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暗涌玄冥,風起白露鎮
- 天道掛機:我成了玄幻天花板
- 歸零哲
- 2325字
- 2025-06-17 16:34:14
晨霧像浸了水的棉絮,裹著青溪鎮的屋檐。
陸沉盤坐在書房木榻上,玄色中衣被晨露洇出淺淡的水痕。
他閉目時睫毛在眼下投出陰影,識海深處卻翻涌著系統剛解析出的信息殘片——那些碎片呈暗金色,像被蟲蛀過的古籍殘頁,拼湊出“玄冥“二字時,連識海都泛起刺痛。
“周德昌?“他忽然低笑一聲,指節抵著眉心。
前日那肥頭大耳的鎮長跪在祠堂里哭嚎的模樣還在眼前,但此刻想來,不過是被線牽著的提偶。
系統提示音在識海響起:【檢測到“玄冥“相關規則碎片,解析進度17%】,他喉間溢出極輕的嗤笑,“原來連退婚那檔子事,都是你們撒下的餌。“
門環輕響。
“公子。“張統領的聲音從門外透進來,青布靴底碾過青磚縫里的霜花,“鎮北巡邏隊這半月換了三撥人,昨夜有兩個小子扛著麻袋往林子里鉆,小的讓人跟著,結果在亂葬崗跟丟了。“
陸沉睜眼時,眸底的冷光驚得窗臺上的麻雀撲棱棱飛走。
他起身時木榻發出輕響,走到門邊拉開門——張統領的官靴上沾著泥點,腰間佩刀的銅環還掛著半片枯葉。“換崗頻繁?“他指節叩了叩門框,“是原班人都被調走了,還是新換的面孔生分?“
“回公子,“張統領喉結動了動,壓低聲音,“小的查了軍籍冊,說是北邊郡城調防。
可那兩個小子...身上有股子怪味,像燒過什么東西的焦糊氣。“他伸手比劃,“比上次周德昌那票人身上的味重得多。“
陸沉的指尖在門框上輕輕敲了兩下,像在敲算棋局。“繼續盯著,“他說,“別讓他們察覺。
若有第三撥異動,直接截下麻袋——“他忽然頓住,眼尾微挑,“但要留活口。“
張統領躬身退下時,青布靴聲漸遠。
陸沉望著他背影消失在廊角,轉身時袖中系統投影流轉,幽藍光芒在掌心凝成細流。“看來他們等不及了。“他對著空氣低語,“連最基礎的調虎離山都懶得多做掩飾。“
日頭爬到中天時,陸沉踩著青石板往鎮西走。
鐵匠鋪的風箱聲遠遠傳來,“呼嗒呼嗒“像老邁的喘氣。
他掀開門簾時,老鐵匠正掄著鐵錘砸鐵塊,火星子濺在他斑駁的圍裙上,“當啷“一聲,鐵塊被砸成薄片。
“公子。“老鐵匠頭也不抬,鐵錘換了個角度,“那東西昨晚在爐里燒了半夜。“他用鐵鉗夾起塊黑黢黢的碎片——正是前日從周德昌密室搜出的玄冥令殘件,“系統說能析出氣息?“
陸沉伸手接過,指尖剛觸到碎片,識海里便炸開刺目的紅光。
系統提示音急促響起:【檢測到規則共鳴,方向:郡城東北三十里】。
他瞳孔微縮,碎片在掌心發燙,像塊燒紅的炭。“郡城?“他低聲重復,“他們在郡城藏了什么?“
老鐵匠這才抬頭,眼角的皺紋擠成一團:“小的按您說的,往鐵水里摻了三滴寒潭水。
那碎片燒到后半夜突然冒黑氣,直往北邊飄。“他用袖子抹了把汗,“您說的那什么規則...莫不是跟這黑氣有關?“
