,反而讓劉悝以為妻子是對自己更有感覺,也樂此不疲,夫妻雙方的感情也更加深厚。
而現在,過了五年,張氏終于懷孕臨盆。雖然正面臨生產的疼痛,而且暫時還不知道是男孩女孩,但張琳心中對丈夫的愛與愧疚總算得到緩解。畢竟這個時代,女人如同貨物財產一般,張琳知道,像自己這般能夠完全擁有自己丈夫身心的女人,很難有第二個。現在能夠為夫君誕下子嗣,也是對夫君的一個回應,可以讓夫君少些面對外面的風言風語,張琳雖然痛苦,但是卻充滿了力量。
正在張琳有些亂想的時候,忽然,一陣巨大的痛楚傳來,讓她幾乎痛昏過去,緊接著,一聲嘹亮的嬰孩啼哭聲傳了過來,張琳滿是大汗的臉上一陣發白,聽到穩婆恭喜的聲音,知道這一胎是一個兒子,總算是可以安心地昏睡過去。
而房間外邊,已經緊張擔憂得渾身是汗的劉悝,終于松了一口氣。這氣勢一松,也讓周圍的家仆跟著松了一口氣。此時,幾個穩婆抱著一個用小被包裹好的嬰孩,喜氣洋洋地來到劉悝跟前,行禮恭喜道:“恭喜王爺,賀喜王爺,是位小公子。”
沒有去看孩子,劉悝看到穩婆,第一時間想的是自己的妻子,緊張地問穩婆:“王妃的情況如何?”
聞言,穩婆為房中的產婦感到心暖羨慕,知道外邊傳言渤海王和王妃是一對神仙眷侶,恩愛有加的事情果然不假,著實讓身為女人的自己都感到眼紅。不過,穩婆知道自己的身份,趕緊恭敬回道:“回王爺,托王爺洪福,王妃母子都平安。王妃因生產疲累,已經昏睡過去,沒有大礙。”
聽到穩婆的回答,劉悝心中總算是安定下來,這才想起了自己的兒子,于是接過穩婆手中的嬰孩,低頭看了一下小孩子紅通通的小臉。看到小孩子雙眼緊閉,睡得安穩,劉悝臉上不禁掛上了一絲微笑,小心翼翼地遞給邊上預備好的奶娘,臉上笑意更見明顯,看了管家一眼,說道:“好!賞!”
穩婆急忙叩首謝恩,知道自己這次能夠得到大封紅,心中也高興。
一邊的管家,在得到劉涵命令后,趕緊吩咐后邊的奴仆拿出預備好的賞銀分給幾個穩婆等人。管家是看著劉悝長大的,現在,看到王府里有了小主子,也跟著高興,臉上的笑意也是一直不減。
看了看還有些血腥味傳出來的產房,劉悝雖然知道現在不能進去看望自己的妻子,男子進入產房可是不好的事情。畢竟在古人眼中,產房是不潔之地,身為男子在產房收拾妥當之前不可進入。劉悝也知道這一規定。
但心中實在是掛念妻子,劉悝也不去理會這些世俗的看法規定,也不管身邊管家和穩婆的攔阻,直接抬步走進了產房,來到了妻子的產榻前。當劉悝看到妻子臉色蒼白,心中更加心疼,在榻前坐了下來,給妻子捻了捻被子,注視著妻子的疲累的容顏,過了好一會兒,吩咐侍女好生照顧王妃,這才輕手輕腳地離開,生怕驚醒了沉睡的妻子。
另一邊,被奶娘抱著回自己院子的小嬰孩,大概是對于自己現在的狀態不太滿意,小小的眼珠子動了動,似乎想睜開沉重的眼皮,可是由于力氣過小,努力了幾次沒有成功,發出幾聲哇哇的哭喊聲,卻還是漸漸沉睡了過去。
……
公元一六七年,東漢永康元年,漢桓帝劉志薨逝,無子。
由于劉志突然薨逝而沒有留下遺詔,皇后竇氏臨朝問政,與其父竇武等商議,擇解瀆亭侯劉宏繼承大統,改年號建寧。劉宏即漢靈帝,時年十歲。
劉宏是劉悝的侄子,雖然劉悝在渤海國,劉宏在河間國,但兩個藩國本就相連,而且皇帝劉志對于親弟弟劉悝疼愛有加,準許劉悝在渤海國與河間國來往,所以劉悝得以經常往返渤海跟河間。
而當劉悝在河間看到自有喪父的劉宏過得不如意的時候,劉悝對于劉宏這個侄子很是照顧,經常接濟他們母子,也給他們出頭,讓他們在河間可以過得更好。因此,叔侄之間關系很好。而同樣的,劉宏對于劉悝的兒子,比他小七歲的劉涵也特別疼愛。
這一切,或許冥冥之中自有厚報。因為劉悝的幫扶和支持,不僅讓劉宏跟渤海王府之間關系很好,也讓今后渤海王府的命運開始發生了轉變,只是劉悝并不知道,而是真心想要幫扶自己的侄子。當時在這一切事情之中,一個小小的身影功不可沒。
可惜在劉宏登基后,外戚竇氏一族與弄權宦官之間的爭斗不休。而年僅十二歲的劉宏人生地不熟,只有被操控的份,一時也只能當一個傀儡皇帝。
不過,在同年八月,宦官在與外戚竇氏一族的爭斗中大獲全勝,“九月辛亥政變”讓竇氏被滅族,朝權基本被宦官把控。
而身為皇帝的劉宏算是松了一口氣,畢竟外戚隨時可以要了他的命,但是宦官,無后,雖然掌權,但還是要顧忌到作為陛下的劉宏,也讓劉宏稍稍掌握了一點權力,而利用這一點權力,劉宏開始了自己的經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