陸沉將碎片收進袖中,目光掃過鐵匠鋪角落堆著的鐵胚——那是他讓老鐵匠暗中打造的玄鐵釘,每根都刻著系統給的符文。“有關。“他說,“所以他們急了。“轉身時,他又補了句,“今晚多打十根釘子,要三寸長的。“
老鐵匠應了聲,鐵錘重新掄起。
陸沉掀開門簾時,風卷著鐵屑撲在臉上,他瞇了瞇眼,望著天上飄著的幾片烏云——像極了前日黑袍人身上的玄蛇紋路。
暮色漫過鎮墻時,陸沉登上了青溪鎮的最高處。
城墻磚被曬了一日,此刻還留著余溫,他倚著女墻,望著鎮外那片黑黢黢的林子。
系統投影在他眼底流轉,像團活的幽藍火焰。
【檢測到規則波動增強,強度+30%】
【疑似“玄冥“成員活動痕跡,距離:1.2里,方向:鎮東】
他的手指在城磚上輕輕劃動,劃出一道淺痕。“要來了。“他低聲說,聲音被風卷散。
身后傳來更夫敲梆子的聲音,“天干物燥——小心火燭——“,尾音拖得老長,像根細針戳進夜色里。
更鼓敲過三更時,林子里傳來第一聲鳥叫。
不是夜梟的嘶鳴,是布谷,脆生生的,在寂靜的夜里格外突兀。
陸沉的呼吸忽然放輕,目光鎖定鎮東那片矮墻——那里堆著半人高的柴垛,白日里張統領說新換的巡邏隊剛往里面添了兩捆。
一道黑影從柴垛后掠起,真像片被風卷著的枯葉。
他身著夜行衣,腰間掛著個鼓囊囊的布袋,腳尖點著屋檐,幾個起落便到了鎮守軍營帳前。
陸沉望著他抬手要揭帳簾,忽然笑了——那帳簾上,他前日讓老鐵匠釘的玄鐵釘正泛著冷光。
“你們既然來了,就別走了。“
聲音從頭頂落下。
黑影猛地抬頭,月光下,陸沉正站在營帳頂的茅草上,玄色外袍被夜風吹得獵獵作響。
他手中拎著柄玄鐵劍,劍鞘磕在茅草上,發出“咔“的輕響。
黑影的瞳孔驟縮成針尖。
他反手去摸腰間,卻摸了個空——陸沉這才注意到,他腰間的布袋不知何時已被劃開道口子,幾枚黑黢黢的藥丸正“骨碌碌“滾到地上。“你...“黑影喉間發出嘶啞的低吼,“你怎么會...“
“等你這句話很久了。“陸沉從房頂上躍下,落地時帶起一陣風,吹得帳簾“嘩啦“作響。
他的腳尖點在一枚藥丸上,藥丸瞬間裂成兩半,露出里面裹著的碎紙片——隱約能看見“子時“、“軍營“幾個字。
黑影突然笑了,笑聲里帶著血沫。
他的周身泛起血霧,那血霧里浮著半透明的魂體,面容扭曲如厲鬼:“你知道得太多...玄冥大人會碾碎你——“
陸沉的玄鐵劍出鞘半寸。
但沒等他動手,那魂體便“轟“地炸開,血霧里飄出一縷殘魂,眨眼間消散在夜空。
黎明前的風卷著血腥味鉆進鼻腔。
陸沉蹲下身,撿起那枚裂開的藥丸。
碎紙片上的字跡被血浸透,他瞇眼辨認,突然瞳孔一縮——最后幾個字是“白玄子“。
東方泛起魚肚白時,陸沉站在軍營廢墟前。
昨夜的爆炸掀翻了半頂帳子,焦黑的木梁上還掛著半截夜行衣。
他的指尖捏著枚殘破的玉簡,上面刻著歪歪扭扭的符文,湊近時,能聽見極輕的嗡鳴,像某種古老的咒語在蘇醒。
晨曦微光灑落,將他的影子拉得老長。
遠處傳來更夫敲五更的聲音,“咚——“,余音撞在城墻上,又彈進了還未消散的薄霧里。
陸沉望著手中的玉簡,忽然低笑一聲,指腹擦去上面的血漬——那血漬下,隱約能看見半個“玄“字。
“白玄子。“他念出這個名字時,晨風掀起他的衣擺,“你等的人,來了。“